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書迷正在閱讀:最作頂流[娛樂圈]、市井江湖日志、見星、七零之女主小姑不好當、成就封神、愛人未滿、數字人生、短篇雜燴 NP、西京夢聞錄、快穿系統:主神大人,開撩嗎
沈寒露不想成為被利用的人,也做不到去利用別人,她只能不與他們為伍。 但想要去帝都見一見他的心愿還是占了上風,她拒絕了錢雨她們同行的邀請,決定自己獨自去一趟。 她寫信同劉和說了自己的決定,劉和直接給她寄回來五十塊錢,讓她拿著路上花。 沈寒露覺得劉和這也太寵她了吧。 這次出門,是沈寒露這一輩子最難忘的經歷。 等回來后,沈寒露沒有同人說起這次的經過,許許多多的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能說。 就是對劉和,她也只是開心的描述了帝都這個城市。 更多的,她無法與人分享。 她也沒有辦法忍住自己的眼淚,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大哭了好幾天,不是因為悲傷而哭泣。她哭,是因為她覺得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她能感受到自己正在活著。 等情緒徹底的平靜下來,她拿出來在沿路城市買回來的幾本外語詞典。 之前家里只有一本常用的俄語詞典,是jiejie們上學的時候買的,現在沈寒露在用。 現在她又買了英語,西班牙語,德語,法語和日語的詞典。 英語是她上輩子所學的專業,她只要復習,重新掌握就可以。 俄語和西班牙語她雖然不像英語那么專業,但也系統的進行過學習。 德語和法語則是只入了門,但因為并不是很感興趣,就沒有繼續學下去。 至于日語,同樣也是如此,可以說這幾種語言基礎的一些詞匯和發音,語法她都能掌握。 之前,沈寒露非常迷茫,恐懼,逃避的思想占據了她所有的情緒。 但現在,她有了自己的目標,她要把這幾門語言都完完全全的掌握,等到十年以后,改革開放了,那么多的資本涌了進來,她可以聽懂他們的話,翻譯他們的書籍,就可以為祖國貢獻出自己的力量了。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幾本字典藏好,每天累積一些知識,一點一滴的,匯聚成她自己的力量。 逃避可恥,每個人或許可以做的事情很少,但只要去做,去努力,就可以說,我的人生無愧于心。 第51章 學校停課了,沈寒露就開始呆在家里,幫著照顧三個孩子。 三個小崽子,就是沈寒露大姐二姐一起照顧,也常常忙不過來,需要沈寒露搭把手。 如今十一也過去了,沈寒露生日的時候還收到了劉和送的一支鋼筆。 為了不被家里人發現,沈寒露將鋼筆和手表都小心的藏起來了。 大姐在孩子滿了五個月后就開始工作了,她今年還是他們單位的先進個人,懷著從軍的時候就是反應很嚴重的那段時間還堅持上班,肚子大了也沒請假回家。 直到孩子出生前三天,才直接從單位住到了醫院。 等孩子出生,她原本是打算三個月就回去上班的,但一來孩子吃奶是個問題,而來還得照看二妹沈芬的情緒。 尤其是在二妹夫曾文不夠負責任的情況下。 勞勞,動動兩個孩子的爺爺奶奶還好,每隔半個月都會來看一看孩子??伤梅蛟哪?只在兩個孩子百天的時候來了一趟,就沒再來。 村里人都知道這情況不對啊,這閨女回娘家坐月子的有,但很少,更何況是一住就是小半年呢。 而且同樣是在娘家住的沈芳,丈夫劉軍每天都來,這些日子劉軍都把老丈人家當成自己家了,每天晚上下班騎自行車回來,早上上班再騎自行車去單位。 村里人直夸沈芳兩口子仗義,為了不餓著meimei家兩個孩子,放著縣里的房子不住,愿意住在村里。 這些夸她的話聽的沈芳也一陣嘆氣,作為孩子的大姨,她有奶,給孩子喝,這沒什么。 但是每回看自家二妹這沒精神的樣兒,她就發愁。 這精神不好,就吃不下去東西,這飯菜沒吃夠,怎么可能有奶給孩子吃? 原本二妹還勉強能喂兩個孩子,后來回了村里,就只夠一個娃吃了。 女娃胃口小,沈芳負責喂,男娃胃口大,沈芬自己喂。 等孩子三個月后,男娃經常餓的嗷嗷哭,沈芳只能讓她喂女娃,自己喂兩個男娃。 可沒幾天,女娃也開始餓的哭鬧。 沈芳自己也不是奶牛,怎么能喂的過三個孩子來,還好劉軍弄來了奶粉。 