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北歌本不知說些什么,在這愈發靜謐的氛圍下,更不好唐突開口。她替蕭放梳通好頭發,將梳子放在一側,隨后跪坐在蕭放身后靜等。 等了一會,北歌見蕭放身子動了動,以為他要從溫泉中起身,北歌正要背過身去,手腕卻突然被蕭放回身抓住。 蕭放手上一用力,將北歌從岸邊拽入溫泉中。 北歌落水時下意識攀附上蕭放的肩,待她回神想起蕭放肩上的傷口,連忙收了手。 因北歌入水,蕭放傷口上濺了些水,蕭放吃痛皺了皺眉,他看著北歌慌忙收回的小手,抬手握住她的細腕,將她扯到身前。 北歌身上的衣衫一瞬被浸透,緊貼在肌膚上,將她玲瓏的身姿清晰勾勒。 北歌咬唇望著蕭放,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得心跳。 蕭放看著懷中濕透的人,抬手扣住北歌的腰肢,他的嗓音略有沙?。骸昂桶?,你在教坊司可不是這般躲本侯的?!笔挿诺氖猪樦备璧难宦废蛏?,撫過她的美背,最后從后捏住她的長頸:“如今怎么了?” 第10章 戲溫泉 溫熱的池水浸透衣料,霧汽裊裊,將北歌面上的肌膚燙的發紅。北歌感受著頸后清晰的五指,她聽著蕭放的問,一時怔愣。 這幾日,她獨自在帥帳中想了許多,她以為自己在教坊司一味主動無果,許是因為蕭放在這方面不喜女人太過主動。那日同宿帥帳,雖有她害羞誤事之因,可蕭放到底沒見得對她有多少心思。 她知道此次來青荷山莊侍奉受傷的蕭放,是大好的機會??伤龥]拿準蕭放的喜好,一時也不敢冒進惹他反感,她本想先規矩服侍,卻不想…… 浸水后的衣裳緊繞著北歌的身姿,將玲瓏身段勾勒的愈發清晰。北歌望著蕭放的深眸,小手慢慢撫上他的胸膛,她的指尖微涼,順著蕭放胸前虬結的肌rou一路向上,北歌的小手搭在蕭放的鎖骨上,指尖輕撓他鎖骨上的肌膚。 北歌慢慢移身主動貼近,朱唇輕彎,附在蕭放耳畔:“妾…原以為侯爺不喜歡妾主動?!?/br> 北歌話音剛落,腰上便生生一疼。纖細的腰肢被蕭放的大手輕松扣住,五指隔著濕透的衣料捏在她腰側的嫩rou上。 北歌被蕭放捏疼了,她忍不住咬唇輕哼一聲,聲音像鉤子似的,引得蕭放身子一頓。蕭放瞇眸瞧著身前不安分的人,池水的浸染下,北歌雪白的肌膚上透著粉,本就艷麗的容貌,因著含濕的眼眸,更填了幾分妖冶。 蕭放抬手撫上北歌的朱唇,他略有粗糙的指腹壓住她柔軟的唇瓣,將她被咬褪色的下唇從她齒下錯開,接著托在她顎下的四指一收,扣住她的下巴。 北歌感受到蕭放的禁錮,她的腰肢和下顎被蕭放捏住,動彈不得。她搭在蕭放肩頭的雙臂慢慢收緊,她輕環住蕭放的脖頸,神色迷離的喚了一聲:“侯爺……” 蕭放聞言,手上的力度更重,他瞧北歌疼得蹙眉,眼底的濕漉更有幾分清晰。蕭放捏著北歌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扯近,他的氣息噴灑在她面上,嗓音帶著幾分?。骸昂桶病愕拐媸遣话卜??!?/br> 北歌抬眸,她似乎看清了蕭放眼底的灼熱,她感受到蕭放松開的禁錮,她閉上眼眸,環在蕭放脖頸上的雙臂順勢收緊,俯身探上蕭放的薄唇。 蕭放感受著唇上主動又生澀的吻,他的手慢慢扣住北歌腰間的束帶,稍一用力,隨著他松手,束帶便浸滿水沉入池底。 