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炮灰是王者、惡徒(兄妹骨科)、女尸奇緣、傻兄(1v3 )、離殤、十日談(短篇集)、表里不一、影后,你又上頭條啦、瘦馬為妻(1v1 HE 甜寵)、《艷池酒林人rou香》高H,rou,NP
燈并沒有被打開,簡陋的西廂里,醒過來的趙三躺在土炕上,靜靜的等待著身邊的王小明醒來。 身上被處理過的傷口此刻在一陣陣抽搐著刺痛,但是感覺中,自己衰弱的身子里,那種非常讓人不自在地無力感卻消褪了許多,這讓他在對那獨眼老人心中佩服的同時,對小明的傷愈也多了幾分信心。 被張振送進來的飯菜還擺在桌子上,除了那一大杯清水被他喝光外,飯菜他動都沒動。并不是吃不慣山寨里相對簡單農家飯,也并不在乎因為自己的傷勢而特意放淡了許多的口味,不吃,只是因為他再等。因為他想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吃飯。 身邊,土炕的那頭,被淡淡的血腥味和nongnong的藥草味道包圍著的王小明從中午做完手術后,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只有他或緊或慢,或粗或細,不停交織起伏著的呼吸聲,隱約的反應著他身上的變化。但是,他就是一直沒有醒來。 擔心的趙三從自己醒來后,進來陪著說了會話的張振那里了解到,那獨眼老人臨去休息的時候,特意吩咐過,王小明大約要等到傍晚才會醒來,而且,只要他在昏迷的這段時間體溫不升高,那么他的傷勢十有**就可以穩定下來,可以治好。 所以在張振出去之后,他就放下了心里的一切,只是耐心的等待著,每隔一個小時就吃力的伸手過去感覺一下自己兄弟的體溫,還好,并沒有超出正常的范圍。 小明蒼白的臉已經在越來越黑的小屋里變得模糊一片了,但趙三還是緊緊的盯著他在土炕上凸起的身形,豎起耳朵感覺著他呼吸細微的變化,心里開始慢慢的有些焦灼。 忽然,他聽到王小明剛還相對平穩的呼吸猛的急促了起來,緊接著,小明似乎幾個世紀都不曾動過的身影也開始了扭動,就在趙三還沒能將自己的身軀移動過去的空里,“??!”在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聲里,王小明醒了過來。 “小明,你沒事吧?別怕,三哥在這里!” 眼瞅著王小明模糊的身子猛地一起,隨即又在一聲疼叫里徒然臥倒,趙三不顧自己傷口的裂痛,猛一下子便挪到了他的身邊,坐起身來,雙手捧住了小明的臉頰,觸手處,小明有些發熱的臉上一片濕乎乎的汗水,而且他似乎還在劇烈的顫抖。 “三哥,這是在那里?好黑,我好怕??!” 小明身上的顫抖在他有力的雙手安慰下瞬間緩和了下來,可他的聲音卻還是在微微發顫,僅能活動的右手也死命的抓住趙三的胳膊,抓得好緊,好緊。 “框!”的一聲里,關上的西廂門被人猛地推開,隨著涌入的涼風,張振急切的聲音傳入趙三的耳際。 “三哥,發生什么事了?” “老弟來得正好,小明醒了,趕緊幫我把油燈點上?!壁w三一聽是他,心里一喜,趕緊說道。此時的他,真的已經無力下去把油燈點上了了,就剛剛那下猛地挪動和照顧小明的雙手的抬起,就已經讓他身上不少的傷口滲出了液體,撕裂般的疼痛也已經奪去了他全部的體力,實在無力按照小明的要求,去有所行動了。 油燈在火柴的光亮劃破漆黑之后大放光明,習慣了黑暗的趙三覺得眼前一片有些刺眼的明亮,瞇起了眼,這才看清楚小明的臉色潮紅,汗流滿面。圓睜的雙眼中,流露著nongnong的恐懼和后怕之色。 “他在害怕什么?” 趙三見狀,不由心下大奇。也直到這時,趙三也才發覺他的右手還是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胳膊,不曾放松一絲。 “小明你沒事吧?”心有顧忌的趙三趕忙將自己還有自由的另一只手貼上了他的額頭,額頭盡管有些發熱,但并沒超出正常的溫度,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三哥你在真好,剛才我差點又被那王八蛋給追上,那雜種簡直不是人,太恐怖了!”