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也許是感情這東西從來就沒有道理可言。 不管任何陰謀或陽謀在這里都是行不通的。 第51章 51.出事。 秘書把服務生送來的干凈衣服放在沙發邊, 放好后又覺得自己站在這房間里十分的礙眼,畢竟圍觀老板的愛情從頭到尾,還看到了老板如此落魄的一面。 他甚至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辭退。 “你代我去跟合作方說一聲, 我身體不適,約明天下午會談?!庇轁勺诖策? 雙手搭在膝蓋上, 低著頭雨滴一直順著發尾下落。 整個人像是被黑霧籠罩著,無比的陰寒。 秘書不經打了一個寒顫,他覺得老板好像有些不對勁, 但他也不敢去觸霉頭多說些什么,提心吊膽的從房間里出來把門關上。 虞澤一直盯著腳邊鋪的羊毛毯出神。 夏子秋決絕的樣子一直在他腦海中重復一遍又一遍, 隨后畫面一轉是他們初遇時的情景。 帶著光照亮了他周身的陰霾。 最后屋內傳來一聲輕笑。 夏子秋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著, 因為下雨街上行人變少,他的心臟十分的不舒服,隱隱作疼。 到底是不能做到無情無欲。 夏子秋想穿過那條巷子, 去對面買吃的時候, 忽然他聽到了身后傳來好幾處腳步聲,夏子秋警惕的回頭。 “你?” 夏子秋很驚訝, 隨后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 趕緊往前方巷子出口跑。 身后跟著的人是當初欺騙利用他的沈岳,他還帶著幾個打手,但跑到巷子口的時候, 對面也有幾個人堵住了出口。 夏子秋停下腳步后背靠墻,悄悄地摸手機準備報警,裝作充滿敵意又防備的看著向他慢步走來的沈岳。 “你跟著我做什么?”夏子秋轉移著他們的注意力。 沈岳穿著一身灰色的運動服,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沿遮住了他的額頭, 旁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人是誰。 但夏子秋是繪畫的,十分注意細節,一眼便認出來了。 沈岳沒工夫跟他廢話,只是偏頭吩咐身邊的人:“把他抓住,不要傷了他?!?/br> 后方的人見前面的同伴動作也一擁而上,夏子秋還沒來得及把最后一個數字按完,對方就沖他而來,無法夏子秋只得把手機扔在身后,他希望克洛普見他一直不回來,會去報警,而這個手機希望不要被沈岳看到,到時候也能讓警方知道他是在這里丟失的,能調附近的監控查一下。 夏子秋雖然從小練武,對付不會拳腳功夫的普通人,他可以以一敵五,但是對方七八個人都不比他弱,夏子秋很快就被對方擒住,按在墻面上。 “沈岳,你有病是不是,你要對付虞澤,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我和虞澤早就分手四年了,和他沒什么關系了?!毕淖忧锉蝗藟旱盟浪赖姆纯共坏?。 沈岳走了過來,歪頭對上夏子秋的目光笑瞇瞇的說道:“小師弟,好久不見,拜你所賜師兄這四年來過得東躲西藏,如今見了面也該好好敘敘舊?!?/br> 沈岳說完后拿著一張手帕捂住了夏子秋的口鼻,夏子秋不停的掙扎但幾十秒后人就被徹底迷暈過去了。 見人昏迷后,沈岳吩咐其中一個人讓他把夏子秋背在背上,走的時候沈岳自然注意到了墻角邊故意落下的手機,他彎腰用手帕包裹著手機把它撿了起來。 一行人上了馬路邊的黑色車輛離開。 等夏子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周圍光線昏暗堆滿了貨物,看樣子像是在一處倉庫。 夏子秋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想試著看能不能解開繩子,他以前也被父親訓練過解繩子。 但對方很明顯是怕他跑了,夏子秋覺得自己動一下就很累,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一樣。 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發出聲響,倉庫大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沈岳還有他身邊跟著的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男子夏子秋認識,就是四年前沈岳介紹的那個買畫的男子。 “嗬,小師弟醒得到是比我想象中的快?!鄙蛟雷吡诉^來。 夏子秋沒說話,只是盯著他們。 沈岳走到夏子秋跟前蹲下身與他視線齊平說話:“四年前的我還是低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利用我逃走,害得我被虞澤趕盡殺絕,差點被他抓住,一直到現在我都很好奇來接應你的人是誰,我的人在那一場斗爭中損失大半,而且這四年師兄過得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不能見光,這些可都是小師弟你造成的?!?