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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飛這下徹底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嚨口。這么看來,似乎溫明倫的解讀也沒錯。雖然他不明白為什么溫明倫不想想,裴征真和自己熟悉的話,為什么不和自己聯系,反而靠他來傳話。 但是這么看起來,這句信息量巨大的短信里,似乎又真得帶著點那么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季飛嘴角抽搐著扭開頭,默默的抹了一把臉。 心中只剩下一句開啟重復模式的哀嚎,老子真得跟他不熟啊啊啊啊! 而遠在a市南區的裴家,裴征也心靈感應般的,連連打了三個噴嚏。 小裴,有人想你了?裴父穿著一身白色的真絲家居服挑了挑眉毛。他半躺在沙發上,修長筆直的雙腿悠閑的搭在一起,一只手正輕輕撫摸著趴在肚子上的布偶貓。小貓舒服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男人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彎,整個屋子都亮了幾度。 裴征正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雙手飛快的在電腦上敲著什么。聽見男人的稱呼,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卻沒說話。裴父一直想要個女兒,早就給孩子取好了名字叫裴小蓓。裴征出生后,他便不樂意了,連取名字都懶得動。還是裴母給裴征取了現在的名字。裴父不高興,索性小名就喊小裴,也不知道是膈應裴征還是膈應自己。 這個稱呼自從裴母去世后,他便很少用了。裴征看了眼時間,見指針正指向五點鐘,便把電腦放到茶幾上,起身去做飯。 裴父在他轉身的時候,臉上不正經的笑容便消失了,他壓抑著從胸腔一直奔騰上來的咳嗽感,拼命的壓制了半天之后,才沉沉的低聲咳了一聲。而這一聲之后,卻是再也止不住了。裴父一只手使勁的按著胸膛,一連串的咳嗽聲幾乎都要把他心臟給震出來。那只布偶貓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身子輕巧的一躍,便遠遠的躲到了沙發背上,冷漠的看著漂亮的男人漲紅了臉,蜷縮成一團。 大約這樣了五分鐘,那一陣洶涌的咳嗽才漸漸散去,裴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在了地方,他靠著沙發喘了幾口氣之后,緩了一會兒,才慢慢支撐著,又依靠到了沙發上。那張看起來像是三十出頭的臉上,也顯出了一點疲憊。 先把藥喝了吧。裴征已經端著一碗中藥走了過來,裴父垂下眼睛,看見裴征的手心處有幾處血痕。 他輕輕一笑,聲音因為剛剛的劇烈咳嗽而有些發啞,習慣了就好了,一天就這么一兩次,沒事。 裴征點了點頭,把藥送到了裴父的面前。裴父微微猶豫了一下,沒再討價還價,接過碗捏住鼻子就灌了下去。 你是不是有事。裴父還是不喜歡那股藥味,皺著鼻子等了好一會,才問道。裴征點點頭,用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緩慢的說道,我明天要去退婚。 退婚?裴父目光一閃,詫異的看了過來。 裴征點點頭,雖然不明智,還是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不明智的決定,讓我怎么支持。裴父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長的比裴征還要好看,裴征長的是俊美,劍眉星目,神氣凜然。而裴父則是完全的柔美漂亮,一雙狹長的鳳眼更為標準,眼褶深邃,眼尾上挑直勾太陽xue。此刻他慢慢呼吸了幾下,似乎確定自己不會再劇烈咳嗽之后,才對著裴征細細說道。 子雅的母親劉馨和豐世年的現任妻子是堂姐妹,豐家和唐家也是聯姻關系,而且范家和莫家來往也很密切a市的五大巨頭,你一口氣開罪三個,嘖嘖,倒是挺有想法。 a市的五大巨頭,分別是金融界唐家、影視界豐家、娛樂界莫家、電器界魏家、和房產界夏家。 子雅姓范,其父范萬全原本只是個小房產公司的老總。但是自從他娶了一個小他二十歲的能干老婆后,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便開始紅火了起來。范萬全的老婆和豐華集團總裁的現任老婆是堂姐妹,倆人關系極好。而范萬年也和莫家的當家人莫洪鈞關系不錯,所以如今裴征一旦退了子雅的婚事,不僅直接得罪了范家,便是豐家和莫家,也會不樂意。 只是唐家 豐世年已經和唐寧離婚了,裴征考慮一下,說道,唐家未必會和他們一條心。 那要分什么事情了。裴父輕輕一笑,指了指客廳的水族箱,人是講感情的,但是企業面前卻只有利益。只要唐豐兩家有共同的利益體,那就永遠不要排除掉他們握手言和的可能性。更何況,你如今只是一只小魚。 裴征如今勢單力薄。對方收攏他未必有多少好處,踩死他也沒有多大壞處。這種情況下,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很仁慈的做法了。更何況子雅對他用情頗深,到時候鬧大了,還真是沒有好果子吃。 裴征點點頭,眼中卻沒有任何沮喪。裴父見狀,笑著搖了搖頭,怎么忽然想退婚了?不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做好最壞的打算,不要心存僥幸就行。說完就從沙發上慢慢站起,朝著臥室走去。 沙發背上的布偶貓喵了一聲,身形矯捷的已經快他一步,溜進了臥室。 第二天一早,裴征就帶著東西到了范家。 范家在南區的最西邊,是一處復式的花園洋房,這處小區里面一共只有十棟樓是這樣的小多層,范家在最靠邊的一棟,裴征到的時候,子雅的mama正在門口澆花。見是裴征,又驚又喜的就往里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