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學生的任務就是學習，你現在才多大就早戀？mama理解你這個年紀對男生和戀愛有好奇……”。

    電視劇里的mama正在苦口婆心教育女兒，何知曉和老媽窩在沙發上邊吃東西邊看劇，突然，何知曉傻傻的笑了出來。

    “病了？”，老媽無情地問。

    何知曉繼續樂，她坐起來靠到mama身邊、好奇的問，“麻麻，你都不擔心我早戀影響學習嗎？”

    何媽不解的看她，“影響什么？”

    “當我沒說……”。

    何知曉去洗澡，站在花灑下，她還是忍不住一直笑，笑到喝了不少水。

    這個狀況很好理解，何知曉盡管沒想過戀愛這件事，但她畢竟是個青春期的女生，看小說電影里的告白時也會跟著甜蜜起來，活了16年終于有男生告白，怎么可能不激動。

    何知曉就這么在家激動了叁天，最后她沒忍住私下把這個秘密分享給了張美美。

    張美美也好激動，“我就知道你們倆不對勁！”

    何知曉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沒有不對勁哦！我可沒和他談戀愛！”

    “??？你不喜歡周寒嗎？”

    “不是那種喜歡??！”

    “這……”。

    何知曉想的很清楚，什么是愛情呢？要么像孫曉敏說的那樣“遇到就知道了”，她還沒遇到過，要么像陳佳佳那樣“就喜歡聰明的大腦”，她還沒有明確的喜歡類型。

    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她覺得正式拒絕一次周寒，完成這青春期唯一的一次被追求！

    “周寒挺好的啊，你看還幫你寫作業呢”，張美美說。

    “沒說他不好啊，他很好啊，我挺喜歡和他做朋友的，但我們不是一路人，他是搞學習的，我不是”，知曉說。

    “那不是正好互補”。

    “學習這事有什么好互補的？就像佳佳說的，要有共同的話題愛好和水準才能在一起，我和一個動不動數學考滿分的人有什么共同語言呢？”，知曉說。

    張美美笑了笑，她問，“那周寒跟你表白后你對他的感覺有什么變化嗎？”

    “有！”，知曉說，“再想起和他見面的話……會尷尬”。

    張美美無語，“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他……”。

    ……

    很快，開學了。

    升高二是一件悲傷的事，好朋友都分開了，高二開始取消周末了。

    何知曉因為期末考試太突出又不夠突出被分到了誰也不認識的六班，陳佳佳去了二班，孫曉敏去了十四班，張美美還在八班，周寒和李浩在一班，就連李余都去了叁班。

    雖然學校取消了所謂的“重點班”“實驗班”，但誰都知道一班二班就是實驗班，何知曉勉強擠進了重點班，十四十五班是藝考生扎堆的班。

    這些班級的區別在哪呢？據說一班二班連高叁的教材都發了，這學期就要上完然后開始題海戰術，藝術班晚自習不用上都去上專業課，當然，這些都是表面區別。

    一班在叁樓樓梯口第一間教室，開學當天，其他班級都忙著發課本，一班二班卻在開家長會。

    何知曉特別特別郁悶，新班級有點恐怖，班主任老劉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我們不比二班的差！混亂的發課本過程中她的新同桌拿到英語書就開始背單詞，一節課就默寫了一張草稿紙……前后左右都沒人和她說話。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何知曉飛奔去四樓找張美美吐槽。

    “受不了受不了，我放佛進入了一個由49個李浩和一個我組成的班！殺了我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么夸張！誰叫你歷史政治考那么好”，張美美說。

    提到這個，何知曉又想起了罪魁禍首周寒！她和張美美下樓去衛生間，一班二班還在開會。

    大課間，何知曉和張美美一起去超市買東西吃，回來的時候一班的家長會結束了，家長們往回走，叁叁兩兩口中聊得都是學習和大學。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周寒和一個女生站在那說話，兩人聊得很認真。

    張美美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何知曉，小聲問，“你不是要當面說清楚嗎？”

    “噓！”，何知曉噤聲。

    兩人從周寒身邊走過，聽到了幾句聊天內容，也聽到了其他站在樓道的一班同學的對話。

    何知曉懵了，“他們是在說英語嗎？”

