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情愿就如月亮照耀著別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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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華把車停在路邊,叮囑她待會兒悠著點喝。 “要不您跟我一塊兒進去,親自盯著?”沉嘉雯也不爭辯,略一思索,給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得,明兒我直接上省醫院撈您,”他揮了揮手中并不存在的手絹,作勢擦淚,“可一定要記得把奴的電話設為緊急聯系人啊~” “貧的,”沉嘉雯下車,亦同他揮手,“開車當心?!?/br> 九點半的NightyEight睡眼惺忪,駐唱歌手懶懶地哼著慢歌熱場,沉嘉雯點了一杯無酒精莫吉托安靜聽歌。 “無酒精還要去冰,jiejie干脆點杯熱水吧?!彼蛔忠活D念出小票上的點單要求,長劉海遮掩不住笑意。 “也行啊,那你給我上一杯熱枸杞,就按莫吉托的費用結?!彼^也不回地搭腔。 “無酒精莫吉托已經是我的底線了,看在jiejie重回江湖的份上特調的,熱枸杞也配出現在我的菜單里嗎?”他放好裝飾用的鮮檸檬片和薄荷葉,開始八卦,“喬少回來了?” 沉嘉雯這才轉頭去看他,沒想到是一張熟面孔。 “怎么?我看起來就不像是自己會來的樣子?”杏眼里難得盛著滿滿的好奇。 “喏?!彼T口的方向努努嘴,“剛剛只是覺得眼熟,現在他朝著jiejie的方向過來了?!?/br> “一杯雪國,謝謝?!彼谏磉呑?,濃烈的青草氣息自后向前將她包裹。 “還看,人都走了?!闭{酒師手里的長柄勺子下一秒敲上了小學徒的頭。 “哎哎!師父別敲,”他六神歸位,迅速求饒,“他們是熟客嗎?我怎么從來沒見過?!?/br> “老板的朋友,很多年沒來過了?!彼恢竿降艿胗浢琅臅r候還會幫忙,干脆自己動手清洗器具。 “嗯…那至少是兩年沒來過…”目不轉睛的盯著某個背影,小學徒分心去掰手指計算自己到NightyEight的時間。 “是七年,”他將杯子倒扣上瀝水架,見那死心眼的徒弟還盯著沉嘉雯的方向,干脆直截了當地問他,“漂亮吧?喜歡嗎?他們十六七歲就是這里的??土?,普通的千杯不醉已經很厲害了,他們倆喝完一輪還能頭腦清晰的算計別人?!?/br> “哇,”他隨聲贊嘆,立刻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但你這個描述怎么好像他們老騙人似的?!?/br> “那我問問你,你覺得他們是什么關系?!闭{酒師接過新的單子,將基礎的幾單遞到徒弟的眼下,自己動手準備更復雜的材料。 “他們那樣,當然是情侶啊?!钡?如果是情侶的話,師父就不會這么問了吧,“難道是姐弟?兄妹?雙胞胎?” 他如愿聽到徒弟毫無頭緒的猜想,嘴角爬上愉悅的笑意,視線偶爾投向兩人前去的那桌,卻不再理會身邊人的追問。 NightyEight算是花城最負盛名的娛樂場所之一,酒吧街的鄰居來來去去,它卻始終客源滾滾,生意紅火。 大約因為老板本人年輕又愛玩,花高價培養調酒師,斥巨資引進國內外時興的酒桌游戲,常年新活動新花樣不斷,吸引年輕的男男女女前來尋歡作樂。 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比起這個問題,當時還是學徒的他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未成年真的能進酒吧? 能的,不僅能進,還能從游戲區的第一桌喝到最后一桌,眼神都不帶渙散的。 