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說著,隋戈將揣在褲兜里面的七千多塊錢,全部塞到了老頭子手中。旁觀的人見狀,紛紛稱贊隋戈是一個有勇氣、有正義、有愛心的富二代。 廢話,要不是“富二代”,誰舍得花幾千塊買一個蘿卜呢? 一旁的藍蘭見此情形,對隋戈的認識越發改觀。雖然隋戈此舉多少有點炫富的感覺,但是如果炫富是為了善舉,藍蘭卻非常贊同。 正如高調做慈善,原本就沒什么不對。 這時候,警笛聲響了起來,警車的鳴笛聲響了起來。 藍蘭沖隋戈打了一個眼色,后者連忙會意:開溜! 反正,除了挨打的城管,想必是沒有人會檢舉隋戈的。不過,這一次藍蘭將這些人野蠻執法的事情一曝光,他們自顧不暇,自然也沒心情再去追究隋戈的責任了。 也許是命運使然,野草哥注定要成為發瘋校區乃至整個東大的傳奇人物。 自從在毆打了周處一之后,隋戈的狗尾草也“忽然消失”,校園bbs上面總算安靜了幾天。關于野草哥的傳聞,一時間也淡化了不少。 但是,就在今天,又一個關于野草哥的熱帖誕生了:“野草哥,他究竟是crazy的代名詞,還是英雄和俠義的化身——現場實錄野草哥勇斗東江城管,有圖有真相!” 只看標題,隋戈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點開帖子一看,果不其然,里面都是他跟城管隊員們“親密接觸”的照片。圖片下面,還配了說明文字,以及人物旁白,當真是圖文并茂。 學生們都是青春熱血一族,看到這樣的帖子,自然是一個勁的頂。 回帖當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褒揚野草哥的英雄壯舉。剩余的百分之五,則表達了對野草哥的擔心,因為許多人都知道,隋戈上一次毆打輔導員,已經挨了一個警告處分。這一次又毆打城管,而且還打得這么狠,恐怕真的會被學校開除了。 總之,這一次輿論方向出奇地保持了一致性,野草哥徹底正名了。 而隋戈此時的心境,云淡風輕。 處分?開除?他渾然不在意。 如果能夠繼續以學生的身份作掩飾在校園內修行,這樣固然是好;如果不能做學生,那也沒什么緊要,日后專心修行,種植靈草、配制靈藥,憑他一身本事,走遍大江南北,照樣吃香喝辣、偎紅倚翠的。 所以,隋戈根本沒有理會別的事情?;氐綄嬍抑?,首先便是找到合適的土壤,準備好玉石,將這一株武夷山紅燈籠蘿卜種入花盆當中,然后開啟了小云雨陣法,以靈雨滋潤這株蘿卜。 隋戈全身心放在這株蘿卜上面。 轉眼間,兩天過去了。 本以為揍了城管隊員,多少會惹出一些麻煩,誰知道竟然風平浪靜,什么事情都沒有。這讓隋戈覺得藍蘭的手段還真是厲害,居然連威風凜然的鎮城神管都給收拾下來了。 有了靈壌、靈氣云雨的滋養,那株蘿卜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原來僅存的兩片指甲大小的葉片,已經長到了巴掌大小了,顏色翠綠得跟翡翠一樣。并且,兩片大葉子中間,又長出了兩片柔嫩的新葉。 看到這樣的情況,隋戈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估計再過十幾二十天,這株蘿卜就會開花,然后結出種子。 到時候,將那些富有靈性、蘊含了強大元氣的種子撒入靈田當中,他就可以開始練氣了。 不過,事情當然沒有想象的這么簡單,要讓這株蘿卜蛻變成為靈草,還必須用九葉懸針松逐步刺激其靈性,驅除本身的雜質和污穢,否則,蘿卜還是蘿卜,蛻變不成靈草的。 清晨,天剛微亮,隋戈就出現在陽臺上了。 這時候,隋戈看了看時辰,然后用手拈起了幾根銀針,依照“靈草四診術”中的針刺之法,將五根松針,分別刺入到蘿卜根部的五個地方。 過了一陣之后,隋戈拔掉了松針。 被松針刺過的地方,緩緩地滲出了幾滴黃褐色液體。 隋戈知道是靈草四診術起了效果,于是放下心來,刺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在蘿卜的葉片上。 