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
“第一次邂逅?”我念了一遍,然后點了點頭,道:“有點意思!” 田甜繼續說道:“這間咖啡店就由我和寒仙子來經營,你和我們家王兢負責給我們提供營銷上的幫助,怎么樣?” 我被田甜的想法嚇了一跳,半晌說道:“天真!” 田甜看了我許久,一副遺憾的語氣說道:“唉!虧我們家王兢還把你張一西當兄弟,你們現在在商場上打的死去活來、天昏地暗的,我本意是借助這個咖啡店,緩解你們在立場上的沖突給你們提供一次合作的機會……不過現在看來你張一西還是沒有我們家王兢的氣量!” 我被田甜的話氣樂了:“假設這個店歸你,王兢作為你老公,他幫你是天經地義的,可我有什么立場幫你做營銷???而且我幫你培植出這個品牌,然后再和我們海景咖啡搶占市場份額嗎?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完,我又被氣樂,忍不住的苦笑了起來,這個田甜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田甜不顧及我的情緒,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怎么沒有立場了,王兢幫我,你幫寒仙子???……現在寒仙子生活上確實遇到困難了,她需要有一份收入來維持生活,是吧,寒仙子?” 莫寒點了點頭,肯定了田甜的說法。 我倍感震驚,莫寒原來真的遇到生活上的困難了,我想也沒想立即從口袋里拿出支票,開了一張50萬面額的支票遞給莫寒。 莫寒搖了搖頭并沒有伸手去接我遞給她的支票,她對我說道:“你給我一筐魚,倒不如給我一根魚竿,魚總有吃完的時候,而魚竿卻能源源不斷的釣到魚,持續維持生活,對嗎?” 當莫寒對我說出這番話,表達她的愿望和需要我幫助時,即便認為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可以,這間咖啡店我就轉到田甜的名下,至于怎么選擇利潤分配,你們自己商量……如果王兢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碰個頭一起商量一下這間咖啡店的經營思路和營銷策略?!?/br> 在田甜和莫寒離去后,我仍坐在原地,實際上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就答應了田甜這么荒唐的要求,隨著思考的深入我漸漸明白,其實我答應的不是田甜,只是為了莫寒。 曾經的曾經,在小敏遭遇車禍的苦境中,我賣掉西羅籌集醫藥費時,是莫寒花了6萬元買回了西羅送給了我,這份恩情我永遠也忘不掉,所以我愿意義無反顧的為陷入低谷的莫寒做任何事情! …… 傍晚時分,陳清怡帶著皮皮來到我的辦公室,她抱著皮皮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著,對皮皮說道:“皮皮,你給爸爸準備的禮物呢?” 皮皮得到陳清怡的提醒,喜滋滋的從自己的小書包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我,道:“老爸,送給你的哦……你打開看看?!?/br> 我笑問:“神神秘秘的……什么好東西?” “你打開就知道了呀?!?/br> 我點了點頭,打開了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古樸的佛珠手鏈,我有些詫異地問道:“佛珠?皮皮你是想老爸看破紅塵去出家做和尚嗎?” 皮皮連連晃著手,示意不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陳清怡笑了笑,道:“這個佛珠是昨天我們在小城,爺爺、奶奶帶我們去寺廟祈福時求的,已經開過光了,可以保平安的?!?/br> 陳清怡解釋過后,皮皮總算又恢復了語言能力,笑瞇瞇的對我說道:“老爸,這個佛珠是我幫你求的哦,祝你平平安安……光頭大師傅說,只要帶著這個佛珠,就會有佛菩薩保佑你的!” 我起身,從陳清怡的腿上抱起了皮皮,事實上這些年,皮皮從未給我帶來過什么負面的煩惱,他比一般孩子懂事很多,這歸結于左嵐的教導有方……想到左嵐,我的心中又是一陣難過,盡管她已經離開快2年了,但是對她的思念我卻從未減少過,而最終將這份思念全部轉化為對皮皮的溺愛。 陳清怡拿起身邊的皮包對我說道:“一西,今天晚上我有個酒會要參加,你要有時間就陪陪皮皮,要是沒有,我先送到畫祎那邊?!?/br> “你放心去吧,陪自己兒子的時間是一定要騰出來的?!鞭D而又向皮皮問道:“乖兒子,今天晚上想吃什么、玩什么盡管和老爸說,老爸帶你腐敗去?!?/br> “去朵朵餐廳吃?!逼ては胍矝]想說道。 我摸了摸皮皮腦袋笑道:“是不是因為朵朵餐廳的小姑娘多?” 陳清怡拍打了我一下,道:“你這當爹的能不能正經一點!” “mama,老爸說得沒錯,我去朵朵餐廳就是因為那兒的小姑娘多呀,我想和她們成為好朋友!” “看看,知子莫若父!” 