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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有過青春年少,誰沒憧憬過風花雪月,有一人為你遮陽擋雨,白頭偕老。然而,她的期許和那點卑微的感情,終于在一切真相大白后,變的那么臟污不堪。 她如何對季飛解釋她又如何面對已經知曉這一切的愛他的季飛和楊慶生。 唯死,才可解脫。 窗戶外面的樹枝被風刮到四處亂撞,伴隨著雨點,啪嗒啪嗒的擊打著窗戶。季飛等在外面的家屬等候區,緊緊的咬住嘴唇,終于嗚咽出聲。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魏彤始終沒有脫離危險。 24小時 48小時 72小時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醫生終于宣布魏彤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她仍然處在昏迷中,需要家屬的陪伴照料。季飛把她轉到了一個高級單間。儀器設備都是最先進的。窗戶外面的風景都是最好的。 護工開始定時的給魏彤做身體按摩,防止她的肌rou萎縮。季飛也開始每天拉著魏彤的手跟她說話。 媽,今年的槐花就要開了,我想吃你做的槐花餅。你什么時候能給我做啊? 媽,魏雪娥之前挪用公款放貸被溫叔叔查出來了,她和魏杉都被警察帶走了。 今天天真好啊,楊叔叔給你帶了四只柴窯茶盞,說是民國時候的,你一定會喜歡,你快睜眼看看啊 媽,溫叔叔剛來過了,他說他和杜叔叔的事情,當年竟然只有你支持他所以,你也會理解我和裴征的,是嗎?如果是的話,你能不能睜開眼看看我 媽,我好想你。季飛的聲音這幾天稍稍恢復了一點,他不知道魏彤能不能聽的清楚,但是他相信,自己每次拉著魏彤的手說話的時候,魏彤是一定能感知到的。 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季飛吸了吸鼻子,回頭就看見了裴征。 這幾天雖然楊慶生也常來替他,溫自知也有空就過來。然而季飛最常見到的,還是裴征。 過來把飯吃了,我替你看一會兒。裴征把保溫盒拿過來,從里面端出了一碟小菜。魏彤已經連續昏迷了五天,醫院的說法并不樂觀,季飛最初幾天一直吃不下飯,裴征又不忍心逼他,于是專門買了一個保溫盒,每天自己做了帶給他。季飛剛開始不知情,后來看見裴征手上有一道血疤,默默的抹了一把淚之后,這才開始能咽下東西。 慢慢的嗓子也有了好轉,雖然他一開口,聲音依舊沙啞的像用砂紙擦東西一樣。 你沒事?季飛按著喉嚨,皺著眉頭看裴征。 沒什么事情,該做的事情我上午都做完了。裴征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抓住了季飛的一只手在手里心捏了捏,你多吃點,這菜我做了五六遍才做出來這味。自從意識到季飛會因為心疼他而吃飯后,裴征就開始每天都裝可憐一次,說的自己似乎多笨似的。 這一點季飛自然明白,卻又無法拒絕。他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只是嘴角扯開的極為微小的弧度,也讓裴征的眼睛亮了幾度。 這次裴征帶的飯菜,季飛基本都吃光了。西南醫院雖然規格高,然而醫院餐廳的飯菜卻算不上好吃。他習慣了裴征做的口味,每天早上喝了對方帶來的粥之后,一整天就等著晚上吃他帶來的飯菜了。 裴征把東西收拾好,起身把窗戶稍稍打開了一點,讓病房里透透氣。 你這樣,太累了。季飛坐在一邊揉著肚子,對裴征說。 西南醫院和艾維離得倒不遠,但是現在溫自知剛上臺,而實際上后臺都靠裴征來cao作。萬事開頭難,裴征卻還要每天早上過來一趟,晚上再過來一趟,時不時的還在這里過夜陪他。 不累,等阿姨醒過來之后,你好好補償我就行。 季飛嗓子不舒服,說話多的便成了裴征。他看了看窗外俏生生開了一樹的玉蘭花,忽然彎了彎嘴角,等阿姨醒過來,我們就搬到新房子里去。 哪、有新房子? 我買,你要多大的我們就買多大的。裴征伸手把眼鏡摘下來,放在了一邊的小幾上,我們買一幢小別墅好了。門前就種這種玉蘭花,其他的看阿姨喜歡什么,我們就種什么。 我媽喜歡種菜吧。 那就種菜,茄子辣椒西紅柿,我干活,你們娘倆指揮。裴征回頭,英俊的側臉上還帶著年輕的桀驁,然而他眉眼舒展,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話。 過幾天,我就要把股份轉讓給杜文了。溫伯父的那部分,他會自己拿主意。 你不做了?季飛吃驚,雖然之前的計劃這樣,然而艾維集團雄霸a市這么多年,裴征手里的那部分股份,區區一年的分紅就足夠定其他人一輩子的工資。 不做,我從未想過參與艾維集團?,F在不過是過渡一下,讓溫伯父和杜先生早日度過過渡期,后面的,便跟我們無關了。裴征側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魏彤,或許,以后艾維集團將不復存在了。 為什么? 艾維愛魏,杜家人向來霸道,怎能容忍集團的名號上還帶著魏家的姓氏,到時候艾維更名,之前那些風風光光的人,也許會換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