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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在連竹月脖頸上的手蠢蠢欲動,遲遲不離,眼神晦暗不明。 這時,突然鼻尖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藥的味道,他一愣。 轉而看向連竹月的胳膊,果然瞥見她的手臂,只見其上竟然包扎著傷口,不過被衣袖遮住,若不是仔細瞧,恐怕瞧不著。 見此,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幅畫面,他的動作停下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這段他失去理智期間的記憶一幕幕的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 睜開眼睛時,他已是一臉復雜。 無論是從孫強那個人的手里救自己,還是為自己打抱不平,甚至自己都對她滿是敵意,也全然不在意。 她突然的轉變,自己在這段期間對她的依賴更是讓他怎么也想不到,眼中充滿了羞惱之意。 同時,用一雙深沉的眼睛仔細打量著連竹月。 她此時正趴在自己的床前,因為皮膚白皙,眼下的青黑很是明顯,面容也很是憔悴,蒼白的幾乎透明,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為什么,她為什么會這樣對自己。 他盯著她的目光深邃。 雖然帶著疑問,他的手慢慢松開了,握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的手放了下來,不過拿回來的手似乎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 齊澤看不透這個女人,雖然她一副嬌弱的樣子,可是從這短短幾日的記憶看來,她是個極為堅毅的人。 不過想到造成她這幅樣子的李管家,眼中滿是冰棱子。 突然,連竹月似乎察覺到什么,沉睡的眼皮慢慢嘗試著睜開。 齊澤一愣,立刻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裝作沒有醒來的樣子。 然而,這番動作一做完,他心中卻是閃過一絲后悔。 這廂,連竹月眼皮睜開,簡單的伸了伸懶腰。然而雙手伸出去的時候,愣住了,自己這是在干什么。 是啊,自己是在照顧齊澤啊,她立馬著急看向了齊澤。 見他的俊美的臉中帶著一絲病樣,雖然臉色蒼白,但不像昨日里那樣沒有了血色,嘴唇的青紫也徹底消了,不由的放下了心,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看著他臉上的汗珠。 連竹月從懷中掏出手帕,溫柔的擦拭著他臉上的汗,同時,用手貼近他的額頭,一片溫柔的觸摸。 齊澤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放在錦被下的手緊緊的握住。 恰在這時,小姐,若兒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清粥,太子如何了? 毒已經清了,身上已經不那么燙人了。連竹月開心的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若兒說道,這一夜眾人都累的受不了了。 希望他的病快些好吧。這些日子他已經受了不少苦了,明明是個男主,反倒過的極為可憐。 齊澤聽此一怔。 小姐,你用些膳吧。若兒放心了,見自家小姐臉色蒼白,不由得說道。 連竹月點點頭。 不過,站起來才覺得自己的脖子竟然有點痛,她也是有些疑惑,怎么感覺有點痛。 躺在床上裝睡的齊澤聽她這么一說,臉色一滯。 連竹月卻是沒有注意到,來到桌前。 這個時候,紫洛卻是腳步迅速的走了進來,說道:太醫說,主子這個時候應該能醒過來了。 可是還未醒啊。連竹月疑惑的看著齊澤明顯沉睡的臉?;蛟S再過些時候吧。 紫洛聽此,點了點頭,確實,畢竟總有一些差錯,那連小姐我再去煎藥了。 連竹月點頭應道。 紫洛剛走,床上的齊澤卻發出了聲響。 太子醒了。若兒注意到了,急忙說道,語氣中充滿著驚喜。 見她起來,連竹月立刻將手中剛倒的茶遞給了他。 齊澤一愣,而后乖乖的接過了她手中的茶,慢慢的喝了起來,不發一言。 連竹月卻是沒有介意。 見他乖乖的喝下了水,她的眼中滿是欣慰,不過又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恢復了原來的美貌,一場大病又消了下去。 之前的幾日,每日里連竹月非要逼迫著這人用膳,總算是長了點rou,沒想到昨日的一場大病竟然又讓他瘦了下來。 齊澤聽此一愣,發現她的眼中果然是滿臉的心疼和可惜,臉色一黑。 見連竹月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索性用手擋住。 做完之后,齊澤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真的如同小孩子一般,跟她鬧起了脾氣,心思的惱羞成怒和種種情緒也就不再多說了。 連竹月見此,卻是以為他已經不喝了,于是也就將水放了下來,自己重新用了一個蘭花瓷杯倒了一杯茶,想要喝,她也是渴極了。 齊澤卻是想到一個傳聞,立馬伸出手,攔住了她。 連竹月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難道他還想喝。 冷。齊澤只能學著之前的模樣,說道,但聲音艱澀,只能艱難尷尬的擠出來。 連竹月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點,只以為是病還未好造成的。 既然他說冷,連竹月摸了摸杯身,果然這茶已經冰涼。 于是她點了點頭,說道:之前我已經吩咐丫鬟去燒水了。安撫著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