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賭局
我瞇著眼看著酒店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有的西裝革履,有的輕佻風sao,有的笑顏如花,有的愁眉苦臉,蕓蕓眾生都在這個叫做社會的舞臺上,或主動,或無奈的演著戲。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香港這邊的街頭人應該也在等這批鉆石的出現,不如我們主動些?!蔽一仡^對魯青說道,跟著他一起踏入電梯。 此時已經是深夜,電梯里滿是渾身煙酒氣的中年人,透過電梯的透明玻璃往外看去,整個維多利亞灣燈火通明,遠遠看見地面上各色霓虹燈的廣告牌,如同寺廟里面的長明燈。 電梯的門開了,轉過一個旋梯,便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大廳里面擺著一張張的長桌,長桌邊上坐著各式各樣的人,有衣著華麗的美艷少婦,有目光陰沉,渾身刺青的中年男子,也有精神萎頓,渾身酒氣的正裝官員,他們的面前擺放著花花綠綠的原型籌碼,目光都盯著綠色絨墊桌面上的幾張撲克牌,時不時小心的從自己面前摸起紙牌,以各種姿勢悄悄看過后,或扔幾個籌碼在桌上,或滿臉凝重的搖搖頭的。 至于長桌的頂端,則清一色的站著身材姣好,皮膚白皙,頭發或金色或黑色的美女荷官,她們姿態優雅的取牌,開牌。 這里儼然是個賭場,我對魯青使了一個眼色,一前一后的走了進去,早有穿著燕尾服的少年走了過來,滿臉堆笑的說道:“兩位老板,請這邊?!?/br> 我們跟隨著他的步伐,這才發現,原來要進入落地玻璃里面的內廳,必須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個金屬鐵框。魯青走過去的時候,金屬鐵框發出嘟嘟的聲響,那少年便一低頭,神色沒有任何異常的說道:“這位老板,我們這里的規定是不容許攜帶任何金屬制品,如果您有的話,請放在房間內的個人保密箱中,然后再從那邊的門進入娛樂區?!?/br> 魯青看了我一眼,那少年鞠了一躬,轉身離去。這放東西的黑子又黑又冷,表面堅硬而且光滑,魯青說:“老板,這可是鉛皮箱子,防輻射的?!?/br> 他掏出槍來,低聲問我:“周老板,這?” 我往外看了一眼說:“入鄉隨俗,切記見機行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亮出你我的真實身份?!?/br> 魯青點了點頭,把槍放在箱子里鎖上,電子手環便是鑰匙,我拿過來帶在手腕上。 入了大廳,在總臺換了五百萬的籌碼,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對面一個穿著花襯衣的年輕人已經贏了好幾把,面前堆滿了籌碼,但這些籌碼的面額并不太大,都是50美元或者100美元的綠色小籌碼。 我從我的籌碼堆里抽出一塊兒1000美元的紅色籌碼。放在手上,輕輕敲著桌面,看著桌面的牌局。牌面是兩個梅花三,我看了我手上的牌,一張梅花三,一張方片七。坐我對面是個胖子,肥頭大耳,雖然這房間里涼爽異常,可我還是看到他的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花襯衣是上家,他看都沒看底牌,隨手扔了幾個100的籌碼上去,看著那個胖子,胖子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緊張的摸起底牌,看了一眼,猶豫著不說話,性感的荷官看著她,抿著嘴等待他說話。 可胖子看了又看,依然沉默。荷官實在等不下去了,說道:“請您趕快決定?!?/br> 胖子仍不說話,荷官又催了一遍,他實在沒法拖下去,才咬著牙有些口吃的說道:“跟,跟牌?!?/br> 他的下家是個微胖的年輕女子,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粉紅色鏡框的眼鏡,看了看自己的底牌,說道:“我也跟牌?!?/br> 我是剛剛坐下的,自然是最后一家,雖說這底牌配上牌面,已經有三個梅花三,但我只是把牌一攤,亮出底牌,這種做法相當于直接放棄。 那花襯衫用眼光瞟了一眼我的底牌,眼神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叮的一聲,荷官按了一下銅鈴,微笑著說道:“現在是最后一輪跟牌,請莊家說話?!?/br> 花襯衫哈哈一笑,看也不看,直接嘩啦一聲把面前的籌碼推倒說道:“show hand?!?/br> 他看了一眼胖子,挑釁的說道:“偉哥兒,敢不敢跟牌?” 胖子沒說話,喪氣的看了看牌賭氣說:“你別激我,激我我真的跟牌了哦?!?/br> 不說還好,一說這花襯衣更是囂張,說道:“那你跟啊,你嚇我啊,你跟啊?!?/br> 他本以為這個胖子會放棄,哪知這胖子抖了兩下,竟然咬了咬牙說:“算了,也沒多少錢,跟就跟了吧?!?/br> 花襯衫一愣,臉色便有了些細微的變化,笑著說:“喲,這偉哥兒今天當真是威猛了一把,行,真行,一會開牌我看你怎么輸?!?/br> 胖子不理他,轉向女子,女子微微一笑說:“今天手氣不好,棄了棄了?!?/br> 我第一輪就掀了自己的底牌,荷官也不再問我,直接開牌。這底牌是一張方片七,花襯衫狂笑道:“偉哥兒,承讓了哈?!?/br> 說罷就要動手拿籌碼。荷官微笑著制止了他:“這位先生,等大家底牌開完,我自然會分配籌碼,您不用自己動手的?!?/br> 這話說的非常溫柔,可這荷官身后的彪形大漢眼里的殺氣卻一點都不溫柔了?;ㄒr衫一愣,冷笑著說:“老子可是四條,你不要告訴我有同花順不成?!?/br> 胖子這時候笑了笑說道:“孫公子,凡是不要說絕對?!闭f著他便攤開手上的牌,儼然是十鉤k尖,而他那胖手下面壓的,竟然是一張方片圈。 “皇家同花順,不知道比孫公子的牌是大呢,還是小呢?” 花襯衫眼睛睜的比銅鈴還大,聲音一下高了幾個音階,嘶吼道:“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 他轉身看著他的下家,那個粉紅色鏡框的女人,可女子早已下桌,底牌也被收入盒子?;ㄒr衫伸手要去翻發牌的底盒,一只鐵鉗一樣的大手按在他的手上:“孫公子,不要讓小的們難做,愿賭服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