94 公媳15
1911年,辛亥革命全面爆發,朝廷又多列幾個稅目征稅,本來稅賦苛重的百姓,早已朝廷壓榨家無余糧。 1912年2月12日,農歷辛亥年臘月二十五,清朝第十二位皇帝愛新覺羅·溥儀宣布退位,那年除夕,全國上下動蕩不安,有人歡笑有人哭。 封扶青作為鎮上的革命大隊隊長,著實風光一回,抓著人就摁住強行剪辮子。他接到命令后,立刻帶人往原子上奔,他一定要親手摁住易存安,把他的辮子給剪了,好好羞辱他一番??蓻]想到剛沖進易存安家的院門,就看到已經減去辮子的易存安坐在門檻上抽旱煙。 “扶青,你帶這么多人,氣勢洶洶過來是做什么?”易存安站起身淡然問。 封扶青頓時弱下來,“民國了,我帶人剪辮子!” 易存安哦了聲,“那就去吧!村里人若有反抗,就說是我讓你帶人剪的?!?/br> 封扶青:“你的辮子,什么時候剪的?” “昨天晚上?!?/br> 封扶青斗志昂揚來,垂頭喪氣回,本來想壓制一次易存安,結果又撲空。 大年初三,鎮上搭臺唱戲,小謙子吵著要去,易存安帶著小謙子和隱弦趕過去看戲。雖然這一年全國動蕩不安,但原子里生活還算平靜,大家也有閑情逸致看戲,來的人不少,小謙子看不到,易存安就讓他騎在肩上看。 遠處傳來一聲聲叫賣,“甑糕,賣甑糕啦!” 小謙子饞的直流口水,“爹,給我買塊甑糕吧!” 隱弦說,“爹,我去給小謙子買吧,你們接著看戲!” 辛亥年最得意的要屬封扶青,借著革命的由頭,狐假虎威在鎮子里出盡風頭。他褲腰里別著一把破的不能上膛的手槍,和幾個手下在路邊喝酒,酒過三巡,人已經飄飄呼呼,說話更是不著邊際。 “大娘,來兩塊甑糕?!彪[弦柔媚的聲音傳入封扶青耳朵,讓他真個人酥做一灘,他晃晃蕩蕩站起身,朝隱弦走去。 “這不是媚兒嗎?想吃甑糕了?三叔買給你?!?/br> 隱弦從大娘手中接過甑糕,付了錢轉身就走。 封扶青使個顏色,另外三個人趕過來把隱弦圍住,色咪咪的打量隱弦。就算穿著棉褲棉衣,都難以隱藏住隱弦前凸后翹的身材。平日里封扶青對隱弦只是有色心沒色膽,但現在不同,他是革命大隊隊長,這可比易存安族長有權勢。 封扶青醉醺醺搖搖晃晃說,“媚兒,你別著急走??!陪三叔喝幾杯!你這么個如花似玉大姑娘,正是大好年華,嫁給小謙子那個毛孩子,他能給你想要的,能好好疼你么,今天晚上和三叔回去,三叔好好疼你!” 隱弦冷笑,“三叔,你喝多了,我不和你計較,你今天說的話,我不會和爹說!” “我呸!易存安算個屁,我怕他不成!”封扶青說著撲向隱弦,隱弦閃身一躲,封扶青抱上隱弦身后的人。 封扶青把懷里的人掄開,兩眼直勾勾盯著隱弦,“sao婊子,你還挺能躲,給我老老實實過來,否則別怪三叔不客氣!” 封扶青再次撲向隱弦,被一腳踹出兩米,狼狽跌落在地,頭頂傳來怒氣聲,“你說誰sao婊子?” 賣甑糕的大娘看封扶青他們圍住隱弦感到勢頭不對,跑去報信,易存安幾乎帶著全部看戲的人趕來,只不過封扶青醉的只顧眼前,根本沒發現。 封扶青爬著起來說,“我說你兒媳婦,怎么了,長的那么sao,就是欠cao!” 易存安眼眸一沉,扯過他的衣領,揮拳打在封扶青臉上,封扶青嘴角立刻滲出血來。易存安連打封扶青好幾拳,直到封扶青的女人哇哇哭喊撲上來給他求饒才罷休。 自從易存安把胡媚兒帶回來,村里人都暗暗編一個公公睡兒媳的luanlun情色故事,但礙于易存安族長身份以及易家這么多年嚴苛的家訓,也只是心里想想,但今晚易存安如此過激的表現,不得不讓大家生疑,暗搓搓想這兩個人是不是真的茍且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小謙子早已困的趴在易存安肩上熟睡,隱弦嘆口氣說,“你今天的行為太過激,我怕他們懷疑咱倆關系?!?/br> “不怕他們懷疑,媚兒,等過完正月,爹就娶你,不會再讓你被人這么欺負?!?/br> 難道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隱弦以為自己這次任務會以失敗告終,沒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早知道這樣,早點被封扶青調戲幾句好了! 秦川八百里,渭水貫其中,尤以渭南易封村這片原子肥沃。 1912年,打春在年前,過完元宵就是驚蟄,村里人都紛紛下地耕田。