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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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歌】 譚海組織作弊這件事情,其實一直都是瞞著meimei的。 眼見著誤會越來越深,他最終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他將她摟進懷里,把手指當作梳子,梳攏她披散的長發。 “幺兒,你指導哥哥為什么中考比平時成績低很多嗎?” 譚瀅抬眼看他:“你說你是發揮失常?!?/br> “是因為英語考試我沒寫完試卷?!?/br> 一開始,譚海組織考試作弊,只是為了更好地混入那個販賣香煙的校園團伙。 有的成員因為家長對成績比較關注,每次月考都關系到生活費,所以他們才拜托譚海想點辦法。 到了后來,這個作弊組織越來越大,甚至加入了一些需要初中成績來申請美國高中的人。 部分學生的成績異常也導致了學校的關注,教務處認為學生作弊,于是在譚海中考之前,整個學校都裝上了信號屏蔽儀。 他們組織作弊的工具基本全部作廢了。 混混頭子的親戚因為犯了事進了號子,他們一群未成年人也沒有辦法去搞到香煙來賣,這個販賣香煙的校園團伙名存實亡。 這個時候,譚海的存款已經達到了五萬塊,他存夠了讓譚瀅和他讀完高中的錢,也正面臨著中考,他本來是打算好好復習,金盆洗手的。 后來李沐歌找到了他。 也就是之前一直給他打電話的那個聲音甜膩的女生。 她一直都是他們作弊組織的長期客戶,是一個染紫色頭發,每只耳朵上打五個耳釘的小太妹。 她家里不缺錢,零花錢也比普通家庭的高出好幾倍,在學校里可以算是肆意妄為。 一開始只是為了虛榮。 后來她想和譚海做朋友,出手也比別人大方。 于是譚海就成了她的朋友。 再后來,譚海發現她不僅是想和他交朋友,更是想和他談戀愛。 “哥,在學校有幾個女孩子追你???”譚瀅問他。 “吃醋了?” 譚瀅哼了一聲,不否認也不確認。 “幺兒,你在學校也那么多人追,那你想過我會不會吃醋嗎?”譚海笑著親了親她的發頂。 譚瀅沉默了。 她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雙標,所以她自己并沒有立場去責怪譚海。 更何況,被人追求只是個人魅力的體現,不是嗎? 譚海并沒有答應李沐歌,很快就疏遠了她。 有了信號屏蔽儀的考場,使得李沐歌在中考前的模擬考試中一塌糊涂。 她開始慌張起來,又找到了譚海。 “譚海哥,我爸爸說了,只要我成績好,我高中就可以不在寄宿學校讀了,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 無獨有偶,那個被迫解散的混混組織成員們也這樣拜托他。 其實信號屏蔽儀并不能屏蔽所有的信號,它只能干擾聯通、移動、電信叁家運營商的手機接收基站,諸如對講機這樣的短波頻段,它是屏蔽不了的。 混混團伙們集資購買了作弊器,給所有需要作弊的學生裝上了作弊橡皮擦。 而譚海,就是那個中途上廁所,并且使用信號發射工具傳播答案的那個人。 和以前的作弊一樣,他只發選擇和填空答案,大題是不發的。 原本會一切順利的。 英語考試基本上都是選擇題,所以需要的時間最多。 譚海在廁所里待久了,監考老師覺得不對勁,催促他趕快出來。 他在發送完答案之后,拆了廁所隔間后的小天窗,將發射器扔到了與教學樓僅一墻之隔的巷子里。 為了不引起監考老師懷疑,譚海在回座位以后就立即提前交卷,導致有一半的答題卡都沒有涂完。 因為這場風險極大的作弊,譚海獲得了從小到大最大的一筆收入,買了套一居室作為譚瀅的禮物。 “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錢也收了,弊也作了,幺兒,我和她真的沒有其他的關系了?!弊T海解釋說。 “那怎么能一樣呢,”譚瀅平靜地分析著,“對,你和她確實沒什么關系了,所以她給你打電話,肯定就是想繼續追你唄?!?/br> 譚海摟緊了懷中的meimei,再一次地重申:“幺兒,我不會和別人談戀愛的?!?/br> 譚瀅聽完卻笑了:“哥,其實……只要不是談戀愛,你和別的女孩子做朋友,我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和有錢人交朋友并不是一件壞事?!?/br> 譚瀅是面朝他,看著他的眼睛說出這句話的。 她逆著光,眼神暗沉沉的,像是最漆黑的夜,最幽深的海。 譚海無法再說出任何話來。 譚瀅把他的身體推壓到床頭,吻住了他,舌尖侵入他的口腔中,描摹他的上顎和牙齒,和他的舌頭勾纏。 這是一個潮濕的、帶著絕望味道的吻。這個吻帶著童年時期貧民窟的老平房上石棉瓦的青苔的味道,青黑而又苦澀,見不得光,和他們禁忌背德的感情一樣,只能是城市下水道里老鼠的尸體一樣的隱秘陰晦。 譚瀅清楚地知道,自己擁有了哥哥全部的愛和忠誠。 可是她卻無法回應同等的感情,她的愛里混雜了太多的東西,諸如金錢和欲望,她沒有辦法將這些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去除。 早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發誓要變得很有錢,去偷、去強,不擇手段都可以。更大一點她便懂了地位和權力,所以她也想方設法地想去得到。 這些太過物質的東西,像樹的年輪一樣成了她的生長印記。 譚海的愛太純粹了,幼年時期他甚至肯為她去殺人。而她自己除了索取,從未對他付出過什么。 她明明可以答應他,去他的高中讀書,而不是走一條危險又困難的路。 她是一個無法正確愛人的感情殘疾者。 “哥,”她在他耳邊說,呼出的熱氣溫著他的耳廓,“我知道你是絕不會離開我的?!?/br> 反正,被寵愛的人都是有恃無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