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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氣了。楊麗麗遞給她一顆水果糖,給,我媽上次給我寄的。    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奢侈品了。    我沒氣,就是不明白自己的事為什么非要推到別人身上。    夏以弦不喜歡吃糖但還是道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懶唄。楊麗麗又交代了一句,你可硬氣點,別吃虧啊。    夏以弦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問道,我能把糖給別人嗎?    我上次的草帽,他可憐我才給我的,我想還回去。    楊麗麗不在意這些小事,給他吧,吳大爺沒啥愛好就是愛吃點糖,不過我們都不拿水果糖交換,這種糖可值好多頂草帽了。    夏以弦嗯了一聲,又和她聊起別的,兩人結伴回了家。    第二天到了地里,記工分的同志就在那里侯著她,夏知青,咱們下鄉是為了接受教育的,你雖然是新來的,干不完情有可原,但也不可以撂挑子就走。    夏以弦自己咯噔了下,不是的,我做完了。    做沒做完我沒長眼看嗎?記工分的同志也沒想要訓一頓夏以弦,更何況夏以弦是和林瑜一組,林瑜是什么樣的他心里門清,只不過該記的分也不能含糊。    你和林瑜你們倆昨天的工分每人三分,行了,好好干活吧。    夏以弦看了看林瑜負責的那一塊,確實沒有做完,連辯解都覺得蒼白。    等記分員同志走了之后,夏以弦沉默的開始干今天的工作。    林瑜在旁邊站著還等著夏以弦找她麻煩,沒想到她就一言不發的。    沒勁。    原來也是個軟包子!    下午的時候,林瑜估摸著快到時間點了,拎著鋤頭就準備走,夏以弦攔住她。    把活干完。    林瑜揚揚眉毛,態度極其惡劣,不做,要做你去做,反正你做的快。    那句話怎么說的,能者多勞嘛。    夏以弦還擋在她面前,我沒義務替你做,那是你自己的活。    你煩不煩!你要那幾個工分你就去做!    林瑜看著還擋在她面前的人,心里窩著一肚子的火,你讓開!    夏以弦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林瑜心中的火更大了,伸手想直接推開她。    夏以弦向后躲了一步,    沒有被林瑜推到,自己竟然被老樹根絆倒了!    真丟人!    夏以弦動了動手邊的鋤頭,剛巧送到林瑜腳下,摔了個狗啃泥。    林瑜嘴唇都磕破了一角,手掌支撐著地面,惡狠狠的瞪著夏以弦,你等著!    這塊地,以后她一點都不會做!都讓夏以弦完成!    夏以弦眨巴眨巴眼,哭唧唧的,你怎么這么兇?我明明什么都沒做呀,是鋤頭它自己動的。    你!    好疼呀。夏以弦捂著臉紅著眼眶,對面的林瑜手舉起來都還沒落下!    夏以弦還在裝,癟著嘴委屈巴巴的,林知青,打人是不對的,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大隊長了。    林瑜狠狠的朝空氣甩了一下手,撂狠話,我告訴你,就算你這樣,所有的活也都是你一個人做的!沒人會幫你!    累死你!    夏以弦見林瑜走了,撇撇嘴,看到自己掌心的呲紅的印子,朝上面吹吹氣。    一個人做?    想得美!    顧忠湛今天照例去看他的小仙女的時候,看到她坐在地上還不停的朝掌心吹氣。    嘟著嘴吹氣的模樣,可愛死了!    摔著了?顧忠湛走到她身邊,吹了個口哨,深邃的五官有些蕩漾,要不要哥哥幫你吹吹?    夏以弦沒有遷怒人的習慣,更何況林瑜也就是個跳梁小丑,我沒事。    和往常一樣軟軟的嗓音,就是聽著怪委屈的。    顧忠湛又看了看旁邊的地,另一半亂糟糟的明顯是沒做一點。    夏以弦拎著鋤頭去了林瑜該做的那部分,她在這里指望不了父母,只能靠自己,掙夠工分才有錢。    可她每天的工分連五毛錢都不夠!    真是受夠了這個年代!    顧忠湛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按著她的鋤頭,別做了,我帶你去找記分員說清楚。    說不清楚,本來就是集體工作,你別管了,我會自己解決。    那不行,累著你了,哥哥會心疼的,來,哥哥幫你。    不用。    顧忠湛直接把鋤頭搶過去幫她了,她被分配的地方算是比較偏的,只不過田地都是連在一起,只要抬頭看一眼就一覽無余。    夏以弦不想和顧忠湛扯上什么緋聞,行了,你別做了,我也不做。    今天的工分沒了就沒了吧。    顧忠湛的目光落在她呲出血淋子的小手,傷口沒滲血,就是剌了一道兒,跟剌在他心口似的,我會幫你解決。    不用了,你真想幫我,明天就幫我把大隊長引過來吧。    顧忠湛沒問為什么,答應的干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