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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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刑筆記》 作者:古道 簡介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論之,就像會跑的不只是馬一樣,行兇的也不一定是人!還有…… 第一章 被剝皮的女尸 零八年,我以不是很優異的成績考進了湖南的一所警校,學的是刑事偵查,四年后畢業,我被分配到市警局上班,過了那么多年,我現在依然記得,在我第一天上職的時候帶我的師傅所說的話。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論之,就像會跑的不只是馬一樣,行兇的也不一定是人!還有……" 我知道師傅所說的不是什么其它的動物,而是另有含義,而那時見慣了死亡和尸體的我只當是師傅在扯淡。因為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我始終地堅信,這個世界并不存在什么神與鬼,而較之神鬼我更加害怕的卻是人心!因為當你的心是黑暗的時候,這個世界就不再光明。 就像前些年偵破的那件烹尸案一樣,第一次讓我體驗到了人心的可怕,破案的時候也狠狠地惡心了我一把。同時我也懂得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不清,而是有人故意地站在了你的身后,蒙蔽了你的眼睛。 但即便是這樣,很多時候都會讓我不由地想起師傅所說的那句話,也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世界,就像我現在所在的案發現場一樣…… 方圓大學016號女生宿舍樓下,人群已經緊密地將案發現場給包圍了起來,有些學生看了一眼之后還嘔吐了起來,周圍拉起了封鎖線?,F在已經是快十二點了,看來中國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傳統美德亙古不變,大晚上的不去睡覺來這里看尸體,也不怕晚上做噩夢。 警員正在阻擋著好奇的人群,就在我的前方躺著一具尸體,血淋淋的尸體,尸體全身的皮已經被完好地剝了去,裸露的尸體讓我們無法立即確認死者的身份,但可以從尸體某些特殊的器官辨別出來,這是一具女尸。 從尸體模糊的面部表情以及眼神中可以看出來,死者在死前正處于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 我心情有些壓抑地低著頭,看著前方那具被剝了皮的女尸,我陷入了沉思。這特么又是一件變態殺人案!這年頭變態似乎多了不少。 "林隊,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了。" 正想著,一道清脆的嗓音將我拉回了現實,我抬起頭接過遞來的筆錄道:"哦?說一下吧。" 跟我報告的這個女孩叫蘇欣,隊里唯一的一名女生,今年才來上職的,和我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 "林隊,經核實,死者名叫蔣嬌,是學校經管系大二的學生,十九歲,父母在其十歲就離異了,之后跟著奶奶生活,平時性格比較內向,幾乎很少跟人講話,同寢室的室友都很少和她交流。" 我皺了皺眉頭,因為這些信息基本上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我看著蘇欣說:"就這些?" 蘇欣看著我咬了咬嘴唇,看著她精致白皙的臉上帶了些愧疚,堅挺的鼻子也輕輕地皺著,我不由地有些失神。 "林隊,我剛來現場不久,再給我一點時間。"蘇欣低了低頭跟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將筆錄遞還給了她,女生做這一行本身就存在著很大的缺陷。 也沒過多久,蘇欣又跑了過來說:"林隊,據死者室友以及目擊者所說,死者蔣嬌在死前并未與人發生過矛盾,而且下課之后多數時間都是呆在寢室的,與校外的人基本上沒有什么接觸。而目擊者說,在晚上十點左右看到死者從宿舍頂樓動作很機械地跳了下來,但是落地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樣子了,死者室友說,白天的時候人還沒有什么問題,晚上卻不見死者人影,直到事情發生,更加離奇的是,我們調查監控的時候,并沒有發現死者上過樓,也沒看到死者出寢室樓……" 我不由地長出了一口氣,這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從現在所掌握的信息來看,這件案子充滿了詭異,讓我們根本無處下手,重要的線索也還沒有找到。我看向蘇欣:"徐強那邊呢?他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能確定了嗎?" 這尸體落地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剝了皮了,死亡時間和原因也就成了我們入手重要地方。 蘇欣指了指不遠處:"那邊法醫正在仔細的勘察現場,也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我往陳道那邊走去,徐強是局里的法醫,我看著他正帶著助手忙著,顯然是結果還沒有出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陣警笛響了起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大隊長蕭河來了,我趕忙走了過去,蕭河是我們的大隊長,能力很強,偵破過不少離奇的案件。 我跟他的關系也很好,要不是有他的推薦我也做不了副隊,他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傅。 我走過去的時候,蕭河正好從車子里下來,依舊是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蕭河一看到我就立馬問:"林凌,情況怎么樣?