北歌察覺到蕭放手上的動作,她未掙扎,任由蕭放扯下她的外衫。北歌微微睜眸,她撞入蕭放深邃的眼底,她伸出舌尖,討好似的輕舔了舔蕭放的薄唇。 北歌忍著面上的guntang,她緩緩從蕭放懷中起身,她抬手主動去解身側的系帶,將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褪下,連帶著最后一件中衣。 藕粉色的肚兜被池水打濕,包裹的雪白肌膚愈發的呼之欲出。北歌再次俯身吻上蕭放的薄唇,卻被蕭放握住腰肢反壓在岸邊。 北歌后背緊貼著冰涼的巖石,身前是蕭放guntang的胸膛,溫度反差激得北歌身子顫抖,她粉唇上一疼,唇瓣被蕭放含咬著輾轉廝磨片刻后,貝齒又被撬開,真正的窒息感涌上。 蕭放握著北歌的腰肢,感受著她細滑的肌膚,他摸到她背后的細帶。 北歌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窒息感,她無助的攀附上蕭放的肩膀,兩條細腿在水下不安的亂動了動。突然北歌察覺自己碰到了什么,她嚇的身子一僵,她身上的蕭放身子亦是僵住。 蕭放放開懷中的人,抬手五指掐住北歌的細頸,嗓音暗?。骸皠e動?!?/br> 北歌望著蕭放的黑臉,愣愣的點頭,她知道自己方才應該是踢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她雖在教坊司見慣了風月,可是學到的都是表面上勾人的皮毛,真到了實處,到底還是生澀懵懂,說不怕是假的。 屏風外,連祁的腳步聲漸近,他恭聲回稟:“侯爺,白莊主回來了?!?/br> 北歌聽見連祁的聲音,身子驀然一僵,一時驚的屏息。 蕭放察覺到北歌的反應,他掐在北歌細頸上的力度微松,他沉息緩和片刻,冷聲道:“知道了,退下?!?/br> 北歌下意識的豎起耳朵,她細聽連祁的腳步聲走遠,正要松氣,便對上蕭放微沉的目色,北歌抿著唇,心下暗怕。 蕭放瞇眼盯了北歌半晌,隨后在她的軟腰上掐了一把,罵道:“妖精?!?/br> 北歌面色漲的通紅,蕭放手上力度不輕,直疼得她出了眼淚。 蕭放抬手蓋住北歌濕紅的眼,又道:“閉眼?!?/br> 北歌乖乖的閉上眼,她察覺到身前的蕭放收手離開,她聽見他上岸,聽見衣角劃破空氣的聲音。 蕭放讓北歌睜眼時,已穿好了中衣。他瞧著溫泉中的北歌,和她四散飄在水面的衣裳。蕭放伸手將北歌從池水中拉了出來,他的目光流連過她的雪膚,在她鎖骨下的那顆朱砂痣上頓了頓。隨后拿起未穿的外衫,丟給北歌。 北歌穿上蕭放的外衫,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頗大,衣擺曳地,長袖幾乎要垂到膝處。北歌垂著頭跟在蕭放身后回房,她被安排住在蕭放房中的偏室,北歌進入房內便一路躲入了偏室。 …… 蕭放喚莊上的奴仆更衣,隨后命連祁去召白寒。 白寒是青荷山莊的莊主,青荷山莊姓白,傳到白寒這是第三代。幾年前,蕭放在漓江興修水利,白寒曾多次動用青荷山莊之力從旁協助。幾年相處下來,白寒倒是和蕭放頗為投緣。 白寒祖父經商起家,其父承繼家業后,也是一世從商,只到了白寒這不甘為商賈,有心于廟堂之上。只可惜幽北刺史何錚是個庸人,白寒看不上何錚,也無心同他為謀。 