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掛牌
世事總是過多變遷,但很多東西卻又像是注定的一般,向著原來的走向前進著。 樺清電子的創始人之一的秦鏡樺,最終還是成為了樺清電子的董事長。 宋氏集團和升騰國際,占據市場的份額,還是原來那么多… 很多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那些事…卻還是發生過的… 樺清電子… 在國內市場… 上市了… 終于… 在國內… 也上市了… 股票交易中心,秦鏡樺一襲白色的西裝,微笑地面對著所有期待她的人。 她微笑著,看著到場的人。 她看著…所有人… 可她期待的人…卻并不在… 而且永遠不會在出現了… ‘胡清…你看到了嗎?!我們在國內市場上市了…我現在就在樺清電子的掛牌現場,你看得到嗎?!’秦鏡樺在心里默默地問著。 雖然樺清電子在美國已經掛過牌了,但那一次,沒有秦鏡樺… 而這一次…卻沒有胡清… 秦鏡樺顫抖地拉下了開關,樺清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的名字出現在了大屏幕上,掛牌儀式正式完成。就這樣,樺清電子成為了為數不多,在國內國外都掛牌的公司。 ‘我們的公司在國內上市了…可你卻不在了…’秦鏡樺戴上了墨鏡,在心里暗自想道。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秦鏡樺并有了在室內都會戴墨鏡的習慣。 她是在掩飾內心的悲傷,也是不想假笑太久。 而這個舉動,卻無意間成為了秦鏡樺的標志性的特點。 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并習慣,有一個著名的女性創業者,總是喜歡戴著一副墨鏡。無論白天黑夜,無論陰天晴天,她…都會戴著一副墨鏡。 這座城市,并不缺少企業家,也不缺少女企業家,但大部分的女企業家其實都是女承父業的,但像秦鏡樺這種,不是家族傳承,而是空手平地起一個規模不小的公司的女人,確實不多。 雖然這家公司不完全是她一個人建立起來的,但這家公司之所以能夠有今時今日的位置…只有秦鏡樺自己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她在方楓溪那受到了委屈,才換來了擴大規模的資金…她對胡清死了心,才開始真正的進入了商界…她放棄她所有的情感…一心撲在樺清電子上…才有了時至今日的…樺清電子股份有限公司… 短短半年的時間,樺清電子的市場份額便提升了3個點,線下門店在全國增加了叁千多家,整個公司的正式員超過了幾十萬人,臨時工更是多如牛毛。 她,秦鏡樺,創造了一個電商王國,一個…商業奇跡… 女人…在這世上,一定是弱勢嗎?!不,只要我們想,我們就都不會是弱者。 可…為什么秦鏡樺當初會那么軟弱?!糾纏在方楓溪和宋頌還有胡清之間無法自拔?! 因為啊,這才是女人之所以軟弱的原因,情。 她太重感情了…當然,不止秦鏡樺,大部分女人其實也存在被感情束縛的情況。 可…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卻在糾纏著她們…影響著她們… 斷情絕欲了,可能一切就都引刃而解了…但…沒有了情,那還能稱之為人嗎?! 那可能…真的…就不存在人性了吧… 可…比起傷人的情…秦鏡樺更愿意活在當下。 秦鏡樺慢慢地變成了一個不愿與人交流、不愿與人溝通,高高在上的企業家。她并不是高傲,而是她想要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蛇@樣的她,卻越來越像方楓溪了… 不,這份相似只是外人的感覺罷了。 外人都會把高高在上拒絕與人打交道的方楓溪,和總是戴著墨鏡拒絕與人打交道的秦鏡樺歸類于一種人。也只有認識她們的人才會知道,方楓溪是因為不屑,而秦鏡樺,是因為恐懼。 方楓溪的段位很高,她到現在都覺得除了秦鏡樺以外,沒有人能入自己眼的。 而秦鏡樺卻已經…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了… 方楓溪欺騙她,宋頌欺騙她,甚至胡清都欺騙過她… 她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了… 但…還有一個人…卻成為了她除了父母以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那個人…就是周撫柳,也就是胡清的假妻子,那個自稱自己是‘阿柳’的女人。 