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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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鸞不習慣跟人這么近的距離,努力往后縮著,直到退無可退,還是被禁錮在他雙臂之間。 虞時年還有問題想要問她,見她這幅模樣,又有些好笑:“你來這里做什么?” 在他引燃追息符,發現她居然就在合歡宗附近的時候,是驚訝的。畢竟從那次見面來看,她躲著他都還來不及,又怎么會主動來找他? 但,萬一呢? 萬一她也如他這般思念他,千里迢迢不遠萬里的來到這里光是這么想想,他心里已經是又酸又軟,看她低垂著頭一副乖巧的樣子,喉結微微滾動,他伸手去勾她的下巴。她的臉小小的,下頜也生得精巧,尖尖的擱在他食指的指節上,指腹的細紋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 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眼睫顫顫巍巍地開合,露出一雙漂亮的,像是藏著耿耿星河的眸子。虞時年覺得,她全身上下最靈動的就是這雙眼睛,盡管主人沉默著,這雙眼睛輕輕眨著,卻將那些主人無論如何不肯說出的話忠實的反應了出來。除了慌張無措外,還有些沖著他的怒氣。似乎在埋怨他不詢問她的意見就將她帶了回來,但不是特別明顯,藏在那些慌張的情緒下面,猶猶豫豫地露出尾巴,像是一旦發現他更加強勢,就會立刻縮回去似的。 這樣奇妙的聯想讓他喉嚨間逸出一聲輕笑,他低著頭,昳麗而繾綣慵懶的面容離她極近,挺直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鼻子,一雙眼睛含著淺淺的笑,像是繚繞在指尖的春風,綿綿的纏繞不休,他低低地開口,聲音帶著令人心尖發癢的沙?。骸澳銇磉@里,是不是來找我的?” 若是虞柳聲在這里,或者又是合歡宗其他人在這里,就能看出,他在使用蠱惑之術。這是合歡宗擅長使用的手段,在找到獵物后,就會調用語言、神態,用惑人的姿態編織出細細密密的網絲。那些心神不穩又沒經歷過這樣曖昧迷離的,就會被蠱惑著一頭扎進織好的蛛網里,網絲立刻就會收緊,將獵物緊緊地裹在中心,不給獵物逃脫的可能。 虞時年從未對他人使用過這些手段,縱使他不使用這些手段,也有大把大把的人追著他想要與他雙修。虞柳聲說那是因為他有一張好面容,綺麗多情,就是不刻意勾人,也會有黏膩的,色欲蒸騰之感。這種氣質對于一些人來說,最是惑人。如同滿室幽暗中的一盞艷麗燭火,無需他去做什么,自有飛蛾撲火。 他知道,但從來散漫地不去注意,也不覺得有什么人值得他花費心思。只是眼前的少女嬌嬌怯怯的,似乎是害怕他,那他就覺得是時候了,如果她能迷戀上這張臉,連帶著喜歡上他,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當然想要她,但要身,也要心,不管是身還是心,都要完完全全的屬于他。 所以,不能太急。對待獵物,要有耐心。 少女絞著他的衣袖,眼睛與他對視著,似乎是不敢深入去看他眼里的深意,眼神飄忽,去盯床上垂落的紗幔。 “我,我” 指腹細細密密地摸著她細膩的下頜,他微微湊近了些,薄唇似觸非觸地碰著她的唇,吐息溫熱,似乎是含笑,又像是在警告她:“要想清楚了,再說?!?/br> 她的眼睫顫抖了下,想要咬唇,卻忘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不過稍微的動作,上唇擦過他。 芙鸞身體僵住了。 虞時年眼里晃動著淺淺的笑意,送上門來的獵物,豈有不吃的道理?他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壓著她柔軟的唇瓣,輾轉碾磨,感受著她細弱的呼吸,與他炙熱的吐息交纏著,兩人之間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火熱。 芙鸞終于忍受不住這樣甜膩的氛圍,她將手放在他肩上,試探著推離,力氣不大,更像是表明態度,至于要不要順著她,主動權是掌握在他手里。虞時年因她這樣微妙的,似乎任他宰割的乖順而心尖發軟。他舔了舔她的唇瓣,順著她推動的力道稍稍撤離,卻還是沒有松開她,輕輕地“嗯”一聲,問她:“是不是?” 芙鸞悶不吭聲,她思緒混亂,心情也有些低迷,其實是不怎么想搭理他的,只是在他眼里含著危險的情緒中,只能不情不愿地點了下頭。 弧度很小,很不情愿。 但是好乖。 乖到他想給這個聽話的姑娘一些獎勵。 他正要湊過去親她,房間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 容色明艷,身披薄紗的美人抱著一只貓,剛進來就看到她家弟弟將昨晚剛接回來的少女壓在角落里輕薄。她不由得退出去看了看天色,太陽還是照常東升西落的,才松口氣重新踏入屋子。 兩人見到她進來時的神色是完全不一樣的,虞時年很不喜歡她的打擾,濃長的眉微微皺起,不悅都擺在了臉上。而那個昨晚上才第一次見面的少女,看到她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像是劫后余生似的,對于她的到來表示欣喜。 這個少女似乎對她抱有莫名的好感,虞柳聲不由得挑眉。不過她對于美人向來寬容,何況是向她發出善意的美人?她勾起唇角,眼里波光流轉,對她笑了一笑,滿意地看到她在看到她的笑容后紅了臉,才將手里的貓遞給她:“來,你的貓?!?/br> 芙鸞連忙把小白貓抱過來,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在這樣的環境里,小白貓的存在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足以安撫她緊張不安的情緒。而借由去抱小白貓的動作,她也趁機掙脫開虞時年的束縛。 虞時年不喜歡虞柳聲的到來,也不喜芙鸞對她似乎更為親近。 他斂眉,去看虞柳聲:“你來做什么?” 虞柳聲甜甜蜜蜜地回:“來看她呀,你那么緊張做什么,多看一眼又不會掉塊rou?!?/br> 她的眉眼是同樣的艷麗,看著芙鸞,盈盈笑著,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懷好意:“而且我怎么感覺,她好像更喜歡我呢?” 不是好像,是就是那么回事。小白貓都感覺到了它飼主對兩個人的態度差距明顯。 虞柳聲倒是蠻想再逗弄她一會兒的,這樣類型的姑娘,在合歡宗的環境下實在稀少。就是有,也很快長成食人花了。她也并非不識情趣的人,眼下氛圍不合適,她也只得遺憾放棄,臨走之前不死心,還對她笑道:“要是有時間,記得來找我?” ps:首發: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