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豬肝、**、王國寶三個逃犯的目標就是錢!三個犯罪多少都跟錢沾關系,現在利用這些爭強好勝的回子們打個班底出來,按王國寶的設計,等把曲高拿下后,錢能通神,先把曲高上上下下的關鍵部門給通透了,幫著政府管好地方,就是做一群優秀公民,義務出工承擔社會治安的工作。 當然,在干這些活的時候,適當收取一些抱酬,進行多產業活動。王國寶的眼睛毒啊,他給豬肝計劃的路就是,一年后把曲高市所有的客運給拿下來!用自己的人當司機,自己成立一個運輸公司經營。 (在書評區見到看劍兄的留言,今天是他的生日,我誠心祝他生日快樂,同時感謝他長久以來的支持!愿看劍有生的日子天天快樂!其他兄弟每逢過生日的時候也在書評里招呼一聲,雖然不能當面慶祝,但我們有個書評區,可以留下我們的祝福?。?/br> 第八十章 行政 清晨,天蒙蒙亮,微風輕輕地掠過荷塘,色彩斑斕的院子寫滿秋天的表情,幾只點水雀輕盈地劃過水面,環湖的龍爪柳扭曲著身子,站在湖邊sao首弄姿,幾只啾啾的麻雀不知從什么地方飛來,在晨光里悠然地活動著身子。 朱自強跟著劉學境打起了軍體拳,從三個月前見到劉學境堅持鍛煉身體后,朱自強也加入了進來,他從小就沒停過打拳,所以這種晨練對他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 劉學境的軍體拳簡單實用,朱自強第一次看就差不多把招式記下了,劉學境也樂意教教他,兩人從那以后,天天鍛煉,朱自強不敢在劉學境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功夫,從劉學境的動作上來看,這確關是個軍人,沒有什么特別的功夫。 軍體拳簡單實用,朱自強剛開始打的時候,覺得這東西沒意思,可是打了兩個月后就越發喜愛了,從實戰出演練出來的東西,看似簡單,卻是招招治敵。劉學境說:“這些招式要練到純熟,而且成為一種習慣,到時候一動手,不用大腦思考,很自然的就出招了。所以人家說三天不練成門外漢,指的就是熟練,你打的時間越長,這種習慣就越深厚,等習慣成自然后,也就算小成了?!?/br> 朱自強問:“大成要怎么練?” 劉學境想都不想就說:“戰場殺敵,大成要有殺氣,一招致命?!?/br> 朱自強點點頭,心知劉學境說的是事實,只有上過戰場才有那種氣勢,他悄悄地把青龍氣運用在軍體拳里,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之前他學習的都是如何加強勁力,長打和寸勁是發勁的技巧,于招式無關,這軍體拳雖是最簡單的招式,但經過幾十年的錘煉,算得上是軍中精華了。 朱自強的實戰經驗來自豬肝的訓練,當時只跟豬肝對練過,現在想起來如果換一個人呢?朱自強心想自己可能沒有太大的把握,當然,要是碰到沒練過的人,他這手完全足夠了。 兩人結束晨練后,先到食堂吃早餐,然后回宿舍洗澡,他們的上課時間相對較松,每天都只上半天的課,這三個月朱自強跟劉學境頻繁地跑市委,蹲在劉學境的辦公室里搞經濟發展計劃。 旅游城市建設的規劃已經完成,劉學境沒有提交上去,朱自強也明白,他現在的位置有點難堪,雖是春江市委副書記,但還兼任了一個政策辦主任,而他的辦公室也被春江市委的人弄到政策辦去,這是于制度不合的現象,職務就高不就低,就是說各種待遇也要按就高不就低的原則,像劉學境這樣的,他的級別是副部級,政策研究辦主任,才是個副廳,春江市委副書記也只是個正廳,按說他的辦公室規格起碼也不能比市委書的小??墒莿W境沒有太多計較,他在等! 這點朱自強看得相當清楚,劉學境從軍職上轉干過來,可不是為了來蹲辦公室混吃等死的,春江市委的人好像也清楚,但是他們這樣對老劉是為什么呢?這點朱自強看不透。 再有一個月就要放寒假了,這半學期要畢業兩科,本來按教學計劃,研究生班是三年制的,可是由于種種原因,彩云大學只好壓縮成兩年,這就要求這些研究生們投入更多的時間去學習,研究生畢業要想拿硯士文憑,就得靠本身的硬功。朱自強不怕,他巴不得早點畢業,現在減了一年時間,對他來說,正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今年要畢業的兩科都算朱自強的強項,劉學境除了去辦公室,就跟朱自強呆在一起,兩人互相交流,取長補短,在這之間,劉學境的知識面也著實讓朱自強大為感嘆,兩人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基本上都靠自學。