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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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病房,回想著昨天的奇遇,我還恍然如在夢幻中,簡直不相信那些場景曾經發生在我的身上。尤其想著今天下班后就要去主持潘天高的地產了,我更是以為自己生活在神話世界里。不過我又確實能明顯感覺到我的心在興奮得微微打顫,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往外汩汩冒出洋洋喜氣,臉上被蜂擁而出的幸福渲染得金碧輝煌,用右手五指并攏猛掐左手拇指食指之間的合谷xue感覺到生疼生疼,這就由不得我不相信自己的見聞了。 尤其是我的同事們更是給我的這種喜氣推波助瀾了,科主任正好和我打了個照面,他看了我一眼后,面現狐疑,竟然叫住我說:“小李啊,你最近氣色不錯,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我連忙搖頭說沒有,科主任便皺著眉頭說道:“不管有沒有吧,反正另外有些事情你自己可得當著點心,別一天到晚傻樂,什么都不懂!”我當時滿心滿腦都是商詩的倩影,根本就沒把科主任的話往心里去。 胡醫生擠了個工作之閑暇時刻扯住我的衣袖說:“小李子啊,是不是慈禧那老蕩婦終于發現了你是個沒有凈身的假太監,開始和你在龍塌上行魚水之歡了啊,看你那臉上被yin)水滋潤得銀光閃耀的樣子,嘻嘻!” 我知道坊間傳說一代名監李蓮英其實是個沒有被斬斷塵根混進后宮的雄男,所以才得到了慈禧太后的寵愛有加,這里被胡醫生信手拈來胡扯,聽起來倒也相映成趣,我捶老胡胸口一拳嬉笑道:“我的胡老爺啊,我看你也真算是個糊老爺,慈禧那老太婆都成一口枯井了,哪還來那么多水,你看俺那本家英子大哥一副蘆柴棒的樣子,反而一定是他放干了自己的水去滋潤了老妖婆那口枯井,他自己哪里還閃耀得起來?” 胡醫生就仰頭哈哈大笑。 關興也和我有過幾次交錯,看到我那么開心的模樣,那張陰冷的死魚臉就更是陰霾遍布了,能夠讓親快仇痛,世間的幸福也莫過于此了。 尤其讓我意外的是,在中午飯后略微有點余暇小憩的時候,丁蘭突然東張西望地跑到我旁邊,偷偷拽著我的衣角說:“李大夫,您能跟我過來一下嗎,我想跟你商量點事情!” 我看著這個小護士神秘兮兮的樣子,頗為驚訝,心里犯了嘀咕,莫非這小丫頭對我動了春心?這要在以往沒有商詩的時候,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指不定就會考慮和她發展發展,但現在情形就大不一樣了,可憐的丫頭啊,你發春發得不是時候啊,你李大哥實在是同情你??! 轉念間,我已隨丁蘭來到了走廊一端的小角落里。丁蘭小臉紅撲撲地放開我的衣袖,緊張地環顧了一下周圍,此時正是大家午休的時候,所以正好沒什么人,丁蘭似乎放下心來,呼吸也就平定了許多。 看她這副模樣,我心里越發傾向于往那方面想了,心里直打鼓,這可怎么辦?要是這丫頭一縷芳心、幾絲春愁沒有寄予流水而是暗許到我頭上,那我可真不愿意傷害這顆弱小的心靈???難道把她也包圓了?這可萬萬使不得,對不住商詩那個俏尼姑??! 正想得慌亂的時候,丁蘭象是鼓足了勇氣,又如同雪中送炭,擬或雪上加霜,只聽她說:“李大夫,前些日子我看你心情不好的樣子,都不敢跟你說,這兩天覺得你挺開心的,所以我就鼓足了勇氣,還是打算要跟你提出了,要不我真快瘋了!” 聽完這話,我覺得我也快要瘋了,我駭然失色道:“丁…丁蘭同志,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導咱們說,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還沒有取得最后勝利,咱們還必須將無比堅厚的階級友誼牢牢記在心頭,咱們雖然同蹲一個戰壕,但是我們要共同舉起那無比純潔的雙手,高舉社會主義的槍炮,并肩前進,從不轉身,我們噴出怒火的雙眼,從不面對同志,始終要正視正前方,奮勇殺向敵人!” 