直到三年前,邊境起亂,蕭放領兵駐扎幽北…… 白寒手中拿著個青瓷藥瓶,連祁在旁親自替他開了門請他入內,白寒點頭道謝,入了房內。 白寒向蕭放恭敬行了禮,隨后在他對面的矮榻上落座,將手中的藥放在幾案上:“這是京中最好的金瘡藥,侯爺用些肩上的傷可好的快些?!?/br> 蕭放看著藥,向白寒道了聲謝,隨后問道:“刺客可有線索了?” 白寒搖頭:“這次人來的蹊蹺,已排除是靺鞨的人,是否是京中派來的尚不能確定?!?/br> “繼續查?!?/br> 白寒點頭稱是,他想了想笑問道:“聽聞連將軍替侯爺從營中接回來一位美人?!?/br> 蕭放聞言側眸瞧了瞧白寒:“白莊主消息倒是靈通?!?/br> “并非在下消息靈通,因著您的美人容色傾城,來時被我府上沒見識的下人瞧見了,以為來了仙女,便一個個傳開了?!?/br> 蕭放聽著白寒所言,回想起方才在溫泉處的情景,體內被北歌勾起的火還未徹底消下去。蕭放下意識的側頭,向偏室處看了看。 白寒注意到蕭放的目光,他亦朝偏室方向瞧了瞧,隨后起身告辭。 …… 北歌回了偏室,連祁已將她的行禮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北歌脫下蕭放的外衫,換掉身上濕透的衣裳。北歌剛換好衣服便聽見敲門聲,北歌心上一頓,她以為是蕭放,開門卻是連祁。 連祁方才候在外面,瞧見北歌披著蕭放的外衫回來,他命人去溫泉處收拾,在池水中拾到皆是她的衣衫。連祁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們方才在溫泉處發生了什么。 其實若說近身照顧蕭放,沒人比興平更妥帖,可蕭放卻偏偏將北歌接來,其中含義,連祁也看得懂。他是蕭放的下屬,沒資格cao主子的心,多管不該管的閑事,只是他在外面站了半晌,還是忍不住敲了北歌的門。 北歌雖換好衣服,但被浸濕滴水的發尾卻還沒來得及擦,她看著門外的連祁有些意外:“連表哥,是有什么事嗎?” 連祁聞言一頓,他意識到自己舉動唐突,正不知編些什么借口,就聽北歌問:“你是要去給侯爺煎藥嗎?” 連祁順著北歌的目光低頭瞅了瞅手中的藥:“剛取了藥回來,正要交給下人去煎?!?/br> “我來吧?!北备枵f完,見連祁一愣,猜他許是不放心,笑了笑又道:“我父親曾有舊疾,從前在家中時,我時常侍奉湯藥在側,煎藥也時常做的?!?/br> 連祁聽著北歌的話,他并非是不放心將藥交給她煎,他只是一直無法適應,一直無法接受,自北歌出現在幽北,進了蕭放的帥帳,甚至是方才,她那般服侍蕭放。 這些本不該是她要經歷的,卻都這般突兀的出現在她身上。 “連表哥?”北歌眼見著連祁出神,她出聲喚了兩句,隨后伸出手:“給我吧?!?/br> 連祁愣看著北歌伸出來的手,他看著她纖細的玉指,慢慢將手中的藥遞了上去。 北歌接過藥,問清楚了煎藥的地方,隨后關上房門,先尋了個干凈帕子將滴水的發尾擦干,接著提藥去了小廚房。 方才在溫泉處,她最后到底是惹了蕭放不悅,她現下必得多做些事,才好彌補。 白寒走后,蕭放去偏室尋北歌,卻見屋內一空,正要喚連祁尋人,便見北歌端著湯藥從屋外走進來。 第11章 劫持 北歌從小廚房煎好了藥,一回房便見蕭放站在她屋門口。