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朱自強忍不住擊掌笑道:“好啊,巾幗不讓須眉,jiejie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了,能忍別人所不能忍,方為真英雄?!鞭D瞬又嘆息起來:“有時候,我真想簡單活著,一輩子平平安安地,老婆孩子熱炕頭,那才叫真正的幸福?!?/br> 陳小紅笑道:“你知足吧,有玉煙那么漂亮的老婆,還有可愛的小朱茵,年紀青青,仕途通暢,好多人奮斗一輩子都到不了你現在的位置,對了,這次回來上邊給你安排什么職務?” 朱自強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動靜,賦閑在家,做個賢夫良父?!?/br> “哈,就你還敢自稱賢良!大口馬牙呢,你在家帶過幾天娃娃?”陳小紅說完就關上了衛生間門,朱自強挑挑眉毛,一會無奈的樣子。 等陳小紅洗漱完畢,朱自強已經喝了兩杯水。陳小紅接過朱自強遞來的水,直接問道:“說吧,找jiejie有什么事?” 朱自強干笑道:“果然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br> “罵我像孫猴子???快說!我可沒時間跟你耍賴?!?/br> 朱自強急忙道:“好好,我的大市長……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來討教一下,朱自明,大江縣人事局長,指示吳氏兄弟jian殺易寒香那個,你可能也聽說了,他是我大哥?!?/br> 陳小紅搖頭道:“他是主謀之一,恐怕沒有機會活下來,昨天我就是陪章郁他們吃飯?!?/br> 第150章 借力 朱自強心里暗暗發緊,看來上邊要開始動手了,豬腦殼是他的親哥哥,再怎么也得表現熱心些,勉強笑道:“怪不得jiejie會喝醉,他們這次下來完成掃尾工作?” “明知故問!唉……自強,你別動腦筋了,你哥的事情誰也幫不了?!?/br> 朱自強試探著問:“小紅姐,我沒想過幫他無罪釋放,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救下來,死緩,無期都可以?!?/br> 陳小紅促緊眉頭,好一會兒才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好出面找章郁,我來說吧。你這個大哥啊,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你說他貪吧,他一分錢都沒拿,你說他以權謀私吧,他干的那些事跟他的職務沒有什么聯系,你說他從中得了什么利益呢?就目前來看,官沒升,錢沒有,其他好處他連邊都不沾。這也是讓章郁他們頭痛的地方?!?/br> 朱自強苦笑道:“我也聽說了,所有的證據和其他涉案人員都說明他沒有參與犯罪活動,要不是易寒香這事兒,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他沒辦法。不過,事已至此,天網恢恢吧,這次不可能再讓他洗脫罪名了。其實我心里也明白,他干的那些事兒夠得上槍斃八回了!雖然他一分錢沒拿,但已經形成了事實犯罪?!?/br> 陳小紅道:“這些是法律上的事兒,咱們一時半會也搞不清,主要還是看章郁他們怎么定性,事在人為,很多政策、條款、法律法規都是彈性的。你這么聰明的人,用不著我提醒吧?” 朱自強不想過多談論下去,主動轉移話題道:“收拾得差不多了吧?中午能不能共進午餐?” 陳小紅笑道:“我中午去見見章郁他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早點解決了,免得老是欠在心里,我可不想被你成天念叨?!?/br> 朱自強笑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兩人邊說邊笑,正要準備出門,朱自強突然面色一整,很嚴肅地看著陳小紅道:“小紅姐……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陳小紅停住開門的動作,有些奇怪地看看他:“什么事?” 朱自強道:“蘇聯有沒有找過你?或者小亭姐?”陳小紅面色一下子白了,眼神不敢與朱自強相對,她有些慌亂地問:“你怎么突然提到這個呀?” 