丁蘭聽得眉頭都擠成一團了,悶聲說道:“李大夫,你這說的哪跟哪啊,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只不過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以后上夜班就固定和你了,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我聽得一愣,這小丫頭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看她那眼神和表情,完全是一副正統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一絲意亂情迷的表示。莫非是我自己在這意亂情迷了? 我頗覺驚訝地問:“為什么非得跟我一塊上夜班呢?前一陣讓胡醫生給我值了幾個班,以后我倒也不好意思老麻煩他,準備自己值了,但是你冷不丁提出要跟我值,我還真是沒準備,你不是想跟我搞對象吧?” 丁蘭跺了一下腳,羞紅著臉說道:“李大夫,你別拿我們這些小丫頭片子開玩笑了,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 我愈加疑惑了,納悶道:“我同不同意,你總得有個理由吧,我要根據你的理由來決定???” 丁蘭低頭想了想,咬了下嘴唇,好象是下了好大決心,抬頭毅然說道:“因為我不想和關大夫一起值夜班!“ 我大奇道:“也沒有誰規定你非得和關興一起值夜班???” 丁蘭小臉愈加飄紅了,那眼睛都開始流出光暈了,突然輕嘆一口氣道:“哎,你不知道,我無論和誰值夜班,最后關大夫總能跟那個人換班,弄得我這陣子都快無心工作了!” 我埋頭想了想,大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然后我又突然想起以前好幾次事情發生時都是關興和張曉值夜班的情形,一瞬間就大徹大悟了,這個千刀萬刮的關興,難道想將病房的護士都轉著圈子玩一個遍? 我眼里這下是真地噴出怒火來了,抬頭的時候,把丁蘭嚇一個激靈。我馬上意識到了,不能將怒火面對同志,不免苦笑一聲,壓抑住自己的憤慨,對丁蘭說:“那這跟你非得和我一塊值班有什么關系嗎?” 丁蘭望著我撲閃了下眼睛,然后怯生生地回答道:“我知道你和關大夫之間有點積怨,彼此都不買帳,如果是你和我值班,他就沒法換了,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沒有辦法,李大夫還請理解我!” 我嘆了一口氣,想起白晶晶和張曉,突然又控制不住地問了一句:“關興那么有權有勢,他看上你,難道你不樂意嗎?” 丁蘭又是小腳一跺,紅霞滿面地說道:“我不喜歡他,我有其他喜歡的人了!” 我不免還是嚇了一跳,連忙撲愣愣問道:“這個人是我嗎?” 丁蘭看來是有點惱火了,嗔怪道:“李大夫就愛開我們這些小丫頭片子的玩笑,不跟你說笑了!” 接著撅起小嘴,賭氣就要走的樣子。我連忙拉住她說:“好,好,我不開玩笑了,你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丁蘭嬉笑了一下,滿臉可愛的神情說:“我不告訴你,嘻嘻,如果你答應我的請求,那在值班的時候我也許會考慮告訴你!” 我看著她一臉可愛的淘氣表情,心里覺得十分親切,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生出一股慈愛的感覺來了,也許在我眼里,她就是個孩子吧! 我微笑著點點頭說:“乖孩子,你李叔叔同意了!” 丁蘭一下子忘乎所以,竟然高興得跳起來歡呼一聲,不過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連忙又捂著小嘴偷偷地樂。 