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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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將至,路人回家、倦鳥歸巢,慢慢地,街上行人越來越少,我拉著福娃悵立在冬夜的寒風中,想著那個已空無一人的大別墅。心里的凄悲越來越濃厚,酸楚在身體里悄然彌漫開來,身體有點抵制不了夜風的寒冷,開始微微顫抖。 崗亭上的警察都要開始換崗回家了,我暗自焦急,想了想,感覺到,今天要是沒見到商詩,我和福娃回大別墅是無法正常存活下去的。他們不讓我進,我就只能采取特別行動了。 我牽著福娃的手輕輕動了動,俯下身子去看他,我發現他小臉上也全是凄然的神情,小嘴委屈地咬合著,眼角晶亮晶亮的,那淚花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正好,我再給他刺激刺激加強一下,于是我用悲情的語調對他說:“娃子,天越來越黑了,別的小朋友們都回家找mama去了,我們又不能接商阿姨回家,以后,就沒有商阿姨給你講故事,給你準備洗澡,給你洗衣服了,你得自己堅強起來,好吧!” 說著說著,福娃的眼淚就嘩嘩流了下來,片刻就形成傾盆之勢,我連忙提醒他道:“娃子,如果覺得難受就大聲哭出來吧,有叔叔在你旁邊,別怕,誰都傷害不了你!” 經過我一助威,果然,福娃從一開始的壓抑嗚咽過渡到隱泣悲鳴最后再也控制不住轉化成號啕大哭,那種傷悲那種凄苦,在寂寥的空氣中傳播開來,老天也能為之動容。 我自己也受到了感染,不免心里一陣發酸,激發了情緒發生器,眼淚也跟著垂了下來,在淚眼朦朧中,我看到路上行人開始將關注的目光投射過來,意識到效果初步顯現,便干脆俯在福娃耳邊鼓舞他道:“福娃,你躺在地上打著滾哭吧,說不定,商阿姨聽到外邊的動靜,就會跑出來看的,然后我們就能看到她了!” 福娃扯著哭腔抬頭問我:“真地嗎?” 我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堅定地點頭。 福娃很聽話,果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一倒,就在地上哀號著喘起粗氣來。我為了增加悲劇色彩,干脆也跌坐在地上,抬起袖子哭天抹地起來。于是,這警察局門口頓時被我們這一大一小兩個悲聲切切的男人渲染得天地動容、山河失色。 路人紛紛駐足圍觀,連隔了一條馬路的那邊的行人都耐不住好奇,跑過來觀看,警察局門口頓時熱鬧起來。 這時,那兩個本來正在和夜班當班警察交接的警察兄弟慌了,連忙跑了過來嚷道:“哎呀,你怎么直接坐地上了呀?你不還是個領導嗎,快點起來,快點起來!” 接著他要來架我的胳膊,我胳膊一甩,狠狠瞪他一眼。 他急了,又去勸周圍的群眾離開,說,大家快走吧,這里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就是兩個人在這里無理取鬧。 我嫌動靜還不夠大,于是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煽動周圍的群眾說:“各位大兄弟大姐妹大叔大嬸們給評評理,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孩子他媽抓了進去,天黑了,孩子想他媽想得難受,就只是要求看一眼,都不允許,你們說這還有天理人道嗎?” 我這深富情感魅力的話對于激蕩老百姓的情緒是很有效力的,果然,人民群眾七嘴八舌議論開來,很快,就群情激昂了,紛紛譴責這些人民警察是披著羊皮的狼。 本來,這個警察還想要招呼同伴來將我們強行拉走,這下也不敢了,灰溜溜地返身回去,和另外幾個交頭接耳了一番,然后就看見他們打了個電話。 再過了一會,就來了一個中年警官,滿臉嚴肅,走到我面前,皺著眉頭說:“同志你好,我是局里負責信訪工作的工作人員,你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要求,到我辦公室去談好嗎,在這里會影響我們的工作的!” 第199章 和巴所長交談 我一看目的達到,心里得到了寬慰,抬手真地抹了一下眼淚,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后向著圍觀群眾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后走過去抱起福娃,他起來后,看見這么多人將視線凝聚在他身上,眼神有點畏怯,畏縮到我的腿根,小眼睛撲扇撲扇的,小臉蛋早就花花綠綠一片。 中年警官急于使圍觀人群消散,便趕忙招手讓我們跟著他進了院子,走過那幾個還在呆立的門衛身旁時,我還回頭對他們挑釁地瞪眼。 中年警官將我們領進大院,向著正對門口的那棟高大主樓走去時,問我們到底什么事情。 