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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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館門前小橋流水,廊檐曲折,走進去腳步都有回聲,向芋差點也為他是把她帶回他自己家里的老宅子去了。 結果并不是,只是一家私房菜館,開得十分隱蔽。 這種館子屬于“內部經營”,有錢人也不是人人都吃得到。 但吃得到這種館子的人,也不見得人人德行好。 走廊里遇見幾個男人,其中一個年長的男人主動過來同靳浮白攀談。 這男人身后還有一個年輕些的男人,染了一頭粉毛,還有唇釘,目光一直流連在向芋身上。 靳浮白不動聲色,擋在向芋前面。 他扶著向芋的腰輕輕往包間里一帶,語氣親昵寵溺:“她餓了,我們先去吃飯,趙伯,改天聊?!?/br> 他這種宣誓主權的動作一出,被叫趙伯的人扭頭瞪向粉毛,然后緊忙點頭:“好好好,你們快去吃飯?!?/br> 靳浮白帶著向芋走進包間,幫她來開椅子,解釋剛才自己的行為:“看見那種神情恍惚的,稍微躲著些,不是酒鬼就是癮君子,注意安全?!?/br> 他在說的是剛才的粉毛男人,但他過于溫柔體貼,這種話向芋并不想接茬。 她落座,扭頭說:“待會兒你別點那種死貴的敗家菜,這頓飯我們aa,我年終獎才1200?!?/br> “嗯,你說了算?!?/br> 很奇怪,這種日子一個人時覺得寂寥難耐,現在只是多了一個靳浮白坐在對面,哪怕他們幾乎沒怎么攀談,這個夜晚突然就變得不那么難以忍受了。 飯館很別致,沒有菜肴的油煙味,反而彌漫一種植物的清香。 每一道菜端上來,菜品旁都配一句詩: 筍干是“圍爐嘗雪筍,燃碳識山櫻”;魚是“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需歸”;荷塘小炒是“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意境很美,卻也沒有特別昂貴的菜,不像是靳浮白的作風。 倒像是他聽進去她的話,真的沒點那種“死貴的敗家菜”。 只有一種湯餃,用鮑魚扇貝鮮蝦做湯底,餡料里放了海參和豬rou。 一碗里只有五只小餃子,要價166,頗為奢侈。 向芋舀起來吃了一口,舒適地瞇一下眼睛。 對面的靳浮白開口詢問:“要不要吃一點年糕?” 年糕是剛才這家店的老板親自送來的,說是寓意好,年年高,讓他們一定嘗一點沾沾喜氣。 向芋是個咸魚,其實她并不在意會不會“年年高”這件事。 只是,菜肴熱騰騰鋪在桌上,屋里幾盞籠在雕花紙皮里的燈柔柔地亮著,燈火可親。 而靳浮白那神色,真的挺像個貼心男友,端著一小碟年糕遞到她面前。 向芋突然想起一句土味情話—— “你長得好像我男朋友”。 她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嗆了一下,不住地咳嗽。 對面的貼心人遞過熱飲放在她手邊:“喝水?” 向芋皺眉看過去:“靳浮白,你吃錯東西了嗎?” “嗯?” 她一臉難色:“咱倆就是個年夜飯拼桌的,你這么體貼我有點吃不消?!?/br> “這不是有事求你,怕你不應——” 靳浮白笑了笑,“——只能獻獻殷勤?!?/br> 向芋警惕起來:“你能有什么事兒求到我頭上來?” 靳浮白起身,走過來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側過身,胳膊肘搭在桌上:“今晚一起守歲,怎么樣?” 都是親人不在身邊,能aa一起拼桌年夜飯,好像aa一起拼個守歲也沒什么...... 理論上是這樣的。 但向芋有些懷疑,這人深情款款地出現在她家小區,現在又處處體貼地陪著她。 這種情況下一起守歲過夜,她真的能安然無恙地度過今晚? 向芋也不掩飾,滿眼懷疑地盯著靳浮白看。 靳浮白在她的目光里忽然彎起唇角:“干什么這么看我,防我像防狼似的,你不愿意的事兒我可一樣都沒做過,你想想是不是?” 