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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他前兩天看陸允墨演的電影時,好像真的沒有在劇情中看到任何親密戲。 ……所以他是真的完全不會演吻戲? 祁羨玉頓時有些小驕傲,他獎杯雖然沒有陸允墨多,但他是踏踏實實一點點磨煉出的演技,根基很穩,與他這種一飛沖天的天之驕子不一樣。 為了避免讓這場戲弄巧成拙,祁羨玉決定自己救場,順便帶帶新人。 他抬手抱住陸允墨的頭,借著這個姿勢調整了一下角度,造成一種兩人緊緊貼合,無比親密的錯覺,可實際上是留了一些空隙的。 然后他利用被手臂擋住的視角,離開陸允墨的唇一公分左右,他用牙齒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制造出紅潤的效果,用舌頭制造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水聲,兩人雖然離得近,可完全沒有觸碰到彼此,只有呼吸時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周圍人看到的就是兩人吻得火辣熱烈、難舍難分,這種纏綿的氛圍簡直令人老臉一紅。 就這樣還是假夫妻?怎么可能! 只能說,潔癖在愛欲面前不值一提。 陸父臉色陰沉地看著這一幕,還想說些什么,就被陸老爺子揮著拐杖打了出去,“逆子!你別忘了允墨也是你兒子,你還有沒有良心?實在是枉為人父!還不帶著這兩個礙眼的玩意兒滾出去?!” 陸子煦在離開時還回過頭看了祁羨玉一眼,目光落在他微微紅腫的唇上,殷紅的色澤泛著一層誘人的水光,似是一顆飽滿鮮艷的櫻桃,任誰看了都想去咬一口嘗嘗味道。 陸子煦并不懷疑是父親調查出來情報出了岔子,他這個“弟弟”從小就有很嚴重的心病,與其說是潔癖,不如說是對欲望本身深惡痛絕,正常的歡愛在他眼里都是骯臟、墮落的罪孽。 說起來陸允墨會產生這種心理問題的原因很可笑。小時候陸子煦就覺得這個冷漠清高、目中無人的弟弟十分礙眼。有一次,陸子煦逮到機會就想整整他。 那個時候陸允墨的母親尚未離世,病病歪歪躺在家里,急于離婚的陸父完全不把這位妻子放在眼里,只嫌她占著自己妻子的身份礙眼,甚至在還未離婚的情況下就帶著自己初戀和大兒子堂而皇之住進了家里。 那天陸子煦的父母外出,陸允墨的母親還臥病在床,陸子煦趁著家里傭人沒注意,仗著年齡優勢偷偷將陸允墨綁起來塞到衣柜里,他本打算關他幾個小時再放出來,可誰知在外面玩了一圈后,陸子煦回來竟忘了這事。 偏偏陸父和他初戀兩人卻提前回來了,回來后,兩人還急不可耐地在衣帽間里歡愛了一場。 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衣柜里,有個被膠帶封住嘴巴的孩子發出細微的“嗚嗚”聲。 一雙黝黑的眼睛透過衣柜的縫隙注視著他們…… 全程目睹這一切的陸允墨在被人放出來后就渾身抽搐、吐個不停,被人送去了醫院。 陸子煦也為此被向來疼愛他的父親責罵了幾句。 在這之后沒多久,陸允墨母親離世,他就被陸老爺子接到身邊親自撫養。 這么多年來,陸子煦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陸允墨,看到他明明擁有一切,財富、地位什么都不缺,卻偏偏活得像個無欲無求的苦行僧,從不出入那些縱情享樂的場合,身邊連個暖床的人都沒有,陸子煦就忍不住夸贊當初的自己。 可是現在陸允墨不但“病”好了,就連枕邊人都比自己包養的那些庸脂俗粉好看千百倍! 陸子煦只覺心里像是被毒蛇咬了,他狼狽低下頭掩飾目光中的嫉恨。 憑什么,什么好事都是他的? 自己遲早要把他拉下來,搶走他現在有的一切! 接下來的晚宴再沒什么波折,陸老爺子不知是累了還是氣壞了,在陸父走了之后只坐了一會兒就回房休息去了。 在陸老爺子離開后不久,其余人也就紛紛散場了。 祁羨玉在回去時因為沒有了心理負擔,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從陸家出來時還興致勃勃欣賞起山上的風景。 陸允墨見他歡快的樣子,不禁回想起剛才那個纏綿悱惻的“吻”,其實祁羨玉從頭至尾都沒碰到他,嘴唇與他隔著一公分左右的距離,可呼吸交纏間那種若即若離感受簡直像有螞蟻在爬。 看到他伸出舌尖將自己的唇舔上一層水光時,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發燙,像是那天晚上幾乎令他失控般的感覺又來了…… 山中的冷風將人的神志吹得清醒了不少,陸允墨視線落在祁羨玉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為什么……”不趁這個機會吻上來? 可話說到一半他就停住了,察覺到這話有些不妥。 顯得他像是在期待這件事的發生…… 祁羨玉聽到他前半句話,猜測他是被自己高超的演技折服了,這句話多半是:“你為什么這么牛逼”!或是,“你為什么這么厲害”!再不然就是,“你為什么這么給力”! 想到自己讓男主震驚得說不出話,祁羨玉心中默默為自己穩定發揮的演技點贊,并迅速找好了理由:“哪里哪里,客氣了!雖然我表面上看起來什么都沒做,但我時刻謹記自己的使命,為了能幫到老板,應對各種場面,其實私下里一直在做準備,進行練習?!?/br> 陸允墨:“……”他頓了頓,“進行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