我就低頭哈腰地說:“警官同志好,今天你們逮捕的那個人關在哪里?我就是想領著孩子看看她而已!” 中年警官愣了愣,說:“你說的是哪個???我們一天還不得抓好幾個!” 我連忙補充道:“她叫商詩,從一棟大別墅里抓來的,就是下午抓過來的!” 中年警官一聽,頓時停駐腳步,返轉身子使勁打量我一眼,便肅聲道:“原來你是來看她的啊,那還是請你回去吧,她現在是刑事拘留,暫時還不能和外界見面?!?/br> 我急道:“警官同志,求你幫個忙,孩子想他媽想得難受,如果不讓他見一面,他會憋出毛病來的!” 說完,我趕緊將福娃推到他面前,福娃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確實夠賺取人的同情心的! 中年警官苦笑一下,嘆道:“不是我不幫你,這是規定,我沒有能力幫你,你還是請回吧!” 我再三懇求,中年警官一副巋然不動的表情,我萬般無奈,咬著嘴唇想了想,就說:“那好吧,你帶我去見你們馬局長,我跟他說!” 中年警官堅決搖頭道:“你見誰都沒用,快請回去吧,你做父親的,也得對孩子負責,讓他在這樣的環境里,對他的情緒更不好!” 我心急如焚,不再理他了,拽著福娃就往前闖,他跳過身來,一抬手攔住道:“同志,你別這樣,你要再胡來,我就叫人禁止你的行動了!” 我急得渾身冒火,又不甘心就此前功盡棄,但在這警察橫行的地方,還真不敢亂來,就這么僵持在主樓門廳里進退維谷的時候,前方樓梯口又走出來一個人,我無意間抬頭看了他一眼,竟然覺得格外眼熟,心里一動,連忙緊盯著他,只見他微皺著眉頭,一臉沉思的樣子,并沒有在意我們幾個形成的僵局,待他走到近旁的時候,我通過調集腦海里的回憶已經逐漸認出他來了,他就是派出所的那個巴所長,看他就快要走過的時候,我大喊了一聲:“巴所長!” 巴所長愕然地斜過眼睛,就將視線凝集在我的臉上,他的眉眼先是好奇地一動,少頃,就逐漸舒緩開來,驚訝地回應道:“李醫生,是你啊,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攔我的中年警官見我認識巴所長,眼睛連眨了好幾下,才恍然道:“哦,原來你認識巴局長,怎么不早說呢?” 我愣了愣,驚道:“巴局長?你當這兒的局長了?” 巴所長笑笑說:“還不是因為上頭比較重視那個案子,所以將專案組設置在了分局,我這個副組長也就被調到這里來協助馬局長工作了!” 原來如此,看來巴所長是在辦理潘天高這個案子中得到了上頭的賞識,所以升遷了,也是,他終于將殺害潘天高的嫌疑犯給一點一點揪了出來,一直密切關注案情的上頭,自然就要龍顏大悅了。要見商詩一面,都被他們搞得這么森然,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不過不管大局如何糟糕,現在碰到他,倒算是一點小小的幸運。 所以我對他帶點懇求語氣說:“巴局長,你現在著急回家嗎?如果不是特別急的話,我想和你談談,保證不占用你太多時間的!” 巴局長不明就里地看我一眼,點了點頭說:“好吧!” 說完,就對那個中年警官頷首示意,便掉轉身,又走了回去。 我對中年警官說了聲謝謝,就牽著福娃的手跟了過去。 巴局長的辦公室在二樓最靠里邊的一間,領我們進去之后,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包濕紙巾,遞給我說:“給孩子擦擦吧,到底碰到什么事了,哭成這個樣子!” 我接過紙巾,摸過福娃的頭,給他仔細擦了個干凈,福娃的眼睛已經哭腫了,象個魚泡一樣,其他地方還好。 巴局長隨意看了一眼擦干凈面容后的福娃,突然眼神一愣,緊緊盯著福娃看起來,福娃有點畏怯,小身子有點微顫。 巴局長抬眼直視著我好奇地問:“這小孩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啊,李醫生,他是你的孩子嗎?” 我腦子里快速想起了那次我去派出所時,在巴所長的主持下,他們曾經給我放映的那三張照片,巴所長在那次見過福娃的相貌。我心里一凜,及時應對道:“哦,不是,他是我哥哥的兒子,這次到城里來我家玩,我就帶著他到處走!” 我已經失去商詩了,我不能再讓福娃牽連進去,那樣,我身邊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又將恢復孑然一身的狀態,那種狀態,令我恐懼! 巴局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目光便平緩下來,和聲細語地問:“李醫生,請坐,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拽著福娃在沙發上輕輕坐下,啟動了好幾次嘴唇,最后才鼓足勇氣說:“巴局長,求你幫個忙!” “請講!” “我想見見商詩!” “什么?” “我想見見商詩!” 巴局長驚得合不攏嘴地看著我,半響后才說:“你說的商詩就是指的潘天高的妻子商詩嗎?” “是的!” 