秦鏡樺對她很上心,因為周撫柳曾經是一個艾滋病患者,她們兩個正式認識的時候,周撫柳已經病到沒有必要再欺騙誰了… 可后來…周撫柳還是欺騙了秦鏡樺…她隱瞞了自己…真正康復的原因… … … … 秦鏡樺在正式認識周撫柳以后,總是對她無微不至地關懷著,就像關懷著另一個自己一般。 可突然有一天,阿柳的身體居然好了起來…醫生說她已痊愈,體內已毫無艾滋病毒存活了。 雖然秦鏡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醫生都這么說了,她也沒什么好不相信的了。 當然…周撫柳不是平白無故就痊愈了,而是有一個人…在悄悄地推動著這一切… 雖然秦鏡樺對周撫柳很上心,但她卻不是一直都有時間看望周撫柳的,而就是在秦鏡樺一個最忙的時間段里,醫院為周撫柳尋找到了合適的骨髓,并瞞著秦鏡樺,為她做了骨髓移植。 這一切,都是方楓溪的意思。 可方楓溪,卻不想讓秦鏡樺知道。 但是秦鏡樺,也不傻。她知道,艾滋病不是小感冒,不會平白無故就好的,所以她暗中也在調查周撫柳究竟是怎么痊愈的。 可方楓溪卻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她和醫院達成共識,并口頭約定,關于周撫柳的骨髓移植的相關手續材料、資料、信息…等等一切全部在完成骨髓移植后,全部銷毀。 秦鏡樺已經不可能通過蛛絲馬跡去尋找真相了,因為完全沒有蛛絲馬跡。 似乎有著什么無形的力量…在幫助著她… 那種未知感蔓延著她全身,讓她總是有種莫名的溫暖感。 自從周撫柳出院以后,周撫柳就一直和秦鏡樺住在一起。 秦鏡樺總是要抱著周撫柳才能入睡,似乎只有在周撫柳這里,秦鏡樺才能有絕對的安心感。 周撫柳還是像以前一樣,總活躍在公益活動中,不過因為胡清和秦鏡樺的原因,她已經不像以前一樣只是一個小志愿者而已了,她參與了秦鏡樺的基金會,以骨干的身份參與公益活動。 這…是他們叁個人共同的事業… 胡清生前并沒有買過房,而是一直租房,后來住院了,租房也不用了。 半年前,秦鏡樺雖然已經從方楓溪那里脫離出來了,但她并沒有買房。秦鏡樺得到了樺清電子,如果別人是她,這種時候第一件事應該想到的就是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可她并沒有考慮。 固定的房子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家。她沒有家,她也不想要有家。 她從方楓溪那里離開后,就一直住在樺清電子的董事長辦公室里。她在董事長辦公室里隔出了一個小房間,那就成為了她生活起居的地方。 后來周撫柳康復了,秦鏡樺便把她們基金會為員工準備的員工宿舍的最頂層改成了一個家,并和周撫柳一起住了進去。最頂層的電梯有著單獨的鎖,除了周撫柳和秦鏡樺,沒有人進得去。 掛牌活動結束后,秦鏡樺回到了那個讓她總是很舒適的空間里,周撫柳一天的日常公益結束后,她也回到了那里。 她看見秦鏡樺疲憊地側臥在床上,很自覺地也躺了上去。 秦鏡樺本能地抱住了她,柔聲說道,“你和胡清一起在美國掛過牌,而現在,我卻獨自在國內掛牌?!?/br> “你是一直忘不了他了?!敝軗崃淅涞卣f道。 “盡管我忘不了他,但我卻不會吃你們的醋的。我現在和你靠近,就相當于和他在一起了?!鼻冂R樺柔聲說道。 秦鏡樺的聲音很溫柔,周撫柳總覺得這樣的關系是很危險的,她總能很清晰的聽見秦鏡樺的心跳聲,“你就不能買個玩偶嗎?!我們總是這樣,是很危險的?!?/br> “玩偶沒有你溫暖,在你身上,我能感到溫馨?!鼻冂R樺柔聲說道。 “我啊…是搞不懂你們了?!?/br> “你不懂什么呢?!” “愛情?!?/br> “愛情?!”周撫柳的話引起了秦鏡樺的好奇。 “是啊,愛情。我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愛著,卻要和別人結婚…我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愛著,卻要將他所愛的人推開…我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愛著,卻要為了她醫治別人,還不讓對方知道…我更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愛著,卻在對方活著的時候不對他好,死后還要在他身邊的人身上尋找他的氣息…我是真的…無法理解…”周撫柳柔聲說道。 “你是在說我和胡清嗎?!”秦鏡樺柔聲問道。 “還有一個人…”周撫柳故弄玄虛地說道。 “你嗎?!”秦鏡樺慵懶地問道。 “不是我…是一個…比你和胡清都更癡情的人?!敝軗崃琅f沒有說明,她很想點破這人就是方楓溪,但她卻不敢直接道破。 但她的故弄玄虛卻引起了秦鏡樺的好奇,秦鏡樺坐起了身子,微笑著說道,“你有顧慮不敢說,但你卻也想告訴我。沒事,你想說什么就說吧,對于你,我完全沒脾氣的?!?/br> 周撫柳也坐起了身子,柔聲說道,“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br> “很長嗎?!” “不長,但卻很動人?!敝軗崃琅f故弄玄虛地說道,“如今這個社會,男女之間幾乎已經實現了平等化,重男輕女的思想也逐漸被淡化。有錢人不再是只期待后代為男才會傳承,而是男女一樣的看待一樣的培養。有很多企業家把自己的女兒培養出來,準備讓她們繼承家業。有些小姐對家業很重視,目空一切,心里只有自家的公司,有些小姐呢?!一邊照顧著家業,一邊卻只想為自己而活。那個人,就是這樣一個想要為自己而活的例子。她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總是本能地展現出一種孤傲感,但她卻是一個很好的人。而后這個人,她遇上了一個女人,一個讓她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的女人。她的愛情故事我覺得我不需要說太多,因為我知道,你恐怕比我更清楚這些事情。但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敝軗崃^察著秦鏡樺的表情,停頓一下,“你感興趣嗎?!” “呵…呵呵…”秦鏡樺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和方楓溪很熟嗎?!居然還知道她的故事?!?/br> “你果然猜出來我說的是誰,你真的很了解她?!敝軗崃崧曊f道,“我跟她恐怕沒有你跟她熟,但有一件關于她的事,你一定不知道?!?/br> 秦鏡樺微微閉了閉眼睛,嘆了一口氣,道,“不用賣關子了,告訴我吧,我不會生氣的?!?/br> “你們之間啊…真的很復雜…”周撫柳也嘆了一口氣,說道,“半年前,方小姐來醫院找過我,她知道你在我身上看到了胡清的影子,便采納了醫生的建議,給我安排骨髓移植,因為目前的醫學能力,只有骨髓移植有可能根治艾滋。但如果不是血液疾病,移植骨髓是不合規矩的,方楓便許諾了當時的院長,她會承擔一切責任,并每年拿出一筆錢來贊助他們醫院的項目。院長后來同意違規,并秘密地為我安排骨髓移植,手術很成功。因為不合規矩,我的手術資料及信息在我手術成功后,便全部銷毀了。院長和醫生答應過方楓溪,要將這件事永遠保密。所以外界都以為我的存活是一個奇跡,但我自己卻知道,我的存活,是因為方楓溪愛著你,才會不顧一切地治愈我?!?/br> “所以…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故事?!”秦鏡樺有些微顫地問道。 “是。一個深陷愛情泥潭中的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不顧一切地醫治情敵的假妻子。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故事?!?/br> “所以…你告訴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秦鏡樺輕聲問道。 “我沒什么戀愛的經驗,所以我也不懂你們之間的糾纏。我只是覺得,她為你付出的一切,你都應該知道?!?/br> “這一次…我確實欠她了…”秦鏡樺抬起了頭,看著天花板,輕聲說道,“時間,大概告訴我們,我們該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