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鴻門宴
“當初要不是我姑姑把這傻逼帶回JC撫養,他早就被人煉成法器了,這些年他跟在你身邊,就學會了恩將仇報嗎?把他交出來”徐泠洋冷聲道。 那是時隔七年,林煜再次親眼見到徐泠洋,他的容貌和新聞里的一樣,俊美無雙,只是沒了少年時的青澀稚氣,這樣的徐泠洋,對林煜而言是陌生的,更別提他那沒有溫度的話。 任池洵生下來不久,父母就去世了,他是三界僅剩的一只九尾狐,身份尊貴無比,為了保護他,任池洵被養在韓凌身邊,他比林煜小三歲,兩人一起長大,互相陪伴的日子占了人生一半,林煜對他也像對親弟弟一樣。 縱使林煜被寄予厚望,一言一行都需要按照規矩,活得刻板拘束,可他一直都保護著任池洵,讓他自由自在地成長。 任池洵既然犯下大錯,林煜當然覺得自己也有責任,但這件事的受害人是陳漸程,他為什么不親自來找林煜興師問罪?反而兩年之后拿著證據來的人是徐泠洋?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要林煜交出任池洵是個幌子,徐泠洋真正想要對付的是林煜。 林煜干脆不繞彎子,直接詢問徐泠洋的來意。 見他這么爽快,徐泠洋也開門見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就是陪睡,非常簡單,三個月見一次,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并且林煜在關系沒有叫停之前,要潔身自好。 林煜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這件事不能外傳。 既然兩人都各退一步,徐泠洋也沒什么不答應的。 他倆第一次上床的時候,林煜心事重重,心里無比壓抑,根本無法從中獲得快感,徐泠洋見他強忍著一聲不吭的模樣,不由得心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技術不好,怎么林煜看起來這么難受呢? 但是他心里又不愿意承認,只能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林煜你他媽是不是勃起障礙? 林煜整個人都僵硬了,要不是多年的修養自持,他早就一腳踹在徐泠洋身上了。 從這之后,兩人就開始了這段見不得光的關系,并長達三年。 別說祁衍不知道了,就連任池洵,都是一年之后才意外撞破他倆關系的,任池洵接受不了林煜為他做這種屈辱的事,當時就鬧起來了,林煜不想任池洵卷進JC的渾水里,就讓他去東北了。 這種陳年往事隨著歲月的累積,覆上一層厚厚的灰塵,一旦觸及,必會被嗆得涕泗橫流。 觥籌交錯間,徐泠洋銳利的雙眸時不時掃向林煜的方向,見他泰然自若地和旁人打交道,徐泠洋不由得心里不爽,是該說林煜太能忍,還是道具玩多了會提高身體耐受度? 他一定要給嚴琮打個差評! 想著這邊還有應酬,徐泠洋勉強把視線收回了片刻,幾杯酒下肚,等他再把視線轉到林煜身上,頓時被他旁邊忽然出現的男人驚到瞳孔直顫。 祁衍怎么突然回來了,他不會是回來壞他好事的吧? 徐泠洋連忙對自己的未婚妻使了個眼色,卡佩小姐極其有眼力見,立刻會意,將眾賓客的視線都拉到自己身上,徐泠洋說了句失陪就趕緊離席。 但他卻沒找直接去找林煜,而是去了另一個交際圈。 陳漸程清冷如山巔白雪般的面龐浮著一抹酒意的潮紅,正跟旁邊的人聊著天呢,連徐泠洋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都渾然不覺。 徐泠洋直接撈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凳子上拽了起來,當著陳漸程的面,朝林煜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低聲說:“你老婆來了你不知道嗎?” “嗯?”陳漸程茫然的看向徐泠洋示意的方向。 “管管你老婆!”徐泠洋咬著后槽牙撂下一句話,二話不說邁開步子走向林煜。 祁衍正和林煜聊天呢,身后忽然響起徐泠洋的聲音:“嫂子來了,你來之前怎么不跟我哥說一聲,你倆冷戰還沒好???” “怎么著,都訂婚了,多cao心一下自己家的事,管那么寬干什么……”祁衍毫不客氣地回懟徐泠洋陰陽怪氣地嘲諷,話音未落,他敏銳地豎起耳朵,“我好像聽到什么東西在震動?!?/br> 林煜臉色瞬間鐵青,心臟好似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他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徐泠洋不是說這東西靜音嗎?! 這不怪徐泠洋,要怪就怪祁衍耳力好,徐泠洋看向林煜,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現在這一桌就他們三個人,不用顧及別人。 不必抬頭看,林煜都知道徐泠洋現在什么表情,他惱火地舔了舔發癢的后槽牙,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任池洵的來電。 林煜對祁衍笑道:“怕打擾到別人,手機特意開了震動,要不是祁衍聽見了,恐怕我又要錯過電話了?!?/br> 徐泠洋的笑瞬間垮了,任池洵怎么這么會趕巧,他是林煜肚子里的蛔蟲???