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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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煸土豆絲,誰搶我跟誰急!” “一顆芝麻也不行!” “兄弟們,我要承包今天的魚頭!” 林又心一邊啃著葉南霜給她搶的大羊腿,一邊望著這群虎狼之徒,笑得眉眼彎彎。 同樣淡定的還有她斜對面那個男人。 任憑大家如原始人一般暴露出掠奪的本性,他卻仿佛是在廊下賞月,愜意閑適。對于食物也不挑不揀,來什么就吃什么。 桌子轉得很快的時候,他也能精準地夾住面前的食物,哪怕是一顆青豆。 林又心盯得走神,他甫一抬眸,目光擦過桌上的白瓷湯鍋邊緣看過來。 視線交錯,她心底狠狠地一顫,忙不迭低下頭,耳尖微微發熱。 都怪余安州那廝長得太好看了,吃個飯也這么獨具一格的優雅,居然讓她做出這種偷看被抓包的糗事。 林又心泄憤似的咬了一大口羊腿rou。 “來干一杯,家屬?!比~南霜舉杯在她面前晃了晃。 林又心剛要拿起杯子,兜里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看見來電顯示,她皺眉摁掉。 葉南霜:“怎么了?” 林又心搖搖頭:“沒事?!?/br> 她舉杯碰了碰她的。 本以為可以安心吃個飯喝點酒,結果手機不知疲倦地震到全身發麻。心態也接近崩潰,她起身朝大家笑了笑:“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br> 包廂外,守著的服務員沖她頷首,林又心也點頭致意,轉身離開,找了個僻靜沒人的地方。 剛站穩,電話果然停止震動又馬上撥了過來。 林又心吸了口氣,摁下接聽,冷淡地喚道:“奶奶?!?/br> 對面蒼老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不悅:“你在哪里?” 林又心竭力忽略她的態度,平靜無波地回答:“和朋友吃飯?!?/br> “今天是薇薇生日你不知道?”奶奶義正辭嚴地質問。 林又心閉了閉眼,手扶上旁邊的窗:“我忘了?!?/br> “我看你除了工作什么都能忘?!蹦棠毯吡艘宦?,“你現在趕緊回來,一起給薇薇過生日?!?/br> 林又心抬手看表。 “奶奶,現在七點了?!彼读顺洞?,“市里晚高峰堵車,等我過來可能都九點多了,你們過吧,別等我?!?/br> “十點多也得回來?!蹦棠虈烂C道,“薇薇一年就過一次生日?!?/br> 林又心忽然笑了一聲,仰起頭看著天花板,滾了滾微暈的眼珠子,漫不經心:“我一年也只有一次生日?!?/br> 您什么時候記得過? 對面似乎哽了一瞬。 但很快,傳進耳膜的又是毫無感情的聲音:“回來給薇薇過生日要你命了?平時喝酒喝到半夜回家怎么沒見你要命?” “我現在就在喝酒?!绷钟中闹讣庥昧妇o窗框,骨節泛白,指甲和鋁合金擦出刺耳的聲音,語氣輕飄飄地說,“跟一群男的,可能要喝到半夜,所以一定回不來了,您要沒別的事,我掛了?!?/br> 奶奶氣得嗓音發抖:“你今天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br> 林又心掛了電話,兩眼瞪到發酸。 一轉頭,拐角處居然站著個男人。 “抱歉,不是故意偷聽的?!庇喟仓萆裆芷届o,但微顫的眼睫泄露了一絲慌亂,“我找洗手間?!?/br> “哦?!绷钟中奶殖砗笾噶酥?,“那邊?!?/br> 說完,她面無表情地錯身離開。 - 給葉南霜發消息說家里有事,她沒有回包廂。 肚子一點都不餓了,胸腔里就像塞了個正在充氣的氣球,越來越漲,越來越悶。 站在飯店門口,林又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緩慢悠長地吐出來。 憋屈并沒有緩解多少。 反而覺得嗓子眼都在冒涼氣,想咳嗽。 