不過今年,他們種的的不是麥子,而是罌粟。 易存安走在田間路上,看家家戶戶種罌粟歡喜的不亦樂乎,原子里呈現出一片春天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景象,濃眉緊鎖負手而去。 那些種植罌粟的人家再去地里,發現種下的罌粟種子全被搗毀,罌粟種子,是他們從鎮上花大價錢買的,這么被毀等于要他們的命。村里人去找易存安,要他號召組成一個小隊,專門看守罌粟田。 易存安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把所有人叫到祠堂。 他站在祠堂中間,帶全村男人拜了先祖后才緩緩開口,“你們的罌粟種子是我毀的?!?/br> “什么?”祠堂里的人面面相覷,封扶青站出來逼問,“族長,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不知道罌粟種子是大家從口糧里省下的錢買的,你這么毀了,豈不是斷了村里人的生路!” “就是啊,族長,你為什么這么做?”大家紛紛問。 易存安冷眼掃向眾人,低沉道,“為了我們全村人好?!?/br> “族長,你斷了我們生路,這叫為我們好!” “種罌粟,才是死路。只要我易存安還當族長一天,易封村的原子里,就不允許有一棵罌粟!” “哼,和自己兒媳婦luanlun,你還配做我們族長么!”人群中不知誰拋出這句重磅炸彈。 易存安原為本陰暗的臉浮起一絲笑意,這笑意更讓人生寒,“我把你們叫來第二個事,就是想告訴你們,我要娶胡媚兒為妻,訂在二月初七成親,歡迎大家來喝我喜酒?!?/br> “易存安,你終于承認和自己兒媳婦luanlun了!你是族長,族規可還記得?”封扶青說。 易存安輕輕點頭,“我記得,我來,也是為了領罰。不過,就算你們不讓我當族長,易封村也不能種罌粟,只要我還活著,鴉片就不能出現在原子里!” 一個頭發胡須皆白的老者住著拐杖顫顫巍巍,在封扶青的攙扶下走進祠堂,“存安,你可知道按照族規,該如何處置你和胡媚兒?” “五叔,我知道。最開始的規矩族里男女通jianluanlun,男子被亂棍打死,女子浸豬籠。在我爺爺那代改為男子女子各領一百五十鞭,若還活著,逐出易封村,男子從族譜上除名,永不再入族譜?!?/br> 封扶青此時心中暗喜,多年的眼中釘rou中刺終于可以拔掉。 “我雖然說媚兒是我兒媳,但他和易敬謙并沒有拜堂,也沒有婚約,所以,我倆也不算真正的luanlun。不過我認罰,只是媚兒一百五十鞭,我給她領。我也不會離開易封村,這里是我的家,是我的根,我哪里都不去?!?/br> “你這是狡辯!”封扶青跳起來說。旁邊封氏一人拉著封扶青小聲說,“扶青,一百五十鞭早就把人打的皮開rou綻,易存安一個人承受三百鞭你就由他去,反正都活不成,到時候只剩下一個女子和小孩,不還是我們說的算嘛?!?/br> 封扶青一聽在理,看向最有威望的五叔,五叔長嘆一聲,“中,就按你提的來?!?/br> 隱弦帶著小謙子在外面等易存安,今天那么多人氣勢洶洶來找易存安她就感到十分不安,心慌的如貓抓??吹揭状姘脖晃寤ù蠼壋鰜?,兩步撲上去急切問,”爹,他們為什么要抓你!” 封扶青冷眼看向隱弦,“為什么,當然是你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在祠堂說要娶你!” “媚兒,你帶著小謙子回家等我?!币状姘脖涞纳裆姷诫[弦后溫柔下來,露出鐵漢特有的柔情,“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br> 隱弦:“他們要帶你去哪里?” “去村口的刑臺受刑?!狈夥銮嘈Φ锚b獰,“按照族規,你倆都得受一百五十鞭,不過你爹幫你受了!” 易存安眼中如一片平靜的湖泊,傳給隱弦安定與寬撫信迅,“不用擔心爹,爹不會有事?!?/br> 隱弦鼻頭一酸,眼眶微紅,“嗯,爹我等你回來?!?/br> 隱弦轉身抱起小謙子回家,小謙子擔憂問,“媚兒,爹不會有事吧,對不對?” “爹不會有事,放心吧!” 隱弦把小謙子帶回家,讓他在家等著,不要亂跑,自己跑向村口。 χǐаΘSんùΘ。ù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