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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當首長的警衛,很不錯的,說不定哪天就往上升了?!碧K芝也為他高興。 蘇躍進去當兵,也只是個新兵,提干的機會本來就少,那是需要有軍功加持的。但如果被首長看中,當了警衛,那就又不一樣了。有首長在身邊提拔,只要他把首長哄開心了,就有幾率提干當干部。他當兵前又有初中文憑,雖然看似也不是很高,也算不錯了。 蘇萌萌也覺得很不錯,哥哥要真的調去了首長身邊,那就真的能當干部了。她說:“我哥也沒說,到底有沒有調到首長那里,最近也一直沒有寫信,挺擔心他的?!?/br> “沒事,躍進哥機靈著呢,他知道什么是對自己最好的,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沒有寫信來,肯定是要忙了。你忘了我哥也有一段時間沒寫信,后來就直接休了探親假,還當了干部呢?!?/br> 被蘇芝這一勸,蘇萌萌又放下心來。蘇芝比她聰明,自然也能夠猜到他哥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走吧,該上課了,今天是勞動課,我們可不能遲到?!碧K芝拉起她。 隨著鈴聲地響起,兩人快速就往集合的地方而去。 自從復課之后,學校就多了勞動課等一系列的跟動手有關的課程。字面意思,勞動課那就是勞動,會被老師帶著去往附近村舍的生產隊去勞動。有時候也會請來一些老農,給他們講解勞動課的重要性。 當然,也當不了政治課,這也是字面意思,就是主講政治的,會有一些革命小組過來講解政治。而政治,自然也是他們學習的重點,偶爾地會來考試,一旦考得不好,那對不起,可能就有的受了。 縣中學,人手一本偉人語錄,不但要看,還要背,更要倒背如流。這倒是一點也難不倒蘇芝,她和蘇萌萌算是學校里背語錄背得十分好的那一類。 就像現在,連勞動還邊背著語錄,這竟然成了一種必備的條件。 現在的勞動課,低年級和高年級的學生,并沒有分開教學,只要不是主課,就連一些副課,有些教室都合在了一起。更別這種需要下鄉的勞動課了。 那些,男女生是分開勞動的,并沒有混合在一起。芝芝在所有的初中學生中,年齡算是小的了。她上學早,又沒留過級,十歲就已經上了初一,而不少同學十二三歲可能剛剛上初中,甚至有些十三四歲才剛上初中。 蘇萌萌比蘇芝大了五歲不到,今年都已經快十五歲了,也才剛剛上初二。這是因為林惠君不讓她上學的結果,最后還是蘇耀禮拍板,她才能夠上學,甚至來縣中學讀書。但是年齡確實也超了好多,但這個時候大家普遍上學晚,也就顯得不是那么的明顯了。 “芝芝你看,那邊!”蘇萌萌眼睛晶晶亮,指著前方小聲地喊她。 蘇芝正在鋤地,她個子不是很高,鋤頭都比她高,所以鋤地的時候很吃力。她從小也沒怎么下過地,農忙的時候去隊里干活,那也是分配一些輕松的活給她,什么時候像現在這樣勞動過?手上很快就起了泡了。 聽到蘇萌萌喊她,蘇芝望了過去,順著萌萌的指示,她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少年。在這樣的勞動場合,還穿著一身的白棉衣,干凈得似乎不像來勞動的。難怪會引起蘇萌萌的注意,只怕其他人也在注意著他吧? 此時,他正彎著腰,只看到了一個背景,蘇芝皺皺眉,不認識。 “那個穿白衣服的,看到沒?”蘇萌萌又喊。 蘇芝自然是看到了,但因為那個人并沒有轉身,只一個背影,所以她并沒有認出這人是誰。不過學校好像也沒這號人物,如果真有這號人物,還不得傳開了,她會不知道? “你認識他?”蘇芝問萌萌。 蘇萌萌搖頭:“不認識,應該是剛來上學的,難道是跟我們一樣,是新生?”如果是新生,那倒是有可能,畢竟大家也不一定都認識吧? 蘇芝卻不再去關注,不管是新生也好,老也罷,這些人都跟她沒關系。她又低頭,開始跟鋤頭奮斗起來,一直都覺得鋤頭不聽話,不聽她指揮。 那邊的白衣服的少年就好像有感應一樣,也往蘇芝她們這邊看過來,卻只看到蘇萌萌那雙晶晶亮的眼睛,還有低頭鋤地的蘇芝。 他的眉頭微微地皺起,只覺得那個在鋤地的小女孩似曾相識。 “葉磊,你在干什么呢!”有人喊他。 他應了一聲,也加入到了勞動中。 風吹過,將那個喊聲吹散,只言片字,吹到了蘇芝這邊,她的耳朵微微一動,茫然地抬頭,剛才她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 稅務局,東升捏著那封紅頭文件,陷入了深思中。 這兩年的形式,日益緊張起來。明明在前兩年,他在內部的文件中看到了偉人批閱的那份文件:大革命已經正式宣告結束。當時他看到這份絕密文件,還高興得不行,之后黨報上就有類似的報道。心中松了一口氣,但他也沒有忘乎所以,依然小心翼翼,因為那些被下放改造的大人們并沒有被釋放。沒多久,學校就解封了,不少被批.斗的老師也被特許重返講臺,被停課的學生也重新回到了學校。 他很快也知道了,孫蘭的丈夫海大勇似乎有平反的跡象。他本來就沒有犯什么錯誤,只不過是那兩年大革命比如嚴峻,才會被批.斗。但現在學校已經恢復上課,他被平反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