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沒有?!苯鹛ь^看了看四周,然后和陸忱說,“我現在不在家欸,和……朋友出來玩了,有什么事情嘛?”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沒事。你玩吧,注意安全?!?/br> 姜甜蹙了蹙眉,覺得陸忱有點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想?!澳俏覓炝伺??”她問。 “嗯?!?/br> 少女掛了電話。正想著對方為什么會突然打電話給她呢,頭頂就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 “請問是姜甜女士么?” 姜甜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五官精致,卻清雋到過分的臉。 —— 而與此同時,剛剛給研究生下了課的男人正站在兩層樓中間的樓道里。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里夾著手機,上面明晃晃顯示著國際中心大廈的位置。 只是和朋友么? 陸忱睨著眸子看了一眼屏幕。隨后便將手機放回到西服褲袋里。 男人扯了下領帶,轉瞬一笑,眸子轉沉。 他的小姑娘,好像學會撒謊了。 第15章 柚子啵啵 不止心動 —— 靳臨進來的時候,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低頭看手機的少女。 小姑娘穿著很日系的那種高領拼色針織衫,領子很淑女溫柔的淺杏色, 身上是深藍,兩只很長的袖子確是純白,看起來很溫暖。 女孩子下身穿了一件棗紅色的半身a字裙,沒過膝蓋的純棉高筒襪,不瘦也不胖,有種rourou的感覺。旁邊還立著一個黑色純皮的小方包。 少女的臉頰很可愛。真的很可愛。 靳臨見過的好看皮囊并不少, 其中也有明瑤那樣級別的大美女。但看到姜甜的時候也會承認,這個女孩子生得很好看。 很天然的好看。 有些漂亮,其實是不用看正臉就能感知到的。 少女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露出輪廓姣好的臉蛋, 只留了些絨絨的碎發在兩側, 小孩子似的。她低著頭, 認真在手機上敲打著什么東西,像一只小白兔, 還是又純又乖那種。 原來陸忱喜歡的是這種類型。 真是羔羊陷阱。 靳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但很快在臉上消失不見。隨后邁開腿走過去。 “請問是姜甜女士么?” —— 姜甜聞聲抬起頭來, 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 黑色挺闊的西裝, 正經的公文包, 那就應該是靳律師沒有錯了。 但是她倒是沒有想到,靳臨履歷那么優秀, 本來以為會是三四十歲那種很有經驗的大叔,結果本人卻這么年輕,長相也出眾。 很像上學時候成績很好但很高冷,但又從來不會借作業給你抄的那種,不通人情的學霸。 “對對對, 我是?!?/br> 她有些慌張,趕緊站起來向對方點了一下頭,還猶豫著要不要伸手握一下。只是對方沒有伸手,她也就不好意思。 “你不用緊張?!?/br> 靳臨拉過椅子坐下,將公文包放在旁邊。 “你的事情我已經大致了解一下。包括你今天發的微博,以及你找到那些證據?!?/br> “嗯嗯?!苯鸷芄郧傻攸c了點頭。 “你這個案子,有些話我得提前說?!?/br> 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便開始正色下來,說起正事,開門見山一點沒有拖延。 “國內沒有這個先例?!?/br> “對方的那個作品只是畫出來發表在公眾平臺,但并沒有涉及到商業使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人舉證追究就不用承擔責任。何況參考還是素材疊加的行為具體構不構成侵權也很難在法律上界定,如果你要告她抄襲,那么就要判定對方作品是否具有獨創性?!?/br> “在這一點上我們就處于不利一方。作品的獨創性好找,所以國內大部分畫作被抄襲或者臨摹,再或者是設計被盜用,多數情況下都只能靠民眾在道德上的抵制,而很難判定其有罪?!?/br> “所以說實話,我并不建議你打這個官司?!?