朱自強趁機把兩手搭在她的肩上,不讓陳小紅的目光閃躲,直勾勾地看著陳小紅,朱自強的眼神顯得非常銳利,直直地刺進對方心里,沉聲問道:“姐!你不相信我嗎?這么多年了,你難道不曉得我朱自強是什么樣的人?易寒香怎么會到曲高來?姐……你都知道是不是?” 陳小紅低著頭,嘴唇不停哆嗦,眼淚在眼眶里不斷打轉,有些失神地搖頭道:“自強你不要逼我……不要……你是我弟弟,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 朱自強猛地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自從看過易寒香的留言后,其中那句“眾多情人之一”讓他想到了幾個可能,陳小紅和陳小亭姐妹在彩云省政府都是排得上號的大美人兒。他大著膽子一試,果然發現了問題! 陳小紅在他的懷中不停地顫抖,眼淚不停地涌出,朱自強低聲安慰道:“沒事的jiejie,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自強……你別問了!我求求你……你斗不過他們的,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會害了你!聽jiejie的話,什么也別問!” 朱自強一把推開陳小紅,兩手仍然牢牢地抓著她的肩,聲音略略提高些:“你打算一直這樣忍受下去?讓人像玩物一樣扔來拋去?姐!你聽我說,人活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你這樣算怎么回事?你可以不跟我說,現在章郁他們就在曲高,中紀委的人也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小紅茫然失措地看著他,朱自強這一系列動作完全是計劃好的,他太了解陳小紅了。這時候萬萬不能松懈,按李子騰平時說的,攻心為上,找到突破口就要擴大戰果!朱自強狠狠心,繼續說道:“你和小亭姐都是我的親人,我不知道在你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但是我絕不能坐視不管,哪怕刀山火海我也要趟他一回!但是你不能放棄啊……姐,你明白我的話嗎?” 陳小紅點點頭,她這會兒已經有點六神無主了,女人只有在感情上才會顯出懦弱的一面,“我跟你說就是……自強,jiejie好恨啊……嗚嗚……”這次不用朱自強拉她,已經撲進了朱自強的懷中。 朱自強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才將她扶坐在沙發上,給她倒杯水,一邊出言安慰一邊小心仔細觀察陳小紅的表情變化,這個時候一定要跟她的心理變化同步,萬萬不能cao之過急。 陳小紅喝口水,有些凄然地看著朱自強:“自強,你不要嫌棄jiejie好不好?我和小亭都被姓蘇的糟蹋過了……”朱自強死勁地壓住內心的狂潮,他搖搖頭,臉上的表情不用裝,已經顯得無比悲憤了! “姓蘇的不是人,白武更不是東西!我看錯了他,我真的看錯了他,白武,哈,你知道嗎?他竟然不聞不問……我和小亭同時被人家欺侮……” 這次就算朱自強的心理素質再好,他也無法掩飾內心的震驚!如果是平常女子,這倒也沒什么,可陳小紅和陳小亭,都是副廳級以上的干部,算是黨內高級干部了,禍害一個已經算是聳人聽聞的,而兩姐妹同時……朱自強倒抽口涼氣,蘇聯啊蘇聯,當得上“色膽包天”四個字了。 “姐……多長時間了?” 朱自強的問話很講究技巧,他要試探一下陳小紅對此事的反抗程度,和逆反心理究竟有多強。多長時間了?是指兩人從被糟蹋到現在多久了,也是指一直以來都在忍受么? 陳小紅這會兒對朱自強完全沒有任何提防心理,此時她的心仿佛找到了依靠,她的精神找到了支柱,她的感情有了靠山。朱自強讓她有種安全感,所以長久壓抑的陳小紅毫無顧忌地把所受的委屈一吐而盡:“我就一次,之后蘇聯用我威脅小亭,直到現在,小亭還在他的掌握中?!?/br> 朱自強點點頭,滿臉凝重地問:“除了這個,蘇聯還有沒有要求你們做其他事?” 陳小紅皺著眉頭回憶,然后輕輕搖頭:“我倒是沒有,不過有幾次小亭打電話給我,說蘇聯在害她,我問她又不說,我以為蘇聯打她,可她說不是,還說蘇聯對她很好,她好像很害怕,會不會是做什么違法的事?