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就吃一口,不好吃就丟了喂狗?!?/br> rou鋪大叔不停地在心里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終于還是拿起了油旋,一口塞入嘴中。來不及細細品嘗,rou鋪大叔便匆忙閉上了眼,后知后覺地想到了一個更緊要的問題。 好吃難吃暫且不論,這東西可別害他腹痛啊。若是rou鋪大叔忙著去茅廁,那他忙活了一早上收拾出來的新鮮羊rou,不全白費了。 但吃到吃了,rou鋪大叔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咀嚼了兩下。 第一口,酥酥脆脆的,應該是新鮮的,沒有變質,rou鋪大叔松了口氣。第二口,豬油的油脂香在口腔中漸漸散開,勾著唇舌想要再來一口。第三口,一個小小的油旋已經被三口炫完,剩下的是唇舌留香。 三口吃完了一個小油旋后,rou鋪大叔回味著這三口的味道,每一口都味道不同,每一口都別具風味。 rou鋪大叔回想起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好像還沒有吃過如此神奇的食物。適齡的姑娘嫌棄他日日宰豬宰羊,一身的血腥味,所以rou鋪大叔一個人孤零零地寡到了三十多歲。 rou鋪大叔的廚藝僅僅能夠讓他填飽肚子,當日沒賣出去的剩rou,放到第二日便不新鮮了,rou鋪大叔一般就自己吃掉。日日吃相同的食物,便是再好吃的東西也會膩煩。 rou鋪大叔自認為世間美味莫過于rou類,他連rou都吃膩了,還有什么食物能讓他提起興趣呢?久而久之,rou鋪大叔便不再對任何食物感興趣。只是為了果腹,才在每日飯點時吃上些伙食。 如今白樺做的這道面點,卻讓rou鋪大叔眼前一亮,是rou鋪大叔三十多年以來,從未品嘗過的絕味。明明是一道看似尋常的面點,卻勾起了rou鋪大叔久違的食欲。 rou鋪大叔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白樺送他的另一道面點。 這道紅糖果子,rou鋪大叔倒是熟悉不少。紅糖果子與胤朝常見的寒具(古代版油條的名字)相似,便是將面團揉成漂亮的環狀,放入鍋中油炸至定型,形狀像極了古代富貴女子手腕上常佩戴的纏臂金鐲。 只是白樺做得這道紅糖果子是現代人的改良版本,不僅添加了紅糖豐富口味,還特意扎了兩個氣孔,讓紅糖果子放氣后變得更加蓬松,一口咬下去更加酥脆,口感也在古代寒具的基礎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rou鋪大叔嘗了口白樺做得紅糖果子,入口先是炸得酥脆的面衣,再是回味時淡淡的甜味。由于白樺嚴格地控制了紅糖的量,這道紅糖果子吃起來并不會發膩齁甜,而是甜度適中,與油香相互中和,甜中帶著香,香中透著甜。 rou鋪大叔不知不覺間,一個紅糖果子便進了肚,待反應過來時便只剩下了空空的包裹紅糖果子的油紙。rou鋪大叔不甘心地用手捻起一些掉落在油紙中的餅渣,送入嘴中細細回味方才的美味,卻仍覺得不過癮。 rou鋪大叔心里暗暗記下,下次白樺再來買rou時,定是要討上一些白樺做得面食。不說羊雜豬雜了,便是讓他拿rou去換上一二,rou鋪大叔也是樂意的。 rou鋪大叔如今已經完全倒戈,仿佛方才讓白樺不要再帶面點來了的人不是他一樣。 另一邊,白樺和張迎春已經回到了白毛村的公共廚房之中。 白樺方才已經讓rou鋪大叔把羊rou剔骨,同時把羊rou和羊骨都帶了回來,還有rou鋪大叔免費送的羊雜。而之所以連羊骨也要用上,是因為白樺今日要用羊骨燉一鍋清燉全羊湯。 白樺先將羊骨、羊rou和羊雜一起放入鍋中焯水去腥后,將羊rou按照紋路切塊,羊雜按照種類切段,羊骨則完整放入鍋底,開鍋后再放入羊rou和羊雜一起燉出香味。 最后,白樺又拿了幾顆新鮮的白蘿卜改刀切成蘿卜片,下入鍋中,與羊rou羊雜一起燉至軟爛清香。出鍋之前加入蔥姜花椒鹽等調料豐富羊湯的口感,一道清燉全羊湯便大功告成。 屋內滿室rou香,沒有什么比嚴冬之中來上一碗暖呼呼的熱湯更幸福的事情。 白樺做好了紅糖果子和油旋兩種面食,又燉好了一鍋全羊湯,天才剛剛擦亮。村民們陸陸續續來到白樺這里領朝食,每人都領到了一個糖油果子、一個油旋和一碗熱氣騰騰的全羊湯。 門口隨便找個桌椅板凳坐下,村民們三五結群湊在一起,嘮著村里的八卦和趣事。 村民們聊到口干舌燥,便喝上一口熱乎乎的羊湯,滿口都是羊骨頭燉出來的濃醇清香。一口羊rou,一口羊雜,膩了再夾一塊白蘿卜解膩,配上甜口的糖油果子、咸口的油旋,一頓朝食便熱熱鬧鬧地吃完了。 白樺正要和往日一樣騎著驢車拉這朝食去楊家村村口賣,還未動身,就被幾個嬸子叫住,不得已停下了腳步。 喊住白樺的,正是慈眉善目的溫嬸和心直口快的李嬸,兩人一唱一和地仿佛說著相聲。 “白姑娘年紀不小了吧?!?/br> “是啊,白姑娘有沒有看上的人???你李嬸我別的不行,說親可是第一名。你要是看上誰了跟李嬸說,我幫你去說親,這門親事指定能成?!?/br> 白樺愣住了,大腦從內到外一片空白。仿佛什么東西在她某塊沒有任何褶皺的大腦皮層上面滾了過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