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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兄弟見他站著不動,懟了懟他,湛哥,你丈母娘你不去打個招呼? 顧忠湛刮了他一眼。 他當然得去打招呼了! 但打招呼之前總得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吧! 這第一次見丈母娘的。 我穿的衣服沒問題吧?顧忠湛問了句。 沒問題沒問題。 這見個丈母娘能有多大的事,磨磨唧唧的。 吳春麗正打聽夏以弦住哪怎么走呢,旁邊突然插進來一道兒聲音。 媽。 吳春麗: 哪家小伙子啊,這么有禮貌,上來就叫媽! 被吳春麗問話的那個人指指顧忠湛對吳春麗說,這是您女婿,讓他給您帶路吧。 吳春麗驚了又驚,夏以弦真的在鄉下結婚了?! 上下打量了好幾遍顧忠湛。 越看越看不起。 從穿著到長相哪里比得上周勇了? 渾身上下透著個窮酸樣,身上的白汗衫都不知道洗過多少遍了! 顧忠湛也不是傻子,吳春麗的嫌棄半點都沒有掩飾,但怎么著也是自己丈母娘,不可能直接轉身就走。 吳春麗收回視線,揚起她高貴的頭顱,我找我們家以弦。 夏以弦正坐在家門口和徐沫看星星看月亮了。 反正兩家是鄰居,門挨門的。 徐沫紅著小臉,其實,只要顧大哥愿意,我 夏以弦秉著寧拆十莊廟不毀一樁婚的美好品質,硬生生的憋回要脫口的顧忠義的壞話。 她真是中國好弟妹,天天被哥哥挑刺,回頭還得替哥哥說好話。 不過,你喜歡他什么呀? 徐沫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后說,我也不知道。 又問夏以弦,你喜歡大柱哥啥呀? 夏以弦也仔細想了想,不知道。 就是非他不可了。 在這個陌生的年代,浮萍般無依無靠,顧忠湛是她的所有。 遠處顧忠湛的身影逐漸清晰,寬肩窄腰,劍眉星眸,是她愛的模樣。 以弦,你看誰來了? 一句話成功阻止了夏以弦想要撲到他懷里的沖動,看了看眉眼含笑的顧忠湛,又看了看他身后跟著的女人。 似乎有點眼熟。 誰呀? 空氣突然寂靜。 顧忠湛做夢都想不到,他媳婦竟然連自己親媽都沒認出來。 吳春麗的臉色有一瞬間扭曲,聲音一如既往的尖銳,好哇你,下鄉才多久翅膀就硬了,結婚不和家里說,現在連親媽都不認了! 夏以弦沉默了兩秒鐘,這尷尬事真是一堆接一堆,上次沒認出來周勇,這次連親媽都沒認出來了。 雖然確實不是她的親媽。 不好意思啊,你越長越年輕了,而且天又擦黑,我剛竟然沒認出來。夏以弦是叫不出來這聲媽了,走到吳春麗的身邊,進屋坐坐? 吳春麗哼了一聲邁著大步就朝前走去。 顧忠湛想說什么夏以弦扯著他沒讓他開口。 最后還是徐沫提醒了句,嬸子,這是我家,大柱哥他們倆在隔壁。 吳春麗的臉更扭曲了,回頭看了看互相沉默的兩個人,看著她走錯屋都不知道提醒! 夏以弦見她怒氣沖沖的回頭,彎彎眉眼,是這個屋呀,別走錯了。 態度好到挑不出毛病。 旁邊的顧忠湛見吳春麗看他也跟著陪笑。 吳春麗臉拉的跟驢一樣的長,不是嫌棄這兒臟就是嫌棄那兒破,張愛華聊了兩句就聊不下去了。 這明晃晃的看不起他們鄉下人! 以弦,你陪你媽聊會天,我去做飯。 張愛華交代了句就進了灶火屋,顧忠義幫他媽一起做飯,媽 張愛華直接打斷顧忠義的話,行了,別說了,城里人看不起鄉下人,做飯吧。 那邊顧忠湛圍在他丈母娘身旁,絲毫不在意吳春麗的臉色。 夏以弦看不過去,拉著吳春麗,你剛剛不是想要上廁所嗎?我帶你去。 吳春麗正想問她什么時候說過要上廁所了,結果夏以弦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拉著她就把她朝廁所那里拽。 順帶著給了顧忠湛一個安撫的眼神,讓他放心。 顧忠湛哪里可能放心,夏以弦明顯是要和吳春麗單獨談些啥,偷偷摸摸的跟著她們后面,想著萬一有啥意外他也可以出去幫忙。 等到了地方也不等吳春麗說話,夏以弦就直接松手。 說吧,你來這里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啥事?結婚都不和家里說,你還有個當女兒的樣嗎? 夏以弦當然知道吳春麗在意的不是她嫁沒嫁人,她在吳春麗眼里不過是個待價而沽的商品,希望她能攀上有權有勢的。 最好是能給他們家帶來利益的。 那你現在也看到了,我結婚了。夏以弦手揣進衣兜,又想起七十年代的夏以弦,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回去,但絕對沒有接盤別人父母孝敬別人父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