自強……你說我們現在怎么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亭這樣下去?!?/br> 朱自強微笑著安慰陳小紅:“姐,你別亂想,不會是太離譜的事,我估計就是以權謀私,貪贓枉法之類的。我想問你……白武事先知道嗎?以你的感覺,他真的不愛你?不在乎你被蘇聯欺侮?” 陳小紅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復雜地說:“事后我打電話告訴他的,他沒說什么,只是讓我小心一點,我還指望他能替我出頭,幫我出氣,誰知道他如此軟弱!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害怕蘇家,怕蘇家毀了他現在的一切!我真的看錯了他,自強,jiejie是個愚蠢的女人!當初竟然會相信他的鬼話!” 朱自強認真地觀察陳小紅的反應,確定她沒有任何做作,心里的怨氣完全是發自內心,而且白武的表現非常冷淡,不,應該說是冷靜!這就不正常了,要知道白武到現在為止,只有陳小紅一個紅顏知己,他跟蘇南的感情建立在合作、利用的基礎上,說白了,就是一場政治聯姻,白家攀上蘇家。所以在心理上,白武肯定把陳小紅當作自己的愛人,作為一個男人,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自己的女人,何況是愛人!朱自強心里開始有數了,今天找陳小紅的目的已經達到。 “姐,其實我覺得武哥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雖然他貪戀現在的權勢地位,這也是人之常情,換了任何一個男人,也絕不會輕易地拋棄一切!我覺得他現在比你還恨蘇聯!他可能是在尋找一個機會,或者說在行行思想斗爭!武哥是愛你的,這點我可以肯定!你看這么多年了,他有沒有再找除你之外的女人?沒有吧?表面上看他是向蘇家妥協,可是,他要想逢場作戲找兩個年青貌美的姑娘也不是不可以,可他沒有這樣做,這就證明他是愛你的,也許在他的心里,你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陳小紅半信半疑的看著朱自強,盡管朱自強這番話不能完全讓她信服,但是她覺得舒服多了,如果朱自強說的是真的,那也不枉自己對白武一往情深! “自強,你說真的?那他為什么不跟我說?” 朱自強笑道:“你覺得武哥的性格是那種說的比做的多?”“那倒不是??伤么跻驳酶艺f一聲??!” 朱自強笑瞇瞇地看著陳小紅,他知道現在是收場的時候了,陳小紅可不笨!輕聲道:“跟你說了有什么用?蘇聯要是看出什么來了,對你對他都沒有好處,你現在的表現才是蘇聯想看到的,才是正常的,如果武哥跟你保證他要對付蘇聯,這萬一他辦不到或者失敗了呢?再說了,你得到他的保證后,還會不會這樣萬念俱灰?” 朱自強說的可能性非常大,就算只是幻想和推測,陳小紅也愿意相信!不管什么道理,只要有人在主觀上愿意相信,那就是正確的。 朱自強看著發呆的陳小紅,他站起來,最后一劑藥是時候下了:“姐,相信我!武哥絕對不是那種負心薄情的人,你抽時間給他打個電話,好好談談,畢竟這么多年了,他心里可能比你還難受,自己的愛人受辱,作為一個大男人,只能忍氣吞聲,什么也做不了,想想就已經夠窩囊了,你說他能好過嗎?你不過是受到身體上的羞辱,而武哥……承受的是精神、感情、尊嚴上的侮辱!”他的話轉移得很微妙,把陳小紅的注意力引到白武身上,她的不過是身體上的傷害,白武卻比他更厲害。這樣也能把陳小紅更好地調動起來。 陳小紅聽得有些動情,朱自強已經完全說服她了,確實是這么個道理,男人的占有欲,男人的私心,男人的面子,大多存在于女人身上。 “自強,謝謝你提醒我,要不是你這番話,jiejie一時半會兒還想不通呢,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今天就先這樣,我下午去找章郁,不論事情成不成,總要去試試,白武那兒我也跟他說說……另外……老規矩,替老姐保密!” 朱自強微笑著點點頭:“你能振作起來比什么都強!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雖然人微言輕,但還有幾分蠻力,可以幫著干點粗活?!?/br> 陳小紅經過朱自強的一番開解和分析,這會兒已經多云轉晴了,臉上的笑容中還夾雜著淚痕,嘴里打趣道:“行了吧,你就別在我面前賣乖了,改天換煤氣的時候我叫你就是,呵呵??