這話不能細想。 不然會想起一些刺激場面。 后來他接了兩個電話,后面那通大概是同外祖母在通話,是說粵語的。 向芋忽然想起不久前的夜晚,他抱著她,用粵語說,我鍾意你。 她走神良久,再回神只聽見他說“......咱倆湊合過得了”。 向芋怔著看過去:“過什么?” 對面的人眼里噙著笑,手里端著一杯小酒,來回指了指彼此:“我說這幾天過年,咱倆都是沒什么親人在身邊的,不如湊合著一起過一過?!?/br> “哦,過年啊?!?/br> 靳浮白笑了:“不然你想過什么?” 第21章 愿望 記掛在心里念念不忘 對于一起守歲這件事, 向芋原本是不準備答應的,靳浮白也沒再提。 結賬時靳浮白痛快地收了她付給他的一半餐費,還以為除夕的拼桌行動就此結束了。 晚上九點多, 夜空掛著一輪明月, 天邊偶爾有煙火,一簇一簇炸開。 幫她掀起門簾時,靳浮白很自然地扭頭問她一句:“知道‘夢社’么?” “什么?” 靳浮白說的“夢社”,是一間類似于主題民宿的地方,在郊區。 不是所有人都有家可以過年, “夢社”的老板每年都會在網絡上發公告, 歡迎獨自在帝都市過年的人一起熱鬧。 向芋沒想到靳浮白說的守歲這么純潔, 聽上去不只有他們兩個人。 依她的了解,他并不是一個擅長“純潔”的人, 他想要什么從來都很明顯,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轉性了? 她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對于他說去“夢社”守歲的提議,向芋沒再猶豫,點點頭說, 好啊。 去湊個熱鬧也好,不然回家她也是用春晚當bgm,窩在沙發上玩貪吃蛇。 去“夢社”前, 靳浮白開著車子去了一趟李侈的酒店。 車子停在樓下, 他說回套房拿些東西,向芋隨口應了一句,說那我在車上等你。 靳浮白笑了笑:“跟著我上去也行?!?/br> 也許是因為他有一雙多情的眸,說這種話總是不經意就讓人想歪。 “......我不去?!?/br> 沒幾分鐘,靳浮白拎了一襲挺厚的白色毛毯下來, 什么也沒說,只遞給坐在副駕駛位的向芋。 毛毯沉甸甸地壓在她身上,向芋下意識抱住,聞到上面淡淡的沉香味。 去郊區的路上車子越開越偏僻,過盤山公路,路旁樹林里起了一層夜霧,車速也隨之慢下來。 向芋安靜地坐在車子里,莫名想到《生化危機》里的浣熊市,三面環山,又被保護.傘公司斥巨資建造得十分現代化。 浣熊市是《生化危機》里,一切噩夢開始的地方。 在這種時刻想到這個,總有種被預示著什么的感覺。 好像這趟行程,好壞難明。 行程有些久,車里光線昏暗,等她被靳浮白叫醒已經到了目的地。 這邊本來是一片郊外老房子,因為臨近旅游區,做民宿的很多。 家家都是張燈結彩燈火長明的樣子,莫名讓人想起小時候宮崎駿動畫里,叫千尋的女孩子無意間闖入神祇居住的地方。 動畫里入夜的畫面,和眼前景象相似。 向芋對著這樣的夜色愣了一會兒,偏頭去看靳浮白。 他說:“把毛毯帶著,用得上?!?/br> “夢社”很像多層的獨棟別墅,但其實郊外村子里有很多這樣的房子,寬敞,空氣也好。 不像市區里那些“鴿子窩”一樣的小戶型,寸土寸金,還有人削尖腦袋想要買。 到處燈火通明,也到處“無家可歸”的孤單人。 頂樓燃了一簇篝火,真的有“終歲不眠,以待明天”的意思。 有人拿了酒瓶在熱鬧里默默發呆; 有人彈著吉他唱自己改了調子的新年快樂; 也有人在除夕里仍然抱著電腦工作。 有人通著電話含淚叮囑父母注意身體; 有人對月獨酌一臉溫柔的頹唐; 也有人主動同旁人攀談以獲得暫時的熱鬧。 向芋終于知道靳浮白為什么拿這樣厚的毛毯,屋頂天臺雖然燃著篝火,郊區夜風重,也還是有些冷。 她裹著毛毯,正好御寒。 其實靳浮白今晚總是令人捉摸不透。 到了“夢社”之后,他不再展現那種“貼心過頭”的舉動,反而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上,顯得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