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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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王還在時,帶他去顧家玩耍,他那時候還知道顧家是他親生母親的母家,顧家那個像太后一樣慈祥的顧老太太是他的外祖母。 他那時候太小了,還不知道為什么顧老太太那么喜歡抱他,揉他的臉,偷偷喂糖給他吃,經??粗l呆,還會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默默流淚。 顧瑛出生時,他已經六歲了,像個小大人一樣抱著顧瑛玩,還說顧瑛長得像個女娃娃,膽子小得跟老鼠似的,被他扮鬼臉一嚇就能哭上半天。 禁軍百夫長看著被自己嚇哭的美嬌娘,有點尷尬地說道:“打擾世子了?!闭f完欲帶人走。 一轉頭,看見黎王世子妃帶著幾個丫頭走了過來。 江琇瑩陪王妃說完話,本打算回房,想起來自己前些日子在長春苑種的花已經好幾天沒看過了,打算過去看看。 這一看就看見了烏泱泱在凝風軒站了一堆的禁軍。 楊夫人曾說,鐘允在里頭藏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通房,她那時候有些吃醋,還問了鐘允,他沒直接回答她,這事一直梗在她心里,直到她恢復記憶,對鐘允再沒感覺。 她本著一絲好奇心走了過去,想看看鐘允到底在里頭藏了什么。 顧瑛還趴在鐘允懷里嚶嚶嚶地哭,肩膀突然一疼,緊接著他整個人就被他表哥一把推進了院子里,后背撞在門邊上,差點把他的骨頭撞裂。 鐘允這般反應,讓他下意識地以為,那個狗皇帝來了,認出他是顧家的人,來捉他了。 顧瑛揉了下被摔疼了的肩膀,起來看見鐘允擋在他面前,手背在后面,摁著他的頭,再次把他推進了院子里。 江琇瑩看見一個穿著粉色衣裳,身形高高瘦瘦的女人躲在鐘允身后,她沒看見她的臉,猜也能猜到,楊夫人沒騙她,鐘允真在凝風軒里藏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通房。 先前鐘允死活不肯給她和離書,她十分苦惱,不知道該怎么辦??粗矍暗那樾?,心里有了主意。 那女子看上去十分依賴鐘允,應當是喜歡他的。 鐘允能把她藏在凝風軒里,還派好些武功高強的護衛守著,不許人接近,可見他心里是十分看重這個女子的。 方才她遠遠看見,這女子趴在鐘允懷里哭,鐘允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 鐘允是個什么人,慣常是一幅面色清冷的樣子,不近女色,最不耐煩被女子纏上,還很討厭別人粘著他。一般的女人根本沒法近他的身,更別提方才這個女子能趴在他懷里哭,他還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 江琇瑩回憶了一下,從前她也趴在他懷里哭過,他總皺著眉,嫌她太粘他了,更不會拍她的背安撫她。 更加可見眼前女子在他心里的分量。 負責搜查的禁軍領隊百夫長正是冬至那天晚上攔下江琇瑩的馬車上去搜查的那位,他十分感激那個寒冷的晚上江琇瑩送給他和他的屬下們冒著熱氣的梅花糕。 他覺得她是個好人,對她頗有幾分好感,此時場面難免對她生出幾分同情之心。 任誰突然發現自己的丈夫在后院藏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小通房,都會傷心欲絕。 百夫長與江琇瑩對視了一眼,因著身份不便,不好安慰,便沒有多說什么。 江琇瑩一點也不傷心,她心里想的是,既然鐘允和這個女子兩情相悅,何不納為妾室,給人一個名分。這樣鐘允的精力也會放在他貌美如花的妾室身上,不會再管她了。 鐘允把顧瑛趕進院子里,大門一關,轉身走到江琇瑩面前:“怎么不多陪母親說說話?” 他站在江琇瑩和禁軍百夫長中間,幾乎把江琇瑩整個人攏在懷里,像一只護食的狼。 