陳清怡笑了笑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囑咐我們:注意安全之后,便先行離去。 第25章 被挑釁 這個傍晚,我早早便選擇了下班,然后帶著皮皮去了“朵朵兒童餐廳”,點了一份親子套餐陪皮皮吃著。 “老爸,你看那個小姑娘漂亮不?”皮皮指著一個長的像芭比娃娃的女孩說道。 “不漂亮,有點肥嘟嘟的?!蔽疑酚衅涫碌暮推てぱ芯苛似饋?。 “真的很漂亮??!”皮皮執著地說道。 “那你告訴老爸,你為什么覺得她很漂亮?”我笑問。 “她笑起來有酒窩,和我mama一樣!” 我再次看向那個小女孩,恰巧她正在微笑,真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神韻上有一點像左嵐,我的心一瞬間好似被千萬根針穿過,千瘡百孔。 許久我摸了摸皮皮的腦袋輕聲說道:“吃東西吧,待會兒老爸帶你去游樂場玩?!?/br> 皮皮乖乖地點了點頭,卻時不時看向那個小女孩,我知道他是想左嵐了,他們深厚的母子感情,不是這區區兩年能夠洗刷掉的。 …… 今天皮皮的情緒不是特別高,哪怕是在游樂場,僅僅玩了不到20分鐘,便說累了,要回家睡覺,我無奈之下只得帶他回去。 回到家后,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近期的財務報表,皮皮自己在衛生間洗漱,片刻之后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對我說道:“老爸,你能來我房間么,我想和你聊一會兒?!?/br> 我有些詫異,此時的皮皮不過5歲多一點,說話的語氣卻老氣橫秋,但還是點了點頭,隨之放下了手中的財務報表。 皮皮自己躺到床上,又蓋上被子,我在他床邊坐下問道:“你想和老爸說什么?” 沉默了許久,皮皮好似下定決心般的對我說道:“老爸,是不是mama已經死了?她根本不會再回來見皮皮了?” “胡說,誰告訴你這些的!”我怒斥皮皮,心卻在抽搐。 或許是被我的態度嚇到了,或許是真的難過,皮皮哇哇大哭,用手捶打著我:“你們都是騙子,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白雪公主……mama死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任由皮皮捶打著我,仰起頭,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那些左嵐抱著皮皮或親、或喊乖兒子的溫馨畫面,此刻卻像利刃刺過我的心臟。 我緊緊抱住皮皮,哽咽著說道:“乖兒子,mama只是先去了另一個世界,很久以后,我們也會去另外一個世界和mama見面的,mama雖然不在了,但是這個世界還有爸爸陪著你,還有爺爺、奶奶,陳mama、沈mama、林mama,韓叔叔,王子叔叔……他們都很愛你,知道嗎?” “可是我只想mama,老爸你去把mama找回來好不好?我一定不惹mama生氣了!我會好好學習,聽老師阿姨的話?!?/br> 聽著皮皮撕心裂肺的哭聲,此刻我才明白,看似美好的謊言,在破滅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疼痛!我終究不能還給皮皮一個左嵐。 這個夜,我就這么抱著皮皮,他哭,我也哭,直到他哭累了,睡了,我才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 替皮皮蓋好被子,關掉燈,輕輕帶上房門,我枯坐在沙發上,哪怕夜已深,卻沒有一絲睡意。 …… 直到遠處的鐘樓隱約傳來凌晨的鐘聲,我才再次回過神,也終于意識到陳清怡還沒有回來。 拿出手機撥通了陳清怡的電話,卻久久無人接聽,我的心中涌出一絲不快,到底是參加什么樣的酒會需要進行到凌晨的12點? 我又給葉婳祎撥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葉婳祎顯然已經休息,她語氣朦朧地問道:“怎么了,這么晚打我電話?” “今天清怡去參加什么酒會你知道嗎?”我語氣嚴肅地問道。 葉婳祎的語氣總算清醒了些:“??!清怡還沒有回去嗎?” “沒有?!?/br> “聽她說:好像是奔馳的寧總今天回南通視察,晚上舉行的酒會……”葉婳祎話說了一半意識到不對立刻停止,整個圈子誰都知道,當初寧總苦追了陳清怡很久,她又趕忙解釋,道:“一西,你別多想啊,今天被邀請的人很多,沈曼姐也收到邀請了,主要就是寧總和以前的老朋友敘敘舊?!?/br> “嗯,這么晚打擾了,你睡吧?!睕]等葉婳祎再言語我便掛掉了電話。 我立即又撥通了沈曼的電話,片刻之后被接通,我沒有贅言,立即問道:“師姐,你今天去參加寧旭的酒會了?” “嗯,有問題嗎?” “你現在人在哪兒?” “我在家啊,怎么了?” “酒會幾點結束的?” “十點不到就結束了……到底怎么了???”