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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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犯】 事情進展得異常地順利。 譚海帶李沐歌和她那個叁歲的弟弟來父親的餐廳吃飯,在廚師炒菜的時候,用發芽的土豆絲替換了新鮮的土豆絲。 喜歡吃土豆的小男孩毫無意外地食物中毒,并沒有如李沐歌所期望的那樣死掉,但是在醫院住了一周的院。 心肝小兒子的食物中毒,使得衛生部長大怒,通知了下屬的食品安全部門來徹查這家餐廳,同時還舉報了消防問題。 沒有幾家餐館能完好無損地在食品安全衛生檢查和消防檢查中全身而退。 餐廳被迫停止營業,關門整改。 這段時間,父親和奶奶簡直是跑遍了所有部門,他們也求過了王總,沒有人肯為他得罪衛生部長,眼看苦心經營的餐廳就要垮掉。 父親和奶奶在煎熬,而譚瀅給父親買的用來“澆愁”的烈酒,無疑是給這個搖搖欲墜的家雪上加霜、火上澆油。 父親曾經酗酒,這叁年已經下定決心戒掉了酒癮,這種時候卻也只有酒精能夠讓他從灰暗的現實中逃避出來。 原本羅慧是想要拿出自己的積蓄,雪中送炭,和父親攜手共渡難關的。 可是沒料到,父親在一次醉酒之后推了不斷勸告他的羅慧,羅慧的孩子就在這一推之中流掉了——甚至根本不需要譚海去買墮胎藥。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譚家經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譚瀅像是一個看客,冷眼旁觀這個家庭的敗落。 父親失去了事業和感情,他日復一日地頹廢在家中,靠著以前剩余的存款度日。家里的酒瓶子越來越多,奶奶也開始重cao舊業賣起了假藥。 父親的關懷和關心就像是空中樓閣,樓塌地陷后,那些虛假的親情便不復存在,只剩下日復一日的謾罵和冰冷的漠視。 如今父親已經不能打他們了——王總說要收譚瀅當養女,手續辦好之后,會一次性給父親一大筆錢,父親可不敢打出什么事情來。 譚海也不回家,也不向家里要生活費,父親和奶奶根本見不到他。 譚瀅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看著每日渾渾噩噩的父親,她心中并沒有想象中大仇得報的快意。 她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沒有高興,也沒有悲傷。 她的心硬得像是石頭。 在簌簌的寒風中,寒假到來了。 譚海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教小孩子學英語——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使得他在英語和文科上面有著超強的學習水平,在高中英語競賽中也獲得了一等獎。 “幺兒,哥哥大學畢業以后就去當個英語老師,在學校里教英語,也在外面開補習班賺外快,還可以接翻譯的單子?!?/br> 相比譚瀅的雄心壯志,譚海的理想過于樸素和平凡了。在這句話說完之后,他們倆都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在自己的房子中過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變故是在陡然間發生的,在這之前,他們都沒有料到事情是這樣的結果。 譚瀅和譚海常常在外面過夜,終于使得父親和奶奶起了疑心。 為了不讓他們繼續懷疑,兄妹二人回到了原來的家里,只是夜里的時候,譚瀅還是忍不住跑到哥哥的房間里,赤裸著身體和哥哥相擁而眠。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和少女,很容易擦槍走火,他們偷偷地在被窩里糾纏,撫慰著彼此的身體和靈魂。房間落了鎖,本不用擔心有人會突然進來。 可是就是有人闖進來了。 父親用鑰匙打開譚海房間的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譚瀅和譚海正赤誠相對,譚瀅躺在床上眼神迷離地小聲呻吟,譚海用唇舌逗弄她胸前的蓓蕾,使得兩顆暗紅莓果硬的像是豆子。