有了奶粉,沈芳這才輕松一些。 等孩子五個月的時候,沈芳也沒什么奶了,于是就開始回單位上班。 雖說是親meimei,但每天見二妹喪著一張臉,沈芳心里也覺得憋屈的不行,可你好話賴話都說盡了,該勸的都勸了,可她心里還是不痛快,那你能怎么辦? 而二妹夫曾文呢,雖然聽進去勸,沒有再尋死覓活,但也和個行尸走rou差不多了。 只能眼不見為凈,不然沈芳覺得自己都快被愁出病來了。 不止是沈芳這個大姐愁,全家都為二姐發愁。 在孩子百天的時候,二姐夫只來了那么一次,是因為他沉靜在自己的悲痛中,不愿意去管老婆孩子。 到了八月份以后呢,他又得每天寫檢查,反思自己了,根本不能隨便離開市里。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二姐在懷孕后期就被何春香壓著同學校請了假,如今又在老家,她教的還是初中政治,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初中的學生又都是市里本地人,他們不會興師動眾的從市里跑到他們大隊來鬧,二姐才能有個清凈。 對于市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家里人都沒怎么同二姐細說。 直到十月底的一天,甚少會有外來人到來的小村子沖進來一大批人。 他們向人問劉玉娟家在哪里,正在秋收的村里人見他們來者不善不敢回答,大隊長家在縣里上學的兒子卻站出來給他們帶路。 大隊長沒想到自家兒子這么缺心眼,竟然主動跳出來給人帶路,只能趕緊叫他老婆去找沈寒露,他覺得一來沈寒露是高中生,和這些娃娃們年紀差不多大,他們說的話沈寒露能聽懂,二來沈寒露可是見過的人,這思想就肯定比他們高。 很快,這些人到了劉老實家里,將正在偷懶的劉玉娟帶走了,一起帶走的還有劉老實和他們的兩個兒子,劉事,劉興。 大隊長出面去詢問情況,才知道是有人舉報了劉玉娟在四六年年中到四九年年初,曾和國民黨一位小軍官有過交集。 這時就聽劉玉娟喊:“是沈滿囤家老五,是不是沈滿囤家老五舉報的我?她這人小小年紀非常惡毒,她說的話你們不能信啊?!?/br> 領頭的那位有些奇怪的問:“她說的這個人是誰呢?他們私下是里有什么矛盾嗎?” 這時沈寒露也匆匆趕到了,她穿的是在帝都買的仿軍裝的衣服,衣服上別著徽章,口袋里放著語錄,肩膀上戴著紅袖章。 見沈寒露這幅打扮,那個人面色好了很多,他很和氣的詢問沈寒露和劉玉娟的關系,以及是否發生過什么矛盾。 沈寒露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同她是沒有什么矛盾的?!闭f著沈寒露就把當初的事情除了最后她猜測糊弄劉玉娟的知道沈萬兒并不是劉老實親生女兒的事,都大概的說了一遍。 然后說:“就因為我說了實話,所以她就記恨上了我?!?/br> 對方問劉玉娟:“她說的是不是實話?” 劉玉娟沒說話,倒是幾個圍觀的大嬸說:“這位同志,五妞說的這些話句句屬實,當時驢車上好些個人呢,這事兒我們都是親眼所見的,” 見幾個人都為沈寒露作證,那個人拿出筆記本來記錄了下來。 他又問沈寒露:“既然你覺得那個水泥廠副廠長犯法了,為什么不去舉報?” 沈寒露說:“不,我舉報了,因為我也是在高一上半學期臨近期末的時候,在學校圖書館翻閱有關法律的書籍,才發現他們做的事情根本不對。這也是我向大隊里的人進行普法的原因,因為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不對的。其實在和劉玉娟發生口角之前,我就已經打算舉報縣水泥廠副廠長趙玉祥同未滿十八歲的少女結婚并使其懷孕的事情了。但是,我并沒有立刻去做,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我并沒有見過劉萬兒也就是劉玉娟女兒的這個丈夫。您能懂我的意思吧?我雖然確定劉萬兒結婚了,但她的丈夫究竟是誰,我們大隊都沒幾個人知道。雖然劉玉娟說對方是縣水泥廠的副廠長,但萬一她因為虛榮之類的原因說謊呢,我這一舉報,不就成了污蔑人嗎?” 那群人聽的直點頭,只有那個領頭的問:“你這么說也有些道理,但如果她說的是事實,你這不就是放過了一個會腐蝕國家的蛀蟲?” 