依舊緊緊抓著趙三的胳膊,臉色有些放松的小明忽然很奇怪的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小明你做噩夢了吧?”趙三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抬頭看了一眼過來坐在炕沿的張振后,語氣輕松的問道。 “不是,三哥,因為我剛才在夢中忽然又夢到了一些事。那些曾經被我全部忘記的事,和榕哥有關?!辈辉趺捶判牡姆坌绷俗鬟^來的張振一眼,低聲說話的王小明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光芒。 “哦?”趙三一愣,張振的眼中也是精光一閃。 “怎么不說了?”稍等了一會,趙三發現小明還在那邊發呆,便不由催促到。 又斜眼翻了正望向自己的張振一眼,小明的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 “小明,我再次提醒你,振老弟不是外人,你當我三哥的話是放屁么?”趙三一下明白了他的心思,臉色也忽然變得有些冷酷了。 “算了,三哥,我看我還是出去吧,不要因為我,傷害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睆堈衲樕仙裆⑽⒁击?,隨即恢復他原本的冷漠和陰沉,站起身往外走去。 趙三鐵青著臉一聲不吭,只管拿眼斜著小明,眼神中有寒意在變濃。 “振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心?!?/br> 被趙三眼中的寒意一嚇,王小明總算想起了趙三的性子和前幾天的叮嚀,臉上勉強露出了個笑容,提高了的嗓門總算拉回了已經走到門口的張振,趙三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眼神中更是涌上了一抹微帶倦意的欣慰。 治傷時的劇烈疼痛和屢次被術法光顧過的沖擊,彷佛真是天意安排一般,在這微妙的時刻,使方榕留在小明體內的記憶封印被不知不覺得解去,讓一些事慢慢還原出它的真相。 “三哥,那天我躺倒在南郊的事我現在又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是……”微微喘息著,小明一口氣將那晚自己跟著方榕后發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兇手果真是他!”趙三眼中厲光一閃而沒,隨即便和張振對望了一眼后,為逐漸揭開的方榕的神秘,陷入了沉思。 ※※※ 遠在聊城的方榕并沒想到王小明在昏迷中醒來后,會忽然想起當初發生的往事事,只是在那一刻,本來剛走出醫院的他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隨即便感到身上微微有些寒意。 這時,距離他從醫院探望過小蔣她們出來,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出乎他的預料,達叔他們警方并沒有要將他扣留的意思,只是在等他出了醫院之后,詢問了他書店大致的經營情況和簽了些必要的文件,最后提醒他這幾天不要出門保證隨傳隨到之后,就將他放出了警局。 而且,他自己也從達叔隱約的指點中,明白了要想讓小蔣她們沒事,首先就得讓那些受傷的檢查人員和他們的單位放棄追究。 所以一出了警局的門,方榕就到即將下班的銀行取了一大筆錢,根據從小蔣她們還有達叔這邊得到的消息,又返回了醫院,去看望躺在醫院里的那兩位受傷人員。 可是躺在醫院里的那兩位傷者的家屬,以及被那兩家單位安排在醫院陪護傷者的人員一聽到他是三泰書店的老板方榕,便都變了臉上顏色,連傷者的模樣都被看清,就把他轟了出來,根本不給他解釋和溝通的機會。 “唉!” 