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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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 譚海入獄以后,譚瀅的內心總是會產生一種巨大的孤寂感。這種孤寂感像是雞蛋殼里面那層半透明薄膜一樣包裹著她,將她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來?;秀钡臅r候,譚瀅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假的。 在譚海被關在拘留所的那段時間,她就已經決定隨孫成印離開中國。由于孫成印留在國內還有事要辦,所以譚瀅寒假的這段時間由她自己來安排。 她把譚海所有的衣物和日用品都搬回了他們童年時期居住的筒子樓里,每天夜里都擁著譚海的衣物入睡。 那間墻壁斑駁的舊物和隨便一個翻身就咯吱響的鐵架床讓譚瀅感到安全,她睡在曾經和哥哥相擁入睡的下鋪,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能夠有片刻的放松和慰藉。 就連王總家的阿姨都說,真是禍福相依、人生無常。 親人去世、親哥坐牢,而她自己卻扶搖直上,從一個領低保的貧困家庭女孩,到富商王總的養女,再到即將成為的、華僑企業家孫成印的養女,在短短的幾年內實現了別人難以企及的叁級跳躍。 簡直是一手爛牌打出王炸,硬生生從灰姑娘逆襲成了白富美。 人有叁種欲望,愛欲、性欲和物欲。 她的愛欲和性欲隨著譚海一同被關進了壓抑而沉默的監獄中,她的物欲前所未有地膨脹起來,她理智而清醒的大腦支撐著她繼續沒有完成的計劃。 譚瀅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悲傷,因為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春節的時候,她作為王總的養女,去他家的別墅里與王總一家人共度除夕。 再得知她要離開中國,去新西蘭讀高中的時候,王小寶看她的眼神變了。 他還是一個沒有學會掩飾自己真實想法的孩子,他眼里的困惑和不舍被譚瀅看在眼里。 自從步入青春期后,王小寶對她很明顯地疏遠。 如果說在以前,譚瀅只會以為這種疏遠是出自王總的故意引導。 可是如今譚瀅卻明白,這其實是王小寶暗戀她的體現。 青春期的小男孩對于自己喜歡的人,盡管表面上是高冷不屑乃至于故意的冷落,背地里卻是會悄悄地關注她。 譚瀅偶爾會在王總家留宿,在她十四歲生日后不久,她不小心撞見過一次王小寶用她的內褲自瀆的場景。 從那以后,她和王小寶的關系就變得奇怪起來。 他頂撞她,排斥她,可是卻又總是偷偷地追逐她的背影。 有好幾次譚瀅都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里發毛,但他既然不說明,那她也便裝作渾然不知。 她在戲弄他。 吃過年夜飯之后便是守歲。 王總在看電視,王小寶和幾個過來拜年的小孩兒去院子里放煙花爆竹,他故意把聲音弄得很大,想借此吸引譚瀅的注意力。 譚瀅并不想和這家人待在一起,她只想回到筒子樓,抱著哥哥的衣服,開著那臺大肚子電視機看春節聯歡晚會。 她撒了個謊,說孫成印要見她,已經派人開車過來接她了,她去小區門口等著。 王總看她一眼,叮囑了一聲注意安全,眼睛又移回了電視上。 譚瀅穿過門口的花園,走到了別墅群的門口。 王小寶已經在她后面跟了很久。他的動作輕手輕腳,可是譚瀅從路燈下的影子能看到他。 “王小寶,出來吧?!?/br> 穿著大紅色羽絨服的小男孩還沒來得及掩藏,譚瀅就轉過身看著他。 王小寶索性就從藏身的路燈后面站了出來,走到了譚瀅面前。 這幾年他長高了不少,原本只到譚瀅肩膀的身高,現在已經躥到只比她矮半個頭的高度了。 “找我有什么事情?”譚瀅冷冰冰地問他。 “譚瀅……我……我……” 他躊躇了會兒,最后鼓起勇氣,趁著譚瀅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居然伸手抱住了她。 “我喜歡你!譚瀅,我喜歡你很久了!” 譚瀅并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嚇到,或者說,他的表白早就在譚瀅的意料范圍之中。 王小寶看不見譚瀅的臉。他并不知道,聽見了他的這句話之后,譚瀅微微地笑了一下。 “小寶啊?!?/br> 譚瀅嘆了口氣,像哄一個孩子那樣撫摸他的背,用一貫的柔和語氣說:“你說你喜歡我,那想讓我做什么呢?” 王小寶松開了她,小心翼翼地問她:“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去新西蘭???就留在國內不好嗎?” 譚瀅說:“對不起,我不能留在這里了,我已經答應了孫總?!?/br> “為什么不可以呢?你現在……你現在也是我的jiejie了啊,譚瀅……譚瀅jiejie,我真的喜歡你,我想讓你當我的女朋友……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能不能,能不能就在我身邊啊?!?/br> 說到后面,他的話語里已經有些慌張。 “你還記得嗎,你以前給我打電話,說要保護我?!弊T瀅問他。 “我……我記得的,我現在也想保護你!” “可是已經晚了?!