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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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面的人已經換了一件連衣裙,細吊帶搭在鎖骨上,比剛才那套有看頭。 也許是換衣服的空間小,向芋的裙擺沒能整理好,有一部分折疊著坐在屁股底下。 靳浮白看了一眼,把煙叼進唇間,推開車門下車,拉開后座的車門。 向芋扭過頭:“你......” 靳浮白周身縈繞著他特有的沉香氣息,他單手拄在座椅上,俯身鉆進車里。 距離突然拉進,向芋下意識向后仰了一點點幅度,靳浮白卻勾住她的裙擺,咬著煙笑道:“這里折住了?!?/br> 她能感覺到皮膚之下的布料緩緩下滑,他的手指根本沒碰到她,卻讓人亂了呼吸。 看著向芋微微張著唇又說不出來話的樣子,靳浮白明知故問:“不喜歡煙味?” “......也不是?!?/br> 向芋勉強自若,“你這種煙味我還挺喜歡的?!?/br> 靳浮白笑了一聲,因為咬著煙蒂,笑聲模糊不清:“那你直接說喜歡我得了?!?/br> 這句話說完,他惡劣地呼出一口沉香煙霧吹過去,然后把煙夾在指尖舉遠些。 向芋被煙霧瞇了眼,沒等眼睛完全睜開,感覺到有人影在煙霧浮動中湊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第9章 暗昧 今晚別回家了 靳浮白吻過去時向芋沒有任何想要躲避的動作,只有唇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貼觸中顫了一瞬。 自己覺得羞赧,也像是不甘示弱,向芋主動靠過去一些。 也許靳浮白起初只是想要淺嘗輒止,但她滿身女人氣息地靠過去,他便也不猶豫,干脆利落地扶著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外面盛秋的熱空氣試圖侵襲進來,和車子里空調風攪為一體。 還好,這是一條沒什么人經過的路,車門敞開著也不用怕有人會看到,正好縱容他們的暗昧。 向芋口腔里都是沉香的味道,腦子也像是被沉香俘虜,昏昏沉沉。 不過后來,靳浮白被指尖夾著的煙燙到手指,皺著眉退開了。 他把煙蒂丟進路邊的垃圾桶,再回來時候,看見向芋正在笑。 她頭發稍顯散亂,細細的肩帶也歪到肩頭處,要掉不掉,笑得十分好看。 靳浮白重新坐進車子后座,把向芋往懷里一攬:“笑什么?” 當然是笑他被煙燙了手的事。 對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人,因為接吻忘了手里的煙,還被燙到...... 向芋沒說,只是在靳浮白問完后,繃著臉表情嚴肅地托起他的手:“燙哪了?” “手?!彼曇衾锶菬o奈。 靳浮白食指內側被燙起一彎紅色的痕跡,像新月。 向芋垂著頭吹了兩下:“疼不疼?” 她在這個時候是溫順的,和她的唇一樣柔軟。 靳浮白撥弄著她的耳垂,思慮片刻,忽然說:“你這種姑娘喜歡什么樣的男人?高了的,你嫌人忙嫌人不夠體貼;低了呢,你這個難伺候的樣兒也看不上,也就我閑,有時間陪你瞎胡鬧?!?/br> 向芋說:“是啊,你最好?!?/br> “向芋,你跟著我得了?!?/br> 他沒有說什么令人感動的告白,也沒有說喜歡說愛,只是輕飄飄一句“你跟著我得了”。 那個瞬間說不上為什么,向芋涌起一種寬容和溫情。 她甚至想,還指望他說什么呢?也就這樣吧。 她盯著靳浮白手指上的傷痕,說:“好啊?!?/br> 向芋知道,自己也算是孤注一擲。 沒人能知曉她未來在他生活里留下的痕跡,能否有這個燙傷深刻。 靳浮白也是從那天開始,走到哪兒都帶著向芋,他是每天都很空閑,向芋卻開始忙起來。 她之前應聘的那家小破企業,也不知道主考官是不是吃錯藥了,向芋把話說成那樣,居然被錄取了。 向芋現在也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時候累了直接差靳浮白送她回家,連飯都不陪他吃。 周末是否雙休還不一定,要聽老板的通知。 靳浮白從來沒因為向芋工作或者是加班埋怨過,他在這一點上堪稱寵溺,被她鴿了無數次也沒什么脾氣。 只有一次,他半是調侃半是曖昧地吮著她的脖頸,問她:“你這個老板男的女的,是不是看你長得漂亮,怎么總留你加班?” 之后他像是宣示主權,明目張膽地拎著打包好的日料去送過幾次午餐或夜宵。 