巴局長猶豫了一下后問:“你怎么會想見她呢?你和她有什么關系嗎?” 我淡淡道:“巴局長,實不相瞞,她是我的未婚妻!” 巴局長好一陣驚愕后,才搖頭苦笑道:“你什么時候怎么和她談起戀愛來了?李醫生,你選的對象可實在是不合適??!” 我心里一陣隱痛,冷冷道:“怎么就不合適了?她沒有丈夫,我沒有妻子,我們倆的結合天經地義,如果不是你們橫插一手,我早就和她結婚了!” 巴局長愣了一愣后嘆道:“李醫生,我勸你及時收回這樣的念頭,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她現在是殺人嫌犯,只等偵查終結,就將由檢察院提交法院審理,很有可能判處死刑,最輕也將是死緩,我奉勸你,趁著現在還沒有陷進去,趕緊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情思,你這樣前途無量的大醫生,可別因為感情上的事毀了自己!” 我冷哼了一聲,道:“巴局長,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感情上的東西不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我和商詩已經血脈相通,今生今世是無法分離了,我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根據,我不太相信潘天高會是商詩殺害的,但如果最終判定商詩死刑,那我也會相應地決定自己今后的命運。只是今天,我只求你一件事,讓我去見見商詩,這就是你幫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忙!” 巴局長搖頭苦嘆道:“李醫生,你這個要求我無法滿足,現在案子正進入審訊的關鍵階段,犯罪嫌疑人是不能和外界接觸的,而這個案子更是上頭嚴密關注的,監督嚴格,就更不存在可能了,我要違規幫你,那我可不是掉烏紗帽的問題,而是掉腦袋的問題!” 我聽他說得嚴重,心都揪起來了,急道:“那怎么辦,難道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嗎?那我想了解她的情況怎么辦?” 巴局長面容一凜,略一遲疑后,搖頭嘆息道:“按理說,犯罪嫌疑人在偵察羈押階段,是有權利給自己聘請律師來和外界接觸的,但是可惜的是,我們今天對她進行了第一次問訊后,她沒有提出這一請求,我們甚至勸說她聘請律師來為自己提供幫助,但她堅決否定了!” 我吃驚道:“啊,為什么?她為什么不愿意聘請律師?” 巴局長想了想道:“也許她覺得沒什么必要了吧,請了也是徒勞!干脆不請,落個安靜!” 我急道:“她怎么能這樣???難道她已經承認潘天高是她殺的了嗎?” 巴局長肅然道:“證據確鑿,她承不承認都已經沒多大意義了,我們只需按部就班對她審訊完畢,然后將案件移交檢察機關審查起訴,最后走上法院審理程序,結局已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心如刀絞,很不甘心道:“你們憑什么就這么鐵定人是她殺的,難道僅僅因為潘天高的褲衩上有毒藥的代謝物,而恰好商詩的房間里有毒藥,就認為潘天高一定是她殺的嗎?難道潘天高就不能是因為自己吸毒,所以導致褲衩上有毒藥代謝物嗎?” 巴局長駭然失色道:“啊,這些情況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們可是嚴格保密的???” 我一激動說漏了嘴,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看來那頓天上人間的待遇還真沒有白瞎,趙警官還是將一些他們認為密不外傳的消息透露給了我,那我也得對得起他才行,我摸了摸腦袋,靈光一閃,就有了對策,平靜地說:“哦,這還不好推測嗎,以前趙警官曾經到我的病床底下掏出來一條褲衩,懷疑那是潘天高的,給帶回警局了,這次你們在抓捕商詩的時候,又在她的房間里搜出一瓶毒藥,于是就毅然決然將她帶走,這兩件事一聯想,傻子都能推出來是怎么回事!” 我的話嚴謹有序,容不得巴局長不信,他面容果然和緩了下來,翹起拇指嘆道:“李醫生思維嚴密,聰明,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大醫生,我就挖你來做我的部下了!” 我冷冷一笑道:“如此說來,真地就象我推測的那樣,你們就憑這點認定她是殺人犯?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樣有點不嚴謹嗎?” 巴局長苦笑道:“這么跟你說吧,我們認定一個犯罪事實,往往需要兩方面的根據,一個是動機,一個是證據,商詩殺人的動機完全具備,而這次我們千辛萬苦找出來的證據又和她的動機完全吻合,就憑這兩點,就能判了她的罪,而且不僅如此,她還對證據表示認可,你說,這綜合起來,還能有疑問嗎?” 我驚詫道:“什么?