/br> “沈岳,你和虞澤的恩怨為什么要把我卷進來,冤有頭債有主,你覺得抓住了我就能威脅虞澤了嗎?不會的,我已經和他分開四年了,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會被時間沖淡的,何況他不會救一條可有可無的寵物?!毕淖忧镎f道。 他當初離開,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虞澤明知他的感情卻玩弄他的感情,把他當一條搖尾乞憐的寵物,高興了就對他好一點,不高興了就是冷漠以對。 最后擊垮他的就是在包廂里聽到的那一番話,他覺得自己就像被剖開心被人公開處刑。 “小師弟,你在意的是這個嗎?”沈岳說完后,偏頭看向身后跟著的兩人,眼神示意他們。 夏子秋順著沈岳的目光向他們看去,隨后他又聽到了四年前在包廂里聽到的那一幕,一模一樣的對話。 事到如今,夏子秋很快的就反應過來,當初在會所外面他被攔住,是沈岳‘恰好’遇到他,又把他帶了進去,他當初只是在包廂門外聽完了全程,那時的他已經又傷心又難過早就氣得失去理智了,根本沒有推門進去,他不知道包廂里到底是些什么人。 虞澤從頭到尾也沒有出過聲,但那些人對話讓他誤以為虞澤在里面,而且以自己要強的性子,他是不可能推門進去自取其辱的。 難怪當初在沈岳家里他會覺得這個買家的聲音好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 原來如此。 夏子秋覺得心中一陣刺痛,可是就算如此,也只不過是把虞澤的罪孽減輕了幾分罷了,他們早就已經分開四年了,任何一塊破碎的鏡子重圓都是有裂縫的。 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憧憬,還是各自安好的好。 沈岳就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沒想到小師弟倒是個果斷的人,不過師兄倒是好心幫你們一把,做一次紅娘哦?!?/br> “人都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除了親人就是你的敵人,虞澤這個人做事不擇手段,他是不相信感情的,你知道他為什么不相信嗎?因為他父親出軌了,母親也出軌了,從小就被老爺子丟到訓練營里去,最后他父親和母親在一場車禍中一死一傷,你知道他父親怎么死的嗎?是他母親開車想兩人同歸于盡,可是臨到頭來,卻是她丈夫救了她,而她丈夫最終流血過多的死去了?!?/br> “你說說,多么可笑的兩夫妻?!鄙蛟琅牧伺氖?,為那兩個瘋子感嘆,隨后又說道:“那個男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招惹我的母親,明明是已婚男人,卻為了氣自己的妻子,故意跟我的母親保持曖昧,我的母親也是愚蠢,就這樣喜歡上那個男人,給那個男人下藥才有了我?!?/br> “這件事后那男人很后悔想彌補他的妻子,但他沒想到,他的妻子眼里容不下沙子,甚至比他更狠,直接公然包養小情人?!鄙蛟勒f著說著就嘲諷的笑了。 “我從小被母親灌輸,我是虞家的孩子,我要討好那個男人,要讓那個男人承認我是他兒子,我才能進虞家的門,可是那個男人心里只有那個女人,怎么會真的在意我們母子?!?/br> 夏子秋聽完沈岳說的這些,他有些不敢相信,在他印象中虞夫人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很難把她跟沈岳口中的那個人聯系上。 “你說這種環境下的虞澤,他很難不是一個變態,就連我也是一個瘋子,你說他們大人犯的錯,為什么要我們來買單?!鄙蛟姥凵裰懈‖F怨恨。 “既然你清楚虞澤也同樣是受害者,你為什么要跟他作對?”夏子秋不理解。 “虞澤就是一個怪物,他從訓練營出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背著虞老爺子開始布置,在最短的時間內架空了他,自己大權在握后請虞老爺子退休,虞老爺子動了想把我接回的念頭,他就把虞老爺子請去國外養老,并且瘋狂打壓周家,讓周家把我送去國外,虞澤才收了手?!?/br> 夏子秋對于虞澤的做法一點都不詫異,虞家是個瘋子什么都做得出來,而沈岳從小被灌輸去爭奪虞家家產的念頭,驟然之下被人碾壓到無法反抗,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恨虞家的所有人?!鄙蛟勒f到激動處,不懷好意看著夏子秋說道:“你看看,虞澤這個瘋子竟然也會有愛的人,我還以為他要孤獨終老呢,小師弟,你知道你走后虞澤把那棟別墅都封存了,里面的所有東西都維持著原樣,虞澤他這是在逃避,他竟然也會有這一天,你不知道吧,他現在成了一個真正的神經病,我的人查到他在看精神科,一切都是小師弟你帶給他的哦?!?