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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辰華接了一個工廠的活兒,效益驟然翻倍。今年分紅的時候,一口氣就分了二十萬。魏彤雖然懼怕老太太,卻更想讓季飛上個好學校,于是沒把錢拿回家,直接拿去托了人送了禮。而最奇葩的事情隨后就發生了,季老太太知道之后,先是舉著拐杖罵了魏彤幾天,隨后卻是從存款里又取了一部分,叫魏彤把安念上學的事情也給辦了。 如果說魏彤心里一點沒有疙瘩,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季老太太說安念和季飛從小一樣長大,不好區別對待??墒钦l都知道,安念不過是個保姆的兒子,季飛可是親孫子!老太太為了季飛的事情罵了她好幾天,如今卻為了旁人從家里存款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錢。 上一世魏彤答應去陪讀,未嘗沒有躲開季老太太的意思。 季飛看著眼前的筆記本,攥緊的拳頭忍了忍,才沒把它砸成稀爛。想到自己如今雖然把安淑云弄到了這里,卻讓魏彤也失去了少面對季老太太的機會,季飛的心里便是一陣煩悶。他慢慢的深吸了幾口氣,三兩下把安淑云要的軟件裝好后,便走出去和季天遠商量了起來。 爸,以后房子的房租你就直接轉到安姨的卡上吧。季飛抬眼,露出了一個隨意的笑來,還有小念的生活費,一起打過來好了。 季天遠的目光還膠著在安淑云的后背上,聞言有些愣,為什么?他現在都是給現錢,用卡太麻煩。 季飛翻了個白眼,話卻說的很清楚這邊房租這么貴加上小念的生活費,一個月也不少錢了,你總不能讓我安姨一趟趟的回家去拿吧?這里到咱家那么遠,不夠折騰的。季飛看了面露驚訝的安淑云一眼,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再說現在誰出門不用銀行卡啊,帶著錢多不安全。 安淑云原本的戒備聽到這句話后,便放了下來。想了想也沒什么區別,便沒作聲。倒是季天遠一聽,高興的直點頭。 季飛見目的達到,也不愿多呆,徑直去洗了下頭,還沒擦干就換了身衣服回學校了。 秋浦居就在學校的東門外,原本是個日本料理店,后來經營不善倒閉了,被清都學院的校學生會盤了下來。而校學生會的主席,正是裴征。 不過現在的秋浦居只是做的家常菜,飯館不大,里面的工作人員從廚師到服務員,全都是兼職的學生。這里面有的人是為了體驗生活,也有的人是為了掙那份簡直的錢。而來這里吃飯的學生,有一半是因為這里的菜合口味,另一半,卻是和季飛他們一樣,來看校學生會的學長學姐們。 校學生會的人,大多是大三大四的學生。因為清都學院的校學生會有著自己獨立的產業,會里的人很少去上課,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著各種事務。所以在校期間很少露面,便是同班同學都很少見到他們。 而這一屆的學生會,更是帶著各種各樣的傳奇色彩。比如秘書處的處長是個長發飄飄的超級女神,而且天生御姐范,除了學生會主席誰都不怕,包括各位校領導。比如大副會長溫明倫以前蹲過監獄,后來被神秘人物撈出來并送到了這里,天天頂著狐貍笑干些喪心病狂的事情。比如二副會長神秘消失了一年了,期間連父母好友都聯系不上 季飛沉默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終于在聽到裴征的時候,才抬起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眼鏡男郭亰聽他講話。 這屆的學生會主席簡直就是個變態啊!眼鏡郭從搜集信息的小本子里抬起頭,感慨的作著總結發言。裴征今年21歲,剛升大四,是清都歷史上唯一一個大二就入學生會并且直接當上主席的人物。一般來說,學生會主席都是大四學長擔任的。裴征上臺的時候是光桿司令,學生會里的勢力錯綜復雜,不少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誰知道這個冷面學弟,卻是出手如電的迅速砍掉了幾個小團伙的頭目,干干脆脆的來了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簡單粗暴的沒有王法,卻又出奇的好用。膽大的不等謀劃策反,就被他一腳踢出了局外,膽小的也在這般的鐵血政策下,老老實實的不敢作妖。也是在這個時候,秘書長和三個副會長,被裴征平地提拔了起來,一直坐到了現在。 不過就實際情況來看,裴征當主席的這幾年,的確創造了清都學院前所未有的輝煌。不僅校學生會的產業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便連國內國際的各項大賽,他都帶著人一路過關斬將,拿下來好多個。 清都雖然在a市有名,然而放到全國,也不過是個二流偏上一流不到的學校罷了。畢竟學校的師資力量再雄厚,招生的門檻在那,這里招收的大部分都是官二代富二代,能好好上課的就沒多少,因此一旦碰上什么比賽,清都便常常被那些有深厚底蘊的百年名校笑話。 就像是一個百年望族笑話一個暴發戶一樣。各項都比不上人家,除了有錢你還能干什么?清都憋屈了這么多年,這兩年才慢慢揚眉吐氣起來。所以這一期的招生信息上,把這幾年拿過的大獎大肆宣傳了一遍。尤其是今年四月份剛拿到的國際數學建模比賽的一等獎,校方著重放了裴征的照片上去。 季飛聽著眼鏡郭絮絮叨叨,下午因見到季天遠的不快,慢慢的消散了開來。一雙貓眼似的眼睛忍不住高興的微微瞇起,原本的凌厲被眼底的暖意徹底化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慢慢放松了警惕的豹子,黑色的頭發映襯下,一張俊秀的臉終于活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