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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執行女媧娘娘的任務也就罷了,還幫助紂王守護殷商江山,這簡直是陽奉陰違,若是叫女媧娘娘知曉了,只怕頃刻間會叫她們灰飛煙滅。 胡喜媚聲音抖得不成調子:jiejie你 你這是在作死??! 蘇妲己拍了拍胡喜媚的手,在安撫胡喜媚的同時,又將截教狠狠吹捧一番,道:meimei,你好生糊涂,你怕娘娘動怒,難道不怕通天教主追究嗎?仙長是截教的三代弟子,尚有如此功力,若是通天教主親至,你我二妖一樣逃不得性命。 殷商得通天教主庇佑,教主說氣數未盡,那便是氣數未盡。你我小妖,怎能輕言天命? 胡喜媚臉色變了又變,委屈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終于明白,自己接了一個怎樣了不得的任務,說什么修成正果,這明明是一個左右都是死的絕路。 蘇妲己知曉胡喜媚膽小,不能把她嚇得太過,話題一轉,柔聲道:聽聞通天教主有教無類,廣收門徒,小妖甚是神往。只盼仙長明察秋毫,念在小妖割rou讓紂王恢復本心的事情上,讓小妖拜在通天教主門下吧。 胡喜媚終于回過神,怪不得jiejie敢忤逆女媧娘娘,原來是早就想好了退路。 要是能拜在截教,得了通天教主的庇護,女媧娘娘礙于圣人面子,也不會再追究她們辦事不利的事情。 想明白之后,胡喜媚忙不迭向聞仲磕頭,懇求道:仙長,您就收了我們吧。 陽光暖暖的,墨玉麒麟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舒服地趴在地上曬太陽。 聞仲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蘇妲己和胡喜媚。 蘇妲己的話雖說得謙卑,說什么想拜入截教門下,可姿態卻并不卑微,肩膀挺得筆直,半點懇求之意也無。 而她身邊的胡喜媚,渾身趴在地上,不住哀求著,像是努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二妖的態度迥異,聞仲冷聲道:蘇妲己?九尾狐?涂山氏? 蘇妲己道:小妖在,敢問仙長有何吩咐? 聞仲道:念你此次割rou有功,暫且饒你一命。 蘇妲己笑了起來。 這樣說,便是默認她的投誠了。 但只是默認投誠還不夠,她需要借助聞仲見到通天教主。 封神之戰事關重大,只有通天教主才有更改天命的能力。 只是截教的弟子向來自負,聞仲又是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瞧不上她這種修為的小妖,覺得她這點微末道行起不了任何作用,根本不會引薦她去見通天教主。 她需要改變聞仲對她的看法。 蘇妲己道:仙長,姜皇后之死甚是蹊蹺。 聞仲眼皮微抬,冰冷的眸底浮現一抹玩味之色。 胡喜媚知曉姜皇后的死因,頗為心虛地拉了拉蘇妲己,示意她千萬別再往下講了。 再往下說,就露餡了。 蘇妲己至若惘然,有條不紊道來:此時雖因小妖傳書費仲而起,可費仲的計謀來得也太快了些,小妖剛剛傳書,他便設下了這天衣無縫的計謀。 大王雖誤信jian人之言,但到底念著夫妻一場,此事又是家丑,不可對外宣揚,故而大王讓武成王的meimei貴妃黃飛燕去審問姜皇后。大王怕走漏消息,執刑之人派的也是自己的心腹。然而大王千防萬防,消息還是傳了出去,且傳到了東宮兩位殿下的耳朵里。 聞仲眉頭微動,蘇妲己莞爾一笑,繼續道:太子年方十四,二殿下不過十二,兩位殿下雖隨著武成王習武,但畢竟年齡小,不得武成王真傳,若是動起手來,一個衛士,便能將兩位殿下擒獲。然而這種情況下,兩位殿下還是執劍闖到重兵把守的審訊之地,且殺了唯一的證人姜環。 仙長,這種種事跡堆在一起,徹底坐實了大王昏庸,虐殺皇后,兩位殿下執劍殺父的君不君、父不父、子不子的罪名。 說到這,蘇妲己聲音微頓,幽幽一笑,緩緩道:仙長,您說這些事,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聞仲冰冷的眸光深了一分。 他歷經三朝,坐鎮成湯天下近百年,什么骯臟的奪位手段沒見過? 想要覆滅殷商天下的人,早就滲入朝堂之中了。 紂王不顧北海戰事,請他速速返回朝歌,便是因為發覺了這件事。 聞仲眼睛輕瞇,看向蘇妲己。 日頭下,蘇妲己俏生生地立著。 她的修為與他的同門相比,不算高,只能說是聊勝于無,稍稍有點修為的人,不需用武器,只需削三尺桃木,便能將她斬于劍下。 讓大禹做上門女婿,又讓幾位圣人都頗為忌憚的涂山氏女嬌,后人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當真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不過修為雖低,但祖傳的聰明仍在,能從一個天衣無縫的毒計中推斷出些許蛛絲馬跡,她也對得起身上流著的涂山氏的血了。 聞仲看了一眼蘇妲己,轉身離開。 仍在對著聞仲磕頭的胡喜媚看到這一幕,忙道:哎,仙長 蘇妲己拍了拍胡喜媚的頭,道:不要叫了,仙長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個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去審問費仲尤渾和打著保護殷郊殷洪旗號,但又在半路把殷郊殷洪拋下自己跑路的方弼方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