熳甙?,別妨礙jiejie打電話?!?/br> “嘖嘖,見色忘友!懶得跟你計較!我先走了,電話可是公家的,長話短說,節約話費??!”朱自強說完,不等陳小紅反駁,打開門走了。 陳小紅看著關上的房門怔怔地發呆,怎么我好好的被他一來就弄得又哭又笑,還挺感激他……這算什么事?陳小紅也不是笨蛋,人一冷靜下來,馬上就清醒了,可是她沒有責怪朱自強的意思,小年青人有點敏感,或許是自己的表現有些異常,被他看出了什么,結果被他一詐就全部倒出來了,轉頭一想,除了朱自強,她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吐露心聲。 朱自強替她分析雖然不全對,起碼白武沒有他說的那么崇高,但也算十有七八,想到這里,陳小紅輕聲嘆口氣,拿起電話撥通了白武的手機。電話一通,她就開始哭,哭得聲音很勁,但是剛好能讓對方聽到,對付白武再找不到比她強的人了。 (今天更新晚了,周末,我休息一下,出去轉轉,明晚十二點左右繼續每日兩章更新!我努力,大家也別松氣,該怎么辦,還是老規矩!) 第151章 臉譜 朱自強站在門外的角落里,偷聽了幾分鐘,這才悄悄地離開。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笑自己,笑現在的人。什么親情友情,全是狗屁,利字當頭,誰都可以出賣。朱自強邊走邊在心里感嘆,人生就是一場大戲,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角色,官場就像京劇,但是京劇里邊至少能一眼看出忠jian好壞,紅臉的關公,黑臉的張飛,白臉的曹cao。而官場中人,誰也分辯不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每個人都準備了至少兩張臉譜,就像陳小紅一樣,如果換作別人,或者換作之前的自己,鐵定會被她這番聲淚俱下的表演打動。 可是自己何嘗不是戴上了面具呢?朱自強感到無奈,有一種難言的苦澀,同時心里也在慶幸,慶幸陳小紅給自己留了余地,他知道陳小紅故意弄得這么夸張,還是不忍心他飛蛾撲火。蘇聯不是笨蛋,更不是變態狂,怎么可能同時對兩姐妹下手?他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出身高級干部家庭,就算他好色如命,也大可不必對白武的女人動手,就算真的動了,也不會兩姐妹一起拿下,而且陳小紅事后怎么敢跟白武通風?陳小紅是什么樣的人?烈士遺孀!而且她對權力的欲望絕對不比白武小,當初白武被迫離開她,而不是選擇對付她,從中就可看出,要想動這個女人,就算是蘇家也得掂量一二。 陳小紅說的破綻太多,陳小紅表演的特別夸張,那么她是想告訴自己什么呢?為什么不當面跟我說明白,而要這么費盡心思地演上一出?甚至人已經走了,她還在電話里哭?哭給誰聽? 陳小紅戴上了竇娥的面具……朱自強越想越糊涂,腦里亂成一團。眉頭緊鎖著敲開豬肝家門,吳飛和洛永正在逗弄朱永樂,見朱自強臉色陰沉地進門,兩人對視一眼,知道有大事了。豬肝朝老婆嘟嘴示意帶走朱永樂。 朱自強看看三人,端起洛永泡好的茶,慢慢地啜了一口,然后長長地吐出氣,他現在需要人幫忙分析,慢慢地把易寒香的黑皮本子,和跟陳小紅見面的事情對三人說了。屋子里靜得讓人難受,洛永是有聽沒有懂,他不了解這其中有什么意思。 吳飛率先開口道:“自強,你就這么信任易寒香?她當初離開功勛的時候,難道就算出自己必死無疑?我覺得這其中有什么陰謀!” 朱自強搖搖頭道:“我也沒整明白!這件事情太復雜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什么頭緒,陳小紅的表現極不正常,按說是在她的居室里,有什么話可以直接跟我說,完全沒必要這樣做作?!?/br> 豬肝突然問道:“你沒有進她的房間?” 朱自強臉色大變,怔怔地看著豬肝:“你是說她的房間里有人?可是之前我們通電話的時候,是她叫我過去的……” 吳飛道:“如果剛巧是在你之前去的,而且,剛巧你也去了,那人來不及躲開,或者說陳小紅壓根就是受到人家的指使,這才會演那么一出!” 朱自強急忙掏出電話撥打章郁的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朱自強先跟章郁說笑幾句,開始打聽他什么時候到曲高的?