江琇瑩嫌鐘允靠她靠得太近,往后退了一步:“母親說昨夜沒睡好,頭疼,去歇著了?!?/br> 一旁,禁軍百夫長說道:“既已搜查完畢,我等就先告退了?!?/br> 鐘允第一眼就覺察到了,江琇瑩和這位百夫長是認識的,他們分明認識,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他不禁打量了一下,這位百夫長看上去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身上穿著禁軍的棕紫色制服,面龐剛毅,長著一雙凌厲的劍眉,皮膚黝黑。 百夫長被鐘允盯了一下,明白過來,將自己和屬下受過江琇瑩恩惠的事講了一遍:“世子妃心善?!闭f完趕緊帶人走了。 鐘允聽完,猶如被人摁進了一口陳年大醋壇子里,早忘了自己養通房被發現的事,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透著一股酸味:“你倒是厲害,走到哪都這么討人喜歡?!?/br> 江琇瑩沒理鐘允這茬,偏頭往凝風軒院子里看了一眼:“世子是在金屋藏嬌嗎?” 鐘允仔細看著江琇瑩的眼睛:“你吃醋了?” 江琇瑩:“沒有?!?/br> 鐘允:“口是心非?!?/br> 江琇瑩:“我沒有?!?/br> 鐘允:“別硬撐?!?/br> 江琇瑩:“真沒有?!?/br> 鐘允:“行了,別氣了?!?/br> 江琇瑩:“沒生氣?!?/br> 顧瑛站在門后邊,看著表哥像小兒吵嘴一般跟表嫂吵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女子的衣裳,覺得自己還是躲起來比較好。 他轉過身,正要偷偷溜走,聽見門開了,他表哥帶著表嫂進來了。 鐘允對江琇瑩解釋道:“這是我一個舊友的女兒,家里遭了難,來這兒避難。她早年身上惹過官司,不想被人知道,才藏了起來?!?/br> 他看著她的臉色:“我跟她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你不要吃醋,也不要嫉妒?!?/br> 江琇瑩自然是不信的,她仔細看了看那個女子:“你叫桃桃?” 顧瑛點了下頭,不敢動,怕說錯一句話,影響表哥表嫂的感情,回頭被表哥削了。 鐘允垂眸看著江琇瑩,緊緊盯著她的嘴唇,看她那張嘴里能說出什么話。 他腦子里回憶起最初,他們大婚沒幾日,她去書房給他送藥,撩撥他,勾引他,用嘴給他喂雪梨糖,他為了成全她的一片癡心,故意中了她的美人計。 那天事后,她穿上衣裳,從后面抱著他的腰,對他說話。 他從前不愛聽她說那種黏黏糊糊的情話,覺得她煩,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她說過的每一句他都記得異常清晰。 她當時對他說:“一個人若是真心喜歡另一個人,是不愿意與其他人分享的?!?/br> “若阿琇不喜歡夫君,那隨便夫君納幾房妾室,阿琇不光不會吃醋、嫉妒,還會歡天喜地地幫著張羅?!?/br> 江琇瑩看見鐘允盯著自己的嘴唇看,目光如狼似虎,好像只要她說出什么他不喜歡聽的話就會被他一口吞掉,嚼碎了咽下去,一粒骨頭渣子都不吐。 江琇瑩不知鐘允在想什么,從前與他的種種她都記得,只是不愿意回憶起來了,就當是做了一場荒唐的夢。 夢是假的,做不得數。 她再次慶幸,他并不愛她,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替身。 江琇瑩想了想,轉頭對桃桃說:“你喜歡世子,世子待你也好?!?/br> 鐘允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后槽牙,只要她敢說出什么讓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話,他就。 他抬眸看了一眼對面長春苑里冒出嫩芽的月季花枝,在心里冷笑一聲,她不是喜歡種花嗎,他就把她埋進土里當花肥。他斂了下眉,繼續盯著她看。 