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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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外面等好了?!比菖c說,“不至于上廁所都要跟著?!?/br> 顧明淮回擊:“我怎么記得某條小魚兒連內褲都要我穿?!?/br> “反正不用跟來?!比菖c不由分說,“有事還能手機聯系?!?/br> 顧明淮點頭:“那快去快回?!?/br> _ 容與沒去衛生間。 他直接去了更衣室。 丁家的更衣室也挺大,張文凡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敢出門。 任何人看到一個以為已死的人重新出現,都會覺得恐怖。 何況……池漁是妖。 是被他害死的妖。 他一定是回來復仇的…… 張文凡渾渾噩噩地想著,渾然沒注意到身后更衣室的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清晰,步步都像死神腳步的逼近。 張文凡身子一激靈,轉過頭,看見那張熟悉的漂亮臉蛋,青年噙著笑,十分陽光明媚。 張文凡卻宛如被烏云籠罩,嚇得跌坐在地上,不斷往后退。 “別過來,你別過來!不要殺我!” “害你的是那個道士,不是我!你要找找他!”張文凡崩潰地擋住臉大吼。 容與站定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眼中是看螻蟻的輕蔑。 “張文凡,你倒是過得人模狗樣?!?/br> 張文凡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面色一白:“那天在拍賣會跟我叫價的人是你!” 他果然是回來報復的! 容與微笑:“謀財害命的時候,沒想到我還能回來吧?” 張文凡激動道:“我沒有謀財害命,那些錢本來就是你自愿給我的!不然我憑什么當你男朋友!” 還有,你是妖,你本來就該死! 只是這句話張文凡沒敢說出口,怕惹怒池漁后對方直接殺了他。 妖怪殺人,他哪兒有機會反抗? “哦,所以你承認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我父母留下的遺產。不僅欺騙我的感情,霸占我家的財產,還要害死他們的兒子,再用這筆帶血的臟錢立你白手起家的人設,好一個身家清白的企業家?!比菖c忍不住為他鼓掌。 “讓我想想,我該怎么弄死你好呢?”容與做思索狀。 張文凡驚懼不已。池漁看起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的池漁溫柔小意,對他講話都輕聲細語,哪像現在這樣盛氣凌人,下一秒殺了他都有可能。 “不,別殺我,別殺我!”張文凡爬過來想抱他大腿,被容與嫌棄地一腳踢開。 張文凡爬起來繼續求饒:“池漁,我們復合吧,我重新當你男朋友好不好?你不是愛我的嗎?不然當初也不會提出和我在一起,我,我也愛你。我們繼續好好過日子,像以前那樣,可以嗎?” 容與垂眸,好像真有點被說動的樣子:“真的嗎?你愛我?” 張文凡一喜,這條魚妖果然還是對他有感情,這么快就心軟了。他連忙道:“我當然愛你!” 容與歪頭:“我不信,你明明還和丁家小姐在一起?!?/br> “我不愛她!我那是為了丁家的家產!”張文凡連忙撇清關系,“那女人又蠢又煩,哪有你貼心,我怎么可能喜歡她?” 容與笑道:“不愧是你,一點兒沒變?!?/br> 他轉身推開更衣室的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佯裝驚訝:“丁小姐?” 丁薇薇站在門外,淚流滿面。 她為了張文凡和母親吵架,被母親打,正想跑去撲男朋友懷里訴說委屈,沒想到就在門外聽完這么一段對話。 顯得她之前和母親的置氣都像一場笑話。 丁薇薇慘白著臉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問的是張文凡。 張文凡面如土色,心想,完了,什么都完了。 丁家這棵大樹是徹底攀不上了。 