雖然從丁蘭嘴里知道了關興的劣跡很是讓我不爽,但基本上也還是沒有沖淡我從商詩那里得到的巨大喜悅,在我滿心愉悅的期盼中,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又被時光幸福地帶走到屬于它自己的歷史輪回。 五點的時候,我將幾個有點輕微病情變化的病人巡視了一遍并且向王征進行了特意囑咐以后,我就來到房間興沖沖地換下我的白大褂,沒有再穿昨天那身傻呼呼的西服,既然商詩沒有孩子,那我就無需顧忌什么了,我想,我那一窮二白的本色,或許更能撼動商詩悲天憫人的芳心。 商詩看來又已經到了很久了,還是那樣清幽淡然地凝立在她的車旁,臉上的表情于平淡中蘊涵深邃,在周圍穿行而過的人群中顯得那樣超然、那樣卓爾不群,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念佛的,真地很容易就會被她這樣一種神韻所魅惑。 到現在為止,我逐漸搞不清楚自己對她懷有的是一種景仰還是一種愛慕了,反正心里很復雜很亂,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旁,輕輕喚了她一聲“商詩姐!” 商詩身體微微一動,便收回她凝視著遠方的目光,扭回頭來對著我無比溫和地一笑,說了聲:“李醫生下班了啊,我們上車吧!” 說完便向我招了招手,輕輕地拉開車門,小心地坐了進去。 我默然地繞到車側,輕車熟路地上了后座。 這一路我沒再凝視著商詩不放了,而是把目光很自然地探向了車窗外邊。我很想看看,通向潘天高巨大財富寶塔的路徑旁邊,到底會有著怎樣的風景? 頗有意味的是,商詩并沒有將車從這個城市繁鬧的街頭穿行,而是專走村道民巷一樣的小路,也許她是為了避免大馬路上壅塞的交通,但當我看到小胡同兩旁那低矮破舊、搖搖欲墜的民房茅舍的時候,我卻是感慨萬千,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第128章 和商詩在噴泉旁邊的風情 潘天高的摩天大樓位于這個城市的東部,和商詩坐擁的那套神秘大別墅確實在一個方位。當商詩的車從一個逼仄的胡同里突破出來的時候,這座龐然大物毫無征兆地突然顯現在了眼前。隨之一條車水馬龍的寬大城市主干道也就躍然而出。商詩將車駛入龐大的車流,在前方一個路口掉了個頭之后,很快就停在了這棟富貴逼人的大商廈前邊的廣場上,這個廣場劃了一個角落作為停車位,上邊嘩啦嘩啦停了得有好幾十輛豪華小轎車,茶色或者深色的車窗玻璃在次第綻放的霓虹燈的探照下閃耀著奢華的氣息,而這棟大廈的主人商詩的車在里頭反而平淡淺陋如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丑小丫。廣場的其他部位被規劃成了一個規模宏大的音樂噴泉,柔和悠揚的輕音樂在整個廣場上空低迷地回旋,高大而圓潤的水柱凌空噴射又平滑降落,象天女散花一樣扭蕩著流線型的身軀,跳躍著縱情恣意的舞蹈,在噴泉周邊五彩繽紛的地燈的交叉掃蕩下,形成了一個光彩照人的穹隆形傘蓋,將里邊的空間包繞成了一片霧氣氤氳的水晶宮,落到池底后,片片波紋濺起,如同落英繽紛。 這樣的場景太美了,我一個從來都只是在棺材盒子里和太平間里過夜的孤獨幽魂,卻哪里曾想象過這樣的人間勝景。我呆立片刻后,突然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就奔跑了過去,跑到中途,我突然意識到了商詩還在后邊呢,忙扭回頭,看到商詩正有點愕然地在看著我的舉止,一時不免有點自責,我又折返回去,跑到商詩旁邊后,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前引,在我抓住她的胳膊的一瞬間,我本能地感覺到了一股回縮的力量,我的心一沉,但我沒有放棄,沒有松手,而是暗暗以更強的牽引力往前拽動,商詩本能地掙扎之后就放棄了立場,我感覺到手上的力量一軟,那個風華絕代的身軀就順從地跟隨了我凄涼的身影。