站在昏黃的路燈照耀下的街上,方榕仰天長嘆了一聲,內心中的憋悶讓他再次有了仰天長嚎的沖動,他身后,不遠處的醫院門口,他剛剛提進去的那兩大包并不便宜的禮品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垃圾箱里。 他腦海中,至今都回響著傷者家屬那憤怒的尖叫:“你這個臭流氓,給我從這里滾出去,你以為人被你們害成這樣就能拿幾個臭錢解決么?告訴你,別妄想了!趕快給我滾,我們不會和你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有任何妥協的,一切等著在法庭上見!還不滾?” 傷人的語言倒也還沒什么,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那些家屬和陪護人員眼中那種彷佛從骨子里就帶出來的輕蔑和瞧不起,感覺中,這樣的目光只有在人們瞧見極度惡心和看不起的東西時才會發出,可是現在,這種目光的焦點竟然會是自己,這讓他的心再度的回到了以前,回到了當年那一度曾經宛若噩夢般糾纏不去的歲月之中,陰郁的不能自拔。 “榕哥?榕哥你怎么會在這里?”就在他木立在醫院門口的街上,神傷不已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一把似曾相識的聲音。 方榕神魂歸位,轉身一看,身后三米外,一個削瘦的少年正頭纏繃帶,身穿一身藍白相間的住院服站在那里,依稀好像在那里見過。 “你是黃毛?”飛快的搜索了一下,方榕很快便想起了他的來歷。 “是啊,榕哥,那天可真要謝謝你,大夫說要不是你們送我來的及時,我可能都要因為流血過多,翹了呢?!毖壑虚W耀著真誠的光芒,王小明的小弟黃毛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 “沒什么,舉手之勞而已,你的傷好點了么?”方榕嘴角一動,想微笑一下卻沒能笑起來。 “已經基本沒什么事了,像我這樣的年輕人,那點小傷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對了榕哥,你怎么會來醫院的?不會是來看我的吧?” 年輕的黃毛眼中閃動著一股彷佛有些期待,又彷佛有些不敢相信的奇異光芒,稍稍有些局促不安的望著方榕,豎起耳朵等著他的回答。 和別的人不同,他自己可是見過方榕當初和自己的偶像老大趙三動手切磋的場面,也曾在那天救自己的時候,親眼目睹過那個就像鬼魅一般強悍和迅捷速度的黑衣人,在三兩下收拾掉打自己的那些雜碎后,對方榕說話的那種順從。 有這么厲害本事和那么厲害手下的方榕從那時起,在他心目中就已經有了和趙三差不多的地位。如果這樣的厲害人物都記得來看自己的話,那自己以后再在街面上混的時候,該有多么大的面子? 所以盡管深心里也有點不相信方榕會來醫院看自己,但是私心里他卻真的還是非常期待自己能真切的聽到方榕說一句“是!”。 方榕并不知道面前的這少年心里有那么復雜的想法,已經被今天的事弄得心情極度壓抑的他聞聲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說實話,今天不是來看你的,我來醫院是辦點其他事的?!?/br> “哦,我想也是?!贝笫狞S毛眼中不能掩飾的閃過一抹失望之色,隨即有些意興闌珊的順口問道:“榕哥,你書店的生意還好吧?蓮姐也還好么?” “小蔣也在這家醫院,怎么,你不知道書店被封的事?” 剛問完這句,方榕就在心里暗罵自己該死,怎么能在小明的弟兄面前提這件事?隨即心里便又釋然了,反正眼下小明不在聊城,應該不會再出什么事。不過他心里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合適,那是屬于很難說清楚的,關乎直覺方面的感覺。 “蓮姐也在住院?書店被封?