劉學境高中畢業正在是文革爆發,沒有上成大學,直接就進入了部隊,恢復高考后,又發生了自衛反擊戰,這樣一直拖到八三年,才考上了北方某軍校學習四年,大學畢業后,任某軍區下屬分區的參謀長,一年后轉為該軍分區副司令員。 **年受令進京,經歷不詳。九二年授予少將軍銜,同年轉業,調到彩云省工作。劉學境升官升得快,雖說都是碰上時候,但這種連跳現象也是少有的。 七九年到八三年,五年時間從一個少校連長上校團長,這是打仗時期,無可厚非,四年大學后再升一級,這是部隊的政策,當然也沒什么說的。到**年進京,沒用三年時間這又一次升級,四十八歲干到少將,在軍中也是少有的人物,朱自強曾暗暗猜測,此人跟那位老人家有什么關系不成? 要不然的話四十八歲干到少將,明顯的,轉到地方上吃虧了,這種年紀再干兩年升個中將完全沒問題,那也就是大區司令級別了。比當什么省長書記的舒服得多,說不定表現好點,還有可能進入最高層呢?一切皆有可能! 果然,沒等到九三年的新年鐘聲敲響,西方還在歡度圣誕節的時候,彩云省委春江市委書調離到沿海某省任宣傳部長,劉學境同志任彩云省委副書記、春江市委書記。對此,彩云大學也給這位大書記放了綠燈,可以不用按時上課,但考試不能缺席。 劉學境離開的時候拍著朱自強肩膀笑道:“我的小班長,我要走了,不過,咱們宿舍可不能亂,我有時間還得回來住,有時間幫我記一下筆記,少不了你的好處!” 朱自強苦笑道:“劉書記……” “老哥!” 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問道:“老哥你現在的工作偏向省委還是市委?”劉學境聞言笑瞇瞇地說:“小家伙,這都看不出來,那省委副書記只是個虛名兒,真實身份是春江市委書記。對了,有時間我讓車過來接你,咱們的發展大計就要開始了,呵呵?!?/br> 朱自強笑道:“你現在身邊什么人沒有啊,我能跟在你后邊跑跑腿已經很高興了,學習上的事兒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把你落下?!?/br> 后邊這句話他是故意這么說的,朱自強太清楚劉學境的脾氣了,這人不喜歡搞些虛的東西,但是又有高級知識分子的臭毛病——清高!他可以一邊大笑著讓你叫他老哥,反過來卻很厭惡你不尊重他。 所以朱自強在跟他相處的時候,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往是明白這人窩藏不了多久,可萬萬沒有想到,這才進學校三個月就把屁股挪正了。朱自強沒把這棵大樹當成自己的蔭身之所,這棵大樹可不是一般人能占得位置的。 劉學境聽了這話,更加高興,有些豪放地說:“好!到時候考場上見真章,呵呵,我走了?!?/br> 朱自強送劉學境上車后,直到車轉過街尾,他也沒有離開,因為他知道,劉學境一定會轉頭過來看,朱自強一付依依不舍的樣子,在最后一瞬間贏得了劉學境的肯定。 朱自強回到宿舍,回想起劉學境的神情、步伐,神采飛揚,腳下生風!毛叉叉!如果老子四十八歲干到這一步,也知足了!瓣著手指數了一下年頭,忍不住長長長長地嘆息一聲,唉…… 劉學境走了,朱自強的宿舍反而變得更加熱鬧起來,竄門的越來越多,當然來的次數最多的算是陳小紅。 就在快要放假的這兩個星期,朱自強又與班的另幾個人形成了小團體。 * * * 豬腦殼坐在辦公室里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今天是豬大腸的陰壽日,他剛剛從狗街上完墳回來,上墳本來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但是豬腦殼卻弄得像打游擊戰,努力避開熟人的注意力。 今天在墳上豬腦殼再一次哭了!這些年有一種不安讓他無法過上正常生活,這種不安連做夢都不會消停,豬腦殼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每過幾天就要夢到自己的父母化作各種各樣的怪物來迫害自己,就算是再堅強的人,長期下來也肯定要發瘋。 所以他只有上墳認錯,盡力燒紙,每次到墳上都給自己幾耳光,但是自從朱自強去讀書后,這種現象總算消失了,冥冥中似有天意?