商詩被我強拉到噴池旁邊后,身形似乎還處于羞澀當中,眼神似乎還很迷離,嘴唇輕抿,定定地看著前方的水柱,默然無語,黯然神傷,涼絲絲的雨花和著朦朧的霧影將她柔柔地籠著,那種凄迷的冷艷讓我一瞬間心慌意亂、無所適從。 我象個犯錯了的孩子一樣,面朝著商詩,搓著手很是緊張地說:“對不起,商詩姐,我只是突然很想和你一起看看這噴泉,并沒有別的意思,請你不要見怪!” 商詩還是沒有說話,嬌挺的身軀如同凝滯,眼睛依舊木然地看著前方,嘴角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形,渾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感覺她似乎正沉浸在一個久遠的世界不能自拔一樣。 我沒想到我這一唐突的行動竟然勾引出商詩如此一副超凡脫俗的神情,心理慌慌的甚為驚惶,不知該怎么彌補,在商詩旁邊手足無措,雞犬不寧。 沒想到商詩沉靜了一會后,突然幽幽嘆了一口氣,再轉過身來看著我時,臉上已是笑意盈盈了,她微笑著說:“李醫生很喜歡這里的噴泉么?” 冷不丁聽商詩突然說話,我不自覺一愣,然后感覺到氣氛已經緩和過來,心里也就輕松了少許,就有點興奮地說:“是啊,商詩姐,你看這里多美,我真地好嫉妒潘天高啊,他在世時可以經常和你一起在這里看這么溫馨浪漫的美景?!?/br> 我是出自真心、發自肺腑地說這番話的,因為今天能夠和商詩一起站在這里幾分鐘,我都已經有人生了無遺憾之感了,何況那潘天高當年隨時可以和商詩攜手并肩站在這里!從這方面講,潘天高已經盡享了人間所有美色,他死了,也不冤了! 可沒想到我這番話說出來,商詩臉上又是神色大動,剛才還笑意盎然、燦若鮮桃的俊臉立馬陰冷了下來,她微微動了動身子,眼睛沒有看我,聲音卻很平靜:“李醫生,時間不早了,我們上去吧!” 說完,不容我再有任何感慨,轉過身子,低頭默默走去。 我一臉訕訕地跟在后邊,摸不準自己錯誤的根源,心里苦悶到了極點。 進了潘天高的老巢之后,我就渾身不自在,我在太平間潘天高的棺材盒子里和潘天高的貴體相處都能和諧融洽、相得益彰,現在走在他原本的巢xue里,就是找不著北了,那大廳里富麗堂皇的設施、那滿堂金燦燦的光影晃得我頭昏眼花、渾身酸麻,看來我被潘天高逼到太平間以后,已經失去了對浮華人生的感應能力。 潘天高的辦公室可能也是在第五層,不過這次就不用爬樓梯了,商詩徑直領著我去了電梯間。一直到進了電梯,我們倆氣息相聞,商詩仍然低著頭沒有和我說話,似乎還沉迷于我剛才那句話的影響里。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難過。 進了五層的樓道里,在走廊里來回穿梭的人就多起來了,男的都是穿西服扎領帶蹬蹭亮皮鞋,女的則都是淺粉色的西裝套裙,顯然是在這里頭上班的白領。不過也沒見和商詩打招呼的,擦身而過的時候,有的還好奇地瞪我們幾眼,顯然是覺得這樣一個大美女竟然和這么土氣的一個男人走在一塊極不協調吧,而我自己心底里升起的不適和難堪也足以將自己埋葬。倒是商詩在前邊毫無芥蒂地款款而行,除了不和我說話,她的姿態和神色并沒受到任何滋擾。 經歷一段極為尷尬的穿行后,我們終于走到了這段弧形走廊的那一頭,商詩掏出鑰匙開了右側一扇淺粉色大門,那扇大門上卻并沒有寫什么總經理室董事長之類的牌匾,我跟著走了進去,眼前的情形讓我很是驚愕,因為太過簡樸了,與屋子外邊整棟大廈的富貴奢靡格調極不相稱,只有一張簡易木桌,一把皮椅,木桌上整齊碼放著一堆文件紙,靠墻有一個飲水機,飲水機旁有一把顏色古舊的沙發,墻壁上掛著幾個包,除此之外,幾無一物,看來商詩將她出家人的本色也搬到她在這棟大廈里的臨時辦公室里來了。 商詩直至此時,才對我淺淺笑了一下,讓我坐到沙發上,在飲水機里取出一個一次性杯子,給我接了一杯熱水,遞給我時才輕輕說道:“李醫生,你先在這里稍坐一會,我出去打個招呼,一會就回來?!?/br> 我茫然地點點頭,眼睛定定地看著商詩溫柔的身影直至在門邊消失不見。 