這幾天我在醫院里,什么消息都沒聽到,榕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黃毛一聽這話,心里有些發急,兩步搶到方榕身邊,伸手想抓住他的胳膊,結果又沒敢抓,有些尷尬,又有些著急的扯著自己后腦勺的長發,等著方榕的回答。 方榕一看他這樣,自己倒覺得不說反倒沒意思了,于是便大約的將發生的事給他說了一遍。 “榕哥能給我根煙么?”出乎方榕之前的預料,黃毛聽了這消息并沒像他想像中的那樣跳起來,只是難得的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開口和他要煙。 取出煙自己叼了一顆,剩下的全都塞到了黃毛手里,方榕在深吸了一口點燃的香煙之后,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和面前這還未成年的小混混扯這些事毫無作用,于是又應付著說了幾句閑話后,告辭而去。 他沒注意到,望著他背影的黃毛那張瘦臉,在唇邊煙頭一明一暗的映照下,變得有些煩躁和猙獰。 與此同時,同樣在夜色籠罩下的省城警局,那間專門劃給特派小組的巨大辦公室里,好不容易等協查的警員散去后,剛準備開口和頗現神秘的組員楊冰溝通的孟勝藍話還沒出口,就被楊冰腰間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擋住了。 就看走開了幾步的楊冰手握著手機,在哦哦的應了幾聲后,那張普通的再也普通的臉上神色變了,不知怎得,這種變化讓一直注意著他的孟勝藍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殺氣和興奮。 “孟組長,我剛得到內線的確實情報,那群持槍鬧事的歹徒此刻就躲在本城西郊的一所小區里,咱們要不要馬上行動?”不出孟勝藍所料,收起電話的楊冰開口就帶來一個令她也覺得非常振奮的消息。 “那還等什么?趕緊招集特警隊集合,我去申請軍方精英的支援,五分鐘后在門口集合,快!” 騰的一下站起身,一把拿起自己放在桌的帽子,轉眼就進入了狀態的孟勝藍顯示出了身為警戒之花的素質和身為特派員的權威。 凡是涉及到他們調查案件的事,她都擁有自己完全獨立的行動權,并不需要通知當地警方高層。盡管這個權力因為明白國情,她很少主動使用。但在緊急的情況下,她就會毫不顧忌的使用,因為在這種時候,她首先會想到的是自己的職責,自己身為警察的職責,其余的一切,都暫不考慮。 接近凌晨的夜晚,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龍稀疏了許多。 當一路飛馳的四輛警車無聲無息的拐上天慶小區的專用通道時,車速都緩緩的慢了下來。在通道兩邊那些式樣新穎的路燈照耀下,無聲滑行中的警車就像來自夜的精靈,悄無聲息的停在了小區關著的門口。 門被無聲無息的悄然打開,在門口先遣接應人員的手勢引領下,從四輛車內魚貫而出的警界精英們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默默跟在同樣全副武裝的孟勝藍和楊冰之后,悄無聲息的往各自既定的目標摸去。 在來的路上,天慶小區這棟小高層的內部結構圖和外部環境示意圖都已經被這些精英們默默的刻在了腦子里,整個抓捕的行動計劃也一絲不差的被傳達到了每個參與人員的腦海里,剩下的就是等候發起沖鋒的命令。 五分鐘后,被分成四個小組的警界精英們都分秒不差的各就各位,準備完畢。不遠處,周圍的那幾棟樓上設置的軍方阻擊手們也都潛伏完畢,聽著耳機中傳來的短促報告聲,孟勝藍抬眼最后仔細的打量了下面前這棟只有九層高的樓,樓上依舊一片安靜,只有零星幾戶人家的窗口還亮著燈,這其中包括他們這次的目標,位于五樓左側的那間房子,盡管燈光不是很亮,但隱約還是能看到一閃閃的光影。 “他們好像在看電視,這可能么?”在心頭的疑問一閃而過的同時,孟勝藍亮起精光的雙眼和楊冰的視線一碰,隨即就在楊冰竄出去的同時,她通過耳機,發出了斬釘截鐵似的命令:“行動!” “噠噠噠,噠噠噠!” 