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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玥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她和劉霸的事兒 嘖臉皮呢?! 真當她是傻子好糊弄呢?陸筠能伸手伸到劉霸身上?! 心中雖是一陣腹誹,但和劉登撕破臉,她可沒什么好處。 梁玥只得捏著鼻子認了他這個說辭,妾謝過殿下。 她當真得謝謝這位殿下,今日沒有在那件屋里仔細翻找雖然她也知道,大概率是劉霸當時讓他吃了什么暗虧,不好鬧大。 劉登不知道自己想得到個什么結果,但她如今這乖乖順順地俯首應是的模樣,卻絕對不是他想要的。心底愈加沉悶,可與之相反,他臉上的笑意愈深。 他伸手勾起了梁玥肩前的一綹發,在手指上輕輕繞了兩圈,你我夫妻,有的事兒,我愿意等但你也莫要讓我等太久 他喉結動了動,克制地在梁玥額上落下了一吻,又順勢俯身,在她耳邊嘆息般輕道:別太犟了 * 茗兒出了房門也沒走遠,只站在廊下小心地聽著動靜。李嬤嬤說了,竹蟬苑那位有孕,說不準是她們這院的機會。 憑那位再怎么橫,左右不過是個妾,就是她又天大的福分,生個兒子出來,那也是庶子若是夫人趁機留下殿下,說不準就有小殿下了呢? 茗兒正想著夫人怎么抱著小殿下在竹蟬苑的那女人跟前耀武揚威呢,就聽見房門被人推開,她愣愣的看著來人 殿下怎么出來了?! 茗兒的笑僵在了臉上,在原地立了片刻才想起行禮的事兒,又趁機小心覷了劉登一眼,卻被他陰沉的面色嚇了一跳,登時眼觀鼻鼻觀心地跪好。 但心里的忐忑只有她知道,待劉登一走,她就立刻奔回了屋里。 夫人???屋里的情形顯然不在她的想像之內,茗兒卡了個殼才連忙搶過梁玥手里的水壺,夫人,您怎么自己倒水?燙著怎么辦?!不是您腳上還傷著呢,怎么就站起來了? 她急得頭大,嘴里不停,又匆匆放下水壺,把梁玥扶到榻上,這才急急忙忙地回來倒水。 待將那盆溫水放到梁玥跟前,她這才一拍腦袋,想起自己的初衷來,拉著梁玥的袖口急道:夫人,這都什么時候了?您怎么還有心思洗臉呢?! 梁玥一面擦著臉,一面看了茗兒一眼,有些莫名道:什么時候了? 殿下他剛才出去了! 我知道啊。 見梁玥這一臉茫然的模樣,茗兒頓生一股恨鐵不成鋼之感,殿下他肯定是去竹蟬苑去了! 梁玥更莫名了,他不是一直在竹蟬苑嗎? 茗兒一噎:這話她竟然沒法反駁 這樣不行! 茗兒深覺自家夫人這樣的心態有問題,她忍不住有些冒犯地抓住了梁玥的手,抬頭直視了她,只是那面龐猛地撞入茗兒的眼中,她又忍不住一呆 濕漉漉的鬢發沾在她的頰側,長睫動了動,一滴水珠從眼角滑落,好似落了淚一般。 茗兒咽了咽口水,按住了自己想要伸出去的手,心中卻抑制不住地生出些疑問來:夫人這模樣,她一個女子看了都忍不住心動,殿下如何做到不聞不問的? 竹蟬苑的那個雖也好看,但論相貌才學、論品行出身,哪一樣及得上夫人?也只是能放下身段討好殿下罷了! 但夫人畢竟是正室,如何能學那些小妾的狐媚子作風? 茗兒恨恨咬牙:都懷孕了,還勾著殿下不方,小心折了福,到時候孩子生不下來,再把她自己搭進去! 這種種思緒轉過也只是一瞬,等她回過神來,梁玥仍在不緊不慢地擦著臉。 夫人 梁玥嘆了口氣,將自己袖子從茗兒手里救出來,半開玩笑道:再扯這袖子就開線了,到時候你又得抱怨著補。 茗兒聞言忍不住一癟嘴:她那哪里是不愿意補衣裳?她是替自家夫人委屈好不好? 竹蟬苑的那位衣裳多得就差一天換一套了,她家夫人卻連衣裳都得補著穿 不行,夫人不愿意自降身價和妾室爭寵,他們這些底下人可不能毫無作為得想想辦法 梁玥看著突然有了斗志的小丫頭,也猜到她的心思,忍不住笑戳了戳她的腦袋瓜,別瞎想啊,我心里有數。 她打探消息,靠的是鄴城貴婦人間的宴會劉登的寵愛對她可有可無,只要她這清河侯夫人的頭銜還在,其余的比如,劉登到底喜歡哪個妾室她倒是不怎么關心。 不過,想到今日這事兒劉登可別真起了什么寵妾滅妻的心思罷? 茗兒突然驚叫:??!水涼了,我去倒水。 梁玥看她這拙略的轉移話題技巧,失笑搖頭,去吧、去吧。 * 梁玥沒將茗兒那點斗志放在心上,可卻沒想到,一轉眼這丫頭就送了她一個大驚喜 和劉登一起,去西郊圍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