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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嬋覺得是有的,只是給不起蔣晨陽。 云嬋默認般的沉默讓蔣晨陽更加憤怒,一拳砸在了云嬋的墻壁上,重重地一聲悶響,讓云嬋的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云嬋看了眼他泛紅的拳頭,問: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有不堪的過往,愛慕虛榮,一身野心,你還要我嗎? 我不想騙你。云嬋道:我們的確不合適,你應該徹底的認清我,不對我抱有任何期待。 蔣晨陽凝視著云嬋,雙眼發紅,半響,他聲音沙啞的道:云嬋,你怎么能這樣?你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殘忍? 云嬋平靜地承認:是,我就是這樣的女人啊。 又是一陣沉默,蔣晨陽勾著頭,又重新抬頭看向云嬋,悶悶地道:如果,如果我有錢呢?如果我不介意呢?如果我也可以幫上你呢? 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說這番話像是耗費了蔣晨陽所有的力氣,他伏在云嬋的肩頭,身體微微發抖。 云嬋心情有些復雜。 蔣晨陽能問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對自己自尊的一次踐踏,是對他自己的一次妥協,而讓他這樣做的理由只有一個。 他愛。 這份愛有對原身的,或許也有對她的。 云嬋松開手,給了蔣晨陽一個擁抱,她盡量放輕了聲音,道:對不起。 蔣晨陽身體僵硬,啞聲道:為什么? 不合適。云嬋道:陽陽,我們不合適,你放下吧。 云嬋的聲音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在天邊,蔣晨陽聽什么都已經聽不太真切,有一種情緒仿佛在這一刻已經崩塌。 他抱住云嬋,抱得很緊,崩潰的低低啜泣。 他從來沒這么愛過一個女人,一個在學生時代就傾心,哪怕被狠狠傷害過,依舊在重新見面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法抑制地重新愛上的女人。 當他接受這樣的自己,對自己妥協的時候,這個女人卻毫不猶豫的再次推開了他。這一次沒有背叛,也不是因為利益,僅僅只是因為,不合適。 不合適? 那到底要怎樣,才能和這個冷酷的女人合適? 蔣晨陽一生順遂,這個名為愛情的坎,叫云嬋的女人讓他跌得頭破血流。 桃子在轉角聽到了兩人在說話,她猶疑了一下沒有立刻過去,在聽到蔣晨陽壓抑的哭聲時,她更不敢過去了。 她就站在那兒,直到程明的到來。 桃子指了指那個角落,程明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蔣晨陽熊抱住云嬋,哭成狗的樣子。 小祖宗從來都是驕傲的,沒見他對多少東西上心,他更沒見過蔣晨陽這么崩潰哭泣的樣子。 想當初剛出道,蔣晨陽忙得三天沒怎么睡過,最多也只是抱怨一句,卻也不會嬌氣的哭,之后在工作上再累再忙也是游刃有余,他都不敢想象蔣晨陽有一天會這樣哭。 程明突然有些拘謹,他站在原地看著兩人,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最冷靜的還是云嬋,她發現程明來了,偏頭對他道:他喝醉了,過來幫我扶扶他。 程明和桃子反應過來,去幫云嬋扶住蔣晨陽,可是蔣晨陽不肯撒手,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寶寶,頭埋在云嬋脖頸拱著,抬也不抬一下,十足的耍賴。 程明拉了半天拉不動,心累的抹了把臉,他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留著以后給蔣晨陽看,看他清醒了之后臊不臊。 云嬋幫著程明將蔣晨陽送到了酒店門口,蔣晨陽的助理剛把車停過來,他連忙下來去幫著扶蔣晨陽。 蔣晨陽依舊誰都不要,就抓著云嬋不撒手。 云嬋試圖勸服蔣晨陽:你快回去吧,這里人這么多,被拍到你這樣就不好了。 蔣晨陽要是被拍到他扒拉著云嬋不肯放手,一身狼狽的樣子,那絕對是丟臉的,明天黑粉都會把這些照片當成祖傳寶貝留著。 蔣晨陽也要面子,他把云嬋的話聽了進去,卻依舊沒有撒手。 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他要是今天松了手,以后就再也不能抱住這個女人了。 他舍不得。 就在程明準備強行把蔣晨陽帶走的時候,一盞明亮到刺眼的燈光亮起,將他們的眼睛都晃了一下。 他們下意識的朝那輛車看去,云嬋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秦越的車。 果然,秦越從車子里下來,他氣勢強大,或許是因為夜色,他雖然戴了眼鏡,卻反而更顯出幾分冷漠。 他到這里,大家都猜測著他是來這里和誰有約,是來談生意的,卻發現秦越竟然直接朝他們走來。 程明一改對外的冷硬,恭謹地道:秦先生。 桃子有些緊張的往云嬋旁邊站,秦越讓她感覺很有壓力,還有些膽怯。 秦越看向云嬋,視線再挪到蔣晨陽的身上,平淡的神情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想法。 云嬋倒是先尷尬了。 她和秦越在這兩個月里都格外的忙,兩人碰面的時候都少,上周秦越還去出差了,現在估計是剛回來。 好不容易碰面一次,就讓秦越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好像的確是很不像話。 她對程明道:我幫你把蔣晨陽扶上車,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得跟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