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竟然是她
我現在終于清楚,企鵝網絡就是孫浩騙局的開始,即使是一直作為孫浩走狗的張柏濤也看出了事情的危險性,他只是為了自保而已,難怪每次張柏濤在只有法人能夠親手簽字的那些文件上簽字的時候,表情如此凝,還有那些在我看來根本不賺錢的合同! 汽車制造公司吸引過來的投資成了企鵝網絡公司的紅利,馬上這代手機上線,銷售款和這次引資大會上吸過來的投資就會成為汽車制造公司的紅利!孫浩就是用這種循環造出了大量良好業績的公司,然后上市,讓那些cao盤手和散戶給他買單! 我帶著驚詫的眼神看著王十,他依然微笑著看著我。 正在這時,電視中直播的現場傳來的聲音似乎有些吵雜,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了演講臺,貼著孫浩的耳朵說著什么,即使是在電視上,我看到孫浩的表情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怎么了?”我失聲問道。 “好戲開場了?!蓖跏卮鸬?。 電視中的直播畫面突然中斷了,幾秒的黑屏之后,畫面被切換到了會場外圍,我定睛一看,只見很多穿著西服的人,打著白色橫幅站在會場外面,上面用紅字寫著還我血汗錢。畫外音在不徐不疾的說道:“就在今天世紀浪潮發布自己的第一款手機的同時,現場爆出了大批供應商討債的丑聞,據悉,據有關人士透露,世紀浪潮一起采取低價沖擊市場來提升上市公司業績,這可能是導致供應商貨款拖欠的最大原因?!?/br> 我轉過頭來,王十把雪茄摁在煙灰缸里,看著電視:“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有關人士就是你吧?” 王十搖搖頭:“你錯了,世紀浪潮得罪的人,遠遠不是幾個投資商這么簡單的?!?/br> 王十看著我,笑著說道:“孫浩聰明的地方就在于,他的龐氏騙局太高明了,傳統的龐氏騙局就像一個倒著壘起來的金字塔,資金越多越不穩定,但是他不一樣,他利用股市給他緩沖,這樣一來,坑的還是股民?!?/br> 我沒有說話。 王十繼續說道:“國家要穩定,首先經濟市場就要穩定,也許你我這種人,能夠發達,這第一桶金多多少少都不干凈,成功的路上沒有君子,但是在那些人眼睛里,這些都不重要,買來賣去,錢如同水一般流動,做生意嘛講的的就是一個動字,如果這錢如同死水一般,那跟前幾十年有什么區別?” 他的手指朝天,指了一下,看著我問道:“”你明白嗎? 我不愿回答。 王十的笑容十分復雜,他咳嗽了一下,難道是因為雪茄太嗆么?我想不是。 王十繼續說道:“我老了,南紡集團需要一個你我這樣的人,京都的那幾家子,老老實實做做生意,沒人會管,可孫浩這樣,破壞了行業規則不說,還在股市里面搞事情,國家的經濟都不穩定了,大家吃什么?這就是我出手搞他的原因?!?/br> 已經從外面回來的羅志勇默默的遞給我一沓文件,我看著這些文件,心中無比驚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 原來我到京都之后的這所有一切,只不過是一個局,一個大到連周明艷,宋大同這些在京都呼風喚雨的人都是其中一個棋子的局,孫浩,哦,或者說是靖浩,從一開始就走上的是一條不歸之路,只是他不覺得而已。 王十說的很對,盡管我這一路走來,坑蒙拐騙,包括在江州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在有些人的眼睛里面都不算什么,但是靖浩,他要做的卻是擾亂了經濟,他的心太大了。 南方集團一直是那些人壓制京都財團的工具,每當京都的那些世家們,把步子邁出京都的時候,都會受到壓力,那些壓力的背后,其實都是南方集團。 或者說北方集團,是什么并不重要了。 就像王十之前說的,是王九?是億科還是萬科?都不重要了。 “你明白了么?”王十再次問道。 我嘆了口氣:“請問我還有其他的選擇么?” 王十笑了,他一直在笑,但這次很真誠:“十年前,我曾經寫過一本書《我最大的成功就是人們不再需要我》,那個時候,我就想退休了?!?/br> 我看著他的笑,第一次覺得這個人笑容很賤,一股莫名的怒氣涌起:“我不要,我他媽只想當個商人,我只想賺錢,干嘛要我當什么集團董事長?我不稀罕?!?/br> 王十好像沒聽到一樣,申了個懶腰,外面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老王,去普羅旺斯的機票我已經訂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我驚訝的看著那個女人,盡管臉上還帶著憤怒:“這,這,這不是那誰嗎?” 女人看著我:“哈哈,你不會還找我要簽名吧?”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王十,兩人打開辦公室的門,我這才覺得,原來外面的陽光這么刺眼。 王十的聲音遠遠傳來:“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哦,你的那個叫琳達的情人也是知道的?!?/br> “你在說什么呢?老狐貍?!蔽矣行┟恢^腦。 羅志勇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手中是一份文件,是南方投資集團的總裁授權書,上面所有的大股東都已經簽過字了,只要我簽過字,我就將接替王十,成為南方集團的董事長了。 我看了看那些名單,那上面很多人都是我耳熟能詳的,經常出現在新聞聯播里面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即使我再不情愿,就憑著名單上的這些名字,我今天也必須簽字了。 我心情復雜的拿起了那只紀念版的派克鋼筆,正準備簽上自己的名字,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本該只在夢里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竟然是她,我看著她,百感交集??磥硗跏f的禮物,竟然是她。 “一切都過去了,以后,讓我幫你吧?”她笑著說道。 我的眼睛早已模糊,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