她對證據表示認可?她承認了她是用毒藥殺害潘天高的?” 第200章 傷心離開公安局 巴局長正色道:“她倒沒有直接承認潘天高是她殺的,但她承認房間里的毒藥是她買的,這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嗎?我偵查這么多年案子,還真沒見過這么痛快坦白事實的!” 聽他這么一說,我突然心里一動,緊問道:“巴局長,聽你的意思,商詩并沒有主動承認潘天高是她殺的?” 巴局長苦笑道:“呵,我辦這么多年案子,也從來沒聽說過哪個殺人嫌犯會直接承認自己是殺人犯的,最后都是在罪證面前才俯首帖耳的!” 也許巴局長說得對,但他是針對一般殺人犯而言的,而我的商詩是幾千年也難得一見的女人,用常人的心態或許難以對她做出推測,我甚至憑直覺覺得,如果商詩不主動承認潘天高是她殺的,那或許潘天高真地不是她殺的呢! 想著想著,我心里恍惚間竟然有點亮堂起來,我望著巴局長滿臉莊重道:“巴局長,你們不了解商詩這個女人的性格,她從來不會說謊,她承認毒藥是她買的,那就真地是她買的,她不承認潘天高是她殺的,那就肯定不是她殺的!” 巴局長望著我無奈笑道:“李醫生,不要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好不好,你要我們怎么去相信一個殺人嫌疑犯的誠實?再說,就憑常理推測吧,她好端端地去買毒藥干什么?我們問她,她說是自己吃的,問她吃這個干什么,吸毒也不是吸這個啊,她說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吃這個,就是養成習慣了,我們又問她什么時候開始吃這個呢,她就再也不肯說了,這一點上她就不能自圓其說,再結合動機和證據進行綜合判斷,認定她是犯罪嫌疑人已經基本沒有問題了!” 我低頭想了想,也覺得突兀,又想起以前我問她她怎么會有美沙酮的時候,她還曾經跟我說過是潘天高遺留下來的,由此可見,在關于美沙酮這件事情上,她還真是撒了謊,那么是否可以推論,她不承認潘天高是她殺的也是在撒謊? 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服氣巴局長的話,所以我梗著脖子說:“老聽你們說動機動機,那你告訴我,商詩殺潘天高的動機到底是什么?” 巴局長愣了愣,想了想后道:“抱歉,李醫生,基于你心情的迫切,我已經跟你透露了很多不能說的內情了,至于其他的一切原委,等將來法院判決下達以后,你就能夠一清二楚了,我今天不能跟你再說了,我想,我應該下班了!” 見不到商詩,我真地好不甘心,我情急之下甚至想邀請巴局長去天上人間,但話到嘴邊還是咽回去了,這次情狀真地是不一樣了,聽趙警官和巴局長時刻提到的上頭,就知道那個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關注案情發展的什么上頭這次抓住了商詩的把柄,是斷然不會允許有任何枝節橫生的了! 所以臨了,我想了想,只是對巴局長鎮定地說:“巴局長,我相信商詩是無辜的,她自己不請,我要替她聘請律師!” 巴局長略一愣怔后苦笑道:“李醫生,我感慨于你的一往情深,但是遺憾的是,法律并沒有授權象你這樣的未婚夫有權利替她聘請律師!” 我無奈一笑,其實我隱約也是懂得這么點法律常識的,真地好遺憾,沒有在商詩入獄之前和她結婚,使得我喪失了為她做任何事情的權利。 我悲嘆道:“那怎么辦?難道就沒人能夠幫她了嗎?” 巴局長嘆道:“她的家人作為她的法定代理人是可以直接為她聘請律師的,只是遺憾的是,她不愿意提供她家庭的任何信息,很顯然,她應該是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能夠心如止水了,李醫生,你的心情能夠理解,但是,及時調整自己的情緒,或許是你目前最應該做的!” 我心里悲鳴不已,嘴里則強做鎮定道:“巴局長,打擾你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還得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按照正常法律程序,一步一步走下去,到最后她被判決,她還有多長時間?” 巴局長眼神復雜地看我一眼,想了想說:“從偵查開始,到最后走完二審程序,如果銜接緊密的話,不到半年,最慢也就一年多時間。因為上頭對這個案子很重視,所以應該會比較快!” 我心里頓生凄涼之感,眼眶不自覺已經濕潤了,咬著嘴唇真正問了巴局長最后一個問題:“難道這半年當中,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巴局長的回答是:“如果她將來愿意委托你出庭替她辯護,那么你們就可以在法庭上相見!” 呵呵,法庭上相見,多么有趣的事實??!拉著福娃出樓門的時候,我不禁對著夜空冷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