只不過向芋的公司規模實在是太小了,老板也不是個有見識的人,見過靳浮白的背影后,只對向芋說:“你男朋友看起來挺帥的?!?/br> 也就這么一句,后來也沒有減少她的加班。 向芋當成笑話給靳浮白講時,他幾乎氣笑了。 之前約好了帶她見見李侈,拖了將近一個月也沒見成。 向芋有些忐忑地問靳浮白:“總是說好了時間卻又去不了,你的朋友會不會覺得我特別矯情???” “他們愛怎么覺得怎么覺得,一群閑人?!苯“渍f。 做情人他真的算是最溫柔的那一種,不會主動吵架也不會死要面子。 其實他的那群朋友怎么會是閑人,個個都是身價不可估計的高人,只有向芋,看著挺忙,屁顛屁顛地忙了一個月,才賺了2700塊。 老板發的工資是現金,裝在信封里,向芋拿著這個信封拍了拍靳浮白的前風擋玻璃,十分霸氣:“走,請你吃飯?!?/br> 她手里那個小信封薄得,靳浮白都不忍心剝削。 他開車去了一家朋友開的飯店,隨便吃,反正吃什么最后也都是記他賬上,她那個信封不會少一分錢。 這頓飯吃得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 吃到一半,日式拉門被推開,向芋扭頭,看見兩個男人: 一個穿得像圣誕樹,玫粉色薄西服外套配淡黃色襯衫。 另一個么,皮膚黝黑,看上去總有些不懷好意。 后來向芋知道了,面前的圣誕樹就是李侈,唐予池嘴里“頂不是好玩意兒”的人。 包間都是推拉門隔斷,需要時把門拉開,就能變成一個大包間。 現在向芋和靳浮白身旁的門被拉開,圣誕樹正歡快地向他們打招呼:“靳哥,我就知道是你,剛才樓下我就看見你車了?!?/br> 向芋去看靳浮白,他表情不驚不喜,只給她介紹:“這是李侈,和他表弟李冒?!?/br> 還沒等介紹到她,李侈從隔壁鉆過來,坐到靳浮白身旁,伸岀戴了兩枚戒指的手:“向芋吧,我聽說過你,久聞大名了,今天一見果然是個美女?!?/br> 向芋大大方方同他握了一下:“我也聽說過你?!?/br> 既然碰上了,自然是拼桌一起吃,李侈講話很有意思,至于李冒,向芋無意間撞見兩次他的目光,都覺得這人白瞎了他的名字,并不怎么禮貌。 吃了寥寥幾筷子,他們三個男人聊起來,向芋拿出手機坐在靳浮白身旁玩著貪吃蛇。 向芋的蛇已經玩得很長一條,越來越難,不但要躲著障礙,還要躲著自己的大尾巴。 臨近這頓飯的尾聲,一直不太說話的李冒忽然開口:“你們聽沒聽說卓逍的事兒?” 向芋這才發現,李冒的嗓子不太好,說話都啞嗓,聽著十分難受。 李冒問完這句話,桌面上十分沉默,連一直很活躍的李侈都沒開口,向芋在余光里看見,李侈的腿動了動,狠狠地給了李冒一腳:“你管人家那么多,八卦?!?/br> 也是這個走神,向芋的貪吃蛇撞在障礙上。 好可惜,難得玩到這么長呢。 她直覺這不是一個該她認真聽的話題,點了新一局開始,游刃有余地控制著小蟲子似的蛇游走在屏幕里。 被踢的人還是繼續說下去,他那聲音,像是在講鬼故事: “卓逍在法國不是有個混血女友么,處了好幾年,還挺他媽恩愛?!?/br> “去年卓家讓他和楚家聯姻,他還鬧自殺,最后不還是和楚冉冉結婚了?!?/br> “我還以為他和法國那妞斷了,結果就前天,我他媽瞧見他和那個法國妞一塊兒了?!?/br> “在郊外別墅里養著呢,金絲雀似的?!?/br> “哎呦,你說圖什么呢,這世界上哪他媽有那么多愛情,我猜啊,還是法國妞活好哈哈哈?!?/br> 李侈只是隨著笑了幾聲,岔開話題,說起股市上漲得不錯的幾支股,又說起物流產業。 聲聲把話題往正經事上面引。 向芋很慶幸剛才的笑聲里沒有靳浮白。 愛情對他們來說,不是什么浪漫情懷,反而像是瘋魔的笑話。 這么多天她陷在靳浮白的溫柔里,差點忘了他根本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可他比男朋友,還更溫柔更寵溺。 李冒的話像是點醒,她的視線仍然落在屏幕上,心境卻是稍稍變了。 她心不在焉,連著好幾局都只過了兩關。 一直到飯后,大家起身要走,靳浮白才攬著她的細腰,在她耳邊問:“走不走?” 向芋那神情和剛剛回神差不多,嚇了一跳似的。 屏幕上閃出“game over”的字樣,她睨他一眼,意思十分明顯,是埋怨他的。 靳浮白笑著從她耳廓呵氣:“玩一晚上才過了兩局,還怨上我了?!?/br> 李侈已經拉著李冒先走了,臨走前還熱情地邀請向芋,讓她有空去他場子里玩。 從包間出來的一路上,靳浮白都反常地拉著她的手,十指相扣,像是真的情侶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