等命令出口,還沒等她矯健的身影竄上五樓,一陣突如其來,急如雨點的槍聲轉眼就打破了小區里的平靜。 與此同時,已經悄悄駛進小區院子中的四輛警車之上,便攜式的探照燈也如四道光明的利劍,劃破了夜色的暗影,明亮亮的照在五樓的那扇窗戶之上,被開到足夠大的高音喇叭里也傳出了一把厚重的聲音:“各位居民不要驚慌,請安靜地待在家里不要外出,現在是警方正在抓捕罪犯,請不要慌張,關緊門窗,關上燈光,安靜地待在家里,事情很快就能過去,謝謝合作?!?/br> 聲音傳出,小區內幾乎全部亮起的燈光紛紛熄滅,只有一陣緊過一陣的槍聲不停地敲打著夜晚的安寧,預示著戰斗的激烈。 說是遲,那時快,就在孟勝藍矯健的身影沖進硝煙彌漫的房間,滾到在地的同時,房間內震耳欲聾的槍聲已經稀疏了許多。 以她身經百戰的閱歷,她分辨出傳出槍聲的里間內,似乎只有兩支槍還在轟鳴。 她心里一驚,在這種警方從房門,從窗戶,凡是可以進入的地方突然蜂擁而入的情況下,里面的人還能反抗到現在,這里面的這一伙人究竟是什么來路? “孟組長,怎么你也來了?你不是該在下面指揮的么?”就在她剛想游目四顧的時候,彌漫的硝煙中,耳畔傳來了楊冰微帶喘息的聲音。 “我不放心,所以上來看看,情況怎么樣?” “當場打死了四個,里間可能還有一到兩個人還在頑抗,這間房四面無窗,門也被里面的人拿槍封住,暫時沖不進去?!?/br> “咱們的人有沒傷亡?”趴在地上,謹慎地搜索著巨大的客廳里四散而臥的隊員,就以孟勝藍的鎮靜,也微微有些吃驚剛剛進行的這場戰斗的慘烈。 這本是一間四室兩廳格局的房子,客廳相比一般的房屋顯得非常的大,巨大的客廳里除了有一圈沙發和一臺電視之外,并沒有什么家具,房子也沒有裝修,因此看上去顯得空間更大。 現在,就在這近四十平方米左右的客廳里,被槍彈打的暴成粉碎的電視機碎片拋灑的滿地都是,冒著輕煙的沙發之上,彈孔滿布,翻到的那張三人沙發之前,幾枝少見的微型沖鋒槍散落在地,之后,血淋淋的躺著三具尸體,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之上,一具幾乎被槍眼打爛了的身軀塞在那里,慘不忍睹,與那三個人不同的是,他幾乎被打成了篩子的手里,還緊緊握著槍。 “我們的人有幾個中了槍,不過還好都不在致命處,致命的部位大都被防彈衣給護住了,不然真的是死傷嚴重?!?/br> 就在孟勝藍暗自驚心的這一刻,耳畔傳來了楊冰微帶笑意的聲音。 “笑意?在這種時候還能有這種反應?”聞聲心頭一惱的孟勝藍剛要說話,就聽里間本來怒射的槍聲忽然在喀的一聲中啞住,她的心猛地就是一跳:“沒子彈了!” “停止射擊!”就在她的命令剛到嘴邊之時,身邊的楊冰已經在一聲怒喝之后,像一只大鳥一般的撲向了已經布滿洞眼,但依舊緊閉著的里間門。 “蓬!”的一聲巨響和零星的槍聲中,本就堪堪欲倒的木門直接變成了四散拋灑的粉碎,就在這怒射的粉碎之中,楊冰的身影已經沖進了里間。 “停止射擊,停止射擊!楊冰你這個混蛋!”嘴里狂吼著,命令一時間還沒能停住的隊員們完全停止射擊,尖聲怒罵著,孟勝藍也隨之竄起的身子往里間的門撲去。 里間不像外邊,還有從窗外射進來的探照燈燈光可供觀察,里間要暗的多,盡管從碎掉的門里也有些光亮進來,不至于漆黑一片,但是猛沖而進的孟勝藍眼前還是一黑。 就在這一黑的瞬間,她聽到最里面傳出楊冰的怒喝和噼里啪啦的搏斗聲,緊接著,一道冷風迅速的向自己的咽喉處撲來,轉眼見,咽喉處的肌膚就感覺了那刀鋒似的冰冷。 一聲輕叱,就在冷風襲來的瞬間,孟勝藍一個輕靈的錯步,讓過來物抬手就向發出來物的暗處連開了三槍。 “嗯!”隨著一聲悶哼,模糊中,一道剛剛站起的身影轟然栽倒在地。 就在這時,孟勝藍這才發覺本來傳來搏斗聲的楊冰那邊,也已經沒有了聲息。心里一急,剛要沖過去,就聽身后腳步聲亂響,隨即里間的黑暗便被一道刺眼的光明趨散,在合眼避光的瞬間,心頭一松的孟勝藍隱約注意到楊冰正蹲在一個躺倒的黑衣人面前,把顏色有點詭異的手從那人額頭上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