可能是豬大腸和五花rou不原諒他沒供豬尾巴上學吧,現在朱自強去讀研究生,豬腦殼總算松了口氣,這兩年過得簡直不像個人,不僅要經受著死去父母的折磨,還時時刻刻地擔心自己突然下臺。 坐在辦公室抽支煙,豬腦殼在煙霧繚繞中開始思量起來。 雖然他的老上級一再給他安慰:提干上去了,永遠都不會貶職,要么平級移動,要么犯了大錯。雖然如此,但豬腦殼心里有鬼,總是不得安寧,這兩年,他已經拒絕參加籃球賽,想了很久,終于被他想到了一條路! 大江縣離功勛縣不過七十公里,兩縣近鄰,豬腦殼給辦公室交待一聲就出門了,開往大江的客車只有一輛,這條路是豬腦殼現在唯一的希望,他不敢再等下去了,等朱自強讀完研究生回來,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待遇? 他通過在大江工作的同學打聽到,現在朱有財在大江縣是一人之下,相當于陳字奇之前的角色,不過沒有陳字奇那么累,朱有財主抓紀委、干部隊伍建設。他的同學告訴他:朱書記可是大江縣的管干書記,所有的干部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又恨又愛,又怕又親。 豬腦殼沒想到朱有財還有這么一套,在功勛當組織部長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跟鄉鎮領導們也是兄弟相稱,不得罪人,但也不隨便送人情。豬腦殼的心思到這時候就開始活躍起來,畢竟這是最尊重父親的一個叔叔。 只要朱有財給自己一個機會,到時在大江的鄉鎮上去任職,干得三年,再橫向跳動當鄉書記三年,然后!這將來的日子就好過了。要是繼續往上固然好,如果上不了,橫向動也不錯,在縣里找個不錯的局蹲著,這輩子就養到老也夠了。 最主要的一點,遠遠地躲開了朱自強,他現在最怕的人就是自己的這個三弟,也說不上為什么,朱自強當初給他那兩腳,把他的心理防線完全踢垮了,隨后只要一看到朱自強,他就想繞著走。 豬尾巴啊,你是我這輩子的克星,從小到大,只要有你,我就沒好日子過。如果這次我能成功,咱們這一生人都不要見了!豬腦殼憂郁的眼神看著車窗外。 第八十一章 調動 “朱書記,有個功勛縣的人找你?!泵貢⊥踺p輕地敲了幾下朱有財的房門,小王是朱有財從政協辦公室要來的秘書,公文寫作能力很強,處事機靈??上а劬Σ缓檬?,一只八百度,一只九百五,人很清瘦,畢業于曲高師專。 朱有財抬抬頭隨口問道:“叫什么名字?” “朱自明?!?/br> 朱有財念了兩聲朱自明,這是誰?狗街的風俗打小就叫人小名,朱有財除了知道豬尾巴叫朱自強外,豬腦殼和豬肝的名字并不記得,豬腦殼提為副局長的時候他只是打了招呼。 想了想,現在基本上忙完了,就見見吧?!靶⊥?,你讓他到休息室等著,說我馬上過來?!?/br> 朱有財說完就起身,先洗把臉,然后慢慢地走向休息室。 豬腦殼坐在休息室里四處張望,這次可說是孤注一擲了,如果不成功,那么就辭職到南方打工去。聽到門響,豬腦殼急忙站起來,卻是之前接待他的秘書小王。給他泡了杯茶,放到沙發前的小茶幾上:“請用茶,朱書記馬上就過來了?!闭f完轉身離去,順手把門輕輕帶上。 朱有財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一個面容憔悴,頭發布滿灰塵,瘦得臉骨都突起來的年青人,面目很熟,可一時想不起來,正在他不停打量的時候,豬腦殼見到朱有財,雙膝一彎就跪了下去:“大叔,我是豬腦殼啊……” 朱有財這一驚著實不小啊,當年他在功勛的籃球賽場上見到的豬腦殼,是個多么龍精虎猛的壯小伙,怎么兩年多沒見就成這付德性了?反手把門關上,并且倒了小鎖,快步向前,一把抓著豬腦殼:“你怎么弄成這樣子了?” 豬腦殼沒有順著朱有財的攙扶站起身來:“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媽死后,我夜夜做惡夢,見到她和爸爸,他們罵我打我,不認我,不要我這個兒子,我受不了了,叔叔,我沒辦法,我只好來找你,求求你叔叔,你幫幫我吧……” 朱有財聽得心驚rou跳,趕緊打斷豬腦殼的話:“你有什么話起來好好說,這是機關里,要被人看到了影響多不好?” 豬腦殼的淚水是流自內心的,這兩年他默默地承受著痛苦,心靈就像有條蛇在啃嚙一般,不敢交女朋友,不參與集體活動,整日里活在自己的懺悔世界里,除了工作基本能維持正常以外,他的神經已經開始有錯亂現象。 