屋子里實在太簡樸了,我眼睛環視一圈后,就沒什么可看的了,而心又沒法安定下來,只好忐忑不安地緊盯著門口,不知道接下來商詩會帶來什么樣的場景和人物。 大概一刻鐘功夫,我的眼前柔柔的一亮,商詩那美妙的身影又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我迷醉的眼神中,晃動著商詩對我優雅招手的美景,然后她那柔軟動聽的聲音又在輕撫著我的耳鼓:“李醫生,你過來吧,我們去會議室?!?/br> 說完,她就轉身在前頭引路了,我連忙茫然地站起,緊跟著她走了過去。 我們又往來時的路回走了一段,然后再往左拐入另一條大紅錦緞鋪地的廊道,走到略靠里的位置,商詩便停住了步伐,回頭再次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我們的目的地到了,我不知道前邊會是什么景象在等著我,心里很是惶惑不安。 商詩待我走到她身邊,又對著我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是溫軟,似乎商詩也感覺到了我的緊張,意圖通過微笑給我傳達安慰,我對她感激地一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然后商詩俏目輕眨,竟然還舉起她那只粉嫩蔥白的柔荑,輕柔地敲了敲門。 里邊接著便有一個細嫩清脆的聲音傳出:“請進!” 于是商詩輕輕推門而入,我心跳加快、身形微抖著緊隨了進去。 里邊齊刷刷圍著一張橢圓形的巨大會議桌坐滿了人,這些人看到商詩走了進去,又全都齊刷刷站了起來,筆挺端正,訓練有素的樣子。 這些人一個個著深灰色或者深褐色的筆挺西服,胸前配掛姹紫嫣紅或者輕藍淺綠的光潔領帶,有的臉上墜著橫rou,有的臉上掛著陰冷,有的體態臃腫,有的肥白胖嫩,一個賽著一個的不可一世,顯得奢華金貴而又盡露輕薄淺顯。不過這些人看到商詩后,那神情姿態一瞬間就變,站起來的身形全是畢恭畢敬的,眼神里往外止不住地冒出討好巴結的光彩。 不過,轉瞬,他們又看到了走在商詩身后的我,幾乎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齊刷刷地攏聚在了我的身上,又是幾乎不約而同地臉上表情一愣,有好幾個表情變得快,那眉頭接著就皺成了一團,還有一些人藏不住他們的心理活動,鄙夷和不屑已經自然垂掛在了他們面部華貴而厚實的脂肪堆里。不過,無論我面皮如何枯澀,我身形如何干瘦,我衣著如何淺陋,我神情如何驚惶,但有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就是:我緊緊跟隨在他們的最高領導人,他們富貴命運的主宰者,美麗端莊的貴婦人商詩后邊,而這種亦步亦趨的跟隨和兩者之間那種自然流露的融洽和諧絕對不是一般親近的人能制造得出來的。所以這些潘天高昔日的爪牙犬臣們自然不敢在神情上將我斷然否定,而是將那狐疑的神色、迷惑的神思在油光可鑒的臉上若隱若現地飄藏著。 場景氛圍的形成和大腦高速運轉的念頭其實也就是一瞬間,迷糊當中,商詩已經裊裊走到了會議桌的左手側那一端,我由于在眾大鱷們眼神的毛刺里掙扎著求生,身形變得無比僵硬,眼光凝滯在前方呆立著沒有再跟隨她過去。 耳朵迷蒙中卻聽到那邊商詩輕聲細語傳來:“大家不要客氣,都坐下來吧,欣月,你給大家介紹一下李醫生,也讓李醫生認識一下大家吧!” 商詩可能是接著掉頭沒看到我跟上去,嘴里驚訝地“咦”了一聲后,我就聽到了她叫我的聲音:“哦,李醫生,到這邊來,讓大家認識一下你!” 我心里極為忐忑,低頭灰溜溜地走了過去,渾身毛刺,很不自在。 待我走到商詩身邊后,才有點緊張地抬頭去看商詩,這時我才順便看到了原來在會議桌的這一頭正首位置,商詩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人,這應該就是剛才被商詩喚作“欣月”的姑娘了,只見她俏生生立著,鵝卵形的臉蛋上眉目如畫、細皮嫩rou的,活脫脫一個令人垂涎不已的美人,尤其讓我眼球驚爆的是,她雖然穿著一套職業套裙,但胸口卻開得很低,翹鼓鼓的胸脯將里邊的紋胸都快頂出來了,兩個碩大半球的圓潤上緣露出一個可觀的寬度和弧度,無邊風月就酣暢淋漓地溢了出來,面對這樣的美人美體,我無法控制自己男人的本能,所以即便有商詩在旁,我還是若有似無地掃了那里幾眼以后,才故做端莊地看向欣月姑娘的俏臉。 