倆人平時就好得就快穿一條褲子了,現在還這么心有靈犀,徐泠洋氣到的后槽牙都咬得咯吱作響。 “你剛剛還說任池洵可能找你有事,你快去給他回個電話吧?!逼钛苜N心地說。 林煜如臨大赦,賠著笑離席了。 剛走沒兩分鐘,徐泠洋也跟著林煜離開了宴會廳。 祁衍看著現場的眾賓客,整個人都傻了,陳漸程走過來,摟著他的肩膀,磁性的聲音問:“看誰呢?” “不是,這里還有這么多客人呢,徐泠洋就直接走了,這可是訂婚宴啊,這樣好嗎?還有,他跟林煜啥關系???我咋瞅著不對勁兒呢?”祁衍震驚地說。 陳漸程靠在祁衍身上,長嘆一口氣,“你就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讓徐泠洋自己作去吧,不見點兒血他就不知道疼……哎呦!” 祁衍捅了他一胳膊肘,“說誰是狗呢?” “我是,我是?!标悵u程笑著說。 “學一聲?!?/br> “喵!” 陳漸程貼在他耳邊低叫出聲,這聲并不油膩,而是出于生物的本性,灼熱的氣息灑在祁衍耳畔,他順勢照著耳垂咬了一口。 祁衍“嘖”了一聲,嗔怪道:“這是狗叫嗎?” “貓討厭狗啊你不知道,你怎么能逼我學我討厭的東西,離開我這幾天,你對我的感情都淡了,短信不回,電話不接,甚至不肯見我,就連回來了都不跟我說一聲……”陳漸程越說越委屈,漆黑泛金的眸子好似頃刻間就能灑出幾滴淚。 祁衍眉心豎下三道黑線,他跟陳漸程分開還不到三天??!怎么他就跟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一樣呢?“我什么時候不接你電話,不回你短信了?你發現你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很強啊?!?/br> “呵,你看你看,你現在都不肯哄我了?!标悵u程盯著祁衍殷紅水潤的嘴唇,心里癢癢,也顧不得他還在撒潑了,照著祁衍的嘴親了一口,“我很想你,咱們不吵架了吧?!?/br> “沒跟你吵架?!逼钛苣盟麩o奈,又不忍心跟他發火,就由著陳漸程黏在他身邊膩歪,倆人趕緊投入應酬中,幫提前離席的徐泠洋打圓場。 林煜在莊園里找衛生間找了半天,在錯綜復雜的走廊里迷路了,這里的走廊裝潢一模一樣,讓他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眼下走了幾分鐘的路,體內的不適越來越嚴重。 他氣息漸重,也顧不得徐泠洋的警告了,本來還想找個服務生問問路,去衛生間把東西拿出來,可這樓上一個服務生都沒有。 林煜無奈,只好右手扶著墻,貼著墻往外走,既然找不到衛生間,那就離開這里吧。 “你還挺能跑啊?!?/br> 一道清亮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林煜身子一頓,猶豫著要不要回頭。 徐泠洋皺著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林煜能忍到現在,實在令他太驚喜了,他幾步走上前,抓著林煜的手腕摁在墻上。 看見林煜微張的紅唇和逐漸失焦的眼神,徐泠洋嘴唇抖了一下,腦子瞬間短路,嘲諷的話都卡在嗓子眼。 林煜眼眸低垂,像個受傷的小獸一樣,他沒有多余的力氣或者心思去甩開徐泠洋的手,他很想問徐泠洋,他到底有多恨自己,可林煜最終卻開口問:“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什么?”徐泠洋詫異的瞬間,卻下意識將林煜的手腕攥緊,生怕他跑了一樣,因為他聽出了林煜語氣中的無奈和心酸。 林煜抬起眼眸,艱澀地說:“有什么是我能給你的嗎?又或者你想要什么?” 徐泠洋愣神看了他數秒,呼之欲出的渴望在心底蠢蠢欲動,眼中的激動就出現了一秒,就迅速被悲傷取代,他不屑地冷哼一聲,“我想要的東西,你絕對給不起,所以我不打算問你要?!?/br> 林煜眨了眨眼,被快感麻痹的大腦慌神了片刻,他聽見徐泠洋用低啞的聲音喃喃自語:“所以我打算自己取?!?/br> 說罷,帶著酒香的嘴唇覆了上來,徐泠洋瞇著眼,舌尖掃過林煜溫熱的唇瓣,而后試探性地滑了進去,當舌尖品嘗到甜膩的味道,徐泠洋心中悸動不已,他合上眼簾,逐漸加深這個吻。 呼吸與津液的互相交換令彼此都沉醉其中,難分難舍,曖昧的氣息讓林煜的大腦一片空白,本就無力的身體徹底軟在徐泠洋懷里,他吻技高超,帶著微醺的舌尖將林煜口中的每一寸都染上他的氣味。 水漬聲很快彌漫開來,林煜呼吸困難,忽地,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他睜開眼睛看向燈光來源。 只見不遠處的走廊拐角里有人影閃爍,他們手持相機將兩人接吻的一幕拍下來了,察覺到被發現了,他們又趕忙多拍了幾張,生怕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林煜猶如兜頭淋了一盆冷水,被撩撥起來的炙熱瞬間被澆滅了,他立刻反應過來,去推眼前的徐泠洋。 可徐泠洋已經完全沉醉在這個吻里了,林煜的反抗和接吻中被打斷,只會讓他煩躁,征服欲也更加強烈,他松開林煜,隨手拉開不遠處的一扇房門,徑直把林煜推了進去。 “有人看見了……” 林煜慌張地聲音還未落下,徐泠洋就把門關上了。 林煜欲哭無淚地看著在他眼前關上還反鎖的門,簡直絕望了。 完了,這果然是鴻門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