錢重要,命更重要,他無法當著池漁的面給丁薇薇一個想要的回答。 張文凡只能含糊其辭,他匆忙上前道:“薇薇你聽我解釋……” “啪!” 丁薇薇直接甩了他一個耳光。 “我那么相信你,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為了你和我媽吵架,才是我這輩子干過最蠢的一件事!”丁薇薇摘下手上張文凡送的戒指,直接扔到張文凡臉上,“你的破東西還你,我不稀罕了!” 戒指“叮當”一聲摔到地上,丁薇薇哭著跑了。 她是來找安慰的,沒想到更加絕望。 不過也好,她算是徹底看清了一個人,不至于再跟傻子似的被騙得團團轉。 容與目的達成,功成身退。 張文凡后續會如何,自有丁家搞定,想來下場應當不會太好。 血玉鐲:這就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嗎?看不出你還挺君子。 大魔王武力征服世界,已經到達一種完全不需要費腦子的地步。這個世界容與從頭到尾沒采取任何暴力措施,僅靠嘴皮子就把張文凡的人生全毀了。血玉鐲不可謂不佩服。 容與:法治社會嘛,我動手一般都是要死人的。 血玉鐲:……你還挺遵紀守法。 容與出門轉角時腳步一頓。 好像出現了預料之外的情況。 顧明淮靠在走廊墻壁上,不知道站了多久。 以更衣室的隔音效果和到走廊的距離,這個位置是可以聽見一切的。 容與問:“你怎么在這兒???” 顧明淮平靜道:“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就跟來了?!?/br> 然后看到小魚兒沒進衛生間,反而去了更衣室,他心中感到蹊蹺,就在走廊上旁聽。 他來得要比丁薇薇更早,從頭聽到尾,包括那句“害你的是那個道士”。 張文凡知道小魚兒妖精的身份,還伙同道士害過他。 顧明淮想起他初次遇見小魚兒,是在菜市場。那條鯉魚被擺在大盆里明碼標價,如果不是他心血來潮把它帶回來養著,可想而知會是什么下場。 張文凡還沒刷上顧明淮的好感度,已經引爆了他的憤怒值。 顧明淮沒有多問什么,直接進入更衣室。 張文凡還癱在地上發呆。事到如今他怎么會不明白,池漁就是回來蓄意報復,根本不可能原諒他。丁薇薇也離開了他,丁家還不知道會不會給他留活路。他已經一無所有。 正當他感到人生昏暗,就見一名高大俊美的男人推門而入。 是顧總。 張文凡突然振奮。 只要獲得顧總的庇護,丁家的打壓算什么? 他本來就是要討好顧總的,一個玉佩的籌碼不夠,那就再加上池漁是妖怪的秘密,這可是一份天大的人情! 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必須得抓住。 “顧總?!睆埼姆策B忙站起身,整理好衣服,“這么巧,您也來更衣啊?!?/br> 顧明淮沒理他。 張文凡從口袋里摸出裝玉佩的盒子,討好地呈上去:“聽說顧總喜歡玉,這是我花三千萬拍下的雙魚玉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您收下?!?/br> 他殷勤地把盒子打開,一塊血色通透艷麗的玉佩靜靜躺在那里,雙魚銜唇交尾,纏綿至極。 顧明淮看了眼,把玉佩收進上衣口袋,順帶理了理袖扣。 張文凡見顧明淮收下玉佩,面上一喜,心道有戲。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剛斷了丁家的登云梯,卻搭上顧總的直升機。 “顧總,您千萬別信您旁邊這個池漁,他是個妖怪!他是一條鯉魚精!不信的話您可以找道士……” 下一秒,一記拳頭就揮了過來。 臉上一陣劇痛,張文凡腦袋一懵,還不明白發生什么情況,疾風驟雨已經落了下來。 張文凡著急道:“顧總真的我沒跟您開玩笑,他真的是個妖怪!” 男人神色冰冷地狠狠踹他一腳,力道之大,張文凡都要懷疑自己肋骨被踢斷。 顧明淮直接把張文凡揍了一頓。 揍得還挺狠,鼻青臉腫的,就差沒出血。 他向來冷靜自持,很少有與人動手的時候,冰山爆發起來,比火山還要可怕。 容與倚在門框上看戲:小鐲子,顧先生這是在為我出氣嗎? 血玉鐲:明知故問。 不然還無緣無故打人嗎? 容與:他看著不像會沖動揍人的樣子。 血玉鐲: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