整夜整夜的失眠,整日整日的神思恍惚,他也想過去找朱自強認錯,去領罰,甚到到公安去自首,讓武警把自己槍斃算了??墒菦]有勇氣呵,現在面對著這個不算親人的親人,他再也不用掩飾自己的內心。 “從小到大,爸爸mama都寵著豬尾巴,有rou不讓我們夾,先緊他一個人吃夠,過年只給他一人穿新衣服,爸死的時候,我只想引起媽的注意力,讓她知道我也是她的好兒子,我也想得到她的寵愛,可是……媽沒給我機會,嗚嗚……叔,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樣做,就算豬尾巴當時打我也是對的,應該的,可是媽不認我了,我從那時起就好害怕……” 朱有財聽得雙目含淚,這一家子喲,苦了孩子,死了老娘,何必這樣呢大嫂,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rou啊。他完全相信豬腦殼說的這些話,因為這些話不用編,而且也編不出來,朱有財只好盡力地安慰:“沒事沒事,你媽其實沒有跟你斷絕母子關系?!?/br> 豬腦殼哭得滿臉花涂,一邊抽泣一邊說:“我知道…媽死后,我夜夜做惡夢,我真的快受不了叔叔……” 朱有財長嘆一口氣道:“自強去讀研了,這是好事兒,唉,先別哭了,無論如何叔叔都會幫你!” 豬腦殼漸漸地收住哭腔,這才緩緩說道:“今天是爸爸的陰壽,我去上完墳就直接過來找叔叔?!?/br> 朱有財哦了一聲:“今天是大哥的陰壽?哦,對了,你爸是今天出生的,唉,難得你有這份孝心,這會兒還沒吃飯吧?走,去我辦公室洗把臉,今天咱爺倆好好聊聊?!?/br> 豬腦殼洗完臉后,把亂蓬蓬的頭發收拾了一下,朱有財看得過意不去,上前幫他拍拍身上的灰塵,豬腦殼眼圈一紅又差點落下淚來。 朱有財吩咐縣委食堂弄了四菜一湯,領導專用的小餐廳里,只有叔侄兩人??粗i腦殼差不多把一桌子菜都整完,朱有財打心眼里覺得高興,自五花rou死后,他始終有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時困擾著他,就像老母親用失望而且傷心的眼神看著他一般。豬大腸在世的時候關心得少,雖說幫忙把朱自強弄進了縣委機關,可這算得了什么呢?畢竟豬大腸已經去了…… “說說吧,要我怎么幫你?” 豬腦殼從褲包里掏出一塊手巾擦擦嘴:“大叔,我想離開功勛縣?!毖凵癫桓遗c朱有財接觸,很自然地躲閃開,看著餐廳的角落忐忑不已。 朱有財皺著眉頭,嘴角隨著往下抿,想了一會兒,他嘆口氣道:“這也好,離開一段時間,以后有機會了再調回去,順便過這邊來發展,你今年多大了?” 豬腦殼道:“我二十六了?!?/br> 朱有財頗為感慨地說:“二十六了啊,你出生那年我上高三,星期六吧那天?好像是的,我剛回家,你爸就拉著我說,我當爹了我當爹了,那高興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都甜滋滋的。你奶奶捧著你,不斷給你喂糖水,一個勁地說,帶把兒的,大腸有后了!” 豬腦殼聽朱有財說得傷感,當下哽咽著叫了聲:“大叔……” 朱有財眼里閃著淚花,今天不知怎么了,可能是豬腦殼的懺悔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歉意,也有可能引發了對家人的思念。 “不說了不說了,你如果決定到大江來工作,我就幫你弄好,不過你要想好了,來這邊就到鄉下去鍛煉,我朱家的人,一定要爭氣!以前你錯了,我替你爸媽接受你的懺悔,以后就得把心態調整好,找個適當的時機,我會跟自強說清楚!” 豬腦殼低眉順眼地說:“一切都聽大叔安排,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絕不給你丟臉?!?/br> 朱有財點點頭道:“嗯,如果你要干不好,我可把丑話說前頭了,就算你是我侄兒也不饒你……其實你們三兄弟,個頂個的聰明,特別是你跟自強兩個,從小都是品學兼優,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現在你父母都去世了,怨也好,恨也罷,唉……子欲養而親不在,你不用給自己增加思想負擔了?!?/br> 豬腦殼順著朱有財的話說:“是啊,這兩年我常?;诤?,要是當初沒鬧那么一轍,興許現在一家人過得多快活?!?