北歌愣一愣,她微微垂眸端著湯藥走上前去,方才在溫泉處的混亂場景尚盤旋于腦海,此刻站在蕭放身前,北歌忍不住面上發燙。 蕭放見北歌回來,他低眸瞧了瞧她手中端著的湯藥,未說什么,徑自轉身往回走。 北歌見了,連忙跟上去,隨著蕭放的背影進了正室。 蕭放的屋子同她雖是一墻之隔,但內里景設相差頗大,北歌跟著蕭放走到坐榻前,北歌暗下打量蕭放神色:“侯爺…妾煎了藥,醫翁說要每日兩副?!北备枵f著,雙手端著藥碗奉到蕭放面前。 蕭放坐在榻上,看著站得離他兩步遠的北歌,嗓音微沉:“過來?!?/br> 北歌聽了依言乖乖走近,她瞧蕭放不像是惱的,北歌用勺子盛了湯藥,先送到唇下吹了吹,又當著蕭放的面嘗過后,將勺子送到蕭放唇前。 “妾嘗過了,溫度正好入口?!?/br> 蕭放將北歌的舉動看在眼里,張口將湯藥喝了下去,北歌又喂了幾勺后,蕭放顯然是沒了耐心,他從北歌手中接過碗,一飲而盡。 北歌又連忙遞了蜜餞,蕭放瞧著北歌指尖的蜜餞,似是笑了笑,也張口吃了下去。 北歌侍奉過湯藥,一時不知還能做些什么,又怕多留惹蕭放心煩,正端起藥碗想退下,便聽蕭放開口:“剛送來的金瘡藥,你替本侯上藥?!?/br> 北歌聞言,她看了看幾案上的青瓷瓶,放下手中的藥碗,又走到蕭放身前,低下身子抬手去解他的衣襟:“妾先替侯爺寬衣?!?/br> 蕭放瞧著北歌近在咫尺的小臉,她的睫又長又密,扇一樣的在眼前顫著。蕭放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他閉上眼睛,任由北歌的小手在身前折騰。 北歌將蕭放上衣一件件脫至手臂,露出他肩頭的傷口,方才在溫泉中沾了些水,如今傷口有些泛紅。北歌拿起一旁的藥瓶,將內里的細粉倒出來,她看了看蕭放緊閉的目,接著指尖輕輕的撫上蕭放的傷口。 北歌明顯感受到蕭放肩上的肌rou一僵,她手上動作一頓,她抬眸見蕭放面色不變,咬了咬唇,指尖再次探上蕭放的傷口。 連祁從外端著軍務走進來,待他瞧見房內的情景腳步一頓,連祁愣看著坐榻上的北歌和蕭放。 北歌聽見腳步聲,一轉頭便瞧見了幾步之外愣住的連祁,她對上連祁怔愣的目光,心底一時也有些尷尬。北歌收了手,慢慢起身,恭敬的站到一側。 蕭放緩緩睜眼,他側頭冷瞧了眼連祁:“何事?” 連祁被問的回神,連忙低下頭:“營中送來的軍務,請侯爺過目?!?/br> 蕭放讓連祁先將軍務放下。連祁放下軍務后,躬身快步退了下去。連祁走后,蕭放看了看身旁低垂著頭的的北歌,扯了扯唇角:“害羞了?” 北歌走上前,替蕭放穿好上衣,將他衣服上的褶皺撫平,她低著眸,聲音也低低的:“妾是不是給侯爺填麻煩了,妾貿然來軍中……” 蕭放聞言只低聲笑了笑,語氣沒幾分認真,他捏了捏北歌的下巴:“你倒知道自己是個麻煩?!?/br> 蕭放要處理軍務,北歌便端著藥碗退了下去。 蕭放傷的不重,只是行刺的人來路蹊蹺,北歌這幾日除了負責蕭放起居,煎藥外,大多時都是清閑的。雖日日照顧在側,可蕭放再沒有過她初來那日在溫泉的沖動。北歌不知道是蕭放無心,還是因她那日的表現太糟糕所致。 這日北歌照常服侍蕭放寬衣后,她替蕭放將室內的燭火吹滅,然后出門回房。北歌剛要推門,便聽身后有響聲,她尚未來得及回頭,嘴巴便被人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