/br> 夏子秋聽到沈岳如此說,眼中充滿震驚與不敢置信,他一直以為虞澤是不愛他的,可是那為什么之前要這樣對他。 “虞澤他這個人氣不知道該怎樣去愛,他只知道想要的就抓在手里?!?/br> 沈岳說完后當著夏子秋的面,把他撿到的手機拿出來,跟人說道:“小師弟,我趁你昏迷的時候翻了一下手機,唉,你怎么能沒有虞澤的號碼呢?我幫你把號碼存上了,還幫你發了信息過去,你要看看嗎?” 隨后夏子秋看到短信界面有沈岳拿他手機發出的好幾條短信都是辱罵虞澤的,罵他犯賤,虞澤那頭一條也沒有回復。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綁我來不會就是想跟我講這么一大堆廢話吧?!毕淖忧锟粗切┎豢叭肽康膬热菔值臍鈶?。 “我說了,我要幫你們一把,不過事成之后我要你幫我取虞澤的命作為回報?!鄙蛟勒f道。 夏子秋聽到這話氣笑了,就算知道虞澤過去愛過他又怎么樣,他們之間有太多裂縫,就算和好了也會心有芥蒂,何況他累了,沒有精力去跟虞澤糾纏了。 而且沈岳到底是憑什么覺得自己會聽他的。 沈岳退后一步,隨后那兩個男子中夏子秋不認識的那一位,走到了夏子秋跟前。 夏子秋警惕的看著他,眼前的男人從一個白色的瓶子里倒出兩顆藥,掐著夏子秋的下巴給他塞進口中,又給他灌了水,讓他吞下去。 對方的眼睛漆黑幽深,一直與他對視,夏子秋只覺得自己眼前迷迷糊糊的,那人念了很長一段話,在昏迷前夏子秋聽到了沈岳的最后一句話。 把人扔到馬路邊,找一輛車子弄成人是出了車禍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超愛狗血,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第52章 52.明媚。 秘書在房間門口敲門, 等了幾分鐘后虞老板才過來開了門,秘書走進房間,看到老板的精神狀態時, 秘書明顯的愣了一下。 秘書跟在老板身邊工作四年多了,他的工作有的時候也需要揣摩老板的喜好, 看老板的眼色行事, 所以當老板一出來時,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昨天走之前老板還是那種陰測測的悲傷,今天就像是突然有了鋒芒與謙和, 就像突然戴上了一張友好示人的□□。 秘書覺得后脊梁骨涼風陣陣,就算再厲害的人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恢復, 又不是機器人還可以自動格式化的。 “老板, 你還好吧?”秘書余光悄悄的瞥向老板的神情,忐忑的問道。 虞澤對于秘書的擔憂疑惑看得很清楚,他看了一下窗外的陽光明媚, 只覺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 “天氣不錯, 該去把夫人接回家了?!庇轁纱鸱撬鶈柕恼f道。 聽到這句話秘書只覺毛骨悚然,他的老板是不是瘋了?這要不要送醫院去看看? 昨天不是才鬧得那么厲害, 夏先生說的話他也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分明是兩個人再無可能的關系。 “去的時候,把這份文件帶上?!庇轁芍皇菑牟鑾走吥眠^一份文件遞給秘書。 秘書摸不著頭腦,還是接過來翻開看了一下, 是意大利的結婚證書,用紙張打印出來的,末尾日期是四年前。 秘書害怕的咽了咽唾沫,提出疑問的說道:“老板,這在國內是無效的吧, 只有在意大利才具有法律效應吧,何況夏先生不是參加完比賽就要回國了嗎?那這份文件,對他來說應該是約束不到他的吧?!?/br> “那就隨我定居在意大利?!庇轁赡抗饬鑵柕目粗貢?,唇角卻是微微上揚。 “那……那我去請夏先……不是,去請夫人回家?!泵貢f錯后又急忙改了口,趕緊拿著文件就從房間退出來了。 等他從酒店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愁該怎樣勸夏先生回來,但他沒想到走到酒店門口就有車輛守候在一旁,一共四輛深黑的越野車,為首的是一位穿黑色便服的男子,皮膚黝黑身材高大,見他出來后很恭謹的替他拉開了第一輛車副駕駛的車門。 秘書回頭望向酒店高層,看見了高樓某一層落地窗前站著的人,隨后秘書收回視線鉆進了車內。 虞澤看著人出發后,打了電話給前臺,告訴她們506一位姓夏的客人需要辦理退房手續。 前臺沒接過這種無理要求,但鑒于這位房間住著的客人惹不起,還是把這位客人的要求報給了管理層,等了十分鐘后,上司打來電話讓她們按對方吩咐的做。 虞澤做完這一切后,抬手看了一下左手腕表上的時間。 八點二十五,只要在等兩個小時就能等到小貓回家了。 既然等不到夏子秋回頭,那就丟掉那些抓不住又虛無縹緲的感情,把人留在自己身邊。 來了他的領地,那就沒有來來去去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