江琇瑩轉頭看向鐘允,對他說:“既然是舊友的女兒,不能虧待了,通房到底只是下人,不若給桃桃姑娘一個名分,納進世子房中當妾室,伺候世子起居?!?/br> 顧瑛聽完,震驚地看著江琇瑩,又看了看鐘允,他長這么大還沒在他這表哥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光陰沉也就算了,他還勾著唇角,要笑不笑的。 顧瑛不敢多待,悄悄抬腳,匿了。 鐘允抓起江琇瑩的手腕,緊緊攥著她,不顧她喊疼反抗,把她連扯帶拽地帶到那片月季花枝前。 江琇瑩收回手,她皮膚白,手腕一圈被他勒出來的紅痕分外明顯,有一處被他的指甲碰到,破了皮,她覺得疼,眼里涌出一圈水光,一雙水光瀲滟的眸子微微垂著,楚楚可憐,不禁讓人心生憐愛。 鐘允看著她這幅樣子,心底那份暴戾忽得沉靜了下來,他指著花田:“等天暖,這里會長成一片花海?!?/br> 他分明是想要把她埋進土里當花肥,一出口就成了哄人開心的話,如果忽略他此時陰沉的臉和惡狠狠的語氣的話。 江琇瑩抬眸看著鐘允,認真地說道:“世子,我們好好談談吧?!?/br> 一陣冷水吹來,鐘允清醒很多,他摁下心底的郁氣和煩躁,面容是這幾日少見的沉靜:“你想要和離書,門都沒有?!?/br>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別人?” 這兩日她要跟他和離,他就當她是在鬧脾氣,縱容她的胡鬧,愿意給她機會讓她改過自新。 倘若她心里有了別人,這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他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人,不管他愛不愛她,她的心里和身體都必須對他保持絕對的忠誠,他就是這樣一個霸道又不講道理的人。 見她回避他的視線,似乎是心虛了。 她那一垂眸,像一把刀一樣插在他心上,又酸又疼。 他又問了她一遍:“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別人?” 第27章 你該愛我至死。 面對鐘允的質問, 江琇瑩沒說話,周義衡已經死了,她想讓他好好安息, 不想鐘允擾他安眠。 面對江琇瑩的沉默, 鐘允明白了,她默認了,她心里有別人了。 他看了她一眼,冷聲對王府護衛說:“不許世子妃踏出王府半步?!闭f完回書房,拿起掛在墻上的劍走了。 鐘允出城去追那位禁軍百夫長去了。 江琇瑩忙叫人給鐘允送信, 讓他別傷了無辜。 禁軍百夫長的名字叫陳啟, 負責搜查顧家余孽, 平京城里搜完,午后帶人出城搜查城郊莊子。正停在一處茶館驛站歇息, 眼前突然晃過一片刀光。 那劍直指他的脖子,要不是他武藝高強反應神速, 他就要血濺當場,身首分離了。 木桌被那把劍劈成了兩半,粗陶茶壺應聲落到地上, 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碎裂成無數片,guntang的熱水流了一地, 還在冒著熱氣。 陳啟閃身, 拔劍擋下了鐘允一招。 他看清來人,十分不解,邊打邊說:“世子為何偷襲在下?” 鐘允沉著臉:“本世子要殺你,用得著偷襲?” 陳啟知道鐘允武功高強,自己勉強能跟他打一打, 但絕對贏不了。且鐘允是黎王世子,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兩人身份差距極大。 陳啟怕傷著鐘允,用的都是抵御的招數。 鐘允不依不饒,一招比一招狠。 陳啟邊打邊說:“世子就算要在下的命,也當讓在下死個明白才對?!?/br> 鐘允一劍劃過陳啟的肩膀,把他的衣裳劃了道口子,有血從布料里透了出來,他不發一言,眼神狠厲,手上的劍又往前逼近了幾分。 陳啟回憶了一下,自己與黎王府素來沒有什么來往,沒鬧過矛盾,更別提各種你死我活的矛盾了。 唯一有交集的便是世子妃。 陳啟趕忙解釋:“在下與世子妃只有一面之緣,今天才見的第二面,世子是不是誤會了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