    “好像是的…”。

    “放佛走在美國校園……”。

    “聽說一班二班班主任要求在校全英語交流”，張美美說。

    “靠！這也太那什么了吧！學霸的世界不能理解”，何知曉說。

    “喂，你準備什么時候約周寒說清楚??？”，張美美問。

    何知曉無奈，“按照我的英語水平，說不清楚了，就這樣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以說No，thank  you，and  you？”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滾蛋呀！”

    張美美跟著她去六班拿了本小說就回教室去了，路過一班的時候她看到周寒和一個氣質很好的中年女士在說話。

    她給何知曉發短信，“我看到你未來婆婆了，很優雅很高貴！”

    “別胡說！”

    **

    開學一周，何知曉意外得知老媽開學前找了班主任，也不知道她從哪聽來的理論，說何知曉只要被嚴格督促就能學進去，總之，這就是何知曉惡劣的新班級環境的原因，周圍都是埋頭學習的，沒人理她。

    連帶著歷史老師也很看重她，給了個課代表當。

    每天晚上宵夜時間，何媽就拿著課本提問今日上課內容，周日白天更是隨時隨地choucha背誦，何知曉就這么戒了吃宵夜的習慣，人也日漸消瘦。

    “辛苦兩年幸福一輩子”，老媽說。

    “再這么學下去人都沒了……”，何知曉說。

    “少胡說”。

    周五放學，何知曉終于和老朋友們聚在一起了，幾個女孩一起回家，陳佳佳給大家辟謠關于一班二班的奇葩傳言。

    何知曉和周寒再沒交集，整個叁樓每天下課后就一班和二班門外沒有學生出來玩，課間教室里也是安安靜靜的，食堂也見不到一二班的人。何知曉每次路過都渾身不舒服，有時候她會看到坐在前排的周寒，他的同桌也是個女生，兩人要么討論功課要么各自學習。

    張美美作為唯一知情人很是關注了一段時間兩人的互動，問多了何知曉就奇奇怪怪，說，“哎呀我開玩笑的啦，不是真的要去當面拒絕，說不定他也是開玩笑的，好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這話說完沒兩天，何知曉和張美美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碰到了周寒，他和一個男生一起來，四個人前后打了菜找了位置面對面坐下來吃飯，剛落座，有兩個女生過來跟周寒打招呼然后坐在他旁邊。

    對面四個一班的學霸吃著飯開始討論什么模擬考，何知曉和張美美交換了一下眼神雙雙加快了進食速度。

    “你今天怎么吃這么少？”，周寒突然問。

    的確少，何知曉平時午餐固定在食堂吃一葷兩素外加一個大雞腿然后再去超市買一瓶酸奶或者果汁，今天她只要了一個土豆絲一個雞腿。

    “誰說我只吃這一份了？”，何知曉不看他。

    周寒笑了笑。

    叁兩口扒完，何知曉說了聲“bye”就拉著張美美走了，收好餐盤就出去了，沒見她打第二份。

    飯后圍著cao場溜達，張美美問，“你怎么不高興??？”

    “我沒不高興啊”。

    “這是你進入逸夫以來第一次飯后沒去超市”。

    “……我也有吃飽的時候好不好?。?！”

    “你說好就好吧”。

    回到教室何知曉趴著睡了會兒，醒來快上課了，桌上放著一組養樂多和一條德芙。

    “誰的？”

    同桌說，“一個男生放這的”。

    食欲突然就回來了呢！何知曉一口巧克力一罐養樂多全當巧克力奶茶喝了個飽。

    晚自習，周寒給她發QQ，問她月考準備的如何。

    “你管我！考試題都不一樣了還問我干嘛！”，何知曉說。

    “語數外是一樣的”，周寒說。

    “那……你給我傳答案嗎？數學！”

    “不傳”。

    “Bye！”

    “可以幫你復習”。

    何知曉想了想現在的學習節奏，一周只有禮拜天白天不上課，還去補數學？瘋了嗎？

    “不用了！”

    周寒沒再回復，睡前她又收到消息，讓她看郵件。

    知曉用電腦打開QQ郵箱，看到熟悉的周寒獨家數學和地理知識點筆記。

    “你都不學地理了??！”，她問。

    手機對面，周寒躺在床上看了眼身前的地理書，他正要回，何知曉又說話了。

    “不用回答了，忘了你是學霸了！”

    過了好久，何知曉都要睡著了，手機響，她點開看到周寒的消息。

    “何知曉，你是不是還忘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