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給些什么
天庭批發白月光34 給些什么 朝野上下頓時一片嘩然。 這福財閣的來歷成謎,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在京中站穩腳跟,連老牌都幾大商地位都被吃掉不少,上下牽扯到的何其是多。 而如果是靠私營鹽坊起的家...... 那一切似乎就都說得通了。 “本朝律法明文規定,鹽坊乃官營,絕不可為民間所私有,此關乎到百姓生計、民生安康穩定!”果不其然,戶部尚書頭一個出來,厲聲道。 “福財閣此舉,無異于公然置律法于不顧!” “望圣上嚴查!” ...... 越來越多的官員站了出來,皇上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眉頭卻漸漸緊鎖。 戶部尚書馬永長曾是安平王的門生,戶部上下主事巡管也多為平王黨人?;噬蠜]法將此事當成一樁簡單的案子來查。 他望向底下一旁立著的青年,青年垂眸低頭,安安靜靜的,好像發生的事都與他無甚關系。 “秦景之,狀是你告的——你怎么看?” 青年的官職雖只有八品,按理應排在群臣末尾,可他身份和立場都實在特殊,心思靈活的宮人便給行了個巧妙。 秦景之站了出來,正好在側。 于是文武百官都看得見一道清雋而穩重的身影,如松柏生了根,立于官場之中。 “臣認為應該嚴查,但應行之有序?!鼻嗄曷曇敉笍?,冷靜道。 “福財閣在京中發展如此之快,或許事有蹊蹺,臣走訪調查之際方才發現有私營鹽坊的嫌疑——可他們又是哪來的門路?”他上前一步,拱手道“臣斗膽,請皇上明鑒?!?/br> 這背后一定是有門路,且能經受官營買賣,勢力一定不小。 秦景之此番便是要向皇上探一個底,也是朝野上下許多人的心聲。 皇上陷入沉思模樣。 朝堂上靜默,片刻后,一道帶著笑意、聽來頗有些親切的聲音響起。 “秦大人一心為民,心意首先就值得贊許?!卑财酵跣呛堑馈案X旈w如今在民間聲勢不小,此事若不給個交代,只怕.......百姓有怨啊?!?/br> 這可是在逼他表態了。 皇上的眼來回掃了安平王和秦景之幾眼,像是想看出他們之間有何聯系,可青年始終一副平靜模樣。 “既然皇叔也開口了?!苯K于,皇上一擺手。 “升監察御史秦景之為僉都御史,主查福財閣私營鹽坊一案,由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巡視審理,戶部、刑部下發通行令,及時查糾,不得有誤!” “皇上圣明!”群臣齊聲道。 “皇上圣明,謝皇上隆恩?!鼻鼐爸届o道。 朝堂事風波未停,就聽聞福財閣對狀元郎曾有恩,而如今狀元為百姓生計而起,同恩人反目。 消息傳到民間,“秦景之”這個名字又一次被京中百姓所熟知,民間聲譽漸隆。 ——不日,福財閣的閣主與幾位掌柜管事, 便下了牢獄。 ◇ 白樂覺得這秦景之莫非是受了刺激太大,瘋了? 趙乾天已多日不曾回過那莊子,而護院和下人都只說,閣主有令,哪怕他死,也要將她護在這莊子里。 后來白樂才聽說福財閣的閣主入了牢。 她現在郡主府中急得團團轉,倒不是因為想救趙乾天,而是因為知曉那處莊子在哪兒的只有他一人。 ——讓他坐牢可以,先把她撈出來呀! “去把那個姓秦的叫過來!” 玉桂魄很快便回來了,只帶回三個字:來不了。 秦景之忙于查案,事務繁忙,實在沒空來陪郡主閑話,望郡主體諒。 白樂實在覺得她這個郡主府長史轉述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很有些幸災樂禍。 在一旁趴著吃果的小兔子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郡主將她家長史扯著袖子帶走。 “備車馬?!?