欣月也是很愣傻地定定盯著我看,實際上自從我進門以后,她肯定也在大惑不解地看著我,主要是我進門以后由于尷尬不自在一直不能做到隨意自然地環顧四周,所以才沒有看到她而已,不過我很好奇她眼里的迷惑似乎比那些大鱷們眼里的還要深重,足以和她嬌挺酥胸里那排山倒海、摧枯拉朽般的濃郁風情相媲美了。尤令我惶惑的是,我敏感脆弱的心靈里似乎還捕捉到了她眼神里不經意閃過的那一絲來自深處的慌亂,這讓我沒來由地在心里也產生些微的迷慌。 第129章 去見潘天高的司機王師傅 我想商詩應該也是能感覺到欣月和我之間瞬間形成的那種奇怪狀態的,不過,商詩終究不愧是位在佛爺那里得到過歷練的神仙jiejie,一切俗泥塵埃在她眼里無不統一為一片滾滾紅塵,微妙和細節在她眼里如同無物。只見她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眉眼盈盈處微波流轉,一派安詳柔和的微笑便漾了出來,她對著欣月姑娘柔聲細語地說:“欣月啊,這個就是我跟你說過好多次的李醫生,現在就是要請他來幫我一段時間,你把他引見給大家吧,也讓他認識一下大家,以后好一塊開展工作?!?/br> 欣月略一愣怔間就回過神來,她微微晃了晃身形,眼睛眨了眨,臉上立刻就生動起來,隨之俏皮的聲音就清亮地響起:“呦,原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李醫生啊,久仰久仰,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啊,呵,來,快請坐!” 隨后才又想起什么,又忙掉頭對商詩說:“對了,商姐,你得先坐啊,你這么站著,我們大家哪里好意思坐??!” 商詩展顏一笑,也不多言,就坐到了欣月給她讓出的那個主座上,欣月又過來主動拽著傻呼呼無所適從的我的胳膊,將我拽到座位上坐定。 然后那些一個個呆立的大鱷們才如釋重負地坐了下去,我心里暗暗咋舌潘天高在世時的排場,這些誠惶誠恐的爪牙們一定是把對潘天高的敬奉一脈相承地轉移到了商詩身上。 欣月坐在商詩旁邊扭頭對商詩說:“商姐,你還說幾句嗎?” 商詩微笑著擺擺手道:“不說了,我不太適應在這樣的場合說話,你把我的意思跟大家說清楚就行了!” 欣月點點頭,于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然四顧、顧盼自雄了一會,好象是要先壓制住滿場的張狂氣勢一樣,才清聲說道:“各位同仁,下午好,今天這么晚了沒讓大家下班,把大家從各個部門叫了過來,也不是有什么大事,只是想向各個部門領導通報一個人事任免情況,我們的董事長商詩女士最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在她離職期間,她決定將她的一切權責移交給我旁邊的這位男士李智先生,李先生是一名外科醫生,在他的專業領域造詣很高,我想,憑著他睿智的頭腦,他一定能秉承商董事長的果敢風格,發揚他自己的特色,帶領全體員工將公司的事業舉辦得紅紅火火,再創新高。讓我們大家對李總經理的到來給以熱烈的歡迎?!?/br> 欣月的話音沒落,屋內就已經一片嘩然了,那些剛才還望著我將鄙夷輕蔑毫不忌諱地形之于色的大亨們,這下一個個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估計要以為自己脫離人間到了地界了。