現場做過勘察了嗎?" 現場勘察是刑偵的程序化的事情,而且是案發之后首先就必須要做的事情,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場原貌很容易遭到破壞,而還原現場又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因此必須得在第一時間內提取到有價值的線索。 我點了點頭,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做好了勘察了,是我帶人做的,但是地上除了尸體和一大灘血跡之外,并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現場干凈無比就連鳥屎都沒有一丁點,這也是我感覺這個案子麻煩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我看著蕭河:"蕭隊,現場已經做了勘察了,死者的死亡方式很詭異,全身的皮已經被剝了下來,但是卻是從樓頂跳下來,我們對樓頂進行了勘察,并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沒有兇器什么,甚至連指紋都沒有取到一枚?。?/br> "照這么說,那就是案發的時候沒有第二個人在場?"聽完我的匯報,蕭河本來就略帶著些皺紋的眉頭鎖的更深了。 "雖然事情有些不現實,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另外已經安排了幾個弟兄去走訪排查去了,不過現在時間有點晚了,怕是一時也難得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想了片刻,我繼續說道:“很荒唐,我很難相信現場沒有第二個人,難道是死者自己剝了自己的一身皮,然后從頂樓跳了下來?這不可能?!?/br> 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有些煩躁,我甚至感覺這個案件比前些年的那個烹尸案更加詭異,一切都透著未知。這樣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畢竟當年參加烹尸案的調查的時候我還只是個新人,能做的也不多,就是跟前輩們學學經驗而已。 蕭河沉默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嗯,這案件不簡單啊……先去看看徐強那邊。" 這個案子現場勘察到現在并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如果真的是他殺的話,那么就說明這個兇手不光變態,而且非常的專業,尾巴掃得很干凈,讓我們很難發現有用的線索,讓案件極難偵破,弄不好就會成為檔案庫壓箱底的無頭案了。 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說明兇手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他設下的這個局很慎密,跟一個聰明的兇手打交道無疑是一件很cao蛋的事情。 我跟在蕭河身后走著,徐強也正朝著我們這邊走來,徐強看著蕭河點了點頭說:"蕭隊,你來了啊。" 蕭河一本正經地說:"尸檢結果出來了沒有?什么情況?" 我和蕭河的目光都落在了徐強的臉上,因為此刻徐強的臉上充滿地緊張。 徐強看著我們,額頭上面已經流下了汗:"蕭隊,林隊,經過檢查,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半個小時以前,也就是在十一點左右,正好與報案的時間吻合,也就是說死者確實實在跳下樓之后才死亡的。死因也是因為劇烈的沖擊導致全身的骨骼碎裂,腦部爆開。更加離奇的是,死者身上的皮就像是憑空消融的一樣,而且皮膚消失的時間只是在死亡前的時間,大約在十分鐘左右?。?/br> 我不由地一驚,皮膚消失的時間是在死亡之前?那就是說死者在沒死之前就已經被人剝去了皮,而且在被剝去皮之后還能跑到頂樓自己跳下來? 我不由地頭皮一麻,蕭河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徐強繼續說道:"我們還發現死者在被剝皮之前是處于極度的興奮狀態……從這種狀態上來講,死者在死亡之前肯定是受到了極大的興奮刺激。"徐強說著我都能夠感受地到他此時的緊張。 我聽著徐強的話,從他所說的情況看來,這案子的定性已經可以出來了。 這是虐殺!而虐殺的情況一般都是仇殺,可這樣一個看起來似乎有自閉癥的女孩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么重的仇恨。難道是小姑娘半夜遇到了中國版的德州電鋸殺人狂? “你的意思是死者是被虐殺的?能從尸體身上找到些線索嗎?”蕭河沉聲說道。 “什么都提取不到,而且死者身上的皮膚被剝去之后,很多東西暫時都檢查不出來,其他的還要回局里做更加詳細的尸檢,明天一早,我會做出詳細的是尸檢報告?!毙鞆娬f完就開始收拾起勘察箱。 雖然都是屬于刑偵大隊,但法醫的工作跟我們性質不同,他們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在解剖室完成的,而且更多的只是給我們提供破案的訊息。所以我跟蕭河也沒有多說什么。新書上傳,拜求支持,已有完本百萬的老書,人品可靠,可攻可守,可賣萌,可暖床……么么噠! 第二章 身后的人頭! 等徐強走后,蕭河沉思了一番,然后說:“這案子很奇怪,從痕跡學地角度來看,這里似乎不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但從徐強剛剛給的線索來說,被害人死亡的時間和死亡原因又正好對上?!?/br> 我跟在蕭河的身旁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跟他走進了受害者的寢室,蕭河的目光在不大的房子里面掃了掃,隨后落到了我的身上:“仔細搜查了這里沒有?” “來到現場,我們已經做了最為詳細的勘查,就跟我之前所說的一樣,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死者的筆記本,最近用過的東西都檢查過了,里面都沒有什么。