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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洗?干洗就行了啊?!對方怒氣更盛,我這身西裝可是定制的!剛穿上才半天,你說干洗就完了? 那你說季飛說。 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對方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捏著領帶松了松,你墊著給我磕個頭就算過去了。 這番爭執之下,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好在大部分人都很注重禮節,雖然好奇的往這邊多看了兩眼,卻沒有人聚攏著過來看熱鬧。 季飛怒火猛的竄了上來,環視四周,看有人同情的看向他,閉了閉眼壓住了火氣,隨后冷冷的盯了過去。對方吃準他一個小員工不敢怎么樣,這會兒抬著下巴催促他,快點啊!別耽誤事。我下午可是有重要會議要參加。 下午的會議就是在潛龍灣廳舉行的小會。季飛明白下午與會的人,都是卓子韜要極力拉攏的人物。小會算是內部安撫會議,總部會適當的舍棄一部分利益來換取這些人對新政的支持。這樣第二天的大會上,有這些人的倒戈相向,其他的小加盟商便好解決了。 季飛冷嗤一聲,正考慮措辭怎么脫身的時候,就聽身后有人清朗的一笑,隨后一只手按上了自己的肩頭。 這位老總,派頭很大嗎!唐銘嘴角一挑,居高臨下的看著三角眼。 對方不認識他,但是看唐銘身后跟著的兩個人,卻是氣勢一弱。 季飛微微退開一步,唐銘手下一空,隨后不在意的笑笑,沖身后的人擺了擺手,幫這位先生把衣服脫下來,去買件一模一樣的送去客房。 三角眼是被架出去的,季飛知道唐銘雖然有時候做事出格了些,但是后面有唐氏的大旗,別人聽見只有巴結的份。當下也不再擔心,沖唐銘疏淡的笑了笑,謝謝唐先生解圍。 小飛唐銘收起臉上的笑容,揉了揉眉心,跟我出去走走,可以嗎? 季飛停了一下,恐怕不行,我下午還有事情要做。 關于裴征的。唐銘看他一眼,我在外面等你。 海悅酒店的后面有個小日料屋,門口放了幾張頗有趣味的木質桌凳。季飛出去的時候,唐銘正站在那里等他。桌上放著一壺酒。 季飛看了日料屋一眼,和秋浦居很像的裝修風格。聽說秋浦居一開始也是日料店,后來開不下去,才被改成了普通的家常菜館。 那是他和裴征初次見面的地方。 在這坐吧,冬天曬曬太陽,對身體好。唐銘噙著笑,見季飛側臉看過來,輕輕啜了一口清酒,別這樣看我,喝點兒? 日本的清酒度數不高,卻算不上好喝。季飛看了小小的酒杯一眼,搖了搖頭。 唐銘不再勸他,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我當年認識明倫的時候,也是個冬天。 唐銘認識溫明倫的時候,是幾年前的冬天。溫明倫一身破舊衣服,在大街上幫人抓小偷。結果抓住小偷把別人的包奪下來后,被后面的人當成了小偷的同伙,給砸了一頓。 再后來在看守所湊巧看見他的時候,唐銘忽然就升起了一點莫名的保護欲。 這種保護欲一直到溫明倫從獄中出來,在他的安排下進了清都,然后一步步的融入到學生生活中去。 季飛挑挑眉,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唐銘見他神色,按著額頭忽然一笑,但是在明倫的眼里,我可能還比不上裴大會長可靠吧。 也許,季飛點頭,畢竟會長沒傷害他。 哦?沒傷害呵呵唐銘垂下眼睛,我當年把他送進學校,見裴征這么提拔他,也是感激過的。只可惜現在看看,果然還是單純了些。小飛,裴征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和明倫要堤防他。 什么意思 不懂嗎?唐銘望過來,你已經想通了,裴征這次收獲頗豐吧? 這次,自然指的杜沉浮這件事。裴征親自送了杜沉浮去醫院。溫父的激動之情,那天早上就能看出來。季飛心里清楚,如果換成自己是溫父,恐怕之后恨不得以命相報了。 溫明倫說過,溫父已經決定要去找魏剛。而他在管理上的經驗欠缺,也會由裴征來填補。一切看起來理所當然,裴征成了這次事故中,最大的獲益者。 季飛沉默,手里摸著的小酒杯,不自覺的就往嘴邊湊過去。 杜沉浮是被杜文設計的。溫伯父這些年,所在乎的人,除了明倫就是杜沉浮了。如果杜沉浮有事,他便是死,也會拉著害杜沉浮的人一起下葬。 唐銘慢慢悠悠的說,溫伯父的做事行動,多少會受明倫的影響,而明倫這四年,卻是裴征言傳身教給教出來的。 所以如果杜沉浮有事,溫伯父必定會讓魏家嘗嘗剝筋抽骨之痛。 溫明倫是裴征教出來的?和這件事有關系? 季飛心跳的厲害,腦子里有個聲音,叫囂著不要聽不要聽。然而嘴上卻說不出拒絕的話,只是茫然的看了過來。 唐銘看他這樣,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