沈曼的語氣愈發的疑惑。 “酒會結束時,你看到清怡了嗎?” “我沒太注意,當時光顧著和朋友說話了……她還沒回來嗎?” “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吧,早點睡吧?!蔽艺f著掛掉了沈曼的電話,心中已經有判斷,此刻的陳清怡一定和寧旭在一起,近一年多哪怕是我和陳清怡已經結了婚,寧旭也沒少在公開場合或朋友面前毫不忌諱的表達對陳清怡的愛慕。 我再次撥打了陳清怡的電話,依舊沒有人接聽,隨之撥通了寧旭的電話,片刻之后電話被接通。 我沒等電話那頭開腔,便立即問道:“清怡現在和你在一起嗎?” “和我在一起?!睂幮竦恼Z氣有一絲挑釁。 我極度控制自己的情緒:“幾點了,你覺得合適嗎?” “你作為丈夫不關心她,我作為朋友關心她一下怎么了?” “別他媽跟我廢話,地址給我,我去接她?!?/br> “不勞張總你大駕了,我正在送她回去的路上,你要方便的話,下樓搭把手,她喝多了!” …… 我披上外套,來到小區的樓下,片刻之后,一輛黑色的奔馳e350駛進了小區,隨后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 寧旭先從車內走出,又準備打開副駕駛的門,扶陳清怡下車。 “別動?!蔽沂种笇幮?,自己走到副駕駛一邊,打開車門,將處于模模糊糊狀態中的陳清怡扶了下來。 我冷言對寧旭說道:“我警告你,以后別出現在清怡身邊,尤其是這個點!” 寧浩看了看被我扶住的陳清怡,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重重吐出,對我說道:“張一西,我承認這幾年,你在商場上取得了矚目的成就,你的確有能力,有手段,被你踩過的人無數,但是作為丈夫,你卻是失敗的……你根本不懂女人,尤其是一個已婚的女人需要什么……清怡嫁給你,是她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尤其是你還帶著這么一個拖油瓶的兒子!” 第26章 將錯就錯 我壓抑著的怒火被寧旭點燃,雖摟著陳清怡但還是向寧旭走去,冷言道:“有種你把剛剛的話再重復一遍?!?/br> 寧旭往后退了一步,攤了攤手說道:“誰都知道你張一西是商界的痞子,我不跟你動手,但是我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如果你做不了一個合格的丈夫,你放手,愿意照顧清怡的,恐怕不止我寧旭一個?!闭f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隨后走進自己的車子,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朦朧的路燈下,我看了看身邊的陳清怡,最終還是將所有的情緒埋在了心里,將她抱起,向樓道口走去。 我將陳清怡抱到床上,替她脫掉衣服又蓋好被子,從衛生間接了些溫水,幫她擦了擦臉之后,自己則坐在沙發上,心中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又想起結婚前夕陳清怡對我說過的話,她說:“婚姻怎么選擇都是錯,長久的婚姻就是將錯就錯!” 是的,婚姻是漫長的,在這漫長的過程中,無論男女都會有犯錯、懈怠的時候,這個時候能夠維系婚姻關系的,恐怕便是這“將錯就錯”的精神。 …… 經歷了一個徹夜無眠的夜,天快亮時才朦朦朧朧的睡著,再次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而陳清怡早已經送皮皮去上學,然后再去電視臺上班,一切還是那么的規律、平靜,平靜的好像沒有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愉快。 我簡單洗漱之后,立刻趕到公司,這一上午的睡眠,等待處理的事情又會增加很多。 …… 忙忙碌碌中又到傍晚,我接到了田甜的電話,她說今晚王兢有空,約我去聊聊咖啡店的經營思路,時間定在晚上8點,其實我始終不明白,田甜為什么這么熱衷于做好這間負盈利的咖啡店,難道真的如她所說:是為了給我和王兢一個并肩作戰的平臺,緩沖我們立場上的對立?我覺得這個理由實在站不住腳,如果是為了讓莫寒有一個收入來源,那就更不必接手一個負盈利的咖啡店了。 我沒有再多想,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更多的是心血來潮,田甜或許便是這樣的人。 晚上8點,我準時出現在轉給田甜接手的這間咖啡店,在我到達時,田甜和莫寒兩人站在門口,也沒進店內,倒是引得很多路人打量的目光,這便是所謂的美女效應,尤其是莫寒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女,更是目光聚集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