靈氣形成的云雨再次出現,雖然只是幾秒鐘時間,但卻讓蘿卜的葉片長出了好長一截。 可想而知,這神農仙草訣是何等的神妙。 焦急地等待了一天之后,次日清晨,隋戈照例出現在陽臺上。 如今,用望遠鏡“偷窺”隋戈的人已經很少了。 之所以“狗尾草事件”很轟動,那也是許多人都以為隋戈精神有問題,把他當笑話看。但是后來,經過“小蠻妖”不遺余力地替隋戈平反,再加上前幾天隋戈勇斗城管的事跡,大部分同學都意識到之前是誤會了隋戈,人家本來就是一個正常人,而且還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好人。 不過,一個正常人,無論種狗尾草也好,種蘿卜也好,基本上都難以引起眾人圍觀。 所以校園bbs上面,雖然也有關于隋戈種蘿卜的帖子,但人氣已經遠不如之前了。 隋戈倒樂得如此,他可不想成天被人用望遠鏡、照相機給盯著。 秋冬之際,天氣微微轉涼,晨霧有些濃。 隋戈走到花盤面前,仔細地查看這株蘿卜的情況。 一夜之間,這株蘿卜居然又長出了兩片小葉子,現在一共有六片葉子了。 昨天早上,隋戈已經開始用“乙木針法”去刺激這株蘿卜的靈性,逐步剔除其內在的污穢和雜質,使其慢慢地蛻變成真正的靈草。 不過,這個過程不能cao之過急,否則拔苗助長,反而會將這株蘿卜搞死。 現在,一天過去了,是時候檢驗針刺之法的效果了。 壞著期待的心情,隋戈在近處仔細一看。 忽地,他發現情況有些不妥,因為這株蘿卜的葉片竟然焉搭撘的,毫無生氣,而且其中兩片竟然微微有些泛黃—— 壞了!這株蘿卜竟然“生病”了。 第48章 你不配 急! 隋戈心頭當真是焦急萬分。這株蘿卜,可不止是關系著能否培育出三元易經草的種子這么簡單,而且關系著治愈老地主瘸腿的事情。 馬虎不得,也失敗不得。 但是隋戈想不明白。用靈壌養著,又有靈氣形成的云雨滋潤著,這株蘿卜過的就是皇帝般的日子,沒道理會生病啊。何況,蘿卜又不是什么嬌貴的靈草,怎么會如此容易就出了問題。 隋戈暫時放棄了繼續刺激蘿卜的靈性,望著它仔細瞅了瞅,就如同在瞧一個病人似的。不過,“靈草四診術”,原本就可以替草木治病,所以在隋戈眼中,生病的草木也等同于“病人”。 隨后,隋戈將手指搭在蘿卜的葉片上,似乎在給它診脈似的。 片刻之后,隋戈收回了手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株蘿卜現在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竟然是元氣流失造成的。 但是,隋戈自己根本就沒有吸取過這一株蘿卜的元氣。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難道有人在偷偷吸取這株蘿卜的草木元氣? 這應該不可能啊,寢室里面就這么四個人,除了隋戈之外,其他三個人也不可能知道借助草木修行的法門啊——難道是外來人?但隋戈也沒有察覺到有什么可疑之人靠近這株蘿卜啊。 想了想,暫時沒有什么頭緒。 不過,隋戈猜測,如果真有人在打這株蘿卜的主意,那么他一定還會出現的。 這株蘿卜吞吐元氣的時候,就是他出現之時。 想通了這一點,隋戈心里面逐漸冷靜了下來。 兩節《農業生態學》下課之后,隋戈準備去自己的溫室棚里面瞅瞅。 路過教師辦公樓的時候,恰巧看到唐雨溪從辦公樓里面下來。但是,讓隋戈不爽的是,那個號稱“小針王”的年輕中醫教授羅文淵居然也在,他手里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正在向唐雨溪大獻殷勤呢。 幸好,唐雨溪根本不對羅文淵假以辭色,也沒有伸手去接羅文淵手中的玫瑰花。但是,這廝居然臉皮很厚,就是不肯離開,看樣子是想對唐雨溪死纏難打呢。 “唐老師,你不是說要去圖書館給我輔導英語嗎,咱們趕緊走吧?!?/br> 隋戈上前對唐雨溪說道,正眼都不瞧羅文淵一下。 “是啊,馬上?!碧朴晗獞艘宦?,向羅文淵道,“羅老師,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br> “唐老師,那你把這束花收下吧?!