有哪些主要領導也來了?吳飛突然沖他瞪眼,然后示意他別說太多,朱自強掛掉電話后,疑惑地看著吳飛。 “自強,好危險??!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在陳小紅房間里的是不是章郁?”不等朱自強反駁,吳飛急忙道:“如果是他,那事情就更加復雜,而且也符合邏輯了,陳小紅怎么說的,昨晚陪省里下來的領導吃飯,她一開始為什么不說是章郁?” 朱自強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如果連章郁都懷疑進去了,他還能信任誰?但是吳習的話不無道理,確實有這種可能性,而且也非常合理,他更深入地想想,章郁人很帥氣,一直以來都很受女人歡迎,當初在彩云大學里,就數他跟章郁算是全班最帥最年輕的男人,章郁沒有什么家庭背景,這些年從一個小警員飛快上升到省紀委,享受到副廳待遇。他憑的是什么?要知道現在掌權的可是劉學境和白武,除非是他們的人,不然絕不可能這樣飛快提拔,如果章郁要投靠,會是誰呢?陳小紅把矛頭指向白武,那章郁就不可能是白武的人,也可以推斷當初白武拋棄她,她心不甘情不愿,由愛生恨,姘上了章郁,同時想利用章郁和劉學境的關系抱復白武? 再想想陳小紅,當年朱自強撞破白武跟她的事之前,陳小紅對他露出了一絲興趣,這個女人鐵定耐不住寂寞,當時白武調走,自己認她作了jiejie。章郁就有機會,也有可能跟陳小紅發展關系。 如果章郁不是白武的人,那就合理了,劉學境讓他到省紀委,對付白武和蘇聯,看看專案組抓了多少人?可是章郁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說呢?難道又是撞破人家的jian情帶來的后果!還是劉學境交待過什么? 朱自強心里是萬般滋味齊涌,仿佛置身于重重黑暗中,他有些傷感地看著豬肝:“二哥,麻煩你看著章郁……吳飛,你說易寒香給我的留言有幾分可信?” 吳飛搖搖頭道:“一分都沒有,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她的死到目前來看是個意外,她不可能預料到自己會死!誰想她死……等等!我想起來了,當初曲高公安局的周法醫首先到現場,后來專案組沒等曲高方面完成現場查勘,就接手過去,我曾聽周法醫說,表面上看好像是死于窒息,可根據他的經驗,其中另有蹊蹺?!?/br> 朱自強道:“這種可能性太小,就算是專案組接手,現場應該由曲高公安進行查勘,而且你說的周法醫已經開始了尸檢,怎么可能中止?” 吳飛急忙說:“確實是中止了,后來寫報告的還是公安廳的一位法醫,結論就是窒息而亡?!?/br> 朱自強的眼睛一下就瞇了起來:“你確定?” 吳飛道:“如果易寒香沒有說謊騙你,那么她有預感自己肯定會出事,我懷疑她在給你留言的時候已經抱有赴死的想法,而且章郁是專案組副組長,組長雖然是省紀委副記,但是基本沒有常駐曲高,實際上專案組是章郁掌握的,你只要仔細想破這一點,大膽假設一下,所有的嫌疑就指向章郁了?!?/br> 朱自強有些慘然地笑道:“現在下定論還早,咱們還是要拿到真憑實據?!彼男睦镆呀涬[隱相信吳飛說的,所有的不合理,只有吳飛分析的才能扣起來,易寒香對章郁絕對是一張對付白武的王牌,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屋里再次沉默了一會兒,朱自強道:“破案不是我的強項,也不是你們的強項,吳飛別去找周法醫打聽,以免打草驚蛇,二哥,你跟洛永去把那個黑本子拿上來,這東西你先放著,一旦發現章郁跟陳小紅單獨在一起,你就行動!把章郁扣下來,冒充中紀委的辦案人員,吳飛到時搭把手,能敲出多少就敲出多少,最好以易寒香的死為突破口,我懷疑章郁有可能腳踩兩只船,同時在討好劉學境和白武,如果他在曲高失蹤,肯定會驚動中紀委,到時二哥再把章郁和黑皮本子交出去。記住,千萬不能曝露真實身份,準備幾個手機卡,吳飛負責提供中紀委的電話號碼,一定要干凈利落,章郁可是公安里的精英。我現在絕不能呆在曲高,呆在這里反而壞事?!闭f罷看著豬肝:“千萬要小心,這件事情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安危!多跟吳飛商量,別沖動,跟章郁斗要用腦子!最好能敲出他跟易寒香是什么關系?!?