另外我懷疑死者有自閉癥,室友跟她的關系都不是很好,不喜歡說話,更重要的是連手機、電腦等一系列的電子產品都不使用,唯一擁有的也只是一部mp3,里面的歌曲還是好幾年前的了,mp3我已經派人收起來了,死者的一些信件筆記本之內的我也派人送回局里了?!?/br> “那就好!” 蕭河說完,又陷入了沉思,半響才說道:“仔細想想還有什么遺漏沒有,如果沒有的話,留幾個人封鎖看守一下現場,你們回去休息,明天開會再做研究?!?/br> “嗯嗯?!蔽尹c了點頭,下去之后我安排了幾個人封鎖現場,然后蕭河又詢問了一下到四周走訪的幾個弟兄一些事情,但還是沒有發現什么東西。 蕭河跟我說:“這起案子你也看到了,很麻煩,我們接下來要做的調查會很繁雜,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吧。安排好這里的事情之后,就收隊吧?!?/br> “好!” 說完之后蕭河又跟大家伙說了一下,尸體之前徐強走的時候就已經讓人運回了局里的解剖室了。我們收拾了一下,留了幾個兄弟看守現場就收隊了。 從警局將配槍交回庫里之后,我就在外面打了輛車回家。腦子里面還是浮現著案子的各種信息,但是無論怎么組合都總是缺少著點什么。我揉了一下太陽xue。但就在這個時候,出租車司機突然猛地踩了剎車。 我身子猛地往前面一傾,劇烈地反應讓我的頭腦清醒了許多,我朝著司機喊道:“你干什么!” 車子急剎地在路旁停了下來,司機反過頭,臉上充滿了恐慌,眼睛瞪得老大,他的身子顫抖著,伸出顫抖著地手指著我:“你……你!”說著,突然又揉了揉眼睛,眼神不可思議地低聲說:“怎么可能……剛剛還看到的?!?/br> “你看到什么了?”我立刻問道,司機的神情讓我有些奇怪,但這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背后一陣發冷,我趕忙又回過頭去,但是后面只有路燈不是很亮的光照著,后面也沒有什么車輛。 我回過頭看著司機,心里有些壓抑。 司機看著我,看他的神情似乎剛剛受了很大的驚嚇,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又詢問了一聲,司機才吞吞吐吐地看著我說:“剛……剛才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你的后面掛著一個人頭……斷掉地脖子處還滴著血!頭……頭發遮住了半張臉,那張臉很恐怖,全是血!像是臉上的皮被剝了一樣!” 被剝了臉皮的人頭!我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但是旋即我又感覺到了不對!被剝了皮! “你確定剛剛看到了?”我看著司機問道。 “我剛剛真的從后視鏡看到了,但停下車再看的時候又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開車久了有些累了出現幻覺了?!彼緳C明顯地有些害怕,從他的表現以及眼神中,我感覺他不是在騙我。 雖然感覺有些不對,但是那時候也沒有想太多??伤緳C的話讓我總感覺身后有什么東西一樣。 “好好休息吧,你先把我送回去吧,別太累了,這樣容易出事?!蔽一亓艘宦?。 司機有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也沒有在說什么,但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之前是不是真的發生了。車子很快的就到了我住的地方,我付了車費又跟司機說:“今天早點去休息吧,狀態不好開車容易出事?!?/br> 司機也回應了我一下,然后就掉頭走了。但是我總感覺背后有些涼涼地,腦子里面又想起了很久之前師傅跟我說的那句話。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論之,就像會跑的不只是馬一樣,行兇的也不一定是人!還有……” 我拍了一下腦袋,然后往院子里走去。 “小林,這么晚回來,是不是又出事了???”院子守門的老王看著我說道。老王是師傅的朋友,我之前跟師傅住在這邊就認識他了,他也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 “是啊,王叔?!蔽尹c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 “那你得……”一邊嗑著瓜子的老王突然停了下來,坐在值班室里面連忙地往后退,手還不停地打著哆嗦:“小……小林。背……背后!” 呼…… 就在這個時候,我又一次感覺到背后刮來了一陣涼風,很冷,讓我不自覺地打了個顫,我連忙地往后看去,但是什么都沒有…… “王叔,怎么啦?” 老王又瞪著眼睛看了一下,然后低著頭有些不敢相信地表情說:“沒,沒什么,人老了,眼睛看花了?!?/br> “你是不是看到我身后有什么東西?” “沒,也沒什么,人老了看花眼了?!崩贤跆痤^,然后說了一句。 “那我先上去了啊,王叔,這天也慢慢地變涼了,別受凍了,您晚上多穿件衣服啊?!蔽蚁氲街肮蝸淼臎鲲L跟老王頭說道。 老王頭點了點頭,再也沒有多回答我什么了。我心里感覺有些奇怪,心里也有了猜測,老王頭剛剛看到的應該也像是之前司機說的那樣,可是一個人還可能是幻覺,可兩個人呢!兩個不相關的人出現同樣的幻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難道我背后真的有什么東西? 我用力地甩了甩頭,這怎么可能??? 我努力地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想去在意一個東西,腦子里面就會不由自主地滿是那種畫面。心里的恐懼也大多是這樣的,越是害怕就越會想到…… 我摸了一支煙出來,點燃一邊抽著一邊往樓上走去。 樓道有些黑,但是我還是很自然地走了上去,這房子是當時師傅帶著我租這邊的,已經幾年了,也翻新了一次了。我拿出手機稍微照著些光就能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