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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拿起楊總桌上的杯子砸向玻璃窗,玻璃窗砰地一聲迸裂開來,玻璃落到樓底下,清脆的聲音傳來。 楊總探頭望了出去,指著老徐說:“鬧,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老徐滿臉漲得通紅,脖子里青筋爆出:“我再問要你一遍,你幫不幫我安排進合資廠?!?/br> “談也不要談!”楊總也是硬氣。 突然之間,明晃晃的亮光出來,老徐從懷里掏出一把刀,□□就要捅人,黃聆看見要出大事,抄起邊上的煙灰缸砸過去,砸到老徐的肩膀,讓他刺下去的動作偏了,沒有捅到楊總,不過是劃破了他的胳膊。 目露兇光的他轉過頭,看向黃聆,老徐根本不是一個理智的人,本來就對黃聆懷恨在心,看見黃聆幫了楊總,吊頭沖向她::“小瘟貨,要不是你上次搞七捻三,我早就已經談好了?!?/br> 黃聆抓起邊上的報紙架子,這個時候不能露怯,否則這種兇徒就殺上來了,電視里一家幾口被歹徒殺害的還少嗎?大部分人遇見這種事情,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捅了,她直接揮過去。幸虧邊上的邊上老張,拿起一張折疊式的椅子,沖了過來。 到底是黃聆在前,混亂當中,全憑一股勇氣,外面秘書在大叫了,總歸有不怕的加入進來,辦公室不大,反應過來,剛好邊上有一根產品里面的長螺桿,被他抄了起來,這才把人給制服。 等黃聆反應過來,手臂上在冒血,她用手捂住傷口,血順著手指縫兒流出來,剛才她居然沒有感覺疼?這個時候,眼淚才要冒出來。一片混亂當中,黃聆被送進了中心醫院。 警察來調查情況,大姐陪著她手上縫針,她渾渾噩噩地跟著走,剛才全憑一股勇氣,這回想想就后怕,聽張大姐在那里說:“還好是小臂上,要是臉上,那就破相了?!?/br> 醫生給她清理了傷口,進行傷口縫合,張大姐抱著她的頭:“害怕就別看!” * 話說中午小曹開車去機場接聶修謹,黃聆十分平淡地把事情敘述給聶修謹聽,小曹則不一樣,他回到工廠給大家說了老板娘的壯舉??啥紱]有能在聶修謹面前說那么帶勁兒。 “老錢和張阿姨都說搞不過那個垃圾,咱們老板娘一出場,那個老垃圾立刻只能乖乖地答應,老板娘讓我們幾個去彭紫菱的學校門口轉轉,遇見過一次彭紫菱,又去你家門口轉了一圈。那對父女可老實了!” 聶修謹靠在車里,讓小曹開車送他去他媽工作的街道制衣廠,到了門口:“小曹你先回去吧!我等下乘公交回來!” “聶總,你開車回來吧!我乘公交回去?!毙〔芟铝塑?,把車子留給了他。 他站在那家連門面都沒有的小作坊門口,他媽到江城就在這家工廠干活,幾次三番他都讓她別干了,每個月給她三百,難道還不夠她用嗎?她不肯,彭星海也不讓,哪怕是這一點點的錢,他也要。 上輩子是到后來博達做了CW的訂單,他第一年掙了四十萬,每個給他媽一千塊錢,才換得他媽在家,給父女倆做專職保姆的。他走進去,里面也沒個門衛,所謂的一個車間,就是一條低矮的平房,這樣的條件下,夏天肯定熱得要命。博達也熱,可至少錢多。 看著前排數過去第三個在縫紉機前,快速cao作的劉秋鳳。 “你找誰?” “我找劉秋鳳,我是她兒子!” “劉姐,你兒子來了!” 劉秋鳳抬頭,臉上的青紫色還沒有完全褪下去,看上去還有點嚇人,她站了起來,走出來說:“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媽,我剛下飛機,還沒吃飯?!甭櫺拗斦f。 “那快去吃飯,要是餓傷了,可怎么辦?”劉秋鳳拉著聶修謹要出去。 “媽,請個假,跟我一起去坐坐?!?/br> 劉秋鳳點頭,去跟老板請了假,聶修謹帶著她去了一家快餐店,要了一份洋快餐:“媽,你也吃!” “我不餓!你吃吧!這東西怪貴的?!边@就是劉秋鳳的概念。 “您吃!”聶修謹把雞塊塞在她的手里,看著她咬了上去。 他這才自己咬起了漢堡:“媽,您還記得從鄉下上來的日子嗎?當時咱們被舅舅舅媽嫌棄,你沒辦法只能尋個人嫁了。從那時候起,你為了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做牛做馬,而我聽你的話讀中專,在中專里我就出去做小工,你知道是為什么嗎?為了能有一天,給您掙下一個瓦片,讓您不用在那樣一直去討好別人??墒俏野l現你討好他和彭紫菱已經成了習慣。這對父女又不知感恩,他們倆的胃口是填不滿的?!?/br> 劉秋鳳吧嗒吧嗒地開始掉眼淚,聶修謹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聽她說:“我就是想好好過日子,我就是想過幾天舒心日子?!?/br> “你覺得,你跟彭星海,能有這樣的日子嗎?想想當初你為什么結婚,想想這些年,他有沒有體量過了你,有沒有照顧過你?想想你發燒發到38度,他還讓你起來做飯。媽,這樣的日子!咱們不過了,你跟他離婚行嗎?” 劉秋鳳搖頭:“他不會離婚的,離婚了誰給他洗衣做飯?” “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離?你想離,我來辦!”聶修謹說道。 劉秋鳳點了點頭,這幾天每天那對父女不能打她,天天冷嘲熱諷,變著法子地罵她,她現在晚上就拉住以前聶修謹睡的折疊鋼絲床睡覺,早上要是給他們準備的早飯不合口胃,父女倆都大呼小叫。反正打是不打了,可罵她的話更加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