/br> “郡主,您就是找到秦大人門上去,他也未必會......” “你再多嘴一句,我就當著秦景之的面親你?!卑讟吠{道。 玉桂魄很及時地閉上了嘴。 華貴的車駕一路氣勢洶洶地往都察院的官邸中來。 小廝正在門外打著瞌睡,被這動靜驚醒,又見一面容嬌美、面色又明顯不善的少女跳下車來,嚇得連滾帶爬地跪了下去。 “姓秦的人呢?”白樂瞪著眼道。 小廝被少女氣魄壓得快喘不過氣來,腦子很艱難地才閃過幾句話。 姓秦的,是....他家大人......? 長得好看卻來者不善的少女....... “回、回郡主話,話?!毙P話都說不利索了,磕磕巴巴地道“秦、秦秦秦大人出門查案去了,不、不不在......” 少女看了他幾眼,抬腳便直接要進門去。小廝嚇得想攔一下她,卻被一只手給擋著了。 玉桂魄替她攔下人,搖了搖頭,守在了門外。 白樂一路闖進了這處院落,猛地推開門來“秦景之??!” “..................” “出門查案去了”的男人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案前,提筆寫一卷宗,筆尖蘸滿濃墨。 少女兩只手直接撐到他跟前,他也連眼都不抬,皓腕筆走云龍。 直到她徑直將卷宗抽走。 “秦景之,”她認真道“看看我?!?/br> 他方才抬頭,眸中平靜無波。 “——郡主?!?/br> “為何要查福財閣?” “不是郡主要在下查的么?” “要查的是他家在京外的地產莊子,沒叫你把他家都給掀了!” “把福財閣的底都掀了,那不就更好查他家產業了么?!鼻鼐爸路鹪缬蓄A料,平靜道“郡主莫急,回去吧,景之會做好的?!?/br> 白樂古怪地多看了他兩眼。 青年如今模樣,倒與他在天庭的原身別無二致——可這才顯得古怪。 平靜得實在太過異常。 她遲疑了片刻,隨后慢慢地,將手中攥著的一塊玉,放到了他的桌上。 男人的眼睫輕輕一顫。 “秦景之”少女問道“——你想要什么?” 他沒有立刻作答,只是斂下目光。 ——想要什么嗎。 “......若在下說了,郡主會給嗎?” “得看你的回答?!?/br> “郡主?!蹦腥说馈案X旈w的那位閣主....并非常人?!?/br> 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 下一秒,白樂便知道了原因。 男人站起身來,陰影投向下,將少女整個籠罩在內。 慣來平和冷靜的臉龐此刻面無表情,仿佛山雨欲來,陰云攏月。 “‘若有所求,便予其物’,趙閣主曾說這是天下商賈事的定則,其實世間萬物莫若其是?!彼謇涞?。 “郡主此前所為,便權當以恩情和....景之的半腔情意作抵?!?/br> ——可如今呢? “郡主若要讓在下幫你做事,可能給在下些什么?” 白樂真的認真想了想她能給些什么。 金銀錢財?可秦景之看著無欲無求,連例銀估計都花不完。還是她去求安平王,助他官途坦蕩? 看少女一副真在思索的模樣,男人眼中流過一抹暗色。 她沒發現他已俯下身來,貼近她的耳邊。 曾經只會讀圣賢書的男人如今已明白,官場上的人情世故,其實無非就四個字: ——威逼利誘。 “郡主,不如.....給景之一個機會吧?” 給他一個機會,再等等他,讓他能光明正大的.....站到她身邊去。 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嬌蠻愛玩,沒關系,他說服自己。 那他就做她眼中.....最好的那個人。 好到讓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白樂忽然感到一陣寒戰,是男人已碰到她白皙的脖頸,略有薄繭的手指尖輕觸著。 “玉長史是怎么做的?”秦景之冷靜道“景之可以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