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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飛摸了摸臉,摸起來一條浴巾裹在了身上,然后光著腳走了下去。 裴征也沒說話,只是站起身,披上了一件襯衣,默默的站在了他的身后一起往外看。 這個夜晚,他要說的東西太多,而季飛過去的十八年里,所遭受的最大的挫折,不過是安念搶了他的東西,或者季天遠欺騙了他們母子的感情之類。 這些家長里短的糾葛,放在那些動輒生死的陰謀前面,簡直不堪一提。 你這些年,過的開心嗎?季飛沉沉的看著窗外半天,忽然問道。 窗外漆黑一片,頭頂連顆星星都看不到。他突然想起,安念參加決賽的那天晚上,身后的男人驅車好遠到了潛龍灣,就為了讓他看看浩渺的星空。 裴征在他身后,探究的看了過來。 季飛忽然又搖了搖頭,轉口說道:溫哥當年遇到麻煩,杜文是知情的吧。然而他放任這一切的發展,是不是為了讓杜叔叔和溫伯父,心里有個預警? 季飛身形未動,輕輕吁了一口氣,你說的蛇吞象計劃,應該是讓溫伯父認祖歸宗吧,這樣他必然會成為艾維集團理所當然的繼承人。而杜叔叔作為他最重要的人,必定會相伴左右。屆時的杜家和夜組織,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借艾維集團慢慢洗白。這就是杜文的計劃。只是最初的時候,必定遭受過杜沉浮的拒絕,所以他才會任由魏杉為所欲為,讓杜叔叔知道,逃避,并不安全。 裴征完全沒有想到,季飛在這短短的幾息之間,竟能把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徹。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是。 這次杜叔叔出事,是魏家所為,杜文順水推舟? 是。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季飛忽然問,事發之前還是 你告訴我之后。裴征微微皺眉,然而也知道季飛想到哪里去了,這件事杜文順水推舟,并沒有想到魏家會真的有做掉杜沉浮的膽子。那天你說了之后,我覺得不對勁,所以去找的杜文?,F在的魏杉為了熄杜文的怒火正自顧不暇,所以魏剛轉讓股份給溫自知的事情,也出奇的順利。 會長季飛微微低了低頭,這些年,你過的開心嗎? 這是季飛第二次問這個問題,只是這次,季飛并沒有等他反應。 夜組織五毒俱全,杜文這個老大,怎么可能會因為一條人命,這么多年耿耿于懷。你和他之間,是交易了什么吧? 有什么交易嗎? 怎么可能沒有呢只是 季飛一直看著窗外,他并不想回頭,確切的說,是不敢。 裴征在母親去世的時候才八九歲,那時候還是個哭鼻子的小男孩而已。這些年家里有裴父一蹶不振,外面有莫洪鈞處處為難,他甚至難以想象,裴征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更何況,即便是夏南這樣的獨生子,現在也不過是剛剛開始接手一部分業務開始鍛煉。而裴征在大一的時候,卻已經開始收購艾維集團的股份了。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如果不是極其幸運,便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有常人想象不到的黑暗。 確切的說,是合作。裴征半響才開口,最初是為了父親的安全,后來其實并沒有你想的那么難,如果我不愿意,隨時可以退出。 那現在呢?為什么不退出?季飛回過身來。 杜文才是心思詭譎之人,你和他合作無疑于與虎謀皮,他的那些業務,你只要沾上一點,日后就季飛忽然說不下去了,這些道理裴征肯定都懂,而且目前的程度,很難說,裴征是真的還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把柄。 很快了,忙完最后這一件,我就全身而退。裴征語氣輕柔,微微俯身,看著季飛的眼睛。這一次忙完之后,我會把手下幾家頗有潛力的公司轉給明倫,他屆時便可以完全擺脫魏家的影響和控制。然后我就跟你,買一處大房子,每天你看書玩游戲,我在家理財掙錢。 夜晚沉靜,裴征的話輕柔無比,像是一個美好的夢。 季飛望著他,心里頓時五味雜陳。 裴征已經安排好了溫明倫的退路,唐銘還是小看了他。只是這會兒得知這些,季飛心里卻沒有絲毫的輕松,反而依舊沉甸甸的,要悶的頭不過氣來。 就差最后一點了,裴征口氣輕松,揉了揉季飛的頭,這次溫伯父回歸魏家,并不僅僅為了自保。我把杜文的計劃已經全盤告訴了他,他和杜叔叔商議之后,還是決定去魏家。 為什么? 裴征低聲頓了一下,說,魏剛一女一子,女兒剛到適婚年齡就被趕出魏家,兒子因為癡傻一直沒能娶妻。 ??季飛微微一震。 現在溫伯父和我,正在聯手查當年的真相。裴征揉了下季飛的頭發,魏杉當年做的事情,杜文手里掌握了部分證據。然而為了進一步了解真相,并得到他的支持,我和溫伯父,這一趟不得不走。 魏彤被強jian的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