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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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靳浮白看了眼身后關著的門,說:“我讓人去接你?!?/br> 向芋拒絕了他的要求,說是年假寶貴,等他去接又浪費了時間在機場,還不如自己叫出租車。 靳浮白這邊也確實走不開,給了她一個酒店的名字,溫聲說:“你在酒店等我?!?/br> 再回到飯桌上,他的浮躁全然消散,主動提酒給桌上的長輩們道歉,說自己過于年輕,請大家多擔待。 那位提出聯姻的老人笑一笑,接下他的道歉,最后也算相談甚歡。 從飯店出來,靳浮白送幾位長者上車,又目送長者離開。 準備接過門口侍者遞過來的車鑰匙時,忽然聽見有人用外語討論著一起重大事故。 機場路七車連撞,當場死亡5人。 其中有一個女人,是華人。 靳浮白猛地回眸,手里的車鑰匙掉落在大理石臺階上。 那天洛城下著連綿小雨,天氣陰沉沉的。 向芋裹著靳浮白的黑色襯衫,穿了一條白色裙子,坐在車里等著道路解封。 雨幕里面的車子堵得看不見盡頭,后面有不明原因的車子不住地鳴笛。 向芋前面是警衛線,救護車來了又走,交通警察還在現場維持場面,穿著深藍色制服的外國警察也在其中,不知道說著什么。 拉著他的司機師傅一連串地外語飆出來,向芋的外語水平有限,隱約能猜到,司機可能是在說,晦氣,還不知道要堵車到什么時候。 她手機在機場玩貪吃蛇玩到沒電關機,只能等著警察解決完再放行。 天色漸暗,雨勢不減,沒有貪吃蛇,向芋百無聊賴地合上眼睛養神。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她隱約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那人說的是中文。 是靳浮白? 向芋在雨水里推開車門,扶著車門踮腳,看見人群中靳浮白的身影。 怎么形容那個場景,所有人都幻化成了沒有聲音的背景,只有他穿梭在雨里,身后跟著兩個茫然想阻攔卻又不敢上前的警察。 他從身后的警察手里拿過擴音喇叭,那張總是盛滿深情的眸子里掛著慌亂,眉心緊蹙,頻頻喊她的名字:“向芋!向芋!” 如果說愛一個人能夠用聲音傳遞。 一定是靳浮白此刻滿是焦急的呼喚。 第30章 回國 不正經死你算了! 那天的雨不算大, 比起上一個夏天他們相識時長沙的暴雨,其實不值一提。 只不過淅淅瀝瀝下得密集,打濕了靳浮白的的面容, 他的頭發被自己不耐地撩到額頂, 露出額頭,襯衫沾雨貼在皮膚上。 狼狽,焦急,卻也讓人無法不心動。 向芋站定在擁堵的車流里,揮手, 跳腳喊他:“靳浮白!我在這兒!” 只需要一聲, 靳浮白驟然回眸, 目光直直看過來。 他們隔著煙雨,在國外陌生的街上對視, 久別重逢,所以目光比這雨更加纏綿。 向芋看著靳浮白把手里警用擴音器丟還給警察, 大步向她走來。 他拉了她的手腕準備離開,向芋才回神:“我還沒付車費?!?/br> 靳浮白站在雨中,用外語同出租車司機交流兩句, 摸出錢夾把車費付了。 他轉身橫抱起向芋,穿過嘈雜擁堵的車流,穿過警笛聲, 穿過雨幕, 把她輕輕放進車子里。 車子開出機場路,靳浮白始終很沉默。 一直到酒店的電梯里,向芋才過去勾他的手指,試探著問:“我來這里,你不高興?” 靳浮白回眸, 目光深深沉沉落入她眼眸,他說:“我聽說機場路有華人出事,還以為是你?!?/br> 話音未落,他一把攬住她的腰,向芋幾乎摔在他的胸膛上,剛剛抬頭,被他的吻堵住唇。 異國他鄉,這家酒店大概不是李侈的產業,裝修風格十分簡潔,向芋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靳浮白住的不是套房,卻也寬敞得驚人,向芋被他抱著放在,他脫掉雨水浸濕的襯衫,身影籠過來。 向芋轉過身背對他,卻感到裙擺被靳浮白推到腰上,他從身后貼擁抱她。 那大概是所有情.事中,最瘋狂的一場。 事后他們相擁著躺在床上,靳浮白勾起床邊被雨水打濕的白色長裙,瞇著眼睛問向芋:“去年在長沙,你穿的是不是這條?” 向芋滿身疲憊,有氣無力地點頭說是。 靳浮白不在國內的這四個月,雖然沒有見面,幾乎每天都要通話或者是發信息,卻不想見面還能有那么多話題可聊。 他們在深夜相依在一起,向芋給靳浮白講她平淡生活中的瑣碎小事,絮絮叨叨良久,又突然停下:“這些雞毛蒜皮,你聽起來會不會無聊?” 