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剛蒙蒙亮，醫院已經很熱鬧了，人們排著長長的隊伍，很多人排不下，都已經站到了街上，還有的人是直接用個小凳子坐著排。

    張大姐對曾經說“你看，是不是人太多，難排嘛！”

    曾經連連稱是，這么多人，不知是什么時候才排得到。

    曾經等人還沒把曾歐搬下車來，就有人主動上來打招呼，問他們“要不要買號?！?/br>
    曾經看著這種情況，還是決定買張號算了。她問“要多少錢一張?！?/br>
    那人說“專家號100元，普通號50元?！?/br>
    張大姐說“哪要這么多？”

    那人一聽張大姐是本地人，向張大姐投來責備的目光，意思是要她多事。

    張大姐說“她們是我家親戚，你看這樣，專家號就50吧！她們從這么遠的地方來，肯定是要看好一點的，普通號就不用了，直接給個專家號?！?/br>
    那人聽了張大姐的話說“好嘛，既然是你的親戚，我就50元給她吧！你是要看哪一個科？”

    張大姐說“病人受了傷，一直沒有醒過來，先去外科看一下?！?/br>
    那人找出一張票，遞給曾經說“就在門診部的二樓，今天是劉醫生，你們自己上去找吧！”

    曾經買了號，曾江等人把曾歐從車上抬下，一起提著行李，推著他向醫院走去。曾經又對張大姐說了聲“謝謝！”

    曾經等人走進醫院才發現，這醫院大得出奇，好幾棟高樓，門診部是單獨一棟，正對著大門，里面的隊伍更是不可思議，有人竟然把被子都鋪在地上，晚上就睡在哪里排隊的?？磥磉@人，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要有病，否則真是活受罪。

    曾經等人上了二樓，己經有很多病人在等候。樓上太多診室，有專家門診，有普通門診，但是都還沒有醫生來，估計太早了，醫生還沒有上班。他們就在樓上等著，曾江把包放在地上，墊著坐在上面。

    二樓上設有咨詢臺，臺里的醫生來得最早，人們就去咨詢臺問，醫生耐心地告訴每一個人。曾經也問到了劉醫生的診室，他們又把王傳推到診室門口候著。

    醫生們陸陸續續地來了，他們忙著換上白色的衣服，這衣服白得像雪。

    醫生們每人帶著個助手，助手收了病人手里的掛號單，邊收邊把病人的名字記在本子上，然后說“你們在外等著，叫到名字就進來?！?/br>
    叫到曾歐的時候，曾經等人把他推進診室。醫生看了一眼問“怎么了？”

    曾經說“醫生，被車撞的?！?/br>
    “什么時候的事情？”

    “半年了?！?/br>
    “早點為什不來看？”

    “沒錢?！?/br>
    “那現在有錢啦？”

    “現在有了，費了很大的勁，終于借了點錢?！痹浫隽藗€謊。

    醫生仔細地看了看，用手抬了抬曾歐的頭，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曾歐一點反應地沒有。醫生問“這種樣子多久了？”

    曾經說“半年了，自從被撞之后就沒說過話，就一直是這個樣子?！?/br>
    醫生用手扒開曾歐眼皮看了又看說“身上還有沒有外傷？”

    “外傷基本恢復了?！痹浾f。

    醫生沒有再說話，在一張便簽上飛快地寫著字，曾經看不懂，也不敢問。

    醫生寫完后，扯下來遞給曾經說“先去一樓交費，再推到5樓去照個片看看?！?/br>
    醫生忙著看下一個病人，曾經趕緊跑到一樓排隊交費。交完費后，曾經等人把曾歐推到電梯上，去五樓等著照片。

    做完這一切，拿到片子后，醫生已經下班。推來推去也麻煩，曾經讓曾江守著父親，她和曾艷下去，到醫院門口的小吃店買了點炒飯和半碗稀飯來一些胡亂吃了點，曾經給父親喂了點稀飯，清理他的排泄物，曾江說“還是讓我來吧！”

    曾經也沒再堅持，曾江做完之后說“這里我看著，你兩個在旁邊的凳子休息一下?！?/br>
    曾經還是有點累了，就依了曾江，找了個凳子躺了一會兒，在醫院里，大家都顧不得形象問題，凳子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