/br> “如果你確定要打,也許會耗費很久,而且我并不保證你能勝訴?!?/br> 靳臨話說了一半,姜甜的心也涼了一個徹底。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不建議我打這個官司么?” 姜甜蹙了蹙眉。 “我不建議你打告對方抄襲的案子。但我覺得,你可以控告司天鑒和舉報者誹謗?!?/br> “我知道你想要給自己一個清白,因為之前網絡輿情都是說你抄襲對方的設計理念。但這一點上確實很打官司。我建議你現在就去申請一個畫風和設計的專利版權,無論你到底想不想打這個案子,只要有了版權,對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所忌憚?!?/br> “可是……” 姜甜猶豫了一下,“現在那個人根本不怕我告她,她是不是咬準了我不會告?” “我說了,因為在畫作和設計上本身就很難界定。耗時耗力,你不是企業,只是一錘子買賣,也沒有足夠的資金去耗得起,大部分人只會選擇道德譴責這一條路?!?/br> “當然,我只是給你建議?!?/br> “具體還需要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究竟要不要打這個官司?!?/br> 靳臨說的很直接,把利弊都擺在明面上讓姜甜自己去想。 “我……” 姜甜咬了一下嘴唇,她確實猶豫了。 本來的自己想的很簡單,覺得自己提供證據給律師,由律師全權代理就可以的事情,這樣聽起來好像麻煩了很多。 “我還是……想打”。 半晌,女孩兒才抬起頭來。 “我這幾天就會去申請看看你說的那個專利。然后,抄襲這個事情我也打。其他不實網上言論的事情我也想……拜托你幫我發律師函?!?/br> “可以么?” 女孩子的眼眸清清亮亮的,水瑩瑩的漂亮。關鍵還很大,大得有一種懵懵的傻氣,讓人看著想欺負。 她蔥段一樣的雙手手指搭在桌子上,誠懇地看著靳臨,像一只想要討吃的小松鼠。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會花很多錢?!?/br> 靳臨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 他主要是笑這姑娘是真的傻,像是被保護得很好,從沒有接觸過社會的樣子, 陸忱真是撈到寶貝。 “很多……是……是多少???” 姜甜一聽到對反敢這么說,難免怔了一下。 她的存款是真的不多。剛剛開始接單的時候也很便宜。都幾十塊,幾十塊的,后來畫技好一點才慢慢上升了價格,從幾十到幾百,后來也接過兩三千的單子。但那種單子畫起來也費時間,費精力,姜甜一個月也就能接兩三張。 所以她現在自己銀行里的存款真的也就將將六位數而已。 管父母要錢么?她張不開這個口,怕父母更不支持她全職畫畫。 管陸忱要錢么?她更沒有勇氣說。 本來她心里就覺得,還和陸忱有距離,并沒有達到普通夫妻那種熟悉度。何況姜甜一直都抱著那種夫妻之間,自己的事業是自己的事業,存款也應該自己放在自己那里這種觀念。所以她實在不好意思管陸忱要錢。 “你知道我一個小時的咨詢費是多少么?” 靳臨看著女孩,嘴角一抹玩味的笑。 “我,我不知道啊?!苯痤D時慌了神。 她只知道靳臨很難約,只知道他是法律界是紅人,勝率高到嚇人不說,更是各種獎項加身,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對方有多貴,一個小時咨詢費是多少。 沒有人告訴她??? 姜甜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手心里面全是汗。該不會這一個小時談完,律師函都還沒發呢,錢就花完了吧? “那還是不知道的好?!?/br> 靳臨說了一句。 “???” 對方這樣說,她心里就更慌了,“那這一個小時我要……要付多少錢?您還是直說吧……” “這一個小時就不收費了?!?/br> 靳臨往后仰了一下,背靠在椅子上,調整了一個相對而言放松些的姿勢。 “就當我這周接的免費法律咨詢了?!?/br> “???這樣可以么?” 姜甜有點意料之外。 “為什么不可以?” 靳臨反問了一句,順便拿起了剛剛點的美式抿了一口?!澳憧梢曰厝ズ煤孟胍幌?,到底要不要告,告什么?!?/br> “想完了告訴我?!?/br> 男人從西裝口袋里拿出紙和筆,寫了一串數字,遞給姜甜:“上面是我私人號碼,想好了告訴就可以了?!?/br> “這個案子我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