弊T瀅微笑著凝視王小寶的眼睛。 王小寶倔強著說:“不晚啊,譚瀅,我真的很喜歡你的,不要拒絕我,我喜歡你喜歡得心都要碎了?!?/br> 譚瀅無法對他共情。 他的表白是真摯的,動人的,他眼里閃著一個男孩子對于初戀的期待和忐忑,譚瀅知道對于一個自尊心很強、又處于青春叛逆期的小孩來說,這是很難踏出的一步。 譚瀅笑了。 “小寶啊,你的父親猥褻過我,我怎么可能喜歡上你呢?” 不等王小寶回答,譚瀅繼續說:“你還記得你十歲那一年嗎?有一次我在你家里住了一晚上,你爸爸喝多了酒,他跑到我的房間,把我壓在床上,扒光了我的衣服,摸遍了我的全身。王小寶,你說你會保護我的,可是在那個晚上,你在哪里呢?后來你父親猥褻過我很多次……”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仿佛在回憶什么。 “后來我不是成了他的干女兒了嗎?你知道嗎王小寶,你爸爸還想把我送給他的生意上的伙伴呢,他差點就把我送上那些人的床了,你的父親只是把我當一個漂亮、可以送人的,精致的淑女而已?!?/br> 她微微地笑著,眼神像是一把淬著劇毒的匕首一樣銳利而又充滿著惡意,可她的語氣卻仍舊平和,甚至有種娓娓道來的溫柔。 王小寶瞪大眼睛,震驚地后退了一步,半晌都沒有再說話。 譚瀅沒有等他的回應。 她轉身,把他晾在原地,自顧自地往前走出了別墅區,影子在地上被路燈拉得老長。 譚瀅停住了腳步等出租車。她仰著頭直視別墅區外面明亮的的路燈,直到眼睛受不了才低下頭看自己的腳面。 被她刻意遺忘和掩藏的一些秘密在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來。 她對王小寶說的都是實話。 原本在她的計劃里,這件事情并不應該這么早地暴露出來。 她應該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它捅出來,保留好證據,讓王總再也不能翻身。 她沒有證據。到了如今,她也不需要證據了。 譚瀅抱上了孫成印的大腿,所以她也無需再隱忍。 猥褻是真的,譚瀅確實是被王總剝光了衣服摸遍了全身,她也見過王總精神亢奮在他面前自瀆的樣子。 一開始她并不愿意,后來王總威脅她,說讓她家破產賠錢,她也暗示過父親和奶奶自己所受到的遭遇,父親勃然大怒,說她在撒謊。奶奶慈祥的安慰她,女孩子總是要經歷這一步,既然能賣個好價錢,為什么不呢。 或許他們早就知道,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們默許的。 譚瀅不敢告訴譚海。 她怕譚海會沖動到拿著刀去殺了王總——他到不了王總的家里,他甚至連別墅的小區都進不去,只會被抓起來送到拘留所,教育一番后,回家又是一場毒打。 后來這件事情成了一種交易。她偶爾在王總家留宿,王總當著她的面擼自己那根尺寸很小的性器——她不允許王總觸碰到她,王總只能用她剛換下來的內衣和內褲來自慰。 說起來,這父子倆真是相似。 王總曾在她面前跪下來,涕淚橫流地懇求譚瀅的饒恕。他說他在成年女人的面前硬不起來,他對天發誓不會傷害譚瀅。 譚瀅穿著整齊地看著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的自慰,她早就沒有最開始小鹿一樣的無辜和慌亂了,她只需要用憐憫的眼神注視一切。 作為補償,王總給她買奢侈品的衣物和首飾,并承諾在她成年后送她一套房。 他對成年的女人沒有性趣,等譚瀅成年后,他會開始繼續尋覓下一個女童。 正如王總所說的,她并沒有受到實質性、rou體上的傷害。 譚瀅在精神上也早已麻木。 到了后來她甚至有些樂在其中了。她一邊看著王總的尺寸,一邊對比著哥哥陽具的大小,心里嘲諷著王總,她欣賞著王總跪在他面前狼狽不堪的樣子。 他對他充滿著一種混雜著性欲和保護欲的愧疚。譚瀅則利用這種愧疚,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優雅精致。 在小學的時候,老師在課堂上教學生們尊嚴、正義,自愛、自強。 等回到了家,這些正面而美好的詞語則被父親一一打破。 她不需要尊嚴,也沒有羞恥感。 譚瀅只在課本和老師的嘴里知道這些詞語,而父親和奶奶則身體力行地教會她,只有竭盡全力地活下去、活得比大部分人都好,那才是真正的正義,真正的尊嚴。 或許是出自巨大的利益的誘惑,王總違背了他們的約定,準備將她送人,卻讓她遇到了母親的舊情人孫成印。 可謂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譚瀅并不擔心王小寶會回去質問他的父親。 因為她的目的只是在王小寶的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隨著時間的延長,這顆種子會慢慢地生根發芽,讓他們的父子情出現裂痕。 種子長成植物,開花結果的時候,就是譚瀅摘取果實的勝利時刻。 譚瀅十四歲之前的人生沒有太陽,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譚海曾是她生命里的唯一的一束光,這束光太微弱了,無法將她從泥沼中救出來。饒是如此,也足夠照亮她的路了。 幸運的是,孫成印的出現讓譚瀅看到了曙光和希望。 她終于不再是泥沼里那個苦苦掙扎,手足并用往對岸爬的那個小女孩了。 ————— po18k. (woo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