/br> 等豬肝點答應后,朱自強讓洛永帶著他下去拿東西,屋里就只有他和吳飛了,兩人相對長嘆,朱自強道:“一人智短,多話我就不說了,這事想不摻和都不行,要是我不去找陳小紅,咱們就能抽身事外,靜觀事態發展,現在倒好……” 吳飛輕松地笑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就盡管放心吧,有我和豬肝在,這里不會出意外,想想咱們小時候,呵呵,從來都是整別人,哪輪到人家騎到脖子上拉屎?呵呵,現在好玩多了,這幾年差點把我悶死!” 吳飛到西藏當兵,一年抵兩年的工齡,他現在差不多要有二十年工齡了,朱有財落馬后,曲高市監察局暫時由副局長負責,吳飛屬于朱有財的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審查,沒有發現他有任何問題,還是擔任辦公室主任。 朱自強笑道:“你呀,從小就靜不下來,這幾年委屈你了,有你在,我也比較放心,不過還是要注意點,章郁可不好對付?!?/br> 吳飛點點頭道:“你放心,他再怎么厲害,也不會比**……那什么厲害,呵呵,要抓他簡直是易如反掌?!?/br> 此時豬肝和洛永回來了,朱自強看著豬肝手里抱著的一摞筆記本,忍不住笑道:“二哥還真是小心吶,用不著混在一起搬上來?!?/br> 豬肝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先吃飯吧,吃完飯,小永送你上去?!?/br> 曲高的冬夜,寒風呼嘯,天空的小雪片飛快地砸在地上,發出嚓嚓的微響,打得人臉上生疼,地上有水跡的地方已經浮起了冰層,人走在上面要特別小心,薄薄的冰面又溜又滑。 豬肝和吳飛在曲高招待所包了三個個標間,馬星帶著其他三人住在陳小紅對面的小樓里,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陳小紅的房門。 深夜兩點,豬肝和吳飛接到馬星電話,章郁來了。 兩人從房間里一跳而起,互相對視一眼,想不到頭一晚上就有收獲,看來兩人正是戀jian情熱??!飛快地穿好衣服后,吳飛看看手表,手里拿著個面罩。豬肝提了個小箱子,跟他在身后,做賊還是頭一回,而且偷的還是人,這方面吳飛絕對是專家,豬肝可不敢逞能,跟在他身后聽候發落就行。 兩人飛快地溜到陳小紅的院里,這是兩層的小樓,陳小紅住在一樓,二樓是會客室,和娛樂室,陳小紅臥室的窗子開向市政府那邊,吳飛蹲在院里的假山陰影中,一動不動地蹲著,豬肝也不說話。雪越下越大,兩人的頭上很快就積滿了白雪,屋里隱隱傳出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地笑著,好像專門跑來聽人家的活春宮。 半個小時后,里邊開始安靜下來,吳飛看看豬肝,這方面豬肝比吳飛要精通,豬肝搖搖頭,于是吳飛耐住性子,又等了半個小時,豬肝才拍拍他的肩,點點頭,吳飛輕巧地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后轉到房門前,豬肝提著箱子跟在身后,吳飛從箱里掏出工具開門。 看著吳飛耳朵貼在門上,手輕輕地撥動,嘴里的熱氣悠長地呼出,隨著門鎖“嗒”地一聲,房門開了,豬肝迅速進門,吳飛跟在身后,悄無聲息地把門關上,兩人一直蹲在雪地里,進屋后的暖氣讓兩人身體發麻,凍得有些發僵的肢體放松了下來,吳飛指指房間,兩人悄悄地靠近,一左一右,吳飛示意豬肝開門。 豬肝戴著黑手套,慢慢地握住門把,輕輕地扭動,里邊沒倒小鎖,吳飛一點頭,豬肝慢慢地,輕輕地推開門,吳飛從門縫中觀察一眼床的位置,隨著門開到容人進出的距離時,吳飛已經瞄準了位置,事先兩人就約定好,豬肝負責陳小紅,吳飛對章郁動手。 吳飛剛要進門,見章郁突然坐了起來,他不敢遲疑,從門到床的距離有三米,雙腿一蹬,沒等章郁叫出聲來,吳飛已經把他撲住,一拳砸在他的后頸,章郁“呃”地一聲,倒了下去,豬肝見吳飛發動,他也沒落后,竄到陳小紅這一側,剛看到她睜開眼,就立掌切下去,陳小紅哼都沒哼一聲就昏了。 吳飛有些意外地看著豬肝:“你從哪兒學的?這招只有部隊里才有?!必i肝輕聲著:“跟一個朋友學的,快做事!”掏出電話讓馬星等人接應,吳飛幫章郁穿上一套內衣,套褲子的時候,吳飛有些惱火地指著章郁下身道:“媽的,這狗日的完事了也不洗洗,不講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