NightyEight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一層設置的游戲區,顧客在幾張形狀各異的大桌上可以體驗到不同的酒桌游戲,益智類,娛樂類,甚至還有毫無底線的大尺度類。 而喬齊和沉嘉雯之所以能被這位調酒師如此深刻的記住,大抵與兩人曾經的游戲表現脫不了干系。 酒桌游戲的高潮并不在游戲剛開始的時候——而是等到酒精進入體內,通過血液循環,減緩大腦和軀體的反應速度,再簡單的題目都有讓人出糗的風險——于是酒量越是差的人,或許會越快從游戲中敗下陣來,作為懲罰喝下更多的酒。 想要在這樣殘酷的游戲中明哲保身,不僅需要玩家酒量過人,還需要擁有酒意上頭時保持清醒的能力,否則不被運氣眷顧的時候,一樣會輸得慘痛。 “想近距離接觸一下游戲傳說嗎?” “哈?”他完全在狀況外。 “游戲區缺NPC,去嗎?”師父朝著那桌使了個眼色。 “去!” “壞家伙”是最近流行的游戲之一,游戲初始時每個參與者會分到一組卡片,到自己的輪次時,參與者需要讀出自己卡片上的問題;在NPC讀秒后,所有參與者將一同進行投票,得票最高者為正確答案,投票錯誤的參與者將被懲罰。 像“誰最可能偷偷經營一個地下賭場”、“誰可能成為邪教成員”、“誰的葬禮將會有最少的人出席”、“誰是野外求生旅途中第一個被吃掉的人?”這樣的問題只是開胃菜,卡片里混著“誰最不可能在戀愛中告白”、“誰最有可能未婚先孕?”、“誰最可能和在場的人一夜情”、“誰的初夜能賣出最高的價格”這樣的問題,擺明了不讓參與者全身而退。 這一桌湊出了4男8女的黃金比例,配了2組店里的招牌7x8果酒,彩虹配色鮮艷跳脫,撥動每個參與者因興奮而稍顯緊張的神經。 沉嘉雯和喬齊分坐長桌相距甚遠的斜對角,怎么看都是不甚熟識的模樣。 小學徒不是第一次做“壞家伙”的NPC,卻第一次生出游戲被無形的手暗中cao縱的感覺,不,這么說也不太準確——不知是否因為他的注意力過度地集中在兩人身上,他總覺得喬齊和沉嘉雯的反應不太正?!罢哂崎e地靠在沙發上,不論勝出或受罰始終保持淡定的表情,也不像其他男性參與者有莫名找存在感的多余發言,發間偶爾漏出耀眼的光芒讓人難以忽略他的存在;而后者雙腿交并斜靠,曖昧的眼波隨著輪次在桌間流轉,笑容好似外交禮儀般滴水不漏,卻也直截了當地告知窺看者這笑容并非真心。 ——他們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全在這游戲上。 很快他就明白了剛才師父說的“算計別人”是什么意思。 每個問題都互不關聯,大家的投票自然也五花八門,而沉嘉雯和喬齊卻能奇跡般地每一次都投給相同的對象——不僅如此,他們似乎用了最初的幾題來摸索其他參與者的投票傾向,再往后就很少會投出界,連續好幾輪逃脫懲罰。 可惜除了兢兢業業統票的NPC本人,其他參與者似乎還沒有發現這個“巧合”。 直到來自沉嘉雯的最后一題——“最想和在場的誰發生關系?” 他們同時投給了沉嘉雯身邊的那個女孩兒——她當然不是正確答案,同場的另外7個女孩兒都投給了喬齊。 投票給沉嘉雯的男生迅速發現了她把票投給夏小小的事實,他挑眉掃視全場的票型,看到喬齊的票時頓了頓,卻沒有聲張。 夏小小發現喬齊的手指竟然順著自己手指指出的方向指回來的時候,驚覺臉頰似乎已經燒得通紅,不知是前幾輪喝了太多酒還是羞的。 游戲結束后,喬齊順理成章地坐到了她身邊,輕聲問她要不要點一杯檸檬水解酒,就這么將人帶了出去。 誒?小學徒收牌收到沉嘉雯的位置上時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這張牌上寫的明明是“誰長得最像幼兒園老師”啊喂! 追-更:nprouwen.info (woo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