屋內氣氛有一瞬間的靜默凝滯,欣月話畢帶頭鼓起掌來的時候,那些大佬們稀稀拉拉的掌聲也才被有些遲滯地帶動起來,場面并不是很熱烈,但這一冷清的場面卻反而激發出了我藏在心底的無比傲氣,那身心里滿溢的激憤就開始回旋激蕩,我日你奶奶的娘,你們算是什么東西,都不過是跟在潘天高肥大臀部后邊搖尾乞憐的狗腿子,潘天高用從勞動人民那里吸來的血將你們喂飽了,你們就忘記了自己的祖宗忘記了自己的奶娘了,*,我堂堂一個時刻想著救民于倒懸的圣手名醫,反倒在你們面前低下了頭,這算他娘的什么道理,這青天白日的還有沒有天理,我他媽偏不服,老天瞎了眼,我他媽就跟它斗,我要掰開它的眼睛讓它看看,天底下的老百姓到底在過著什么樣的苦日子,流著什么樣的辛酸淚,我要怎么將他們被惡狼吸干了的血重新給他們輸回去,讓他們即便流淚也要流營養豐富的血淚。 我越想越激越,頭抬得越來越高,越來越昂揚,還覺得不過癮,最后我干脆猛地站起,臉上神采飛揚,盎然笑著朗聲說道:“小弟本為外科醫生,舉刀歷練多年,早已習慣于持刀切腹的日子,今日突來公司寶地主持商務,習慣使然,可能也會發揮外科醫生快刀斬亂麻的風格,誠如我剛才所言,外科醫生給病人治病,總是先將病人切得血淋淋的,然后才會起死回生,所以今后向著公司開刀的時候,初時可能也會有幾絲血腥,還請各位兄弟能夠理解這種狀態,予以通力配合,共謀公司宏圖,同仁們,讓我們攜起手來,同肩共濟,開創公司一片新的藍天!” 我說著說著,竟然慷慨激昂地喊起口號來,下邊的那些同仁們一個個聽得眉眼大動,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驚動。 我心里促狹般地笑了一下,再去看商詩,我看她好象在微微皺著眉頭,我心里不由一陣酸苦,我當著商詩一個念佛之人的面血啊刀啊的確實不應該,不過還好,她的面容轉瞬就恢復溫和如初了,我放下心來。 欣月很會做秘書,他一看下邊的氣氛有點僵,便馬上穿針引線道:“呵呵,李醫生說話幽默明快,從他的說話風格中,我們也就可以看出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將在一個辦事干練高效的領導的帶領下工作,我相信,公司的事業一定會越來越紅火的,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表示對李醫生的歡迎!” 說完,她又帶動下邊稀稀拉拉的掌聲響了一會,然后,她又突然掉轉頭對我說道:“李醫生,現在該我介紹大家給你認識了,我先介紹我自己給你吧,我姓冷,叫欣月,是商董事長商總經理的秘書,那在你代理商總的這段時間里,我自然也就成了你的秘書,請多關照,多指教,向李總致敬!” 說著,這丫頭還真就調皮地向我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這俏皮活潑的姿態很是滑稽,不僅我撲哧一笑,惹得下邊那些剛才一直緊繃著臉的大亨們也是哄笑一片。我再看商詩,她也是一臉柔和靜雅的微笑。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 接著,欣月挨著個給我介紹了下邊濟濟一堂的大款們,什么這個部那個部,這個室那個室,這個公司那個公司,什么總監,主任,經理的,我根本就不往心里去,我管他什么總監還是太監,經理還是料理,在我眼里不關注民生疾苦的東西全是狗屁,在我眼里只有五個字:窮苦老百姓。 當然,這些大亨們自然也不怎么買我的帳,都是面皮僵硬地哼哼哈哈跟我打著招呼。 見面儀式結束后,大亨們陸續離開,冷欣月就要領我去我的辦公室,說已經給我打理好了,我有點留戀地看向商詩,不知道她是不是馬上就要走。 商詩迎著我的目光笑了笑,竟然帶點戲謔地說:“李總啊,你先去看看咱的冷秘書給你安排的辦公室合適不合適吧,一會你跟我下樓去,我給你安排一個司機后,你再上來,我就回去了!” 聽著商詩輕快的話語,我心里甜死了,不過我低頭想了想卻說:“商詩姐,我也不想去別的辦公室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就在你剛才領我去的那個房間里辦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