靳浮白在她耳邊輕笑:“很有意思,你繼續說?!?/br> 也許是被向芋感染,他也說了一點關于家里企業的事情,沒頭沒尾向芋也聽不懂。 但她很安靜,認真傾聽也只記住靳浮白在夜里的嘆息,他說,無力回天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感覺。 清晨時向芋睡得有些懵了,聽到床邊有手機響,下意識接起電話放在耳邊:“哪位?” 電話里是一個蒼老溫柔的老人,老人咳了幾聲,聲音里滿是驚喜,用粵語說了什么。 向芋猛然驚醒,握著電話不知所措。 好在靳浮白這時從浴室出來,她一臉闖了大禍的神情,哭喪著臉捂著手機,用氣聲同他說,不好了,我接到了你家里人的電話,好像是你外祖母,說粵語的,我聽不懂...... 靳浮白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情緒,笑著接過她手里的手機,同電話里的人說幾句粵語。 等他掛斷電話,向芋才忐忑地問:“是不是你外祖母,她有沒有說什么?” 靳浮白這個流氓,洗完澡只松垮地披一件睡袍,故意當著她的面換衣服。 一邊慢條斯理地系上襯衫扣子,一邊笑著說:“沒什么,外祖母問你是不是她未來的外孫媳婦,叫你有空去她那兒坐一坐?!?/br> 向芋嚇了一跳:“那你就應下來了?!” “未來的外孫媳婦,你不是么?” 他這句情話說得動聽,向芋心狠狠地跳幾下,卻也沒再出聲回應。 那天之后,靳浮白并沒有那么多時間總是陪伴在向芋身邊。 在國外的靳浮白也和國內不太一樣,有時候向芋起夜喝水或者去洗手間,會發現靳浮白已經回來。 也許是擔心吵醒她,他并不來床上睡,穿著一身正裝西服,闔眼仰靠在沙發里。 他的眉心總是皺著,似有千萬縷愁緒。 而他的所有愁緒,從不讓她參與。 向芋會在夜里湊過去坐在他腿上,幫他解開領帶。 往往這時,靳浮白會猛然睜眼,滿目戾氣與防備。 看清是向芋,他那雙眸子才重新柔和下來,深情地看著她,扯起她手里的一截領帶,吻著她的唇把領帶往她手腕上繞:“怎么,想來點刺激的么?” 那段時間在床上,他有種難以言喻的狠勁兒,向芋被折騰得不輕,最后連酒店門都懶得出,吃飯也在酒店餐廳。 他陪伴她的時間很少,卻從來沒有忽略過她。 甚至有一天,向芋坐在餐廳里,有一位侍者用簡潔的外語同她交流,說靳先生給您安排了午餐。 向芋沒想到靳浮白給她安排的午飯,居然是在長沙時她迷戀的那道骨湯煮木槿花。 掀開湯盅,鮮香撲鼻,她舀起一小勺品嘗,味道和記憶里一模一樣。 她不知道靳浮白是請了廚子來國外,還是用了什么其他的辦法。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起“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又是杜牧的古詩,說玄宗為了博得楊貴妃的開心,千里迢迢讓人把新鮮荔枝送到楊貴妃面前。 向芋有些打趣地想,自己也算是嘗了一次當“貴妃”的待遇。 這話她用信息發給靳浮白,靳浮白抽空回她說,你就這么點出息?只想當個貴妃? 后來向芋邊吃掉軟糯的木槿花邊反思。 一是反思自己怎么就覺得自己才是個貴妃? 二是反思自己,上了十幾年的學,怎么畢業以后凈是記得一些表面含有“八卦”意味的詩句,連整首詩都背不下來? 她正胡亂想著,桌面上投下一方暗影。 向芋抬眸,是一個男人站在他桌邊,西裝革履,長了一張亞洲同胞的面容。 男人看著向芋笑了笑,禮貌詢問:“這位小姐,能否同你拼個桌?” 她坐的是一張兩人位餐桌,這個男人是想要坐在她對面用餐? 明明餐廳只坐滿一半,搞什么拼桌? 向芋才剛吃過熱乎乎的骨湯木槿花,腦子也被饜足的舒適填滿,一時沒有警惕,還以為這男人只是一個普通的搭訕者。 所以她一只手撐著臉頰,一只手放下銀匙,擺擺手指,隨口回絕:“不好意思,這里有人?!?/br> 那男人對她的拒絕置若罔聞,拉開椅子坐到向芋對面:“聽說,你住404?” 向芋也是在他說出房間號時,才察覺到面前的男人也許身份不簡單。 她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看不出他什么目的,只能反問:“然后呢?” “也沒什么然后?!?/br> 那個男人笑起來,眼角舒展著細紋,看起來很無害,說出來的話卻是挺犀利,“向小姐,你和靳浮白是什么關系?你是他的情人?” 向芋如果再敏感點,就該意識到,他叫的是靳浮白的名字。 而不是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