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日志第三章新辭故人酒,相思賦予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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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老顧也真是個江湖人,那我也應學到些絕世的武功。但老顧明顯不是,那我給老顧當學徒,學的到底是個什么?端茶倒水,迎來送往的……老顧還讓我不要忘記修行,是修心、修性還是練些什么? 老顧啊老顧,你教我的就是絕世武功了么? 那么我到家之后,不會發現父母已經…… 常友已經做好了出行的準備。這幾年來迎來送往不少,茶水攤子也沒什么油水。但好在老顧是個小心的人。常友知道,老顧的鋪蓋底下藏著他的棺材本。藏錢的事,老顧早就跟常友說過。 “要是哪天我東窗事發了,你就拿著錢走吧?!崩项權苤掷锏睦蠠煑U子。一臉的惆悵。 “東窗什么事?你偷看齊寡婦洗澡么?” “別胡說……” 在常友的記憶力,每次和老顧聊天,都是一句別胡說,或者別鬧結束。然而常友實在不能講老顧和江湖人聯系在一起,也許老顧常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對的吧。 老顧床下的暗格里原本一直放著百十兩散碎銀子。要不是看著盒子上的字條,常友怕是覺得家里可能招了賊了,原本滿滿的盒子,僅僅剩下不到二十兩了。 “老頭我走的急,拿點防身的盤纏錢,剩下的與你了?!崩项櫚?,老顧,你不能寫一封信說完所有的事么?偏我還要多翻翻家里,才能知道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念叨著老顧的事情,常友也收拾好了行李。一個隨身的包袱。里面兩身換洗的衣服,兩本薄薄的老顧留下來的武術秘籍,一些日常用度散碎的小布包,一把小匕首。身上自己縫了個銀錢袋子,一條條的隔好,免得走路出生。還有一根練了許多年的木棍。 常友看了看身上的這些行裝,實在不像是就要闖蕩江湖的少年游俠兒。 門外拴著的,是包子叔家拉磨的驢,剛拿老顧的茶水鋪子和房子換來的。初二那天,常友已經跟四街鄰里打好了招呼,說是要回家。初三早上,日頭還沒亮。常友便就上了路。 出了鎮子的常友,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去路將是哪里。好在這些年來筋骨熬得久了,也不怕路途遙遠,當知家在北面,可具體在哪也就不知道了。索性趁著天光微亮,將挎在驢子背上的鋪蓋壓在身下,隨著驢子前行。 迷迷蒙蒙的,陽光開始炙烈起來。小常友睜了睜眼,發現驢子并沒有離開鎮子太遠。甚至連鎮子四周的田還沒走出去。常友翻身起來,重新掛好了鋪蓋。細想了想,還是去城里看看吧,不同鎮子里,城里許能聽到點什么別的消息。 正想著,常友順著官道往前走。盤算著大概要多久能到十里城,許是十里城城長十里,才這么取的名字吧。 可趕巧。常友正走著,旁邊一個面容兇狠的漢子默默走后面趕了上來,背上背著一個黑布長包裹,以常友的眼光看,肯定是刀劍一類。倒不是常友眼光毒辣,漢子背后的刀并沒有包嚴實,頭頂上的刀把還摟著金屬的光澤。隨著這漢子一步步走路,偶爾還打在漢子頭上。許是漢子頭發太厚,并沒有發覺。常友看了暗暗發笑。 兩人似賽跑一樣,慢慢往前走著。區別不過是一個坐下有寶驢,一個全靠兩條腿。日頭剛正,前方十里城在望。 中原腹地的城池,不是邊關地界。守城的老爺兵熬了半天的日頭。歪歪斜斜的站在一邊,這太平光景,給官家做事的,到沒多少較真的人了。 常友也是兩年前方來過一次十里城,抬頭看城門,上門金字紅底的寫的確是拾理。 暫且不說常友心內發笑,笑父老鄉親不知詩書,也笑自己。 那漢子一路并著常友的驢子向前。也不覺累,兩人一句話也沒說。進了城里,常友找了處歇腳的車店,身上沒有多少銀錢,鄉下孩子倒也不講究住所。卸了包袱的常友,吃了兩個已經硬了的饅頭算是填了肚子。把書揣起來,往大街上走。這城里卻是不同,形形色色各行各業的鋪子都有。 常友依著自己的性子,尋了個茶樓。就當是看看城里的同行是怎么做的買賣。抬腳進門,卻發現茶樓里別有洞天。廳堂蠻大,十幾個桌子,靠里還有個戲臺。臺子上唱的是常友沒聽過的曲。常友想了想,自己聽的曲怕也只有老顧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哪里學來的唱腔了吧。 翻身坐定,茶樓小二緊跟著上來。 “少爺您喝點什么茶?” “最便宜的便好,再來碟小吃,分量最小的” “得嘞”小二轉身就走。 到底是城里的小二,不會瞧人不起。常友想著自己在鎮子里,遇到那要了一碗茶湯,不停叫開水的客人,從沒給過好眼色。 正打量間,常友看到了同自己一起進程的那個兇狠漢子。暫且叫你刀背兄吧。只見刀背兄,正打量著四周。抬眼看到常友,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兩人正對視間,刀背兄眼睛一亮。常友隨著刀背兄的眼神,看見了門口恰好進來個富態的胖子。 常友正想轉頭回來聽曲,正當茶館里人聲鼎沸的時候,常友的頭剛剛偏過來還未及全轉。一道身影已經竄到門口,但見刀光一閃,胖子的衣衫破了。常友定睛一看,那胖子已倒身在地。 “禍事了,禍事了”整個茶館最機靈的當屬小二,大家還沉浸在臺上戲子的身段里時。小二已經發現出了事,大聲交了出來。 常友回過頭,刀背兄的位置已經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