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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聲音緩緩響起,在空曠的審訊室,是那么明亮又諷刺:你們知道嗎?我父親是一個繪畫藝術家,從小受他的熏陶感染,我也愛上了藝術,他喜好的人物畫,各種各樣的姿勢與形狀,不同的感情宣泄,每每看到那些畫,我都有一種極度想把畫變為眼前的現實,那或許會更真,更美,更動人。我一直帶著這個理想,大學里進了藝術系,我瘋狂的『迷』戀上了石膏塑像,我把我父親的畫帶來,照著上面的人物形態,做出來。說道這里,劉海停了下來,眼睛一瞪,身體在顫抖中廝竭,無盡的激動。 審訊室外面的歲苡和李浩,站著看審訊的畫面。歲苡只覺心里很難受,這世界有很多的瘋子,都是從自己這個作者手下被創造出來,初始的文字描述與想象,變為活生生的現實,面對生命的消逝,何嘗對得住良心。 李浩:他要交代犯罪過程了! 歲苡沒說話,而是眼睛直直的看著里面叫囂著藝術高于一切甚至生命的人。 那女人其實應該是感到快樂的,因為她為了高尚的藝術獻上了自己的一點微薄力量。 冷天翊義正言辭:你瘋狂的的思想支配大腦,壓抑理智,做出觸犯法律的事實,你該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不怕。劉海轟的站起身來,手握成拳,激動地說道。 李浩: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不怕,你媽怕。你的做法致你母親于何地?劉海的話惹得冷天翊暴跳如雷,怒氣上涌,站起身聲『色』俱厲地說。 劉海:我媽,哈哈哈哈!劉海突然身體一震,無力的跌到了椅子上,顫抖著嘴唇,悔恨交加,低下頭就是一陣嗚咽。 這邊冷天翊也冷靜下來了,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我出去一下,你審著。 江陵:好的,頭兒。 冷天翊出來,看見站在顯示屏前的歲苡和李浩,沉重,悲傷的氛圍無人說話。世間多是瘋狂人,欲望壓過理智,壓倒了仁德,瘋狂過后留下的是愧疚、悔恨、還有親者的傷痛,是自己的,也是別人的。 歲苡閉眼吸氣,睜開后平靜如水,思緒萬千,百感交集:有人說最好的教育是在幼兒園里面學到的,好東西要分享、不說謊言、不拿不該拿的東西、教他們分清好與壞,但是后面被日漸增長的欲望和對現實的了解,錯誤引導之下,,理智崩潰,堅持了錯誤的想法,導致人生的悲劇,錯與對,往往是一瞬間的事情,避無可避。 這時候,嘎吱一聲,門開了。 江陵:都在啊!頭,劉海已經全部交代了。 冷天翊收斂好情緒:好,我去打結案報告。說完拿起記錄,邁著沉重步伐,打幾人身邊而過。 江陵嘆息:人最難控制的就是感情,成敗皆有之。走吧,終于破案了。 辦公室,除了隊長,人都齊了。拋去沉重的話題,大家都像活過來似的,一起聊天打屁。 江陵語調高昂:小白,這次多虧有你啊,不然要破案估計還得幾天。不過話說回來,你最后掏出的槍? 歲苡明白他要說什么,在天朝,如果沒有持槍證,是不可以配帶槍支的。 是假的,仿真玩具槍而已。喏,你看看。歲苡從兜里面掏出黑家伙,往江陵的桌子上一丟,江陵一拿起來,就知道真假了,重量明顯不對口。 不錯啊,一把玩具槍嚇懵敵人。還真有你想得出來。李浩對著歲苡挑眉笑著說。 江陵放下東西,看著歲苡,突然正兒八經起來:不過依頭兒脾氣,估計待會兒小白你會挨罵。 李浩:也對,持槍威脅,黑客入侵,都是隊里不被允許的。 歲苡呆萌:我這不過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吧! 晨晨抬起頭,有些無辜的看著大家,白凈的小臉上滿是無語,嘆息了一聲,有種生無可戀:看著吧,頭兒會連大家一起批的。 果然,十分鐘后,冷天翊馬著一張臉,活像誰欠他幾百萬不還似的,走到桌前,盛氣凌人的看著幾人,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 總結這次案件中各自做的事情及出現問題,一分鐘時間。 話音落下后是非一般的寂靜,冷天翊不悅的皺起劍眉,抬頭看著幾人,只見皆是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沒聽清楚還是我沒說明白?白悠悠,你說說語調平緩,卻和他的姓一樣,冷冽如千年寒冰,被點到名字的歲苡打了個激靈,咻的一下站起身來。驚醒了旁邊的各位。歲苡朝他們看過去,目光遇到誰,誰就像鵪鳩一樣低下頭,不接受她的求救。 歲苡頂著寒風暴雪,硬著頭皮,厚著臉皮,腔正字圓地表達自己想法:本次案件中,我協助晨晨調查兇手的信息,使用點兒小技術調取了兇手電腦里犯罪視頻,去現場找到兇手的藏身之處。對于本次案件,我感覺不好受,特別是因為這些兇手都是一念差錯導致了不可挽回的后果。終于說完了,差點嘴巴就不把關,說這些人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了,罪過罪過。 冷天翊冷嘲熱諷:我還以為你是很自豪的,一來就做出這么好的成績,持槍威脅人,入侵別人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