绷_文淵還是不肯死心。 “人家唐老師不喜歡紅玫瑰,喜歡白薔薇呢?!彼甯暝谝慌哉f道,“對吧,唐老師?” 唐雨溪知道這廝是故意說給自己的聽的,不過她的確更喜歡白薔薇,所以點了點頭。 “羅老師,這玫瑰花也挺好,你還是送給別人吧,不少女人都喜歡紅玫瑰呢。尤其不少女同學,都挺喜歡玫瑰的,何況羅老師又這么多金?!彼甯晗蛄_文淵說道,然后做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動作:他伸手將唐雨溪的小手牽在了掌心中。 隋戈同學的用意再簡單不過了,這是在警告羅文淵:“唐雨溪是某家預定的,沒你羅文淵什么事,你只能一邊呆著涼快去!” 羅文淵不是沒想到會遇上情敵,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情敵居然是一個剛入學的毛頭小子。但就是這個毛頭小子,上一次卻讓他在許衡山和唐雨溪面前失了面子,羅文淵至今都還耿耿于懷。沒想到冤家路窄,這個毛頭小子再次出現在羅文淵的面前,而且還牽走了羅文淵“夢中情人”的小手。 “隋戈同學,你知道你在干嘛嗎?”羅文淵語氣森冷地向隋戈說道,“這是學校!” “別說學校,就是地獄,我也要牽她的手!”隋戈威武了一把。 一旁的唐雨溪,本想松開隋戈的手,聽他這么一說,卻握得更緊了。 羅文淵沒想到隋戈同學這么刺,冷笑道:“隋戈同學,你真是威風啊。不過你不在乎被學校開除,總得在乎唐老師的名譽吧?你這種行為,可是給唐老師摸黑。師生戀,這是學校不允許的!” “不允許?我怎么聽說咱們校長二婚剛娶的老婆,就是她的學生呢?”隋戈笑道。 “你……強詞奪理,人家都畢業多年了!”羅文淵說道。 “羅老師,我沒工夫跟你辯論了?!?/br> 隋戈沉聲道,“不管是你手中的花,還是你的人,都配不上唐老師!” 羅文淵何曾被人這么掃過面子,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他的眼睛當中飚出怨恨的目光,冷冷地向隋戈說道:“小子,別以為學了點赤腳醫術就目中無人了。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們比拼一下醫術,我要讓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我要讓你輸得一敗涂地!你敢嗎?” “沒興趣?!彼甯旰敛涣羟榈卣f道,“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無論醫術還是情場?!?/br> 說完,隋戈牽著唐雨溪的手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羅文淵恨恨地看著隋戈離開,隨后猛地將手中的玫瑰花塞入垃圾桶中。 唐雨溪的性格終究有些靦腆,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終于甩開了隋戈的手掌,說道:“隋戈同學,以后可不準這樣了。女生的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牽的?!?/br> “我可沒有隨便呢,我是懷著一顆至誠之心來牽你的手?!彼甯暾f道。 “你——故意氣我是不是?”唐雨溪微嗔道,然后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那個露天停車場。 唐雨溪望著那一片已經凋零的薔薇花,若有所思,然后嘆道:“最美好的光景,總是去得太快。幸好,它們曾經努力地綻放過?!?/br> “唐老師要是喜歡的話,那就讓它們永遠綻放美麗吧?!彼甯晡⑿Φ?。 “永遠綻放……怎么可能,美麗的東西,都是轉瞬即逝的?!碧朴晗賴@一聲,鉆入車中。 隋戈也不客氣,從另外一邊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