他的中指插入她濕透的花徑,模仿者yinjing在其中進出——他尚且還不敢實質性地進入她,因為她實在太小了,不管是年齡還是花xue,完全承受不住他的巨物。他用拇指和食指按壓揉搓她yinchun上方悄然伸出來的花蒂。她流出更多的愛液打濕了一片床單。 “哥哥,你,快一點…” 譚瀅的話并沒有說完,因為他們都看到了剛剛打開門,眼神陰狠,眼球布滿紅血絲的那個男人。 “孽障!就是你們害得我餐廳開不下去的!就是你們害得羅慧流產!你們兩個怪物……” 父親抽出皮帶,鋪天蓋地地打了下來,一邊打,一邊罵著臟話。 譚瀅擁著被子躲在墻角,譚海覆在她身體上,一動不動地擋著父親的皮帶。 他并不能遮擋完全。 譚瀅的額頭被皮帶銅扣刮傷了,冒出一點血絲。她的淚水滾滾落下,發絲凌亂,眼神恐懼,身體在顫顫地發著抖。 譚海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眼睛猩紅,轉身迎上了那根亂舞的皮帶,不顧著手被抽得發青,一個用力將它奪了過來,反手勒住了男人的咽喉,將他拖到了門邊。 在他的用力之下,男人也無力再掙脫,很快窒息著暈厥了過去。 “幺兒,別怕,別怕,哥哥在?!弊T海喘著粗氣,連著被子一起擁住她,用手背給她擦干凈眼淚,安撫她的情緒。 譚瀅此刻的眼睛是空洞的,她仍舊無法從剛剛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在譚海抱著拍背了好久之后,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才漸漸地有了焦距。 “哥,他知道了?!弊T瀅深吸一口氣,看著昏倒在地上的男人。 他的胸口還在起伏。 他還活著。 “我們走吧,”譚海說,“我們跑得遠遠的,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br> 譚瀅沒有回應他。她掀開被子,赤裸著身體,面無表情地走向男人倒地的地方。 她蹲下身,仔細地凝視著這張面孔,這個她稱作“父親”的男人。 在兩個多月前,他還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是氣質儒雅的餐廳老板。 可是如今,他只是一個邋遢失意的醉漢。 他怎么配當一個父親呢?他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所以,只需要射出那一顆jingzi,連十月懷胎的孕育都不需要,就能夠當一個父親了嗎? 甚至射出jingzi都并非他本意——他并沒有繁殖的意愿,jingzi只是他射精快感的附加品,而快感則是人類為了繁衍而進化出來的卑劣的手段。 就在剛剛,這個她生物學上應該稱作“父親”的男人,是用什么樣的臟話來謾罵他的一對子女呢? 賤貨,婊子,變態,怪胎,齷齪,雜種,下賤,孽障。 他用最臟的話來罵他們,仿佛這樣就能夠把自己指摘得干干凈凈。 可是啊,“父親”。世事皆有因果,我們是心理畸形的怪胎,luanlun的兄妹,邪惡的果實。而你,則是種下惡因的那個人。 譚瀅已經不在乎他到底是從哪里得知他們是餐廳倒閉和羅慧流產的始作俑者了。 也許有人告訴他真相,也許他只是喝多了想找人當出氣筒,隨口瞎說。 譚瀅蹲在父親的身邊,雙手將散落在地上的皮帶再次拉緊。 譚海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幺兒,一定要這樣嗎?” “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秘密?!?/br> “殺人犯法?!?/br> 譚瀅木著臉,說:“他喝多了,獸性大發,想要強jian我。哥,我們是正當防衛,還是未成年,不犯法?!?/br> 譚海沉默良久,最終自己拾起了皮帶的兩端,將男人的脖頸重新勒住。 譚瀅將自己的手覆上他的,說:“我們一起?!?/br> 男人在掙扎的時候重新睜開了眼睛,他的喉嚨里發出氣音,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成為譚海終生都難以忘懷的噩夢。他的身體抽搐著,漸漸地停止了呼吸。 “哥哥,現在我們是共犯了?!?/br>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追-更:rouwenwu9.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