沈寒露贊同的說道:“對,我就是像您說的這么想的,我如果舉報了,舉報錯了,冤枉了好人??晌也慌e報,萬一放過了壞人,這也不行啊。于是我就去水泥廠詢問那里的員工,問他們副廠長是否娶了一個年輕的老婆,好幾個人都說沒有或者不知道,他們副廠長一直是獨身,他的妻子在幾年前就過世了?!?/br> 這話還真不是沈寒露胡編的,而是劉玉娟在大隊里張揚,到處宣揚說自己有一個當領導的女婿。 但在她的領導女婿那邊,娶妻娶的格外低調,他們工廠里的普通職工根本就不知道他結婚了。 人群中有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三四的小姑娘疑惑的問:“難道還真是這女的在胡說,她女婿根本就不是水泥廠的副廠長?” 沈寒露搖頭:“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因為我是在市里上學,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也就是說,我一個月才能針對這件事調查一些。但是在今年五月之前,我不僅詢問了水泥廠的工人,我還到了水泥廠宿舍,那里住的肯定都是水泥廠有關的人。我想直接去這位副廠長家看看,只要去了他家,如果我認識的劉萬兒在他家,那不就證明劉玉娟說的是實話了么。但是很可惜,我這個計劃也失敗了?!?/br> 有人把這當成了破案故事來聽,聽的津津有味的:“為什么又失敗了?” “因為他們不認識我啊,像我這樣一個陌生人打聽副廠長住哪里,他們也就是覺得我年紀小,不像壞人,不然早把我送警察那里了。于是,我又無功而返了?!?/br> “然后呢?” 沈寒露說:“然后就到了六月份,我一直在學校,沒有回縣里。到了七月我回來,但這件事我一直都在心里記著。到了七月底快八月份的時候,我覺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只是個高中生,也沒有破案的天賦,因為我無法確定這件事的真假,自然不能同警察舉報。于是我就直接寫信,寫給了水泥廠的廠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寫清楚了。如果這件事是子虛烏有的,那么請他給我回信,我會親自去水泥廠同這位副廠長道歉。如果確有其事,請他按照法律來處理?!?/br> 那個領頭的人問沈寒露:“也就是說你寫信給水泥廠的廠長了?” 沈寒露說:“對,我記得很清楚,是在七月二十五號寄出去的。但是我一直沒有收到回信,以為對方默認我的舉報是事實,要對此事進行處理。而之后到了八月份,我就坐著火車去串聯,因為想見一面,所以一直留到八月底,親眼見到了,這才回來?!?/br> 聽了沈寒露這話,人群里傳來了一陣sao動,有人大聲問沈寒露:“你真的見到了?” “對,這是我這一輩子最難忘的事情?!?/br> 第52章 因為覺得沈寒露也和他們是同伴,對方就告訴沈寒露,劉玉娟還真沒有說謊,她女婿的確是縣水泥廠的副廠長。 當初沈寒露寄出去的那封信因為沒有署名,只寫了廠長收,送信的不知道是副廠長還是正廠長,就去廠子里詢問。 而沈花寫信的時候并沒有隱瞞寄信的地址,趙玉祥一看是向前公社來的信,而他現在的妻子就是向前公社的人,自然是以為這信是寄給他的,就把信給收起來了。 回家一看,竟然是一封舉報信,他把他妻子,也就是劉萬兒罵了一通,讓劉萬兒警告她娘家低調一些。 這些被趙玉祥的大女兒和小兒子聽到了,對于自己父親給自己找了一個和他們年齡相差無幾的后媽,他們是既覺得丟人,又非常惱怒。 于是他們在一個星期前,他們舉報了趙玉祥和劉萬兒。 趙玉祥承認了錯誤,不僅如此,他還供出來劉玉娟年輕的時候和日本人還有幾個漢jian相處的很好,后來還給一個國民黨的軍官當過情婦。 趙玉祥是一九二五年出生,劉玉娟是一九二六年出生,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可以說是同齡人。 所以趙玉祥說的這些可信度非常高。 于是他們就來村里帶劉玉娟和她的家人一起詢問了。 最后,那個領頭的又向沈寒露詢問劉家劉和的情況,既然他們也是劉玉娟的繼子,那也該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