對面微胖的年輕男人牽著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過馬路,另一只手里拿著半米長的玩偶,頭是蝸牛的頭,伸出兩只卷卷的觸角,長長的圓柱形身子。 林又心小時候也喜歡抱著這種玩偶睡覺。 小時候,爸爸也經常牽著她過馬路,即便是牽著,嘴里還要念念有詞:“紅燈停,綠燈行,黃燈停一停?!?/br> 眼前灰蒙蒙的,她好像聽見自己在說話,奶聲奶氣的聲音:“爸爸,為什么紅燈也要停,黃燈也要停?” 她沒有等到回答。 只有刺耳的車喇叭聲和劇烈的撞擊聲,依稀還能聽到人類絕望的吼叫。 靈魂一顫,恍若夢醒。 她身體也跟著顫了顫。 視線回籠的時候,面前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拎著瓶打開的青島。 林又心慢吞吞接過來,疑惑地看向旁邊的男人。 他臉上沒笑,只扯了扯唇:“不想喝?” 想。 她沒回話,但是仰頭灌了一大口。 余安州拿手里的瓶子和她碰了碰,也抬起瓶子短促地喝了一口,并不像她那么夸張。 林又心望著他又怔了片刻,她覺得自己現在整個人都是飄的,但很快回過神,指甲無意識地刮著瓶身上的標簽:“你怎么也出來了?” “下午總監回來,給我們每人分了一盒酥?!庇喟仓莸卣f,“不太餓?!?/br> 林又心望著街對面鱗次櫛比的樓房:“這里風不夠大?!?/br> 余安州喝了口酒:“想吹風?” 林又心點點頭。 余安州拎著酒瓶走到一棵香樟樹下,那里停著一整排嶄新的共享單車:“要不要騎這個去江邊?你想吹風,會很舒服?!?/br> 林又心捏了捏酒瓶:“……我不會?!?/br> 余安州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有人不會騎自行車。 然而緊接著,林又心卻認真地盯著面前的小黃車說:“不過想學?!彼掳?,清亮的目光望向他:“能教我嗎?” 余安州目光微微一動,忽而彎了彎唇,點頭。 林又心拿出手機,在他的指導下掃碼開鎖,剛想去扶車龍頭的時候,望著手里的酒瓶,面色一僵:“這個……算不算酒駕?” 余安州:“……” - 江邊。 狂肆冷冽的江風吹得林又心很舒服,心中郁結好像也只有這樣的溫度和速度才能消減絲毫。 背后正好是個燒烤攤,很便利,她喝完原先那瓶酒,又找老板要了一瓶接一瓶。 余安州一會兒看對面的江景,一會兒看她。但看她的時候很少,通常只是一個瞬間,就不知道想著什么,倉促地挪開視線。 眼睛是亮的,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林又心喝啤酒從來不會醉,只是今天腦袋有點暈眩。 但比那天在天臺上塞他卡片的時候好很多,至少眼前是清晰的,看見的男人也沒有重影。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唇像妖孽的唇,帥得不像話。 時隔很久才想起那天的烏龍,她自顧自想笑。酒意夾著一陣莫名其妙的情緒翻涌起來,不禁頭腦發熱,好像連舌頭和聲音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歪頭望著他,輕輕地喚了一聲:“哎?!?/br> 余安州收回目光,垂眼看她:“嗯?” 林又心一只手在耳后撐著腦袋,眸子里泛著霧蒙蒙的光:“你沒有女朋友吧?” 第8章 恨不得變成他手里的瓶子?!?/br> 余安州愣了一瞬,酒瓶沒拿穩,瓶底清脆地磕在地上。 但很快,他波瀾不驚地扯了扯唇:“沒有?!?/br> 林又心用手指繞著頭發,眼神看上去醺醺然:“那你想談戀愛嗎?” 她突然想起那天葉南霜的那番話。 如果非要找個男人調劑一下單調無趣的生活,他很不錯。 每天面對這樣的人間絕色,肯定會心情舒暢,延年益壽。 這個想法很庸俗,很赤.裸裸,但她忍不住就這么問了。 然而男人目光一凝,轉回去:“不想?!?/br> 低沉平靜的嗓音過后,是水泥地再次和酒瓶相撞,林又心感覺腦袋一嗡,仿佛天靈蓋一盆涼水澆下來,那一抹微醺頓時醒了。 剎那間也有種莫名的松懈。 她倉促地挪開眼,胳膊攏在膝蓋上,手掌托住下巴:“我開玩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