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奔o蘇臉頰微紅，“我是男生，不能給你生孩子?！?/br>
    “是嗎？”顧昭大手往下，按在薄薄的肚子上，“那為什么，這里有時候會鼓起來？”

    “你怎么又這樣！”紀蘇氣得想咬他，“能不能說點正經的？”

    “好，說點正經的?！鳖櫿岩槐菊浀鼗氐?，“你生不出孩子是我的責任，是我還不夠努力?！?/br>
    紀蘇：“……”

    在他發飆之前，顧昭及時將話題轉了回來：“想養就養吧?！?/br>
    紀蘇果然像一只xiele氣的皮球，歪在他懷里：“你同意了？”

    顧昭笑道：“雖然我已經養了一只小貓，但我不介意再養一只?！?/br>
    “你什么時候養的？”紀蘇有點懵，“你養在哪兒了？”

    顧昭捏住他的臉頰rou，似笑非笑道：“你猜？”

    紀蘇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張嘴咬那只手。

    “嘖……”顧昭不僅不躲，反而將手指塞進溫熱的口腔里，“小貓咬人了?！?/br>
    紀蘇含著他的手指，說話聲有些含糊不清：“我不是小貓……”

    顧昭用手指夾著軟嫩的舌頭，攪弄了兩下，又俯身湊過去親。

    沒過一會兒，紀蘇就被親軟了。

    “等過段時間再養吧?！鳖櫿汛笫钟幸幌聸]一下地順著他的脊背，“慢慢來，你先想好養什么品種的貓?！?/br>
    *

    大三上學期，就這樣在繁忙的課程中飛逝。

    寒假即將來臨，紀蘇在網上投簡歷，準備找一家建筑公司實習。

    顧昭也要實習了，但他并不打算去顧家的集團公司實習，而是要去同系前輩開的律所。

    顯然他對繼承家業并沒有什么興趣，盡管顧老爺子早就給他轉了不少集團股份，更幾次三番要將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交給他打理。

    “管理公司很麻煩?！鳖櫿褜Υ嗽u價道，“不如只做股東，年底等入賬就行?！?/br>
    紀蘇點頭：“這很符合你的行事風格?！?/br>
    顧昭笑著將他抱到腿上：“還是寶寶最了解我?！?/br>
    紀蘇好奇道：“對了，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為什么會選擇學法律呢？”

    顧昭語氣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是為了更好地鉆法律的漏洞?！?/br>
    紀蘇：“……”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竟然也挺符合顧昭的風格……

    顧昭笑出聲來：“你真信了？”

    紀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起身就要離開沙發。

    顧昭伸長胳膊將人拉回懷里：“好吧，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br>
    盡管已經上過無數次當，但紀蘇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親了他一口。

    “真乖?！鳖櫿咽站o雙臂，聲音低了下去，“當時外公把我從地下室帶出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愿意開口說話?！?/br>
    但顧老爺子已經開始懷疑女兒的死可能不是意外，于是便派人暗中調查，終于查出了真相。

    雖然顧昭mama的去世與那個人渣無關，但顧昭爸爸確實是被他害死的。

    “那人被指控教唆殺人和虐待兒童，他還花重金給自己雇了律師?！鳖櫿牙湫σ宦?，“那個律師當眾在法庭上顛倒黑白，為殺人犯辯護?！?/br>
    紀蘇心頭發緊：“然后呢？”

    “然后我出庭了，那人在我mama死前承認過自己犯下的罪行，而我就是活下來的證人?！鳖櫿盐⑽⒉[了瞇雙眸，“最終，那人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紀蘇不由松了一口氣：“幸好……”

    顧昭垂下視線：“有人說遲到的正義并非正義，可遲到總比不到好?！?/br>
    “所以年幼的你站在法庭上，就此對法律產生了興趣？”紀蘇握住骨節分明的大手，把玩他的手指，“你發誓等有一天你站到了辯護律師的席位，一定會懲惡揚善，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br>
    顧昭笑了：“原來在你心里，我是有這種崇高理想的人嗎？”

    “是的?！奔o蘇抬起眼眸，語氣篤定，“在我心里，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br>
    顧昭和他對視片刻，忍不住又湊過去吻他。

    紀蘇被親得唇舌發麻，眸底也蒙上一層水霧。

    “寶寶……”顧昭抵著他的額頭，啞聲說道，“明天帶你去個地方?！?/br>
    *

    第二天，紀蘇又睡到了晌午時分才醒過來。

    他漸漸習慣了顧昭的節奏，可惜體力還是跟不上來。

    吃完午飯后，紀蘇畫了會兒圖，被顧昭抱了出去。

    天氣寒冷，顧昭給他系上厚厚的圍巾，又戴上毛絨絨的帽子，裹得像一只圓滾滾的玩偶，才領著他出了門。

    紀蘇坐進副駕駛，打了個哈欠：“你要帶我去哪兒??？”

    顧昭替他系好安全帶：“路有點遠，困了你就先睡一覺?！?/br>
    “不行，我睡著了，那你一個人開車多無聊啊?！奔o蘇信誓旦旦道，“我一點也不困，我陪你聊天吧?！?/br>
    顧昭笑著應聲：“好?！?/br>
    結果剛開到一半的路程，紀蘇就睡著了。

    他睡著的模樣很乖，又長又密的眼睫安靜闔上，落下一片扇形陰影，呼吸聲輕而平穩，美好得活在像童話里的人。

    顧昭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目光移向前方的道路，有那么一瞬間，希望這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