/br> 朱有財搖頭笑道:“各人的命,你別在這事兒上跟自己過不去了,既然今天你能來找我,說明你心里還有自己的父母兄弟,今天別走了,晚上到縣委招待所住,明天我要過去接你嬸子,咱們一起回去?!?/br> 豬腦殼點點頭,用征求的語氣對朱有財說:“大叔,下午我想去找幾個老同學聚聚?” 朱有財笑道:“去吧,晚飯也不用回來吃,我讓小王先跟招待所打招呼,你去報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住了?!?/br> 豬腦殼辭過朱有財后,走出大江縣委大門后,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會兒,這里比功勛縣委小一些。然后轉身,腳下就像踩著棉花一樣,問明大江縣農業局的位置后,慢悠悠地尋去。 豬腦殼讀市農校的時候,大江有兩個同學,一個分在了縣農業局,另一個分到了鄉政府,剛分配的時候,豬腦殼有些羞愧,在眾多同學中,只有他和另一個貧困生被分往畜牧站,雖然畜牧站也在縣城,可一沒實權,二沒事干,基本屬于養老等死類。 被提為衛生局副局長后,有幾個同學到功勛出差,豬腦殼可是盡到了地主之誼,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后來經這幾人宣傳,好多同學都主動給他寫信,特別是大江這個同學加同舍的哥們,更是對豬腦殼佩服得五體投地。 豬腦殼覺得自己的微笑很隨意,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做作的地方,敲敲辦公室的門,里邊的年青人抬頭就看到了他了:“啊呀!朱自明!什么時候過來的?來出差嗎?怎么不事先打個招呼!快快,我的朱大局長,里邊請坐!”邊說邊忙活開了,這人長得頗為帥氣,眉頭幾根黑毛打旋兒,然后長長地劃開,鼻子如懸膽,唇紅齒白,臉上長著細細密密的汗毛。 豬腦殼看著對方手忙腳亂的端茶遞水,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我說你小子還是這付急性子啊,別瞎忙了,茶葉少點兒……今天剛過來,特意找我大叔辦調動的事,葉少,有什么好地方指點一下?!?/br> 那叫葉少的笑起來眼皮下泛起兩道上彎的紋線:“你早該過來了,咱們兄弟倆在學校就是出了名的快慢結合,現在一分開就不得勁,自明,你是副科待遇,又是管干書記的侄子,嘿嘿,先別問我什么地方,透露一下?” 豬腦殼自得地笑了一下:“沒什么好透露的,差不多成定局了,就是來找你了解一下,哪個鄉鎮好混點?!?/br> 葉少豎起大拇指夸贊道:“不出手則已,一出必中,呵呵,哥哥,提攜小弟一把?你一個人下鄉去,人生地不熟的呆著也煩,我陪你一起,好歹咱們是三年同學,鋼鐵般的感情啊?!?/br> 豬腦殼笑罵道:“別盡說好聽的,你知道老子不吃你那套,現在先把自己顧過來就算不錯了,以后你還怕沒機會?” 葉少嘿嘿傻笑道:“那是那是,鄉鎮嘛,從交通、農業生產、綜合資源,以及歷來的干部升遷情況來看,打魚鄉是最有發展前途的,打魚離縣城十四公里,交通方便,這個鄉的人口是全縣最多的,而且屬于重點扶貧對象,是全縣唯一有越野車的鄉政府,打魚的水電資源特別豐富,如果開發得好,應該有五十萬左右的裝機發電量。還有……打魚美女可是出了名的,咱們的班花就在打魚鄉政府,你不是一直在暗戀人家么?嘿嘿嘿……” 第八十二章 志士 張哲,省水利廳水電處副處長;李子騰,西沖地區公安處副處長;趙大為,省財政廳國資處副處長;章郁,省公安廳刑偵隊處副隊長。 這四人正是朱自強剛剛交好的同學,張哲和趙大為三十六歲。張哲的名字不像外表那樣看起來有學問,更像是個憨厚的農民,要不是戴個近視眼鏡,絕沒有人會看出這是個堂堂的處級干部。 趙大為,方臉,中等個頭,笑起來讓人覺得特別爽快,有點敢作敢為的大丈夫氣概,平時喜歡叉著腰,逢人就點頭打招呼,熟人就熱情地迎上去主動握手。 李子騰和章郁兩人都是公安系統的,工作中常有來往,李子騰很胖,挺著個大油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么大老板,平時笑瞇瞇的,說話很溫和,那雙眼睛特小,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在閉著眼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