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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的星星對于普通人來說是遙遠的恒星,但在她眼里卻有不一樣的風景。星辰換位,乾坤顛倒,妖星強勢破日而出,這樣狼環虎伺之像……乃是大兇之意! “不僅如此,你看那顆主星隱約有暗淡墜落的趨勢,直指此方,妖星氣勢太兇狠。若是沒有料錯,近幾日會有大變故發生……卻不知是好是壞……” 雖然妖星氣勢直指主星,但歷歷數來,凡是巨大的變故總是從困境之中誕生,迎合絕處逢生之意。變故可好可壞,端看向著什么路子發展了。 此次星象變化,雖然有兇煞內容,但也有隱約生路!謝逸棠掐指一算,只能算出一個模糊的大概。他不知道這個變化是好是壞,但絕對和自身以及沈子曦有關! 仔細想想近日發生的事情,想來這個變化和望龍山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謝逸棠深吸一口氣,暗中催動靈力召喚法陣,放出不少精巧的機關鳥獸,一旦望龍山有什么變動,在這些眼線的幫助下,他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 沈子曦的肚子雖然沒有顯懷,但孩子體質特殊,使得她懷孕尤為辛苦,早早便爬進帳篷睡下。謝逸棠陪著她睡了一會兒,帳篷外的學生鬧騰夠了,也漸漸散去睡覺休息。 夜半時分,一聲渺渺簫聲傳入營地,本就淺眠的謝逸棠猛地驚醒,眼睛睜得斗大,眼眸深處全是駭然之色,他正要起身,視線恰好落到熟睡的沈子曦臉上。 他猶豫一會兒,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捏了個法訣讓她睡得更加深沉,身形一閃消失帳內。 循著簫聲前行,謝逸棠穿過層層密林,溫和的面容之上全是冷凝之色。這個簫聲他再熟悉不過,盡管近百年未曾聽到,但奇異的音調和蒼茫簫聲依舊能勾起遙遠而熟悉的記憶。 離開營地幾千米的地方,謝逸棠停了腳步。 在他的正前方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一身簡單的白衣黑褲,長發束在腦后,手中拿著一柄玉質長簫。月色映照之下,縱然他穿著現代的衣服,依舊有著說不出的仙氣古韻。 謝逸棠的唇瓣動了動,良久才用干澀的聲音喊出一句稍顯陌生的稱呼,“師尊……” 那個男人未曾轉身,但熟悉的背影早已表明他的身份,謝逸棠感覺全身無力,連攥緊拳頭的力氣都沒了,那人說道,“既然認出了本宗,就該知道本宗的來意?!?/br> “你是決定直接束手就擒死在此處,還是回歸宗門接受懲處?” 147:野營進行時(下) 不管是什么時候面對這位師尊,謝逸棠的內心都有一種不可言說的無力感??v然很久之前就已經有預感會死于這位師尊的手里,但對方真正說出這話的時候,心中根本平靜不下來。 “師尊,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束手就擒亦無不可。然……內子稚兒無辜,懇請師尊高抬貴手,寬容以待?!敝x逸棠行了個尋常禮節,并沒有行師徒大禮。 要說武力值,謝逸棠全力以赴也能和他師尊斗上幾個回合不落下風,然而斗法聲勢浩大,波及范圍更是不能估量,若是引起天災懲戒,禍及無辜,他更是萬死難辭其咎。 倘若在之前那個世界,他斗也就斗了,反正以前在師尊手底下死里逃生的次數也不少。 但這個世界情形不一樣,靈氣蕩然無存,還有望龍山內存在的不確定因素,這樣狀態之下,謝逸棠自然不敢胡亂動手。他師傅鐵了心要抓他,謝逸棠甚至不敢掙扎反抗。 只是,一人之罪一人承擔,禍不及妻兒無辜。他之前冒著危險讓沈子曦懷孕也是出于這個考慮,希望師尊能念及祁連部族最后的骨血,能饒過沈子曦母子。 為了這點薄念,謝逸棠甚至不惜耗費大部分的靈力,寧愿傷及根本也要設下那樣的封印法陣。全盛時期的他仍然不是師尊對手,更何況現在傷勢未愈的他? 倘若早一些知道師尊也來這個世界,謝逸棠甚至不會半推半就結這個婚,耽誤她的時光。 “寬容?你今日為了一個陌生女子求本宗寬容以待……那么當年你可曾想過為師的境地?你為人弟子,可曾為本宗這個師尊想過一二?”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字一句緩緩道來?!澳惝敵醪辉鴮Ρ咀趯捜菀源?,為何有這個臉面求本宗?” 謝逸棠不敢和對方視線直視,男人繼續冷聲說道,“魯莽沖動、任性無腦、急功近利……當年的你就是這么一個性子,如今百年過去了,你依舊沒什么長進……” 他一眼就看出謝逸棠如今的狀態,眼眸一瞇更是危險萬分。倘若那個時候自己沒有及時出現。這個愚蠢的徒弟是不是愿意為了一個陌生女人賠上性命?這么輕賤自己的性命? “罷了……本來也不能指望你什么……”說罷。那個男人燦若星辰的眸子微微一閉,口氣堅決道,“還是之前那話。要么自裁于此,要么回宗門接受懲處。至于那個女人,她腹中胎兒自然留得,但她么……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他人那么多做什么?” 謝逸棠倒吸一口冷氣,師尊這意思是想去母留子么?眼神情緒復雜。他微微緊了緊拳,長松一口氣道,“弟子不肖,本不該有所奢望。然……這事情萬萬不能應下!” 那男人風輕云淡一甩手。倘若身穿長衣寬羞,這動作自然是威嚴十足。眼底流露出危險至極的神采,“你這話……是想為了那個女人和本宗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